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如何进宫?”蒋天羽沉吟片刻后道,“皇宫不是人人可以进去的,再说菲儿你现在已经离了陆府,没有了陆府这一层关系,要想进宫可以说是千难万难。”
蒋劲夫也犯了愁,浓眉皱得紧紧的。皇宫大内,不是张张嘴,使点银子,就能进去的地方。
清心殿外肯定有重兵把守,就算进去了,菲儿一个没权没势的弱女子,又如何能做到不被发现平安出宫。
还有若是蒋梦瑶真被扣押在了宫中,那能是随便就能让人带出宫来的?
那是皇宫啊,人吃人的地方。
蒋劲夫突然觉得前路像是被突降了大石给堵住了,虽然得知蒋梦瑶的消息欣喜无比,可这欣喜到底比不上将要面临的阻碍。
室内仿佛突然间被阴霾所笼罩,深秋的夜里让蒋劲夫和蒋天羽觉得更冷了。
“菲儿,虽然舅舅们希望你母亲能够平安无事地回到我们身边,不过如果要救出你母亲,而要把你赔了进去,却不是舅舅们所希望看到的。”
蒋天羽也点头附和蒋劲夫,“是啊,菲儿,若你母亲真在皇宫,这事我们还得从长计宜。”
那真不是想想就能把人救出来的,他们蒋家只是银子多了点,既使蒋家在朝中身居要职,要救蒋云梦也是痴人所梦,除非有极至的权力,至少也能与长乐长公主所抗衡,而眼下他们实在太弱。
蒋天羽清秀的俊容上平添了一抹愁绪,原以为蒋梦瑶还活着,是陆文轩把人给藏了起来。
可现在看来,事情比他们来时想得复杂多了,陆文轩就是再有本事也不可能把蒋云梦弄进皇宫里去。
蒋天羽看了蒋劲夫一眼,两人的心思都想到一块去了,云梦当然要救,但不能让外甥女一个人行事。
蒋劲夫道,“菲儿,你母亲我们自然是要救的,不过这事不该让你一个小姑娘操心,我和天羽是你舅舅,以前我们在彬州不知道你们母女在京都发生了这么多事。现在我和你小舅舅来了京都,营救你母亲之事自然是我和你小舅舅的责任。”
菲儿心中流过一道暖流,看着二人,目中满是信心,“两位舅舅,你们的心意菲儿明白,菲儿不会莽撞行事的。”
她抿了抿唇,继续说道,“其实菲儿已经有了进宫的办法,只是目前还需要再等待时机,相信用不了几天菲儿就可以进宫了,舅舅们不用担心。您们常年都在彬州,对京都的局势未必有我了解得多,菲儿向两位保证,我进宫去绝对能保证自己的安全,而且郑大公子身居士要职,宫内又有敏贵妃在,既然真出了什么事,敏贵妃也会看在郑大公子面上,对我照拂一二。”她说道。
蒋劲夫的眉毛一扬,高声道,“菲儿,你不会因为这个原因才和郑大公子处在一块的吧?”
蒋天羽也挑了挑眉,显然也是认同的蒋劲夫的问话。
对两位舅舅的脑回路,菲儿有点哭笑不得,她叹道,“舅舅,菲儿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来。你们真是想多了。”
两人听后稍稍松了口气,还没有等菲儿喘口气,蒋劲夫又道,“菲儿,难道你真喜欢上那小子了。”
菲儿,“。。。。。”
“大哥,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们家菲儿就是看上了郑大公子也不足为奇。”蒋天羽戏谑道,“你老这样逼问,菲儿会害羞的。”
蒋劲夫看看菲儿瞬间绯红的脖子和脸蛋,讪讪然住了嘴,出了蒋云梦的事,对外甥女的男女关系问题
蒋劲夫看得十分的紧,蒋云梦已经被陆文轩骗了,菲儿万不能再被骗去。
“菲儿有什么进宫的好法子和舅舅们说说。”蒋天羽道。
“不瞒舅舅们说,菲儿当时和祖母要了四香斋是存有目的,我们大景朝的太皇太后睡眠一直不好,一直借助着得香料入眠。”
蒋天羽眼前一亮,惊喜地道,“所以你开香料店的目的,就是走的太皇太后的路子。”
菲儿点了点头,“确实如此,只要我们四香斋扬名京都,太皇太后总会找上我们。”
而这时候,前世她留在太皇太后那里的安息香差不多也快用完了,想到太皇太后,菲儿的眉头蹙了起来,前世太皇太后在众多的公主当中,最是疼爱她,知道她去的消息,太皇太后想必会很伤心,不知道眼下她睡的好不好。
永寿殿内,太皇太后身边的常尚宫伺候太皇太后更了衣,看着香炉内袅袅升起的熏香,说道,“太皇太后,沉香姑姑为您做的香料只有五天的时间可以用了。”
太皇太后年过五旬,因为常年受失眠的影响,人看着有点憔悴,眼圈下有着浓浓的青色。
特别是三皇子和七公主殿下去了以后,太皇太后的失眠症又更加严重了。
常尚宫在心中暗暗叹气,太皇太后本该到颐养天年,子孙绕膝的年纪,可深深要受此病痛的折磨,他瞧着太后太后眼角的鱼尾纹竟是比她还要多了一些,太皇太后才五十多岁了,就如此地苍老了。
“只有五天的时间了啊。”太皇太后喃喃说道。
常尚宫担忧道,“这香料用完了,可到哪里再能寻得如此好的香料。”韩尚宫那里也久久没有消息,想来要在民间找出比这安息香还要好的香料不是易事。
太医院的院使们配的香料对太皇太后根本没有用处,三个月前若不是发生那样的祸事,沉香姑姑也不置于身首异处,而太皇太后更不会因为忧思过度,以至于病情越来越严重,现在就是这安息香也只能让太皇太后在夜间安眠上几个时辰,作用是越来越小了。
“也许这就是天意。”太皇太后悠悠地叹了口气,“伺候哀家上榻吧。”
“嗳”常尚宫应了一声,近前扶了太皇太后的手。
门外传来另一个尚宫的声音,“太皇太后,陛下过来看您了。”
常尚宫听了,不由向太皇太皇望去,就见她面色一变,寒声道,“就说哀家睡下了,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