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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江|独|家|首|发.062

商曳整个人都顿住,不可置信地转头看过去。

赵止江?!他怎么会在这里?!心里这么想,嘴上也不由自主脱口而出。

赵止江静静看着她,没回她的话,反而说:“跟上,我带你出去。”

“不用。”商曳朝他笑笑,“谢谢二哥,我找得到路。”

她气势汹汹地走过去,和赵止江擦肩而过。一边找路一边心里打鼓,怎么一个工作人员都没有,万一找不到路再回去求赵止江,那多尴尬。

赵止江看着她的背影,没有跟上去。过了两分钟还没见她回来,这才抬脚跟上去。商曳果然像无头苍蝇一样在交叉路口乱窜,赵止江扫了她一眼,似是毫不关心,径直选了一条路,右拐弯出去。

商曳在原地思考一秒钟,最终选择……偷偷摸|摸跟上去,这出去的路又不是他开的。前面又是岔路口,商曳找了一圈,没看见赵止江,正在疑惑地时候,右边拐角处不知道什么时候伸出一双手,猛地把她手腕扣住往里拽。她甚至来不及喊救命,另一只手就牢牢把她双|唇捂住。

她只挣扎了几下,就被人拥到怀里。感受到熟悉的触感,她止住挣扎。

她背对着身后的男人,被他拥在怀里。他的五指还捂在她嘴上,指尖夹杂着若有似无的烟草味,和手腕处隐隐的古龙香水味混合在一起,引得人一阵恍惚。

恍惚中让她觉得,一切都还没变。但其实早就变了。

赵止江松开捂住她嘴唇的手,慢慢移到她肩膀上。这一处拐角竟然没有灯光,黑暗里,他的声音格外清晰低沉,散着绝对的男性荷尔蒙。

“我不接受分手,回我身边来。”

商曳慢慢握紧拳头,即使在这种申请复合的时候,赵止江依然是这种自矜的语气。听得人心头火起,恨不得一拳狠狠打在他脸上。

冷静再冷静,她才开口:“你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不会有人喜欢永远被另一个人支配。”说到这里,她的语气中透出无奈和悲哀。“和你在一起,看似是在谈恋爱,更像是拥有一个上级。我在你面前一直都很卑微,因为你觉得我做什么都是错的,行为动作语气都很幼稚。你不愿意放下你的架子,从俯瞰众生的云层来到我赖以生存的世界。我们根本就不合适。”

赵止江放在她肩头的手慢慢收紧,带着力道,将她整个人翻转过来,正面自己。外面走道里的灯光照进来,影影绰绰中能看见商曳脸庞的轮廓。

和商曳分手之后他尝试过了,适合结婚的女人太少,除了商曳,没人能让他那样满意。有的太聪明,有的太计较,像商曳这样傻得恰到好处的,一个都没有。

他没法放她走。

“从今天开始什么都依你,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从未许过这样的诺言,即使前几辈子走进结婚殿堂,在婚宴上,他都只说:我会照顾你一辈子。

商曳内心犹如卷起惊涛骇浪,仰起头看他时眼神复杂。可是很奇怪,纵然心绪起伏,她脑中依然清醒得可怕。女人总是爱翻旧账,从前强制压下,没想起的时候就当不存在。可是再想起的时候却发现,自己依然很愤怒。

前几辈子她以为他会对自己好,重生之后纵然知道他后来负心薄幸,也依然头也不回,往坟墓里跳,妄想能够改变结局。事实证明每次都输得很惨。事不过三,重蹈覆辙,一次已经足够,她却摔了三次。

七年之痒,一个永远无法迈过的关口。曾经商曳很想知道赵止江为什么会变成那样,婚内冷暴力、分房睡,桩桩件件,想起来都让人痛彻心扉。她甚至没勇气探究里面的究竟,只能软弱地说离婚。

这一次如果重新和他在一起,大抵仍然会昨日重现。可是她已经不想再知道七年之痒的究竟了,甚至连经历都不想。

商曳沉默许久,最终低下头,轻声说:“我已经有喜欢的人,这次是真的。”之前她曾经骗过他一次,没想到思来想去,最终还是这个谎言。

头顶传来赵止江嘲讽的笑声,不过一声,却让人听得清晰。“你喜欢谁?司松?”

商曳闭了闭眼,心说借司松的名头用用,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于是顺着往下说,应得爽快:“阿松之前就追求我,因为工作原因,我没答应。后来联系没断,觉得聊得很合得来。他很体贴,我很喜欢。”

“商曳,你根本没说谎的天分。”赵止江一锤定音,语气中带着轻嘲。“敢欺骗我,想过要付出什么代价?”他强迫商曳抬头,自己低下头,和她靠得很近,鼻尖相触,气息交融,暧昧得不可思议。

商曳几乎以为,他下一刻就要吻下来。她忍不住移开目光,即使看不清楚,也不敢再看他的眼睛。在夜色中,他的目光竟然被朦胧灯光镀上深情柔色,让她误以为,他非她不可。

“我没骗你。”她声音轻|颤,自己都听出其中的虚弱。

赵止江却反而退了回去,商曳松了口气,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失落。

“司松心里根本没有你。如果心里有你,不会看见简情媃回来那一瞬间,就忘记你是谁。”同样,也忘记自己是谁。

商曳听得张口结舌,她真没想到,司松会和简情媃扯上关系。即使知道他们原本就认识,也没往这层上去想。何况简情媃分明是邹季成的未婚妻。

“怎么可能?”事关浅矜和邹季成,商曳又追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赵止江从不说谎,但凡他说出口,必定十拿九稳,铁板钉钉。

商曳甚至根本没怀疑过这件事的可能性,却想知道两人究竟是怎么回事。赵止江又怎么会知道这种事?他根本不是八卦的人。

赵止江似乎很累,靠到墙壁上,慢慢理刚才被商曳扯皱的袖口,说话时和动作一般,斯条慢理。“简情媃和邹季成貌合神离,家族联姻,定下结婚日期,依然一个无动于衷,一个远赴海外。婚约还在,却名存实亡。人人都知道,没人刻意隐瞒。司松在巴黎遇见简情媃,对她一见钟情,念念不忘。被拒绝之后回到国内,再度见面,仍然无法自控。”

爱情这回事,不是你不愿意,我自知死路,就能全身而退。它更像是一场永不停止的守望,犹如花木,向阳而生。纵然知道毫无希望,已然心存爱意。即使经年以后最终放弃,另娶他人,亦不能绝。

商曳太了解赵止江了。他是顶怕麻烦的人。和自己无关的事,他根本不会浪费一分一秒去知道。即使人尽皆知,他也不会刻意探究。可是简情媃和司松这桩事,他知道得太详细太清晰了。甚至连司松无法自控都知道。

她几乎笃定心中猜想,道:“简情媃突然回来,你做了什么?”

“身为邹季成的未婚妻,她有权知道未婚夫找了新女友。”

浅矜打破邹季成多年来无女人能近身的神话,确是太不一样。只要简情媃对邹季成仍然心存爱意,她就不可能不回来,她回来,司松的心就乱了,没法再对商曳纠缠。如果简情媃不回来,那更好。证明邹季成在她生命里彻底成为过去,那司松就会成为她的未来,更不会再对商曳下手。

一箭双雕,一劳永逸。果然是商人本色。

商曳忽然觉得很累,简直半分气力都不再有。赵止江从善如流,将她拥住。“除了我,没人有资格和你在一起。”更何况司松?三心二意,心中藏着另一个女人,就敢对别人动心思。简直可恶。

他不一样,不动心则已。认定一个人了,就再也不肯放手。这是他最近才明白的道理。

商曳挂在他臂弯里,声音发闷:“你让我觉得很可怕。一切都是你做主,你掌控一切。就连别人的情绪感情,都拿捏得很好。”

这种人天生就适合做上|位者,兵不刃血,三言两语就能让人血流成河。偏偏又太吸引人,分明没有可以展露优势,依然自带魅力,引得女人飞蛾扑火一般,纷纷为他沉迷。

商曳本人亦是其中之一,她更怕有一天,在他眼里,也会变成那些莺莺燕燕里的其中之一……

赵止江说:“我心里有你,绝不能放过你。”万人丛中,找到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太不容易,多少人终其一生都只是庸碌活着。

商曳从他怀里挣脱,强撑着站住。捂着脸,似乎很痛苦。“你让我很痛苦。”

“以后不会再这样,我保证。”

她却依然摇头:“江山易改,本性却深入骨髓。你习惯发号施令,我不愿意用自己的感情赌你会改,怕会血本无归。”她往外走了两步:“时间不早,我要出去了。赵先生,看在曾经谈过恋爱的份上,能送我出去吗?我真的不认识路。”

赵止江心头一凉。

商曳甚至连一声二哥都不愿意叫了。如果说她之前还秉持分手依然是朋友,这次就是想彻底划清界限,不愿意和他有任何纠葛。

他往前一步,声音中近乎带着轻微的示弱:“至少我有权重新追求你,这是我的人身自由。”

作者有话要说:希望有多多的评论,才有多多的灵感和动力。166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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