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悦给安木槿检查之后,微微蹙眉:“现在还很疼吗?”
“嗯,好多了。”安木槿有些窘迫,那样子像是犯错的小孩一样。
罗悦坐下来看着她,看着看着就笑:“不是因为来了这个疼的吧?是因为门口站着那个疼的吧?”
“不是,一开始真的好疼的。”安木槿回答很认真,还故意压低了声音。
罗悦摇了摇头:“好了,我懂的,康力这两天也愁坏了,说是你和冷少闹别扭,为什么呢?”
安木槿翻了个身,轻轻的叹了口气:“因为凤梧,我可能做错了什么,或者他误会了什么。”
“木槿啊,男人有时候特别小心眼儿,你不管做了什么或者他自己胡思乱想了什么,有时候要身段放低一点儿,再者你们现在啊,简直像是两个闹别扭的小孩儿,真是让人羡慕。”
“有什么羡慕的。”安木槿闷闷的抱过来枕头:“我就想不通了,他不是这样的人啊,他亲口说过,很清楚我和凤梧之间只是兄妹一般的亲情,难道亲情也吃醋吗?”
罗悦拿过来包,止疼药放在桌子上,起身:“你们啊,腻歪也好,闹腾也好,总比和我康力要好多了,老夫老妻时间久了就没意思了。”
“罗悦。”安木槿立刻坐起来了。
罗悦回头。
“我肚子很疼,很疼。”安木槿故意把很字咬得很重,罗悦了然的点头,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儿,拉开门出去了。
门外,冷慕寒眉头紧锁,听到开门声立刻站起来,目光透着关切:“她怎么样了?”
“还好,痛经。”罗悦顿了一下说:“吃了止疼药,不用去医院,但必须要注意平常调理,冷少,经期前后不能生气、劳累、受凉,还有,经期期间心情愉悦、放松都是有助于她的身体的,我是医生,我能做的就这么多。”
冷慕寒都要冒汗了,这些问题他不知道!
“那现在怎么样了?”
“应该会睡一会儿,如果你不忙的话可以陪陪她。我还有事儿,先走了。”
送罗悦离开,冷慕寒看了一眼门神似的赵强和周琪,微微挑眉:“都回去工作!”
赵强立刻拉着周琪逃走。
推开门再进来,冷慕寒就犯愁了,甚至在自我反省,自言自语的问了句:“难道是我做错了?”
然而,哪里会有答案?
烧了热水,又打开电脑找经期攻略,结果吓了一跳,满屏都是各种经期护理的讲解,信息量太大了。
忙活了半天,红糖生姜水总算是煮好了,然后小心翼翼的推开门,果然发现安木槿睡着了,松了口气来到床边坐下。
“冷太太,醒一下。”
安木槿憋着,不肯说话。
冷慕寒有些着急,又不敢动作太大,轻轻的伸手隔着被子帮她按摩小腹,因为攻略上说了,按摩小腹会减轻疼痛。
“冷太太,我煮了生姜红糖水,喝一点儿就不那么疼了,嗯?”冷慕寒一遍按摩,一边儿商量着,安木槿才睁开眼睛。
冷慕寒看她睁开眼睛了,笑了一下,伸手扶着她坐起来,拿过靠背垫放在身后,再慢慢的把人放下,端过来红糖水试了是温度:“刚刚好,都喝光。”
安木槿看他,就看着他,一连串动作行云流水的,然后心里就觉得特别委屈,眨了眨眼睛,眼里就起了水雾。
冷慕寒立刻伸出手指轻轻压住她的眼皮:“不准哭,要心情愉悦,否则肚肚会更疼,乖了,喝掉。”
安木槿抽了抽鼻子,张开嘴,冷慕寒就一勺一勺的送到嘴边,直到一碗都喝光了,才松了口气,把碗放在旁边:“再睡一会儿,晚上我给你熬粥,桂圆莲子怎么样?再放点红枣和红豆。”
安木槿伸手抓住了冷慕寒的手,问:“为什么要给我扔在红楼?”
冷慕寒:“……!!!”
“你知道吗?有天晚上突然停电了,我好害怕,你都不来。”安木槿固执的拉着冷慕寒的手,就不松开。
冷慕寒真想撞墙,什么叫不来啊?自己就在门外蹲坑守候着呢,后来!
“赵强不是来的很快吗?”冷慕寒说。
安木槿眨了眨眼睛,恍然大悟,原来这厮在门外!然后瞬间联想到赵强说保险丝坏了,然后他给换好了,赵强怎么那么笃定是保险丝坏了呢?并且还随身携带保险丝?
“可是,我更希望你来。”安木槿决定,装傻到最后。
冷慕寒过来坐在床边,安木槿就凑过来贴在他胸口:“还生气吗?”
“不生气。”冷慕寒闭上了眼睛,他越来越觉得自己错了,根本就不应该把她一个人丢在红楼里,只是被嫉妒刺激坏了脑子了,才会干出这样的事情来。
“你是因为凤梧离婚了,以为我有想法吗?冷先生,我没有想法,任何想法都没有,只觉得很平静,并且没什么想说的,他们在一起和分开都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情,我不想掺和的,然后你误会我的沉默了。”安木槿轻声解释着。
她解释,冷慕寒就觉得内疚,拥紧她。
“我不知道你会吃醋,我以为你明白我和凤梧之间的感情,如你所说,我们更像是兄妹,他照顾我,我心疼他,仅此而已,我以为你明白。”安木槿抬起头看冷慕寒微微发红的脸,有些娇嗔:“吃醋,以为你是说说而已,没想到竟惩罚我。”
“老婆,对不起。”冷慕寒声音干涩,低头亲吻她的发顶:“我以为我很大量,但是我做不到,我承认这是自私。”
安木槿任凭他抱着,小猫一样缩成一团,静静的听他说。
“我们经历了那么多,可是最开始的不美好始终是我心里的一个结,我一手造成的苦果,每天都提心吊胆的怕你送给我吃掉,老婆,送你去红楼是想看看你会不会离开。”
“好啊!你竟然想让我离开!”安木槿这下炸毛了,捏着冷慕寒的耳朵:“什么事都没有了,你要给我丢开是不是?”
“不是,不是。”冷慕寒也由着她捏自己耳朵,反正自己错了这种想法根深蒂固:“我怕失去你,凤梧离婚了,我就紧张了。”
安木槿松开手,轻轻捧着他的脸,看着,然后笑了一下,低声嘟囔了一句:“傻瓜。”
冷慕寒像是孩子似的笑了,起身:“我去煮粥,晚上回家吗?”
“不回家,我们去红楼住,一起接受再教育!”安木槿看冷慕寒愣怔的样子,挑了挑眉:“不敢去?”
“呵,没什么不敢的,行,等我去煮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