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半夏,胸腔里那颗小心脏也不由得噗嗵了一下。
只因为,他说这话时,那双深邃的眼眸里凝着的那抹神采。
好在,她还有些定力,头脑依旧冷静,道:“把我的衣服还给我,我要回去。”
他的帐她可以容后再算,先离开这个地方才是最紧要的。
面具男一笑,道:“你该不会以为,我把你掳来,只是为了劫个色这么简单吧?”
半夏心中一震,道:“不然呢?”
“做我的专属医师吧。”面具男说着。
或者,更像是一种宣示。
半夏微微一默,道:“好啊,我可以做你的专属医师,做到你死为止。”
她一天之内就弄死他。
似是听出了她的言下之意,面具男突然抬手,捉住了她的下巴,迎视上她,道:“忘了告诉你,以咱们现在的关系,按照我那儿的习俗,我若是死了,你是要殉葬的。”
呸!
半夏有种想要吐他一脸的冲动。
“你以为你是皇帝吗?还殉葬?”半夏瞥了一眼那只捏住她下巴的手,他怎么也跟那男人一样,这么爱捏人家下巴?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面具男悠然反问着。
他的语气再从容不过,加上他这身溶入骨子里的气势,其实,倒还真有几分帝王相。
不过,有哪个皇帝会像他这般做派?
只身去逛青楼,劫持良家妇女,住在这种幽静小院里。
就算是和其它人一样,想要趁着名医会寻个名医,以皇帝的身份,一声令下,大把的人效力。
哪有皇帝会只身远道亲自前来?
但话又说回来,眼前这家伙的确不像是玉兆国人,若说是哪个偏远小国的土皇帝,兴许还真有可能。
“你说你是皇帝,那你来自哪里,叫什么?”半夏试探着问。
“你可以叫我墨华。”面具男说着,指腹微动,扫过她的唇,道:“以后,面具男这种称呼不要让我再听到了。”
半夏忙一推开了他,往床里又退了一分。
墨华?没听说有哪国皇帝姓墨啊?
看她自手中逃脱,墨华也并不在意,道:“你也不用费心猜了,关于我的身份,等我把你带回去,你自然就知道了。”
“谁说我要跟你走了?”半夏冲口说着。
墨华唇角微扬,邪邪的道:“你认为,自己还有选择的权利?”
半夏虽然处于弱势,脸上却没有丝毫示弱,道:“就算你真是皇帝,我又不是你的子民,我有支配自己身体的任何权利。”
“你现在的身份是我的女人。”墨华理所当然般道:“所以,我就是你的天。”
“我什么时候变成你的女人了?”半夏反驳着,这家伙是占她便宜占上瘾了是吧?
“你忘了吗?就在昨晚。”墨华笑着提醒她。
“抱歉,我一点印象都没有。”看他如此厚颜无耻,半夏有些来了气,毫不客气的道:“而且,你可别忘了我是大夫,如果你真对我做了些什么的话,以我身体现在的感觉来说,我不得不怀疑,你是不是某方面有着严重的缺陷?”
这话对任何男人而言都无异于一种莫大的羞辱。
然而,眼前这男人却丝毫并不在意。
非但没有在意,反而还轻笑开来。
“你的意思,是希望再来一次,为你加深一下印象吗?”他坐在床沿的身子朝里挪了几分,离她更近了一些,磨人的嗓音几乎就在她耳边。
半夏这才意识到,以自己现在的处境,说刚才那番话是极其的不妥的。
看他离她越来越近,半夏情急之下,一把抓起旁边的枕头横在两人之间,道:“且慢。”
小小一个枕头自然是起不了什么作用,不过,墨华眉心微微一挑,看向她,总算是没有再继续逼近。
“虽然,你这么仰慕我的医术,做你的医师也不是不可以。”半夏灵眸转动着,巧妙的转移开了话题,道:“不过,专属就不必了吧?好歹我也算是一代名医,你看你壮得跟头牛似的,若是做了你的专属医师,那我从今以后岂不是无病可治?这不是扼杀我嘛。”
如此暧昧的气氛不能持续下去虽然有些遗憾,不过,墨华也并不太在意,只浅笑道:“我的病非同寻常,你若真能治好我,我可以还你自由。”
半夏本不想和他扯上任何关系,不过,他这么一说,她倒不禁有了几分好奇,道:“你得的是什么病?”
“这就要等你来告诉我了。”墨华依旧是一脸云淡风清,虽然不似是在玩笑,但也怎么看都不像是个病人。
半夏从枕头后探出头来,将信将疑的看了看他,继而道:“把手伸出来。”
墨华也不扭捍,当即便将手伸给她。
半夏探手搭上他的腕脉处,好一会,又看了看他的神色,道:“你的脉象乍一看像是很正常,但是细细分辨,又有些异样。”
说着,有些诧异的摇了摇头,道:“按说,以你的年龄和功底,你的脉象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的脉象初看时正常,但过不了片刻,便又变得有些微弱和紊乱。
半夏不由得放下了怀里的枕头,转而以指按向他身上几处穴道。
手上的力道还没落下去,便被他一把捉住了手腕,凉凉道:“不要乱动。”
半夏闻言,不禁瞪了他一眼,道:“我只是要试一下你对这几处穴位的反应,你不让我动的话,我怎么诊断?”
墨华瞥了她一眼,似是要看看她所说是否当真。
片刻后,他才缓缓松开了她。
手上得到了自由,半夏这才继续。
随着她指下的施压,墨华眉宇间忽然闪过一抹痛楚。
半夏看在眼里,不由得皱了皱眉,问道:“你莫不是受过内伤吗?”
墨华眉心很快舒展开来,若无其事般,道:“是受过些伤,不过,也早都恢复了。”
半夏不禁奇了,道:“你这症状,有点像是内伤,但又似乎不是。”
“如果只是内伤,御医早就查出来了。”墨华说这些的时候,恍如是在说别人的事一般,浑然不见多少紧张和在意。
半夏自然知道不是内伤这么简单,遂又问道:“还有别的什么症状吗?”
墨华微微顿了顿,似是沉吟了片刻,才道:“只是偶尔会有疼痛。”
不知是不是她多心,半夏总觉得他似是刻意隐瞒了什么。
不过,她也只是默默看在眼里,并不追问。
“若我说,我治不了你,你会放我走吗?”
墨华看向她的眼睛,声音里似是多了些许不悦,道:“我就那么令你讨厌吗?”
“对于一个深夜把自己打昏掳来的人,至少怎么也说不上会喜欢。”半夏如是回着他。
墨华一怔,忽然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半夏只觉眼前这个男人的心思实在有些诡异,前一秒还像是阴云密布,下一秒又笑得如此莫名。
就在她疑惑之际,他忽然毫无预警的欺近,一把捉住了她的纤腰,道:“我只是忽然有些喜欢这种感觉。”
他手心的温度与她的身体仅隔了一层薄薄的衣物,半夏原本已经放松下来的心瞬间便绷紧了,忙伸手一把撑在了他胸前,以期拉开一些两人之间的距离。
“你可不要乱来啊。”她警告着。
她眼里一闪而过的慌乱让墨华忽然找到了兴趣点。
原本,他并不想怎么样。不过现在,他倒很想看看,她失了分寸的模样。
“放心,我不会乱来。”他勾起了唇角,道:“我会很认真的对待你的。”
说话间,他的手指滑过她脸庞,轻轻描划着她的轮廓,动作很是撩情。
半夏只觉被他抚过的地方痒酥酥的,手心下,他炽热的胸膛紧致而有弹性,似乎手感很好的样子。
等半夏意识到自己在想些什么时,立刻便在心里暗唾了自己一口。
莫非她真是太久不近男色了吗?竟然会对眼前这个家伙有些心猿意马?
“你不是想让我做你的专属医师吗?得罪我可对你没什么好处。”半夏威胁着,试图唬住他,以免他真的放肆。
“你说得很对,所以,我会对你很好的。”他故意曲解着她的意思,同时,原本只是侧倚在床沿的身子猛然一翻,跨坐在了她身上。
有手肘的支撑,他当然不会真的坐下来,然而,这个姿势却可以将她整个人完全困在他身下。
“喂,你这是强~暴!”半夏这下是真慌了,冷声道:“我警告你,你赶紧下去!否则,我可就不客气了。”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我只是想以身相许而已。”他浅笑着,薄唇勾起的线条完美至极。
“你充其量也就是个残花败柳,谁要你以身相许了……”想到他曾在青楼里鬼混,即便半夏对他有一点点好感,也瞬间幻灭。
再想到在此之前他不知道碰过多少女人,若是和这样的人发生关系,实在不知会是件多么膈应的事。
尽管,不得不说,他引诱女人的手段很是了得。
“残花败柳?”墨华显然没有想到这个词会用来形容他,“我可是清白之躯,你这样玷污我的声誉,可是要负责的。”
说话间,他惩罚式的欺压下来,将她整个身体压了个严实,那张冰冷的面具几乎就要抵上她的脸。
“你逛青楼,包女人,还说什么清白之躯?”他好沉,半夏险些快要喘不过气来,怒道:“你若敢碰我,信不信我让你这辈子都碰不了女人!”
“谁说去青楼就一定要做那种事了?”墨华的声音仿佛是贴着她耳边传来,微微压低的嗓音在此刻听来便多了些许暧昧撩人,道:“不过,如果你这么介意,我以后可以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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