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在意他?”云子玉淡下去的醋意又来了。
时雨兴致缺缺的摇摇头,陈铭真的是个乖孩子,真是乖过头了,她喜欢这样的家伙,还没厌呢,可想要新玩具的话就必须作出舍取。
仅仅过了十几秒,她又笑起来:“我在意你呢!想好了吗?”
云子玉的心猛的抽痛起来,对,是猛的抽痛起来!
她这样子,反倒让他有些害怕。
明明知道不能得到,却仍盯着那么一个虚无缥缈的机会,真是可笑。
“你不觉得你现在的样子很可笑吗?一边想着亡夫,一边说着在意我。”
“是你自己在跟自己作对呢!”时雨有些不耐烦了,他不喜欢太过傲娇的人,也不喜欢总是犹犹豫豫的人。
是玩具的话,难道不应该乖乖等着自己去玩弄吗?
是我自己在跟自己作对?
云子玉在心里重复了一遍时雨的话,他的确是这样的,没什么能反驳的。
那么……他可以同意了?
明明今天就是决定要来和她在一起的,临近的时候却又怕了。
云子玉看着面前充满活力的少女愣了愣神,究竟是怕什么?心痛,情伤?
这个笑的比牡丹还娇艳欲滴的女人,的确是美貌与尖刺并存的。
“那么,我同意。”云子玉长舒了一口气,似乎是做了很大的决定,他要赌。
是胆子大了?
是真的放不下。
他好像有点理解陈铭的不自量力了。
时雨脸上的笑意更深了:“那么,我能叫你夫君吗?”
“当然能。”云子玉没有想象中的开心,或许是刚杀了人,一时间还没缓过劲儿来吧。
也可能是想着院门边的血腥味似乎蔓延到了自己这儿,这个热死个人的鬼天气,尸体再多放一会就会坏掉,蚊虫会在他的身上产卵,过不了几天就会生蛆……
云子玉越想越觉得恶心,大手一挥将尸体冻上了。
毕竟是前辈,死后总得好过一点不是。
一个红头发的男子徐步从院门外走进来,路过陈铭的尸体时眉头都没皱一下,仿佛已经见怪不怪了。
时雨想上前去抱他,那人却摇了摇头,回绝了。
时雨顿时像打蔫儿的茄子,脸上的笑意瞬间淡了。
云子玉觉得这样的时雨有些陌生,甚至有点羡慕这个不知道身份的男人。
来人也是挂着笑的,比时雨此刻的还要深一些,只是对云子玉很是不屑:“这是谁,新玩物?”
云子玉讨厌这个男人用的形容词,他从没被别人这样侮辱过。
时雨摇摇头说:“不不不,是夫君,我的夫君!”
“他很厉害?”
elmer的嘴脸带着几分嘲讽。
时雨又是点头,对elmer的有问必答。
“嗯,可以和我持平呢!不过是个醋坛子。”
时雨对elmer的殷勤她自己都没察觉到。
她喜欢跟强者对话,哪怕自己是卑微一点那个。
这一切都被云子玉看在眼里,刚刚停息的痛感又来了。
如果时雨真的对所有男人都是一样的,每个爱她的男人都是爱而不得,可有可无那他或许还觉得好点。
可她对面前这个赤发男子是特别的,一眼就能看出来。
“你是谁?”云子玉正了正神色,这个人身上的气息似乎有些熟悉,不像是普通人该有的神秘。
“我?”elmer一副轻慢的样子,似乎不觉得云子玉在跟他说话。
“就是你。”
“我是你想成为的人。”elmer开玩笑一样的语气十分欠揍,似乎没有恶意,却格外让人厌烦。
时雨却不以为然,她只觉得elmer很真实。
云子玉的心痛的厉害,其实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自己被玩弄了不是吗?可他还强忍着心痛揪着那少几乎的看不见的希望期待。
究竟在期待着什么?
一生一世一双人……
可笑。
“主线人物要崩了,宿主大人。”
elmer玩味的看着面前气场完全变了的时雨,这么快就恢复记忆了吗?还真是无趣啊,他挺喜欢她崇拜的眼神的。
“别闹。”时雨转头看向云子玉,陌生的视线像是要把他看出一个洞来,她是有先前的记忆的,可她感觉那不是真正的她。
至少自己没那么嗜血和多情。
“你……喜欢我吗?”时雨笑着,那么自然,那么阳光,那么让人着迷。
“……”
云子玉说不出那两个字。
是喜欢的,可他觉得自己忽然配不上她了,就从刚才开始,从她突然没那么崇拜这个赤发男子开始。
从这个男的叫她宿主大人开始。
“说不出来吗?我知道你是喜欢的,真是可怜啊。”
这么快就要死了。明明什么都还没有开始,就什么都结束了。
一切都这么潦草至极。
“可怜?”云子玉吃痛的捂着自己的胸口。
时雨点点头,没有半点避讳。
纯真的样子真是像极了无瑕的百合。
elmer撇撇嘴,他还是不喜欢看着她笑,特别是她对着别人笑。
“那么,你的雪莲会要你的命吗?”
她笑着直言不讳的样子还真是讽刺。
“还不至于。”云子玉倔强着,尽管他已经痛的直不起腰了,浑身颤抖的样子狼狈不堪。
“是吗?这可真是让人烦恼啊。”时雨皱了皱眉头,又很快愉悦起来,“那这样呢?”时雨不知从哪拿出一把匕首。
云子玉以为她要杀他,眼中闪过一丝苦笑:“终于要来了吗?”
可时雨没有杀他,她只是善意的抱着云子玉,像西方礼节那样轻轻吻了吻他的脸颊。
她摇了摇头,说:“请看着我。”
时雨笑着把匕首插进自己的胸口,鲜血溅进了云子玉的眼睛里……
云子玉懵了,眼前只剩下一片红色,像是掉进了火海,或者血海。
他慌了,顾不上自己心上的难受,比起肉体上的痛感,他更害怕虚无的那种。
他从没这样想要一个人活着。
而刚才唤她宿主大人的男人只是无奈的笑着,浅浅的,淡漠极了。
云子玉抽泣着唤着时雨的名字,而对方却早已没了意识。
银白色长发的男人跪在地上,眼前的一切由红色转变为黑色……
后来的几天,云、赵两国多处莫名其妙燃起大火,火势开始迅速蔓延。
人们想要逃却发现,这个世界小的可怜,除了云、赵便没了其他地方……
世界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