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章 敲床板(1 / 1)

聂桦言翻了个身,背对着那人,并不理睬。

“姑娘?”

聂桦言堵住耳朵,继续装死。

“姑娘,你睡了么?”

聂桦言咬了咬牙,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许是她话说的重了些,那人竟迟疑了片刻,才道:“姑娘,女孩子要懂得自尊自爱,往后以身相许这等话,还是不要轻易说的好。”

聂桦言翻了个白眼,道:“你就想说这个?”

“嗯。”

她咬牙切齿道:“可我就是看上你了,谁叫你生的漂亮,我还非要嫁你不可了。你连命都是我救得,自然该听我的。”

“……”

这姑娘怎么好话歹话都听不进去?

“女孩子……要矜持。”

聂桦言翻了个身,不屑道:“矜持?你又不喜欢我,我若是再要矜持,那岂不是一点机会也没有?”

“这……”

那人被她怼的哑口无言,干脆闭上了嘴巴。

聂桦言见他终于不废话了,便缓缓闭上眼睛,这累了一日,很快她便进入了梦乡。

她做了个梦,梦到在一片白茫茫的大雾之中,伸手不见五指。

周身的冷风一阵一阵的吹拂在她身上,叫她心中直打颤。

忽的,一个黑影从她身边飘过,聂桦言猛地转身,道:“谁?谁在那里?”

无人回应。

聂桦言在那浓雾之中,缓步前行。

忽的瞧见远处一个小小的光点儿,她循着那光点儿走去,那光点儿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渐渐地一个变成了两个。

聂桦言继续往前,一个巨大的黑影在那光点背后映了出来。

那两个光点突然冲着她急速冲了过来,聂桦言这才发现那哪里是什么光点,竟是魔圣兽的两只眼睛。

“啊……”

聂桦言一阵惨叫,只能不断地躲闪,可那魔圣兽实在过于凶猛,她根本躲闪不及。

一个不察,聂桦言便跌倒在地,眼看着那怪物一步一步逼近她。

聂桦言将手臂挡在眼前,大声喊道:“不要过来。”

可那魔圣兽根本不理会她的呼喊,继续逼近。

那张血盆大口马上要将她吞下去之际,聂桦言猛地坐起身来,大口大口喘着气。

“姑娘没事吧?”

一个清冽的声音,从她耳畔响起。

“啊……”

聂桦言被吓得惊呼一声,她这才发现她屋里还有个人。

她捂着心口,气喘吁吁道:“你要吓死我吗?”

那人垂下头,摇了摇头,道:“抱歉。”

他方才听到她说梦话,叫的好生凄惨才会强忍着身上的痛意下榻瞧她,没想到反而吓到了她。

聂桦言见他这幅可怜兮兮的样子,只好摆了摆手,道:“不是你的错,我只是做噩梦了。你身子好些了么?”

那人点了点头,道:“嗯,好些了。”

聂桦言伸手想去摸他的头,可那人却微微侧过身子,躲开了。

她怔了怔,那人更是愣了愣,低下头,道:“抱歉,我不喜欢与人碰触。”

聂桦言的手在空中僵了僵,又尴尬的收了回来,道:“道长守身如玉,也是好事。”

“守身如玉?”

这个词好像确实不是这么用的。

她讪讪的笑了笑,道:“应该是洁身自好,道长洁身自好。”

那道士轻咳一声,道:“我名为容慎,字修竹。姑娘不必叫我道长。”

容慎?聂桦言见他主动报了名字,似乎自己也该说出名字的。

她挠了挠下巴,道:“我叫言桦。”

“多谢言桦姑娘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唯有……”

以身相许?

聂桦言睁大了眼睛,定定的看着他。

容慎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面上红了红,道:“不是你想的那个。”

“我什么也没想。”

“……”

聂桦言突然觉得这小道士还挺有意思的,她笑嘻嘻的盯着那人,软着声音道:“道长,你说说看,我想的那个是什么?”

果然,被她一问,那人脸上的红晕更加浓重了。

容慎眸子颤了颤,他还是第一次遇上这般……的姑娘。

平日里,那些个师姐师妹的,一个个都是端庄自持的,哪有一个会……调戏人的?

聂桦言见他不答,便又凑近了他几分,道:“嗯?”

那人耳朵根子都红了,不轻不重的推开她,道:“没什么,姑娘日后若是对在下有所求,在下舍命相报。”

无趣。

聂桦言摊了摊手,道:“你能做什么?”

容慎打小便是个天宫中的佼佼者,他还从未被人这般问过,这简直是在小看他。

“我什么都能做。”

“哦。”

容慎有些不满,他好像被人小瞧了。

不过,他低头瞧了瞧自己病弱的身子,好像说出这话确实没什么可信度。

他只好无奈的摇了摇头,没再继续说话了。

聂桦言见他垂头丧气的坐在她床边,便挥了挥手,道:“行了,行了,你回床榻上躺着去吧,我已经很难受了,可没心思再照顾一个你。”

那人眸子暗了暗,点了点头,乖乖的躺回自己床榻上去。

见他躺下,聂桦言便靠着自己手臂躺着,手里不停地敲击着床板,发出‘咔咔’的声音。

忽的,那道清冽的声音道:“姑娘家要端庄,不要敲床板。”

聂桦言往容慎那边看去,微微拢起眉头,道:“我端不端庄跟道长有什么关系?道长又不娶我。”

“……”

她真的知道怎么叫他闭嘴。

容慎叹了口气,不再多言了。

两人一阵沉默,各有心事。

直到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响起,聂桦言下意识的看向容慎,那人苍白的脸颊上瞬间飘起一抹红晕。

他连忙捂住自己的肚子。

这人还真是除了吃就是睡啊。

聂桦言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你想吃什么,我下山给你买。”

那人软着声音道:“都好,劳烦姑娘破费了。”

聂桦言坐起身来,穿上鞋袜,道:“跟救你的恩情攒在一起吧,等足够你娶我的时候,通知我一声。”

“……”

她又在调戏他。

容慎向来冷傲,从未遭人这般对待过。

聂桦言出了小屋,便御剑而行,可刚一驱动法力,便察觉到心口一阵疼痛。

她咬了咬牙,捂住心口,继续御剑。

下了山,她自然是买她喜欢吃的,昨日一日也没好好吃些东西,自己这会儿也饿了。

聂桦言直奔一间客栈而去,一进客栈,小二便客客气气的迎了上来,道:“客官里面请。”

她在二楼寻了间雅间坐下,道:“把你们家最贵的都给我上一遍。”

怎么说她也是受伤了,是该好生补一补的。

小二眉开眼笑的甩了甩肩膀上的毛巾,道:“好嘞,客官稍等。”

说罢,便退下去了。

聂桦言那雅间靠着一扇窗,从那窗户往下望去,刚好能瞧见大街上往来的车马。

人来人往也着实无趣,正当聂桦言要收回目光之际,忽然一队白衣道士从远处浩浩荡荡而来。

这地上什么情况,怎的有这么多道士出没?

说起来她家里还有一个呢。

她往外张望了一番,那些个道士,一个一个生的都端庄严谨,面无表情。

难不成嬉皮笑脸的做不了道士不成?

怎的一个两个都这般死板?

只见人群之中一个女修格外引人注目,原因有二,第一那对浩浩荡荡的道士之中,只有这一个是女修,其余皆为男修;第二这女修生的颇为漂亮大气。

真是古怪,这些做道士的清心寡欲,也不喜欢亲近异性,一个个生的漂亮做什么?

她忽而想起容慎的脸,那人倒是生的比这女修还要美上几分。

更何况此人现在还在病中,若是等他伤好了,怕是看上去还要更美。

聂桦言被她这一想法惊了惊,她连忙摇了摇头,心道:他美不美的跟她有什么关系?

许是她总调笑他,久而久之连自己都产生错觉了。

她定了定神,再次看出去的时候,与方才那女修正好对上了视线。

聂桦言不知为何,竟然有种心虚的感觉,她连忙往后退了退,躲避开了那人的视线。

过了片刻,聂桦言再次看出去,那队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看来这咸都城最近好像有大事发生了,这么多道士纷纷下山,必然是有什么妖物作祟。

难道是……魔圣兽?

可她先前听菁颜说,魔圣兽在此处猖狂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不至于到如今才派人收拾。

再说了,就这些人……不是她小看他们,确实不是魔圣兽的对手。

看来应当是别的邪祟。

聂桦言忍不住瞧了瞧桌子,忽的又想起了那个抢她乾坤袋的少年,那人的修为之高,别说这些道士,便是她一个魔君也……

唉,罢了罢了,这些事情与她无干。

小二已经开始上菜了,聂桦言也无心多想,端起筷子便吃了起来。

这小店做的东西还真不错,聂桦言将慢慢一桌子的饭菜吃了个精光,这才想起家中还有一人嗷嗷待哺呢。

聂桦言只好又选了几个方才觉得不错的,叫小二又做了一份儿,给她带上。

待到饭菜打包好了,聂桦言这才打着饱嗝往山上飞去。

到了山顶,聂桦言那收起剑来,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又呼出来,很快她便做出气喘吁吁之状,进了屋。

她喘着粗气将饭菜放在桌子上,道:“道长,起来吃饭了。”

床榻上躺的平整的那人动了动,缓缓起身下榻,一摇一晃的坐到桌子前面,看着那些饭菜和仅有的一副筷子,道:“这……”

聂桦言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道:“我的钱只够买这些了,你受着伤,该好好补一补,我不饿,我晚上吃些果子便好了。”

那人眸子暗了暗,咬了咬嘴唇,半晌才憋出一句,“我们一起吃吧。”

聂桦言吃得正撑,连忙摆手道:“不必了,只要你心里记着我的好,我就满足了。”

她说着便走到自己床榻边上,躺了下去。

容慎刚拿起筷子,便又听到那人的声音,“记得都吃掉,不要浪费,辜负了我的一片心意。”

他看着眼前的那些饭菜,她倒是第一个待他这般好的。

容慎回头看了那床榻上躺着的人一眼,眼睛里有些复杂的东西在涌动。

半晌,他放下筷子,踱步到床榻上躺下,道:“我吃好了,给你……给你剩了些,你也……吃一点。”

聂桦言抬眼看去,只见那桌子上的饭菜每一样都被吃了一般。

那饭菜是用荷叶包裹着的,每一道菜都是一个独立的荷叶。

荷叶上的食物被人从中间分成两半,他只吃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整整齐齐的,就像是中介线一般,分开的。

再去瞧那筷子,他用的是粗的那一头,也就是尾端,吃完还不忘擦拭干净,只是有少许沾湿了的痕迹。

这人还真是……天真的可爱。

聂桦言坐起身子,道:“我真的不饿,你都吃掉。”

容慎早已经躺了下去,他没说话,只是闭着眼睛。

以为这样她就拿他没办法了是吗?

聂桦言三两步下榻,一步一步走到他床榻边上,俯身盯着他,道:“我知道你没睡,别装死,起来都吃掉。”

那人缓缓睁开一双漂亮的桃花眼。

聂桦言双手撑在他的额头两侧,将他困在自己双臂之间。

这一对上目光,两人眸子皆是一颤。

这个小道士的眼睛也太美了吧?

聂桦言望着他的眼睛,像是在一潭清水中沉溺了一般。

容慎被她盯得颇不自在,一个偏头正好瞧见了那人的手臂,雪白的衣裳上又道极长得口子。

从那口子看去,便是那人的手臂,那莲藕一般白皙的手臂上有一道结了痂的伤口。

容慎盯着那道伤口,道:“这是怎么来的?”

聂桦言回神,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原来是昨日她在树上睡觉掉下来时划伤的那一处。

她收回手来,信口胡说道:“还不是昨日给你采果子的时候刮伤的,我一个姑娘家家,爬树什么的不在行不可以吗?”

她为了给他采野果还受了伤?

容慎心中一紧,她到底还为他做了多少?

他咬着嘴唇不说话了。

良久,聂桦言觉得她这个姿势实在是有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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