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王尘收拾好行囊,将剑背在身上,走出屋外。他并没有去向师父请安,也没有向师父告辞。王尘内心挣扎,拒绝师父的请求,犹如一根刺一般扼在咽喉,王尘心中痛苦,却不知向谁诉说。
王尘深深地望了一眼魏星航所在的小院,眼里流露的满是不舍。自从王尘上山以来,已经度过了三个年头,在父亲离去后,师父便是如同他的亲人一般照顾他,关怀他。这一切美好无不无时无刻在侵蚀王尘复仇的意志,被安逸的生活所俘获。
王尘不止一次在梦中梦到父亲痛苦的脸庞,仿佛在呼唤的王尘去解救,让其解脱。王尘不想父亲承受磨难,为了自己心之所向,唯有下山一途。
王尘努力的将目光从师父的小院子里收了回来,控制自己的脚步向外走去,曾不止一次的想回头,但终究没有回头,他怕自己一回头就不想再走。
王尘此时并不知道,在他的身后,出现了一个身影。他望着王尘的背影,微微叹了口气。低喃道:
“尘儿,你还是放不下啊!希望你早日能找到自己的心吧,为了现在而活,为了自己而活。”
看着王尘走远,魏星航也回到自己的小院,不过他的步伐却有点蹒跚,多了点踌躇,少了份锋芒。
王尘一路走到山门前,路上并没有什么人来相送,王尘不由得感怀伤神。在王尘暗自出神之际。突然一阵呼喊声传来:
“王兄王兄。”“王尘师兄,等等我。”
王尘定睛一看,原来是凌操和小门童。只见凌操一拳打在王尘胸口说道:
“你可真不够意思,走之前都不告我一声,要不是我去找你,小门童说你下山,说不定此时都让你这小子跑了,是不是畏惧我凌操大爷的威名,想下山躲一躲。”说着说着哈哈笑了起来。
王尘看着凌操,果断的没有理他。转而对小门童说道:
“师弟,你怎么来了啊,是不是舍不得师兄啊!”
王尘难得的来了回玩笑。凌操看到王尘没有理他,哼哼声不绝于耳。剑上明显写着“我很不满几个大字。”
小门童听到王尘问他,急忙道:
“师父,不放心你,让我给你带个包袱来,好让师兄你下山如意点。”
王尘听着小门童说的话,眼睛微微一红。想到师父,叹了口气对小门童道:
“师弟,你回去代我向师父请个安,问个好,说师兄我对不起他。”
小门童听王尘说完,重重地点了点头。在他想来,师兄的话或许是最重要的吧!
王尘看向凌操,凌操眉毛一挑气呼呼道:
“现在想起我了,晚了,早知道本大爷不来送你了,快点走,快点走,本大爷我眼不见心不烦。
”王尘看着撵他走又扯着他衣袖的凌操满脸黑线道:
“凌兄不是赶走走么,为何又扯我衣袖不放,是何道理。”
凌操老脸一红,双手抱拳又严肃的说道:
“王兄,此次一别,不知何日相见,今日王兄你走的匆忙,未备流酒水,只待他日王兄归来与你痛饮几杯,今日一别,还望王兄多多保重。”
王尘还以一礼,目光炯炯开口道:
“多谢凌兄,他日归来,必与你痛饮几杯。”
经过凌操一翻玩闹,王尘的心情好了很多。在王尘小门童的目光下缓缓下山而去。
………………
魏星航看着小门童说道:
“你师兄下山去了么?”似是询问,又是肯定。小门童早些年已经被魏星航收为记名弟子。
小门童恭敬答到:
“是的,师父,师兄下山去了。”
魏星航听到小门童的回答,感觉瞬间沧桑了几分。于是摆摆手说道:
“青儿,退下吧!为师休息休息。”
小门童也就是青儿,本名叶青,是青城山下村民,自小便进入清风门了。
叶青听到师傅说的话,连忙请安退下。出了门外,叶青想到:
“王尘师兄,师傅舍不得你啊,青儿也舍不得你,你快回来吧!”
魏星航身后传来一阵声音道:
“师弟,他走了?”
“走啦走啦,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啊。”魏星航感叹道。
魏星航身后的便是李静虚。李静虚听到也安慰魏星航说道:
“师弟别伤心了,鸟儿大了,迟早要翱翔于天,何况王尘是妖孽,也必须成长啊。”
李静虚安慰魏星航,何尝不是安慰自己。李静虚仿佛不想提起这伤心事,便又对魏星航说道:
“师弟,师妹那里,你就去解释一下吧!你们两有什么话不开的仇,话不开的怨,面子有那么重要么。”
魏星航听到李静虚的话,不由得沉思道“是啊,这么多年了,不知道师妹过得还好不好。”
于是对着李静虚道:
“师兄,我明天便去道歉,你得陪我。”
李静虚一听,满头大汗:
“师弟,你得事情拉上我干嘛,你又不是不知道师妹那脾气。”
魏星航笑道:
“我不管,谁让你玩火**的。”
李静虚满脸苦笑,只得答应下来。
魏星航想:
“那头师妹的黑熊与我家徒儿的缘分到不小,期望明天师妹不要太发脾气。”
话说王尘下了山,看着清风镇,与记忆中多了些许不同。在记忆中,王尘与父亲来小镇的次数甚少,每一次他的父亲都会带他来,父亲都会给他买点零嘴吃,王尘甚是怀念。王尘踏在小镇的青砖上,一步一步,似乎在缅怀着什么。他听着闹市的喧闹声,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这让很久没接触人群的王尘很是不适应。王尘脚下加快速度,向小镇外走去,凭着记忆,寻着回家的方向。
出了小镇,沿着青云河上游向上行走四五里路,不过三刻钟。
王尘归心似箭,脚下生风。真气不由自主的运转于脚下,流云步缓缓使出,犹如一道残影顺风而行。流云步魏星航交给王尘代替云鹤步的,比云鹤步高一个小等阶。
不出一刻钟王尘便来到了上河村村口,发现村中有许多炊烟升起,回忆起往昔熟悉的场景,王尘不由得沉默起来。
进入村中,发现村中大多是老弱病残,孤寡儿童。虽有炊烟,但却看不出一丝人气,即使三年前被屠村,现在也应该会有人住吧,竟然在街头看不到一个人,让王尘觉得很不正常。
王尘听到一户人家有说话的声音,于是便敲了敲这一户人家的门。里面忽然传来一声“碰”的声音,然后便安静下来。王尘出生道:
“有人么,我过路讨口水喝。”
良久,门开了个小缝,探出一个小孩的头来,发现王尘没走,一脸惊恐便又将门赶紧关了起来。王尘见状,诧异不已。只得再次出生道:
“我没有恶意,只是过路想讨碗水喝,开开门吧!”
这时,门打开一个只能容纳一人的小缝,一位老人出来看到王尘一身白袍,背后一把剑,面目清秀,看着不像那贼人所扮,便说道:
“少侠请进,小老儿失礼了,说着便打开门让王尘进了去。”
王尘进来发现屋中还有刚才那一小孩正满脸惊恐的看着他,王尘不明所以。问那老人道:
“老人家,您怎么称呼,叨扰老人家了。”
那老人说道:
“少侠,折煞我了,叫我丁老头便好了。”
王尘接过丁老的水,喝了一口随口问道:
“为何村中不见青壮年呢,他们都去哪了呢?”
问道这,丁老眼中闪过痛苦之色,旁边的小男孩咬了咬嘴唇,眼中含着泪水却不让泪水留下。
王尘见状连忙道:
“是在在下唐突了,丁老冒犯了。”
丁老说道:
“这也不是什么秘密,都怪那黑风寨所为。”
原来,三年前上河村被屠,老人一家还有许多难民便被安置在这里,过了一年,大家安居乐业,幸福美满,不说金银满堂,倒也生活无忧。一切到了两年前黑风寨来了,向收割成熟的麦子一般,抢掠粮食,女人。不仅如此,还逼迫村中青壮帮其修筑朝寨,防御工事,一言不合便动手杀人。
王尘听完,双目寒光一闪,右手青筋暴起,桌子被他按下一个洞来。心中想到:
“黑风寨,又是你们,他日我王尘必定踏平黑风寨。”
丁老看着王尘留在桌子上的洞,忽然间跪了下来,嘴里说道:
“狗蛋狗蛋,来跟爷爷一起跪下。”
狗蛋一脸不情愿,但还是听爷爷的话跪了下来。王尘见状连忙想将丁老扶起。但丁老却说道:
“少侠,请你帮帮我们,救救我们的村民吧,如果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王尘连忙说道:
“不瞒您说,我这次来就是为了报仇,踏平那黑风寨,您老赶紧起来,莫要这样。”
老人听到,站起身来说道:
“少侠不要诓骗老头我,敢问少侠如何称呼。”
王尘缓缓起身说道:
“姓王,单名一个尘字。”
丁老看着王尘,心中暗赞道:
“好一位人中豪杰,乡亲们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