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网吧不远处的十字路口,有一群社会青年出了车祸,而我就在现场亲眼目睹了整个车祸发生的过程。
那天我本来不打算出学校大门的,但恰好我们家有个关系不错的邻居生病住进了县医院,爷爷让我一定要去看望一下。
记得那天下午看完邻居回学校的途中,正好经过头天晚上我和晓静包夜那家网吧外面。
当时我就看见了头天晚上意图侵犯晓静的人,我将脸侧向一边,不想让他们看见我,以免别他认出来节外生枝。
只见他们七八个人分别登上了两辆本田车轿车,车还没起步,油门就已经被轰得老大。
小县城不比大城市,车比较少,一点也不拥堵,沿着网吧所在的那条街出去大约十几米远就是十字路口。
当时那一伙人,见十字路口没有往来车辆,轰着大油就冲了出去。那时候我看到十字路口转盘处一辆车也没有,更不用说人了。
那伙青年开车原本想冲过十字路口,但他们在快到转盘的时候,突然猛地踩了一脚刹车,车吱呀一声急急地停了下来。
这都不够诡异,诡异的是,两辆车上靠近转盘那一侧的人,包含开车之人在内,都愤怒地摇下车窗,对着前面指指点点地骂了起来。
他们很嚣张,声音自然很大。我听见为首的司机叫骂道,你家妈的,找死啊!大路不走,窜到马路中间来,要不看你是个女的,老子撞死你都没人管。
我当时听见他们的话,不由得大吃一惊,在他们车前方空空如也,哪里来什么人,听他们喊的话,还是个女的。
接下来,那几个青年一踩油门又开始往前冲,结果才冲出去三四米远,前车就迎头撞上了护栏,后车则撞上前车,侧翻在地。
车上的那些黄毛青年,没有一个能自己爬出车来的,全部都重伤,医院救护车赶来之后,废了好大劲儿才把人给就走。
当时发生这起车祸的瞬间,我分明感觉我胸前的玉佩,瞬间剧烈地冰了我一下,吓得我赶紧看玉佩出了什么问题。
我联想起昨晚才被这帮人给揍了,没想到今天他们就出车祸,真有些耐人寻味。
当时我就在心里想,会不会是我的阴妻吴梦瑶,在冥冥之中替我出手教训他们,要不然怎么可能这么巧合。
如果真是梦瑶在替我出气的话,那她还是很有仁慈之心,仅仅只是让那伙人受了伤。
那次事件之后,我就越来越觉得,梦瑶好像时刻都在我身边一样。虽然我不能看见她,但我经常会隐约感觉有人我身边看着我。
从初中以来,身边发生的这些诡异之事儿,我从来都不会和外人提及,包括我有阴妻这事在内,只有我和爷爷奶奶知道。
爷爷经常会打电话给我,说我一个人在县里求学,要多多注意安全,不要去乱混。
他们的苦口婆心,循循善诱让我觉得,不好好学习,不积极向上的话,就对不起这么多年以来他们所操的心。
我在期待和紧张中迎来了高考,期待的是高考结束上大学我便是十八岁了,紧张的是担心高考考不上,让爷爷奶奶脸上无光。
在峰阴村,我那年出生的人,就只有我一个人是高中生,从小到大,我都是爷爷奶奶的骄傲。
那个时候,在我们那边的乡村里,谁家要是能够出个大学生,那简直是光耀门楣,会成为全村传之的佳话。
很幸运的是,分数公布后,我的成绩一点也不低,顺利地考上了省会城市的一所大学。
看到被省会的一所大学录取,我难掩内心的喜悦。拿录取通知书那天,我买了好些糕点、水果啥的,还在花店给我的阴妻吴梦瑶买了一束花。
这么令人开心的事儿,我一定要和爷爷奶奶,还有梦瑶一同分享我的喜悦。
当我满心喜悦回到家里,把录取通知书拿给爷爷奶奶看的时候,他们捧着它手都有些颤抖,喜极而泣。
爷爷激动地说,我们张家又出大学生了,真是光宗耀祖啊。
奶奶笑眯眯地说,我就说我们家孙子这次一定能考上大学嘛,这不,真考上了哈哈!
高兴之余爷爷不无严肃地说,孙儿,快去给你媳妇儿报喜啊,别只顾在这里陪我们高兴。
不用爷爷提醒,我也没有忘记这事儿。这么多年,虽然不知道梦瑶在不在我身边,但是她一直都在我心里,让我时常会牵挂。
每天牵挂着一个人,哪怕素未谋面,那种感觉也是美好的呀。
我拿着录取通知书,去到香堂里,把它放在我阴妻吴梦瑶的灵位前。照着平常一样,先给她擦了一遍灵位,上了三炷香。之后,我便将从县城买来的花放在了灵位旁。
我坐在她的灵位前,静静地对着灵位说:梦瑶!你看,你夫君我考上了大学了,你高兴吗?
旋即,我看了看那束花,自言自语笑道:梦瑶,这花你还喜欢吧,我从县里给你买来的……
灵位边的香雾缭绕,蜡烛光跳动,一切都是那么静谧。在我和梦瑶的灵位说话之时,小黑也跑到我跟前来,在我身上蹭来蹭去,好像也在为我高兴似的。
看着灵位上“吴梦瑶”三个黑色遒劲的字,我的内心感情很复杂,自从十二岁和阴妻梦瑶相遇,到现在已经快六年了,而我只听见过两次梦瑶的声音。
比起对大学的期待,我更加期待在我满十八随后,能再次听见梦瑶的声音,当然她若能让我看见,那更是求之不得了。
我内心也在担忧,我十二岁那年,梦瑶只是说在我十八岁之前她不会再出声,但她也没说在我十八岁之后,就会出声啊。
这么多年以来,我常常盼着自己快长大快长大,现在马上就十八岁了,但要是她从此以后不再出声,那我可怎么办。
我在内心祈祷,梦瑶一定要出现,哪怕依旧只让我听听声音也好嘛。
后来没多久,爷爷奶奶为我办了一场学酒,亲朋好友,乡亲邻居们聚在我家的大院里,都来恭喜我考上了大学。
似乎他们已经看到了我的未来一样,都说张君宁有出息咯,走出这穷山村,再也不用面朝黄土背朝天搓泥巴团儿了。
学酒当天,爷爷领着我一桌一桌的去敬酒。
我本来一直不怎么喝酒的,但考上大学,喜事当前,不敬亲朋好友们喝杯酒,也不成个体统。
明事理的人倒可能会人倒是能理解,不喝酒也没什么。但是有些乡亲父老,你不喝,他们可能会认为你大帽(大帽在黔北方言里,是摆架子的意思)。
那天从上午十一点开始摆酒席,到下午三四点才结束。远一点的亲戚朋友们吃完学酒,纷纷就回去了。而我们周围的邻居,还在我家打牌喝酒啥的。
我本来就有些微醺了,晚上又被几个邻居大哥拖去和他们划拳。划酒拳他们可都是老油子了,我哪里是对手。几圈下来,我就被拿翻了。
喝醉酒的感觉真的不好受,当时我只觉得头晕目眩,身子完全不听自己使唤,简直就如一滩烂泥,软扯扯的。
没过多久,我就感觉自己喉咙痒痒的,作势要吐。
几个清醒点的邻居,赶紧将我扶到外面阳沟坎上去,一出门我就吐了。胃里的东西,连着酒水吐了一地。
看我实在不胜酒力,他们才没有让我继续陪着喝。我让他们都进去喝酒,不用管我,说自己还很清醒。
我肚子在阳沟坎上吐了一会儿后,不知何时就不省人事了。
等我稍稍有点意识时候,发现已经躺在了自己的床上。
当时,我房屋的灯没有关,但是我依旧还是醉酒状态,脑子昏昏沉沉的,尽管有灯光,感觉无力都是昏黄的。
那时候,我只觉得脑子还疼得厉害,不过已经开始有了一点点意识。
不经意间,我忽然瞥见床边侧身坐着一个人。
开始我还以为是那个邻居在照看我,带着酒劲儿憨笑道,不不、要、管……我,你……快去、打,牌去。
等我说完这话,那人并不为所动,依旧坐在我的床边。我努力将眼睛睁大一点,想看到底是谁。
可醉酒状态下,无论我怎么努力睁眼,都感觉看得不是很清楚。当我废了好大劲儿,才忽明忽暗的看见那人的装束时,不禁觉得万分奇怪。
那人穿的衣服和我们的不一样,有点凤冠霞帔之感。而且,那人的头发好像很长,发梢都已经拖到后背了。
我憨笑道,你,你,是谁呀?怎,怎么穿的……这、这么奇怪呢?快说,你,你那衣服……哪里来的……嗯嗯哼……
说完这些话,我还不满足,真是酒醉之人屁话多。我继续说,你还、戴了、顶假发,想、想装女生啊。
我才说完这话,那个人就侧身朝我的额头伸出手来,我看不见那人的脸庞,只是恍惚之中,我看见那手白白的,很好看的样子。
那手放在我的额头上,让我感觉异常的冰凉舒服,我有力无力的伸手去握住那只放在额头的手。
只感觉那手的皮肤很细腻柔滑,不像是个男人的手。刚开始那人还想把手缩回去,但最终还是放在我的额头上,任由我抚摩着。
我带着醉意边摸边问,你、你到底是谁啊,手怎么比我们班上女同学的还要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