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这消息我们也刚得到没多久,想要一个万全的对策还需要些时间。”久梅尔沉声道。
“没有万全的,不安全的也行,只要能让我把钱大师救出来就行。我愿意冒险!”冯磊说的认真。
看着冯磊坚定的目光,久梅尔也就认真地说道:“我想,要想劫法场,光凭咱们这些人是不够的。但如果在法场之前下手,却又太危险了。不如......”
“不如什么?”众人均是一头雾水,谁也不知道这女人究竟在想什么。
“不如我们在行刑之后下手,这时候反而倒是我们最好得手的时候。”久梅尔微笑着说道。
听完这话,众人均是一脸的黑线。谁都知道那时候下手简单,但谁也都知道到那时候再下手,还有什么意义么?冯磊眨眨眼,仔细的看着一脸认真地久梅尔,却完全感觉不到她有一丁点是在寻自己开心。
侧立一边的凌玉儿此时突然问道:“姐姐是打算利用复活术?”
“呵呵,知姐姐者,玉儿也。”久梅尔会心的笑了笑。这小妹子一直都没有拿自己当下属看,一直以来都是以理待之,这点上让久梅尔感动不已,因此在这等级森严的教廷之中,两人的感情却很融洽。
“姐姐是打算等他们把灵魂交给教廷以后再实行复活?可这样下来,复活之后的钱大师身体必然损伤严重,而且又这么大岁数,能成功活过来的几率会变的很低。”雪尔不无担忧的说道。虽说按照大陆的通例,死者的灵魂会交给教廷超度,但这个刚刚差点和教廷撕破脸的国家,现在也不知道还遵不遵守这个规矩。
“那就要看咱们凌玉儿大小姐,是不是肯把精魄瓶借给咱们一用了?”没有正面回答雪尔的提问,久梅尔把头再次转向了凌玉儿。
凌玉儿撅了撅嘴,随后看了冯雷一眼后说道:“姐姐知道的还真多,看来是早就打上我这个瓶子的注意了。”说完话在腕带上一摸,一个泛着一圈柔和光晕的瓶子就展现在了众人眼前。
托着这美丽的瓶子,玉儿缓缓道来:“镇魂精魄瓶,外域稀有精神系妖物精髓所化。将魂魄收集于其中,有安抚、镇静的作用。由于灵魂体精神平稳,在运输途中灵魂由于过度自我毁灭而造成的死亡要比普通类型的精魄瓶要强上百倍。”爱不释手的在手里把玩一番,才依依不舍的把它交给了久梅尔。
“这次来你是有任务而来?”雪儿好奇地问道。
“嗯,除了帮助你们完成协防策划任务,本还要出外游历一番。”凌玉儿微笑着说道。“顺便找些样本回去?”久梅尔继续问道。
“这个就不能说了,不过你看我拿的这个东西,多少也就该知道了吧?”玉儿俏皮的笑了笑。
“呵呵。”不再纠缠于这件事,久梅尔把人都聚集得近了些小声的说了起来。
夕阳的余辉洒落在钱大师的茶碗上,杯盖还在不停地划过杯边,那茶早已凉了。钱大师无神的望着远方,他知道明天自己就要上断头台,他还知道自己的徒弟必定会来救自己。但却无力阻止这种送死的行为,于是想了许久依旧没能想出任何办法的他,只好就这么呆呆的坐在这里。
同样和他一个表情的,还有坐在他对面的那位他的老同学。多少年没见的两个人,本来应该好好叙叙旧,却不想各为其主话不投机半句多,弄到了现在这种面面相觑的尴尬境地。
眺望着远方,钱大师淡然地叹了口气说道:“泰幕,你们就算抓住了我们师徒,也得不到神火雷的配方,这又是何苦呢?”
仿佛木头人一般,眼睛同样出神看着远方的泰幕说道:“我也不想来,但食君之俸忠君之事,我也有不得不坐在这里的理由。唉,不是早跟你说过了,今日我是来陪你叙叙旧,这些你我左右不了的事情何必提它。你的茶也凉了,来我给你换一杯。”也不等钱大师有何反应,自顾自的拿过他的茶杯将冷茶倒在地上,从新倒上了一杯。
放在钱大师面前之后,两人也就再次回归到了沉默。
钱大师自然不甘心就这么放弃,但却也无可奈何,就好像明知道盐对身体有害,却又不得不吃一般的坐在这里。身体不停地打着晃,如坐针毡。
而对面那个家伙,却根本没有理会钱大师,自顾自的斟茶饮茶,好像非常醉心于此一般。
两个人的沉默,在一个女子来到之后被打断。女人也不管钱大师,径直走到岩泰幕身边就教训起来。仿佛钱大师到现在都没有归降,完全就应该有他来承担责任一般。
这岩泰幕也不言语,忍气吞声唯唯诺诺的应承着。就是既不发表言论,也不进行任何反驳。过了一会,似乎骂累了,那女人鼻音中发出一声嘶吼,随即挺胸抬头跨着大步走了出去。
见到这一幕的钱大师,心里一阵窃喜。随即不慌不忙的说道:“那人是谁?皇上的千金?”
“皇后的贴身丫鬟,一个班那么多的人,每天都换人,谁愿意干这份工作啊?”不加思索的说道。
“哦?”钱大师的笑容很灿烂,一个劲的摇头,似乎很同情岩泰幕一般。“呵呵。”岩泰幕也摇摇头说道:“咱们都是老实人,老实人有老实人的好处,不招灾不惹祸;但真有了事情,也只能忍气吞声。”泰幕摇了摇头,颇有几分无奈之意。
随后说道:“跟我回去吧。我们那边的人,对待像你我身份这样的人,还是很客气的,至少没有这这么歇斯底里。”
“我还没有说话,你却先教训起我来了。唉,你也知道我有不少家眷,我要走了不免会连累他们。”泰幕颇为无奈的说道。
随后,两人再次都沉默了。
午后的法场上,人们排成长列紧盯着那断头台上晶亮的刀口,三三两两的议论着今天要发生的事情。
“听说了么?今天要咔嚓的这个是个外国人。”一个长相猥琐的家伙,兴高采烈的说着。
“这是大家早就都知道了,要不都跑着来干什么?还不是想看看这个外国人到底长什么样?”一群鄙视的目光中,就这已为时不单鄙视的。
“那你知道他是谁么?”那猥琐的家伙脸涨得有些红,赶快再下一剂猛料问道。
“他是谁有什么可重要的,跟咱们又没关系,我们只是来凑热闹的,管他是谁。”一个个白眼接踵而来,让那猥琐的男人有些招架不住。
“哼,那你们知道今天为什么要杀他么?为什么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今天要杀他?!”猥琐男为了挽回自己的颜面继续说道。
“这个,呵呵。我们还真知道,你还是好好一边歇着去吧。”一直眺望着法场的一位,不耐发的说道。
“你,你们!哼!”猥琐男脸上青红交替,狠狠地朝远处走了过去,继续卖弄他仅得来的一点知识,似乎这些知识都还是那么的简单却又复杂。
“这都过了一刻了,那犯人怎么还不来?这没意思!”一个女人一边哄着自己的女娃一边说道。
“是啊,这都什么规矩,为什么要这么晚才出来,平常不都是先示众的么?”众人似乎都有些缺乏耐心了。
更多人都觉得这又将是个骗局,弄不好就为了把他的徒弟引来,然后把这一片地方都炸掉。然而,虽说有了这样的想法,却不知为何一个都不肯走,依旧坚定的站在这里,一动不动的盯着那断头台。
周围人头攒动,无数的探子身着寻常百姓服饰,在人群的掩护下到处鬼鬼祟祟的东张西望,专门等待着冯磊一行人的出现。而最着急的就是那监斩官,自己可是得了死命令的,今天在杀了这个老头之前,必须找到人群中他的徒弟,因为这才是领导们真正最感兴趣的人。如若不然,这老头咔嚓的就毫无意义了。
然而,都到这个时候了,这法场之中竟然还是一点动静都没用。此时的监斩官,擦擦脑门上的汗,感到今天注定不是什么好日子!
熬到现在,似乎已经没有了不让他出来的理由。于是赶忙吩咐手下将钱大师带上来,到这个时候,他的心理开始打鼓。谁都知道这会必须开始准备。各种各样的可能性,在这一刻混杂成了他心里的不自在。飘在空中的手,直到时辰都快过了,才遗憾的抬了抬手,心里想着等你来了咱们最后算账!
然而直到钱大师的人头落地,冯磊却依旧没有出现。这点让监斩的人员均是诧异不已,心说,现在这事太蹊跷,太复杂。是不是有什么没注意到的情况?愣愣的出神,事到如今,才明白自己真的不适合当刽子手!这种煎熬还真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的。
不过竟然事情已经顺利完成,监斩官总算松了一口气。可究竟为什么到现在冯磊始终都没有出现,这问题却让他头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