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清月欠身行礼,动作很是敷衍,像是家里娇惯坏了,就连面见皇上没有什么好脸看。
“臣妾听说皇上殿中来了位姑娘,而且身受重伤,特地前来看看。”
她没有把注意力放在南宫轩身上,也没放在时雨身上,而是念念不舍的用余光瞧向一边。
可惜,她想要看的一人已经离开了。
即使再怎么刁蛮任性,她也还是懂得,宫中妃子觊觎王爷是怎样的大罪。纵使大家都心知肚明也不能明面上讲出来。
南宫轩打一开始就知道明清月的心意,无奈明城主的心意他无法拒绝,这何尝不是他的负担。
好在他是皇帝,不必像明清月那样谨言慎语。
“现在已经看过了,那便走吧。”
“是。”明清月没有多留的心思,正准备离开,无意中瞧了一眼时雨,顿时挪不开步子了。
“时雨!”
方才就听王爷他们在讨论时雨的事情,没想到竟是那个贱人真的回来了!
“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南宫轩见不得明清月这般怒视时雨,周身染上些寒意,眸子晦暗不明。
“我……臣妾……”
明清月满心窝怒火发泄不出来,怏怏不乐的转身离开。
这算是给皇帝甩脸子?时雨觉得好笑。
【明清月黑化值+10,共70】
【明清月的醋意也太大了吧,黑化值真好加。】
时雨点点头。
抬头看向一脸不悦的南宫轩,如暖阳般的笑容绽放在脸上:“我饿了,用膳吧!”
南宫轩点头,唤人传菜,嘴角浮起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
【南宫轩好感度+5,共80】
这南宫轩的好感度好像也挺好刷的。
【自古帝王多薄情,宿主可不要掉以轻心。】
嗯。
那么,现在的情况是,我该怎么从南宫轩的寝宫里搬出去。
【当然是你亲自提啊,让他赶的话多尴尬。】
我当然知道,可是……
时雨放下手中的碗筷,微笑着看向一直在看她吃饭的南宫轩:“我吃饱了。”
南宫轩回应她:“嗯。”
“那个……皇上,我住哪儿啊?”
南宫轩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朕房里不好?”
我就知道!
“不是,皇帝的龙榻自然是舒服不已,但我其实知道,像我这样的小人物,是上不得龙榻的。今天和昨晚已经是莫大荣幸,若是再如此继续下去,只怕惹人非议。”
她样子十分窘迫,纸色般的脸颊上浮现两朵不自然的粉色。
【南宫轩好感度+5,共85】
南宫轩喜欢她这不知所措的样子,调笑道:“原来你还知道皇帝的龙榻不是什么人都能睡的啊~”
为什么突然觉得这皇帝有点撩骚?
咳咳!
“那个,皇上,所以我想换地方了啊!”
“嫌弃朕这儿?”
“当然不是!”
“那就继续睡吧。”
我这……
时雨心里憋屈,难受的不行,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嘤嘤嘤,我说不过他啊!
【呕~】
滚。
【好嘞!】
又过了好久,她叹了口气,轻道:“我睡龙榻,皇帝睡哪儿?”
自然是也睡榻上!南宫轩想要这样说,但他只是笑笑,心中微苦,眼里也笑出点晶莹的泪光:“不逗你了,你去偏殿住吧。”
“嗯,谢谢!”
磨墨,这个活儿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是十分容易,可还是逃不过一个,“有手就行”的厄运。
“你不会磨墨?”南宫轩觉得有趣。
“我会!”时雨看了看自己磨好的墨汁,感觉还好吧。
南宫轩摇了摇头:“不行,你这墨磨的不行。
一般情况下磨到墨条在砚上磨的时候把墨汁推开露出砚石后,墨汁比较慢地重新汇到一起,这样才算好,如果朕要写小些的字,你的墨,应该磨的再浓些才是。”
呃……
“这个活还挺难的哈。”
“有手就行。”
他笑了笑,握住时雨拿着墨块的手轻道:“磨墨要轻重、快慢适中,姿势也要端正,要保持持墨的垂直平正,要在砚上垂直地打圈儿,不要斜磨或直推,更不能随意乱磨。
磨墨用水,宁少勿多,磨浓了,加水再磨浓。墨要磨得浓淡适中,不能太浓或太淡。”
这个叫做,有手就行?
时雨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他这要是不一边手把手教,一边讲解,她或许还不会觉得太难。
小时候也是学过这些的,可后来留学远洋,用的都是钢笔、铅笔,先生也没有他教的这么仔细,早就忘了。
陡然觉得,皇帝还真不是这么好当的。
“现在会了吗?”他问。
“嗯。”时雨点点头。她的手腕使不上劲儿,慢是慢了点儿,但总归是不像方才那样不着调了。
姿态正了,整个人看着也端庄了些,本就生的好看的她也成了这屋里最养眼的风景线。
“奏章,你看得懂吗?”
哈?
时雨一脸疑惑,皇帝批改奏章,她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小可怜在旁边磨墨,这已经痛苦了,他不会还要她帮忙批吧?
这要是让王公大臣们知道了,和直接死有什么区别?
“我自然是不懂的。”
“哦,也是,初次见你,你要了朕的面具,古灵精怪的,也不一定有什么正经的提议。”
他就这么想我?
时雨白了他一眼,继续磨墨。
这一幕,被南宫轩收入眼底。
他嗤笑一声,嫌弃道:“没有哪个姑娘会做出如此不雅的动作。”
时雨意识到他瞧见了自己的:“皇上说笑了,我以不再称得上姑娘二字。”
南宫轩听到这儿,心里很是不悦。
他并不知道和“时雨”发生关系的人是南宫易,就算知道也不会改变现在的醋意。
“你那位负心的丈夫,可否需要朕来惩戒一下?”
时雨摇摇头,脸上没有过多的愁绪,那个男人怎么样都与她无关,惩戒与否于她没有任何好处。
“不必了,人就是这样,有时候,没感觉,就不曾恨过。”
对方还以为她是看淡了,心疼的紧。于是后来赵家灭了门,秦家也没逃过被清户的厄运。
当然,这都是不久后发生的事。
时雨不会知道,南宫轩也不会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