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喜欢自己?”森喜欢这个解释,这就是差不多的事实不是吗。“哈哈哈!”
他拍拍时雨的脑袋,视线在她微微露出的手腕上停留了一下,挥手给她换了一件在这儿看起来正常一点的衣服。
裸背什么的,果然还是不大适合她啊,这个家伙现在的身体太瘦了,方才说的性感也不过是觉得像是在勾引别人而已。
“那他现在知道我在干什么吗?”
时雨有点担心,要是知道自己跟森在一起,岂不是要把自己脑袋都给揪下来。
“不会,只要你不说就不会。”森勾了勾她的鼻子,承诺道。
哦。
时雨还是不免担忧,不过事到如今也没有办法了,要怪就怪他自己,宿主和系统是没有可能的,0923也这样说。
她摸了摸自己被森勾过的鼻梁,上面似乎还残留几分触感,正在慢慢消逝。
时雨坐在房檐上,她打一来就坐在这儿了,森就站在她的旁边。
荡着腿,她想:现在回去会经历什么呢?
刀割,剑刺,斧砍?
elmer似乎不会这么便宜她,千万别又是什么发狂了。
她刚才已经被吓着了。
森:“还要继续坐下去吗?天快黑了。”
时雨木纳的看着对面的山坡:“你说,要怎么才能毁掉这儿呢?”她已经不想在这儿待下去了,elmer变得好奇怪。
怎么毁掉吗?
森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这件事大概得问傅华才可以了,不过看样子,傅华可能也办不到。
应该是有方法,但他为什么一直不行动呢?明明他很讨厌这儿。不然也不会把这里定作是毁灭任务的界面。
他究竟得有多傻,才会把这里变成地狱还无法收场?
以至于害的更多人被困在这儿。
森烦躁的撕着手背上伤口的疤痕,这个名字真是越看越觉得难受啊,大概是仇人吧,而且还是恨之入骨的那种,不然为什么到了现在还能独独想起他,并且憋闷的厉害。
“你那是什么字?”
时雨忽然瞟见对方手背上的疤痕,只是认真去看时,这疤痕早被森撕的血肉模糊了。
“随便刻的,不记得了。”
森冷着眼,不想提起这个人的名字。
时雨看出了他的意思,识趣的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那行吧,”她说,“你想要什么?前提是我能给的。”
听了这话,森笑了笑,也是,她现在这副样子,的确什么都拿不出手。不过也还好,至少她东西不多也照样跑不了。
知道森是在嘲笑自己,但是时雨没有办法,毕竟弱鸡这点,在这些大佬面前,自己真的是诠释的完完全全。
“等我想到了再说,那现在,回去喽?”
看着垂头丧气的时雨,森心里没多大起伏。说实在的,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帮她。按照她最近的状态,她连作普通系统的资格都没有,就算有个人形能怎么样呢?
废物一样还是废物。
那家伙只是因为他们共同拥有过那灵魂才勉强保留他们的一丝丝活过的痕迹,让他们以另一种方式存在。
要是不够聪明的话,可不只是会吃亏的。
“哦,那回去吧,你回去吧,我在哪儿,elmer的系统空间就在哪儿,你走了,他自然察觉的到。”
“看来你还不算太笨。”
“呵呵……”时雨点点头,有点可笑。
明明一开始去到他的空间就感受到了他的占有欲了,他前所未有的认真自己第一时间就有所发现,可想走,想逃,睁开束缚却不想断了联系,这奇怪的没有逻辑的,恶心的让人想吐的牵绊还真是令人作呕啊。
“再见。”
“再见。”
天完全黑下来了,月儿缓缓爬上黑色的舞台,星辰大海中,独独那一抹银白最为夺目。
却不是光彩照人,就是那普通的淡雅,高贵,动人心弦。
“主人。”
时雨靠在忽然出现,满身戾气,眸子深邃幽暗,犹如人间地狱,魔鬼般的赤发男人小腿上,平静的模样仿佛一只没有灵魂的布娃娃。
原本还带着杀意的elmer忽然一愣,变得有些失落:“你完了……”
“这是你决定的。”
时雨出神的看着远方,试着扬起一个美丽、热情,阳光、明媚的微笑,意料之中的失败。
elmer低了低头:“这是你所决定的,只要你不逃走,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哪怕,没有真爱什么的。
“没有意义。”
“我不在乎。”
时间仿若静止,空气中飘着泥土还有河水的味道。
墙边不远处的小河哗哗作响,夜莺时不时的鸣叫,如同一首安眠曲般。
缓缓的,静静的,没有杂音的。
“我有点担心。”时雨没有抬头,她担心elmer会给她惩罚,又或者继续今天没有完成的……
“不会了。”
浑身的戾气散去,幽深的眸子愈加灰暗。elmer就这样保证道。
被迫,也或者自愿。
时雨:“困了。”
elmer:“回家吧。”
“嗯。”
今夜的空气当中似乎混杂些奇怪的味道。
时雨躺在elmer的怀里,他的确没对自己做什么。
系统空间里没有开灯,时雨什么也看不清,elmer把她抱得很紧,似乎要把她揉进骨肉里,她快呼吸不上来了,每一次吸气都要很用力。
不过elmer睡的很熟,他好像一点也感受不到时雨在她怀中的躁动。
她努力把自己脸与elmer的胸膛距离拉开,以便嗅到空气中飘着的味道。
这是想比泥土还有河水气息要浓烈许多的味道,腥味十足,似乎是尸体的味道。
可惜她不能开灯,她真的太好奇现在的卧室是什么样子了。
方才进来的时候自己好像踩到什么柔软的东西。
很小一点,还有些粘稠的……
到底是什么呢?
时雨看着漆黑一片的空气闭上了眼。
甜腻的味道伴随着好奇的思想陷入了荒芜的梦境。带着些许憋闷和燥热,仿佛坠入红色岩浆……
当视线再次变得光明,房间里的一切都是平常的模样。
时雨歪了歪脑袋,看着空旷的房间微微蹙眉:“主人。”
“怎么了?”
elmer笑着,明媚的笑容正是时雨想要的。看着他的笑容,时雨原本压抑的情绪也跟着开朗起来。
你藏着什么?时雨想这样问,想知道昨天夜里自己闻到的味道到底是什么。
可是她没有问,他只是看着elmer的眼睛发呆。不用问了,就是她想的那样,是血腥味的东西。
“主人,是我想的那样对吧。”她肯定的说道。
“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elmer打着马虎眼,他知道时雨会好奇,也知道时雨也喜欢这种东西,不过他才不会复刻昨天的画面呢,太血腥了,这不适合给她瞧,尽管什么样子的她自己都喜欢。
“我想看看,哦,先让我猜猜,兔子对不对?”
时雨舔了舔嘴角,空气中明明没有任何味道了,但她还是能回忆起来,昨天的那个香味害的她做梦都是血红色的,已经无法抑制自己对腥甜的渴望了。
她不是什么吸血鬼,也从来没有这方面的嗜好,但是在昨夜的梦里,她确确实实变成了一个喝人还有牲畜血液的怪物。
然而直到醒来她也不觉得反感。
梦里的滋味是难以体会的,明明现在已经记不得味道,然而只从想象而言,她觉得那是琼浆玉液。
没有什么任何东西有那么美丽的色泽,她已经着迷了。
沉醉了。
“不是。”
elmer实在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不要再想它了,我是不会给你看的。”他冷着脸说道。这是他发泄的唯一途经了,他实在不想跟人分享,哪怕这个人是他最爱的时雨也不行。
“哦。”
时雨皱了皱眉头,好奇心让她有些难受,不过她并不打算追问下去。
时间会让一切显露的。
哪怕你藏的再好。
主人。
她笑了笑,没有提出任何不满的问题,“我饿了,亲爱的主人。”
“好的,饭前先来点水果好吗?我亲爱的宿主大人。”
elmer笑了笑,他实在很喜欢她在叫他的时候加亲爱的。
“好的。”
时雨点点头,让他满意就好了,接着,就该想想该怎么从森那儿知道毁灭这个世界的方法。
应该不会很简单,但是再难也得离开,积分也好,单纯想离开这儿也罢,不管怎么样,这儿绝对不是什么值得带一辈子的好地方。
还是夏天,还是这个道观,还是这个房间。龙齐就如平常那样寻找时雨离开的痕迹,可是无论怎么,结果都还是显示,她并没有离开。
若是鬼魂的话也就算了,但是他的道法什么也召唤不出来。
是道行的问题吗?
可是他明明已经活了几百年了。
论道行,这天下无论是那些外来着还是一直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人们,都比不过他。
不是他自夸,这么久,除了他自己和他的徒弟,还没有没伤到他。徒弟是他亲手炼制的的利器,天下万物没有什么不能斩断的,他是这世界道法的祖师爷,他们两个在一起,还从来没有遇到任何不能破除的东西。
要是时雨在这个房间没有走,那十有八九是有屏障了。若是这样的话,那就只能等着后天徒弟回来了。
龙齐的徒弟奚落早在好几天之前就被他送到京城里历练去了,目的是让他磨练一下心性,也体会体会真正的人该怎么生活。
“害。”
龙齐叹了口气,他不吃不喝已经好几天了,单单只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似乎过于痴傻。
明明是想要断绝俗念的。
明明也坚持了好几百年的。
可惜,一想到时雨和森那么像,他就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
“一定是一个人待久了。”
龙齐苦笑着摆出一副时雨放在柴房里准备烧点的elmer的画像。
这个人就是掳走她的人吗?
模样还真是生的完美啊,也难怪她之前就有维护的意思,不过既然是邪物,怎么可能会有好的?森就是这样,那家伙明明都是一个只有躯壳的邪物了,还管他做什么?
要不是这样,他自己也不会死。
欠那邪物的,又不是你。
“森……”
时雨一个人待在elmer的系统空间里,现在的她已经完全掌握自主离开这儿的方法了。不过,只要elmer不做出什么过分的事,她是不会离开的。毕竟,要是没有森的庇护,她还是很快就会被发现的。
看着画面里龙齐,elmer危险的眯起了眼。
“还没放弃吗?”
他舔舔指尖上的猫血,好看的血眸眯得只剩下闪着晦暗不明光亮的一条。
他今天已经砸死了五六只猫了,昨天还要更多。
这就是他唯一剩下的宣泄方法了。
可怜的elmer,谁知道他弄死了多少只无辜的猫咪,
他真的太痛苦了,让他压抑,烦躁的东西真是数不胜数。
“那么,来点刺激的吧。”
elmer微微动了动还滴血的手指,静坐在榻上看画的男人陡然向后倒去。
他一个世界,elmer学到一点新东西。虽然没有任务的身子,不过这个小小的咒语还是难不倒他的。
那个什么来着——“回忆痛苦。”
elmer勾了勾唇,眼底的烦躁被恶作剧后的喜悦代替。
他脸上的戏谑一展无疑。
有什么事情比看着情敌痛苦更让他感到开心的呢?
“来吧,让我偷偷瞧瞧这个可恶的家伙究竟有什么害怕的不行的东西。”他说,“一定很有趣。”
——
高耸入云的大山,穿着粗布衣服的三年满头汗水的少年负重前行着。
“你大师兄已经,魂飞魄散了。”白发须眉的老人低声叹息道,“没用的。”
“不会的,大师兄说过,会活着回来。”龙齐强忍住眼里的泪水,不让它掉下来。
似乎只要这样,森已经死了的现实就会改变。
只要这样,他背上背着的尸体就会再次有温度,有呼吸,有心跳,会站起来摸着他的头说:“师弟进步很大。”
白发老人摇着头:“没用的——”
“才不是!”龙齐怒吼着,“我看过,书里有的!纯灵帝魂,只要能找到纯灵帝魂,分离它和原主的记忆,再把它放进师兄的灵体里。”
龙齐发了疯似的,满身力气的向山上跑,尽管他已经背着森的尸体走了一天一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