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彪的大刀圈回来向东方中愈大‘腿’砍去,东方中愈身在空中无法闪避,只能勉强‘挺’刀去挡。,。要知道身在空中无从借力,东方中愈挡这一刀也只是略尽心事而已。
眼看一刀便能重创对方,李彪得意的大叫:“小子,你今天就别走了...!”耳中当的一声响手臂突觉一震。原来,万分危急时刻是金沙志赶过来挡开了这一刀;金沙志被震得连退了四五步,背上被另一个家奴砍了一刀...
东方中愈双脚落地后背已经出了一层冷汗,先出一脚踢开那个打闷棍的、再挥刀攻向李彪。自出道以来东方中愈还没有处过如此险境,这次吸取了教训展开紫光闪电刀法左一刀右一刀的连攻、刀刀不离对方要害,不给李彪丝毫反攻的机会。
李彪从未看过这么快的刀法,只能‘挺’着五尺长的大刀虚刺阻挡他靠近。东方中愈将三环砍刀贴在身侧脚下一旋、三环刀磕开对方大刀人已经进到三尺之处,就势抡刀横砍过去。
李彪的刀在外档,万般无奈只好拿刀把挡了一下。“好小子,你还真有办法!”东方中愈‘抽’刀换式,一刀削向他小‘腿’。李彪的刀长,一松劲刀尖便落到地上刚好挡住他的进攻,东方中愈翻过手腕一推刀头向李彪裆下划去,后者急忙拖刀跳开。
东方中愈趁他立足不稳,赶上去唰唰唰就是三刀。李彪被他这一轮快刀砍得心惊‘肉’跳,勉强提刀抵挡、脚下连连后退...
就在东方中愈越战越勇之时,大‘门’外突然传来喊杀声,听声音怕不得有几百人。东方中愈大吃一惊,这么多人肯定是对方的援兵啊!“哈哈,小子!你们今天都走不了!”李彪趁着他愣神,挥刀斜砍他肩背。
东方中愈伏身躲过,反手在他小‘腿’上划了一刀。那可是三尺半长的大刀,只刀头带上便划进去小半尺深,李彪惨叫一声跪倒在地。东方中愈直起身来大刀搂头盖脑的劈落,李彪急忙双手举刀横架,东方中愈脑子转得快,右手往前一送随即松开刀柄。
大刀在李彪的刀上一磕刀柄立时竖起,刀头转了四分之一圈正砍在李彪的肩颈处,鲜血立刻如喷泉般涌出。李彪自己还纳闷呢,怎么回事儿?我都架到了啊?没等他想明白就一头栽倒在地。
东方中愈拔出大刀立刻向大‘门’望去,只见无数军士从照壁两侧不断涌入,向各处的锦衣卫攻去。“堵住大‘门’!”东方中愈大声命令,“岳江川带人堵‘门’,金沙志招呼人字旗弟兄...!”金沙志奋力砍倒对敌的李氏家奴,取出千机弩发出一支号弩...
东方中愈以刀拄地喘了两口气,见剩下的李氏家奴纷纷退向厅堂的台阶前,组成了一道人墙,“靠...这他妈怎么抓人啊?”
此时已经进来了五六十个军士,和锦衣卫‘混’战在一处。“他‘奶’‘奶’的!”东方中愈忍不住骂道:“庞英这个死胖子还说给我机会,这是什么机会?”
“总旗,你怎么样?”金沙志手中的矛杆几乎被砍断,随手飞出刺倒一名军士再拾了一把大刀。“我没事儿,”东方中愈擎起手中刀,高声喝道:“我是锦衣卫北镇抚司总旗官东方中愈,今日奉皇上旨意捉拿李景隆,你们是哪部分的军士?怎敢妨碍我们公务?”
金沙志说道:“总旗,李景隆的弟弟李增枝是前军都督府左都督,定是他带的人。”东方中愈这才明白为什么不派军队抓捕李景隆,可是到头来还是走漏了消息啊!
军士们听了他的言语都有些犹豫,一个身穿金甲的中年人从照壁后走出,扫一眼院中形势大喝一声,“别听他胡说,这些人都是强盗,给我杀!”军士们再次‘挺’起垂下的刀头...
东方中愈咬了咬牙,喊道:“岳江川负责挡住军士,金沙志随我捉拿李景隆!”说罢,一摆手中三环刀向厅堂冲去。
二十多个家奴挡在台阶前,每一刀砍过去都有两三个人同时招架,也便有两三件兵器反击。东方中愈和金沙志几番冲杀都是无功。而岳江川和和字旗人员对付越来越多的军士也是力不从心,从照壁附近一直被压迫到院中。
岳江川焦急的喊道:“总旗,你们快点啊!这边要顶不住了!”东方中愈心中气恼大声回应道:“老子都玩命了,可是对方人太多...!”说话必定分神,一个不小心左臂被刺了一矛。
“‘混’蛋!”东方中愈一刀劈去,将偷袭之人连矛带人砍成了两段。就在危急时刻厅堂屋顶突然冒出十来个人头,弓弦响处围攻的军士纷纷倒地,是人字旗及时赶到。每人一把千机弩,两轮‘射’击就把军士‘逼’回到照壁处。
岳江川等人压力顿减,受了同伴启发也取下弩箭向家奴‘射’去。千机弩劲力超强,二十几步的距离如何能招架得住?李氏家奴立时死伤了七八个。东方中愈‘精’神为之一振,趁机挥动大刀从中间杀入...
李氏家奴最初有五十多人、这时锐减到十几个,剩下的人能不害怕吗?看到东方中愈不要命的杀过来,纷纷退上台阶。李景隆身前一个青年举刀大呼,“顶住,顶住他们!大军马上就进来增援!”众家奴心想你怎么躲在后面?让我们拿命顶啊...
今日这场仗可比袁州惨烈得多,那一次是突袭杀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可是这次敌众我寡全靠死拼硬打。东方中愈‘混’身是血,也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挥舞着大刀踏着尸体一步一步攻上台阶,众家奴看到他凶神恶煞一般,吓得越退越快。
“老子和你拼了!”随着一声喊,在台阶上指挥的青年分开家奴冲下来,依仗有利地势举刀居高临下砍落。
东方中愈久站乏力不敢与之力拼,举刀斜挂出去顺势砍他腰胯。没想到那青年真是与他拼命来了,既不躲也不挡、挥刀反向他头顶砍落。
等到东方中愈发觉再想‘抽’刀挡架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勉强让过头部被对方一刀砍中左侧后肩。“疯子!”东方中愈抓住对方刀背,从他大‘腿’上拔出刀再刺入他的腹部。
那青年扭了扭身体缓缓放开刀柄,两只眼睛瞪得老大、满是不甘的倒下去。东方中愈反手拔出肩上的刀,瞪着血红的眼睛大吼一声,“挡我者死!”余下的六七个家奴吓得纷纷扔下兵器,双手抱头蹲到地上。
没有了抵抗,东方中愈一个箭步冲上台阶,两个青年人护着李景隆一步一步退向厅堂‘门’口。
“李景隆,你还想抵抗吗?”东方中愈厉声喝问。“罢了...”李景隆搡开两个青年‘挺’着‘胸’膛走上几步,双眼盯着他说道:“你杀了我儿子李浩又杀了我义子李彪,你...你跟我有仇吗?”
“嘿嘿...我跟你没有仇,”血水顺着手指不停的滴落,东方中愈的心随着血滴一下一下的跳,沉声说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当年打开了金川‘门’!”
“金川‘门’?”李景隆自然不会忘记这个地名,当年靖难之役后期、朱棣的大军‘逼’近京师就是他和谷王朱橞打开金川‘门’将南京城献给了朱棣...
“罢了...我跟你走...”李景隆‘挺’拔的‘胸’脯仿佛突然失去了支撑一样佝偻下来,两眼也变得黯淡无光。东方中愈长出一口气,一边下令绑人一边转身大呼,“已经抓了李景隆,你们还要拼命吗?”
和字旗只剩下了四个人、听了这个消息高兴得差点没哭出来,也跟着大喊:“抓住李景隆了...!”“不要再打了...!”军士们纷纷停止攻击,看到李景隆果然被绑上了,叽叽喳喳议论起来。
“大哥...大哥...!”那个身穿金甲的中年人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算了吧增枝,”李景隆叹息说道:“死的人太多了...都怪我当年一时冲动!唉,我本也是该死之人...。”
“大哥,那须怪不得你啊!”李增枝痛哭流涕,“你也是为了天下百姓。”“算了算了,都是劫数啊...!”
“阿弥陀佛,你懂个狗屁劫数!”岳江川气恼的踢了李景隆一脚,骂道:“都因为你不识时务才死了这么多人!东方总旗,你没事儿吧?”
东方中愈刚才是一股‘激’劲顶着,这时大势已定心劲一泄立时感觉浑身无力,勉强应了一句“我没事儿...”便坐倒在地,金沙志连忙撕下衣襟给他包扎伤口...
岳江川让人把李增枝也绑上,回城复命。金沙志怕东方中愈骑不了马,便与他同骑而行、还没到城‘门’东方中愈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东方中愈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日下午了,由于失血过多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要水喝,可是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心惊之下使劲喊了一声。
立时有人围过来,“总旗,你醒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却是岳江川和金沙志。东方中愈看看他们二人身子缠了不少医用布带,沙哑着嗓子问道:“你们也受伤了?这是在哪啊?”
岳江川答道:“这是太医院,昨晚上我们都住这了。”金沙志说道:“我们一共去了二十三个人,死了八个剩下的个个带伤。”
“哦...死了那么多人啊?”东方中愈有些吃惊,“先给我点水,渴死了。”他要坐起来左肩后猛然一阵剧痛,疼得他直咧嘴。岳江川按住他不让动,端过水来喂他喝。
金沙志说道:“要不是总旗你浴血奋战抓了李景隆,只怕我们都回不来。”“别那么说,”东方中愈微微晃头,“要不是你替我挡了一下,怕是我连命都没了...。”
一句话没说完,忽听外面有人喊道:“纪大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