欧阳文静没做纠缠,安静地躺在他身下,唇边讥诮的笑:“你看你,还是老样子,一本正经,无趣。”
周遭的气压,低了低。
“咱两的代沟太深,您还是回房睡觉吧,人年纪大了,太折腾,当心早衰。”说着,她直接偏过头,闭了眼。
晏时遇双手攥拳,看着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赖德行,有气也没地方发泄,翻身到她身边,静静躺着。
欧阳文静听到旁边细匀的呼吸声,知道他一直都没走,闭着自己的双眼,却没有出言驱赶。
终究,还是忍不住,想要满足自己心底的贪念。
窗外夜深露重,不知过了多久,她睁开眼,轻轻动了动身,去看躺在旁边的男人。
他闭着眼,很安静,真的睡着了。
坐起身,侧着头,就着皎洁的月光,静静地凝望着他。
从再遇到这一刻之前,她都没有仔细看过他,哪怕是激他气他,也像是逃避一般,不敢去正视他的脸。
其实晏时遇的长相,并不能用英俊来形容。
她见过白墨晟,他的朋友,那样的脸,应该才可以说是英俊非凡。
至于晏时遇,他的五官很端正,刀削斧劈般的深刻,轮廓分明,说起来,他的眼睛跟白墨晟的如出一辙,只不过,他的眼神深邃中又透着温和,眉目间是岁月累积下来的深沉,睡觉的时候,嘴唇抿着,唇边有极淡的法令纹。
各花入各眼,不管别人怎么看,反正在欧阳文静眼里,没有谁比这个男人更符合自己的审美。
不知这样盯着看了多久,她无声地叹息,然后躺了回去,闭上眼,在疲倦中睡了过去。
等她的呼吸轻浅变慢后,身旁的男人睁开了眼,在黑暗中,望着她的背影,伸手把她纳入怀里。
*****
翌日,欧阳文静醒来,床上只有她一人,另一侧的床单平整,仿佛昨晚的事情从未发生过。
洗漱好下楼,在餐厅里,看到了那个人。
他正坐在那里,陪池老说话,老爷子看上去心情很好,冲楼梯上的欧阳文静招手:“来吃早餐。”
白荼跟欧阳温婉昨晚没留宿,吃完饭就回了欧阳家。
晏时遇背对着她,坐在门口的位置,干净利索的短发,还是那身衬衫,不见褶皱。
欧阳文静扫视了一遍空位,最后绕过池老,在另一边坐下。
“昨晚睡得怎么样?”池老关心地问。
欧阳文静不去看对面的男人,用筷子夹了一只饺子放到池老碗里:“有点认床,您多吃点,身体才会好。”
“那以后多回来住住。”
池老佯作生气地虎着脸:“别整日在外面瞎跑,不着家。”
“好啦,以后一定谨遵您老人家的圣旨。”欧阳文静拍拍老爷子的手背,夹了只饺子送过去:“来,张嘴。”
一顿早餐,她跟晏时遇之间,自始至终连眼神交流都没有。
池老擦了擦嘴,貌似不经意地说起:“你梁阿姨家的小五还记得吗?”
“那个爱哭鬼?”欧阳文静反问,感受到对面投来的凛冽目光。
“是呀,小五前几天刚从加拿大回来,这不,二十九岁了还没对象,你梁阿姨都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