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正要关门,这时,一个颀长的大掌覆了过来,啪地一声夹在墙和门缝中间。
指骨分明的手被门死死的夹住,颤抖不已,陆子芽抬头一看,头顶上的男人已经痛的脸色苍白。
“你、忆深,你做什么啊!”陆子芽慌忙松开手,夺过男人红肿的手掌心,轻轻吹气:“怎么样,还疼不疼了?”
顾忆深沉默不语,片刻后松开了手,绕过她直接走向了床边坐下。
而一旁的江淼淼似乎也明白了其中的意味,帮夫妻俩个关了门,一边偷笑着,回榻上做自己的事,这会儿,也不知道对着伊莫顿在做什么,看起来就像是在发呆。
陆子芽小鹿乱撞的跟在顾忆深身后,正想把脑袋靠在他肩膀上,但是顾忆深好像早就知道似的,马上用头枕着手臂往床侧倒下。
陆子芽扑了个空,一脸郁闷,抬起头望了望床头正对的镜子,发现顾忆深已经眯上眼睛,顿时间激动不已,爬上床,捂着嘴偷笑,也不敢靠得太近。
夜,越发的沉静,房间里安静到只能听见陆子芽急促呼吸的声音,带动了浑身的颤抖。
因为对着镜子,所以看得很清楚,女人的脸上绯红一片。
顾忆深耐着性子听了半晌,忍不住扭过头:“你紧张什么?”
“你今晚要在这儿过夜吗?”陆子芽急忙把脸钻进被子,等到顾忆深转过头,才小心翼翼的往他方向挪过去。
她轻轻的把脸颊搭在他温暖的后背,顾忆深却是突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用双手紧紧握着,扣在心口处。
这之后,便没有再说一句话,陆子芽感受着温暖的体温,很快就入睡了,深夜一过,顾忆深离开了房间,在江淼淼旁边的床头入睡。
江淼淼合上电脑以后,才发现顾忆深回来了:“不是陪她睡觉吗?怎么回来了。”
“你想和她睡,也可以去。”顾忆深带着几丝严肃的说完,眯上眼,不再回话。
江淼淼瞠目结舌的转了两下眼珠子什么叫做他想也可以,这陆子芽又不是物品,哪能让来让去的。
受好奇心驱使,江淼淼实在不放心,就过去房间看看情况,顾忆深以为他真的要过去陆子芽房里睡,瞄了一眼,便又深深埋起了眸子。
这一个夜,顾忆深思绪万千,刚才想抱,却又一直强忍着,就连转身面对她,都觉得像在被刀活剐一样痛,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江淼淼看了一眼床上四仰八叉的女人,以为顾忆深还在床上,一直往旁边抓,扑了个空后脑袋朝下摔倒了床底下。
整件浴袍都蹿到了头顶上,只剩下白花花的大长腿,江淼淼一脸黑线的过去,把陆子芽挪回了床上。
还别说,这个女人睡着时的样子竟然这么性感,看着看着着了迷,不由自主的就走进来了。
后半夜,他坐在床头,看得打起了瞌睡,下巴一直不停的磕磕碰碰,眼皮子都睁不开。
第二天早上,有阳光刺进眼睛里,江淼淼浑身一个激灵,睁开眼,看到眼前的一切,整个人都要懵了。
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已经来不及冷静,门外咚咚咚的脚步声,从头顶上传过来,抬起头一看,是顾忆深。
江淼淼语结,又一刹那看到自己的手掌死死搂着陆子芽的双肩,连忙松开手,从床头跳起来:“忆深,这是误会,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了。”
“早餐做好了。”顾忆深冷冷道。
江淼淼一脸心虚的点了点头,跑出房间,顾忆深坐在床头,摇晃陆子芽的肩膀:“醒醒,该起床了。”
“……呃,啊……”陆子芽一脸起床气的睁开眼,看到眼前的男人是顾忆深,还是一张真脸,凑过去想来个深情一吻,但被顾忆深冷漠的拒绝了。
陆子芽失落的偏过脸,很快换好了衣服,顾忆深更快,已经不声不响的走出房间。
两个孩子在,顾忆深和江淼淼没有上桌吃早餐。
今天她和顾忆深一块儿送南笙去了幼儿园,南笙被克里斯蒂娜带走之后,顾忆深开车载了她一段路,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停了下来。
“下车。”顾忆深面无表情道。
陆子芽茫然的看着左右,不情不愿,“这里是哪儿?”
顾忆深也不跟她多说,打开车门,用力把她推了下去,陆子芽好半天都抓着车门不肯放开,她不明白,顾忆深这是怎么了。
只听到轰隆一声,陆子芽抓不住车门了,自己失足掉在地上,等到她从地上爬起来,顾忆深已经开车走了好远。
“忆深,你别走啊,这里是哪儿啊,到处都是林子,我不认识路的……”陆子芽咬咬牙,追着顾忆深的车一直跑,一直跑,一路跌跌撞撞,又差点被马路边冲过来的货车撞飞。
啊的一声尖叫,倒在地上,起来一看,双手的手掌心都磨破了皮,简单的用湿巾纸把手擦干净以后,顾忆深的车就好似人间蒸发。
前面有三条岔路,陆子芽懵了,到底该往哪儿走呢?顾忆深是故意把她扔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吗?
难道是生她的气,可到底在气什么呢?
在茫茫的车流里,陆子芽的眼眶酸涩不已,从顾忆深住进茶室的第一天,她就已经深刻感觉到了顾忆深这种若即若离的模样,很让人心痛,却又无可奈何。
随便选了一条路,一直往前走,终于看到了街道和居民楼,陆子芽打了一个电话给安娜,让安娜转告蒙晋朗,今天跟他见面的计划暂时取消,改日她亲自上门赔礼道歉。
主要是现在找不到去咖啡屋的路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那里,去晚了,蒙晋朗可没耐心了。
“陆姐姐,蒙总说,他在咖啡屋等到你来为止,最多允许你迟到两个小时。”安娜小声的对陆子芽说道。
“好,我知道了。”陆子芽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简单的问候了九叔、还有安娜的儿子以后,她便挂了电话,在附近摸索了半天,从手机地图和路人的嘴里问出了站台的位置。
从这个地方打出租车路程超标,车费太贵,所以只能坐公交车了。
一个小时后,陆子芽终于赶到了慕深咖啡屋最近的终点站,下了车,脑袋已经空白一片,魂不守舍的走向咖啡屋,差点没有腿软晕过去。
车里的空气实在是太差劲了,座位太硬,坐得一点都不舒服,陆子芽推开自动玻璃门,朝着蒙晋朗预订的豪华包厢的方向走过去。
咚咚咚,陆子芽礼貌的敲了两下门:“蒙先生,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进来。”陌生的声音传来。
陆子芽也没注意到是谁,推开门就进去了,一进门,一股凉爽的风就吹进来了。
这种感觉十分的不好,寒气逼人,非常渗人,不由得让人身心一颤。
蒙晋朗自从继任蒙氏集团后,就带着乔羽淑回了观堰,很少在媒体和大众面前露面,但是陆子芽还是知道的,蒙晋朗这几次之所以会搬出一些奇奇怪怪的任务和条件找她,还是和乔羽淑脱不了关系。
向来没什么耐心,笑里藏刀又尖酸刻薄的男人竟然会破例宽限她两个小时,实在是令人难以置信。
蒙晋朗的诚意不错,开的价钱也不低,正好可以凑齐她给两个孩子以后买房的钱,自然是不能怠慢。
陆子芽弯下腰,双手交叠在小腹上,十分抱歉的说道:“蒙先生,今天有点突发状况耽误了一个小时,很抱歉,我没有在两个小时内赶到这里,对不起,希望蒙先生可以大人有大量,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陆子芽,你这么缺钱吗?这么低声下气的,一点都不像以前的你啊。”蒙晋朗戏谑的笑道,玩弄着食指上的婚戒,那是乔羽淑买给他的,摸了几年,这个动作已经变成了习惯。
“是,蒙先生,我现在的确很缺钱。”陆子芽继续躬着腰,想起来,已经起不来了,刚才被卡车猛刹车吓到,摔倒了腰,根本没力气起来了。
蒙晋朗笑了笑,看着旁边依旧面无表情的黑衣人,挤了挤眉头:“顾忆深不是给了你所有积蓄吗?你怎么可能没钱呢?”
“蒙先生是从哪儿听来的这些,忆深的所有积蓄自然而然不在我这儿,我现在必须靠做这种事赚钱,蒙先生是看不起我的职业吗?”陆子芽据理力争道,这世间,脸色已经死白,额头不停的冒汗。
“接这种危险的任务,就你一个女人家,要是伤到哪里了,我可付不起这个责任。”蒙晋朗豁然开朗,随手点了一根烟。
陆子芽脊梁骨剧痛,一时没忍住,跪倒在地上,生了两个孩子,身子骨越发的不硬朗,就这样摔了一下,就落下了的毛病。
陆子芽双手撑在地上,用不了力,顾忆深看在眼里,连忙过去把女人扶起来。
没想到这一扶,陆子芽的尾椎隐隐作痛,针扎一样的痛,双手失控,直接倒在了顾忆深怀里,没过多久,就不那么疼了。
陆子芽抬起头,看到头顶上的男人是顾忆深,差点没吓死,整个人往后倒,差点又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