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芸兰看着难得一心的晏家妯娌,尤其晏时遇那句‘鸠占鹊巢’,令她胸口烦闷,忍不住反驳:“阿遇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姐夫找到了自己的女儿,姐姐跟小悠就立刻成了你的眼中钉?”
晏时遇冷笑,斜睨着晏芸兰:“小姨,我能有几个意思,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非。”
如果说以前,晏芸兰在晏家如鱼得水,那么此刻,她发现被隔在一道无形的屏障外,哪怕跟他们坐在一起,也觉得自己是多余的,她抬头看向晏父,目光暗含了怨怼:“为了把我赶出晏家,你现在倒是无所不用其极了。”
晏父没有回避她的控诉:“我只是想搞清楚当年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我的孩子一个公道。”
“公道?”晏芸兰转头望着晏宏毅,神情凄苦:“爸,我虽然年轻时犯了错误,我知道是我咎由自取,可我好歹是晏家的人,你看看姐夫对我什么态度?”
晏宏毅听了这话,紧抿着嘴角,那几道法令纹更深刻。
“够了!”晏父冷声呵斥她,这个温文儒雅的男人,此刻脸上却尽是陌生的冷漠:“你要撒泼,等会儿一个人撒个够。”
晏芸兰望着晏父怒气冲冲的模样,无法适应他态度转变之快,在他心里,他就认定了是她动的手脚?
“姐夫,在没有任何证据之前,你就判我死刑,何其不公?!”
晏父额角青筋突起,想克制却又忍不住,冷冷道:“不公平吗?你当年说芸颖生出的孩子没气了,然后换上了你的孩子,你怎么不想想?”
一直云里雾里的晏母眼眸微睁大,晏时悠也是,瞬间像是明白了什么,抠紧了身下的皮质沙发。
晏芸兰深吸口气,平静下语气:“姐夫,我不想再跟你争执,不是我做的,就算你拿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也不认。”
“爸,你不能这么冤枉我小姨,”晏时悠也插嘴。
晏父听到一唱一和的亲母女,从没有一刻像这会儿这么疲倦,他的亲人,他当做亲生女儿一样照顾的晏时悠,就是这么,把他骗的团团转,却让他的孩子,亲生骨肉在外面受尽白眼地生活。
他闭上双眼,眼中酸胀潮湿,再睁眼看向晏芸兰时,不复任何的感情:“不是你做的?那让许医生来说说看。”
……
听到晏父提及许杏华,晏芸兰非但没慌张,背脊挺得更直,摆得是清者自清的姿态。
在晏家人发生口角之争时,许杏华一直没吭声,这会儿,从角落起身,她看了一圈晏家人,道:“我没想到自己当年工作失误给你们带来这么大的麻烦。”
说着,她神情歉意地看向晏芸兰:“芸兰,在说出这些真相前,我得先跟你说声对不起。”
“……”
晏芸兰一时没明白过来许杏华的这声道歉,等她猜到了什么,已经听到许杏华那字字诛她心的话!
许杏华说:“虽然我跟晏芸兰是多年的好友,但在这件事情上,我还是没办法偏袒她,回国前,我也犹豫了很久。友情跟医德对我来说,都很重要,我不想割舍任何一个,直到听了你们刚才说那个孩子这些年过得很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