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好想你/你会在哪里/过的快乐或委屈/突然好想你/突然锋利的回忆/突然模糊的眼睛
最怕回忆突然翻滚/绞痛着不平息/最怕突然听到你的消息
最怕此生已经决定自己过/没有你却又突然/听到你的消息……
——五月天《突然好想你》
这几天,伊诺都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写稿,她喜欢安静,也一直习惯安静,戴上耳机,放一首喜欢的音乐,不停的循环播放,写着自己喜欢的文字,沉寂在自己虚构的世界,是她渴求的一份简单惬意。,最新章节访问:ШШШ.79xs.СоМ。有时,她也会躲在‘露’台的懒人沙发里,一杯咖啡,一缕温暖的阳光,一本赏心悦目的书,沉醉在只有自己的世界。可惜,一直都保持的平静,因为莱笙的再次出现,‘乱’了生活节奏,‘乱’了呼吸,心‘乱’了,笔下的文字不流畅了,满溢着全是重拾的思念。
“伊诺,你在家吗?”莫言给伊诺突然来了电话。
“在,怎么了?”
“我五分钟就到楼上,到了和你细说。”
伊诺走出房间,索‘性’直接开了‘门’等着莫言。
“你这几天都在忙吗?”莫言喘着气,走进来将‘门’随手关上。
“嗯,在忙一份稿子。”伊诺随手理了理凌‘乱’的发,摘下因为写东西戴上的黑框眼镜。
“还顺利吗?”
“你好像从来不会问我这样的问题,从来不会关心我的稿子写得是否顺利。”伊诺这才觉得莫言的神情有些不对劲。
“不问,也不代表不关心。”莫言看着她的黑眼圈,知道她一定又是熬夜赶稿了。
“你是喝茶还是喝咖啡呢?”伊诺笑了笑,转身走进了厨房,拿起橱柜上的水壶问着。
“伊诺!你爷爷他……去世了……”莫言变得心情凝重起来,本不想这样突然的告诉伊诺这个消息,却还是没有忍住。
“啪……”厨房传来一阵东西碎裂的声音,莫言赶忙奔了过去,看见破碎的水壶凌‘乱’了一地,水也洒了到处都是,伊诺呆愣在旁边杵着,手还僵在半空,低垂的脸上看不到任何表情。于是莫言拉着伊诺回到客厅,上下检查了一番,确认伊诺没有任何受伤,却在此时看见了伊诺双眼里涌出的泪水。
“伊诺……”莫言将她揽入怀里,安抚着她颤抖的背脊。
“什么……时候?”
“今早。”
“葬礼在什么时候?”伊诺小声得显然没有任何力气。
“一周后。”
“我……想回去。”
“好!我陪你!”莫言将伊诺拥得更紧了些,伊诺依偎在他的怀里任由眼泪不停落下,朦胧中,似乎听到那些久违的呼唤:
“诺诺,爷爷等你回家吃饭……诺诺,爷爷今天给你留了蛋糕……诺诺,爷爷想你了……诺诺,你怎么还不回家……”
伊诺眼前浮现的全是爷爷慈祥的面容,想起的满是爷爷宠溺的画面,顿时,‘胸’口开始犯疼。
“莫言,我有点不舒服,扶我……到沙发上……”伊诺眼前一片眩晕,微弱的声音变得愈加吃力,莫言觉得不对劲,赶紧将她抱起,平放在沙发上,又从房间拿了一‘床’毯子给她盖上,蹲在她的身前,心疼的说:
“是不是低血糖犯了?心口又疼了?我给你泡杯糖水,再给你做点吃的。”莫言刚要起身,却被伊诺轻轻拽住了手。
“不用,我躺一会就好。”伊诺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将自己深埋在‘毛’毯里,看不见她的脸,却能看见她的眼泪,莫言轻抚她被冷汗打湿的长发,就这样在她的边上默默守护着。
“莫言……是不是真的是我错了?”良久,伊诺从‘毛’毯里轻柔的出了声。
“很多事情根本没有对错,过去了,不用再去纠结,随心……”
“可是很多次,我都怀疑着自己当初的决定,顿时,心里好孤单。”
“孤单,是因为放不下,那些放不下的,恰好是你最在意的,既然在意,何必委屈的勉强自己,人生,就是不断的受挫然后成长。”
“是不是,总要为成长付出一些代价,只有痛苦,才能领悟。”
“不管怎样成长,怎样痛苦,那里都是你的家,是最能包容体谅你的地方。”
“可惜,当我决定迈出的一刻起,那里就不再是属于我的家。”
“它依然在原地等着你,等着你回去,等着你依赖,你的根就在那里,不曾离开,它也对你不离不弃。”
“莫言,你知道吗?我最喜欢的……是家‘门’口的山茶树,那是‘奶’‘奶’亲手种下的一株白‘色’山茶,每到晚秋的时候,树上就开满了白‘色’的山茶‘花’,纯洁、安静,默默地在那悄然绽放,然后,再一片片小心翼翼的凋零,直到枯萎,满地的‘花’瓣,却仍然白净得惹人心疼。爷爷说,他希望他的一生都能如同山茶一般,洁白无瑕,不染半点淤泥,也许,他是真的做到了,至少,在我的心里,他是圣洁的,不染一丝尘埃的,只是,我不愿看到他此时的凋零……”伊诺开始放声哭泣,是遗憾是自责,终是没能见到爷爷最后一面,哪怕只是听到一句爷爷的呼唤,竟再也不可能实现。她无法想象,爷爷在离开的那刻,是否还会想起这个绝情的她,是否还会惦念这个许久不见的她,这个他曾经最疼爱的孙‘女’……
伊诺在几年里孤苦伶仃的漂泊着,远离家乡,只因为自己的倔强自己的固执,不是没有想过回去,只是心里到底没有释怀,又或者,是一种恐惧。不单单只是家里的因素,有来自莱笙的压力,和他有关的记忆似乎都留在了那座城,还有那个一想起便全身战栗的噩梦……
不知何时,伊诺早已哭到渐渐睡着,直到傍晚,才模糊的醒来。看到莫言半靠着沙发合着双眼,紧锁的双眉就快要连在了一起,她知道,他是担心自己,怜惜自己,这些年无怨无悔的陪在自己的身边,为自己‘操’碎了心,自己从未真正放下过的忧伤,他全都了解,是他给了自己重生的希望与勇气,是他给了自己依偎的温暖与安心,看着他与自己一路走来的感同身受,想来便觉得愧疚。她伸手想要抚平他皱起的眉,却不小心将他惊醒。
“天黑了……”伊诺的声音变得沙哑。
“你饿了吧?我去给你做吃的。”莫言起身站了起来。
“莫言……”伊诺唤住了转身的莫言。
“嗯?”他回头,望着伊诺红肿的眼,心头一阵刺痛。
“我不饿。”
“吃一些吧。”
“我想……还是喝酒吧。”伊诺从那年的噩梦开始,便不再有喝酒的**,偶尔不得已的浅尝辄止,却不敢买醉,今晚,似乎想要放肆一回。
“伊诺……”莫言看穿了她的心情却看不穿她想要任‘性’的真实理由,到底是因为爷爷的离世还是因为莱笙剪不断的纠葛。
“好难得……想让自己醉一回,人生把酒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不是吗?”
“那我去买酒。”莫言看见了她眼里的坚持。
“直接去酒咖吧!还可以听你唱歌,我想听!”
“好!”莫言又回过身子扶起伊诺,在客厅等着她换好衣服一起出‘门’。
这个点的酒咖生意很好,基本坐满了人,伊诺进去找了一处角落坐下,点了一打酒,孤单落寞的喝着。酒咖的灯光恰到好处的零星印‘射’着,有种痴醉的‘迷’幻,响起的一首首慢**歌,不显刻意,惹人悸动。不喧闹,不吵杂,安静得正是这个夜晚里人们最想要的,在属于各自的空间里尽情享受欢娱,尽情释放情愫,白天的伪装不过人生的奔‘波’劳碌,晚上的真实才是最大的轻松自在。谁也不会拒绝这份真实,甚至,渴望真实,只是太多的世事纷扰,太多的红尘琐事,让所有人不得不关上心‘门’,锁住心事,谁也猜不透的相互怀疑,直到,各自无奈叹息着自己的孑然一身……
你不是真正的快乐/你的笑只是你穿的保护‘色’/你决定不恨了/也决定不爱了/把你的灵魂关在永远锁上的躯壳
你不是真正的快乐/你的伤从不肯完全的愈合/我站在你左侧/却像隔着银河
难道就真的抱着遗憾一直到老了/然后才后悔着/能不能就让悲伤/全部结束在此刻/重新开始活着……
到底还是五月天的歌,只是这些歌词在今晚听来竟是那样直白得不留余地,是莫言特意唱的这首歌吧?不然句句穿透人心的歌词,怎会这般贴切伊诺的心?是悲伤的共鸣还是凄凉的讽刺,是忧郁的错觉还是痛苦的纠缠,在爱与恨的挣扎里,谁能说出所谓的真正快乐,已经存在了的伤口又怎是想要愈合便能消退的,什么叫身不由己,什么叫情难自己,只有爱过恨过忘过的人才能体会……
“你们有没有试过,在黑夜里,只有一个人的时候,把内心最深的那个人呼唤着,然后,悄悄地和她说着你的想念,好想好想,想得连自己都会心疼。在梦里,你期望着和她能够有一个美丽的邂逅,然后静静地站在她的面前,只是想要告诉她,你曾经爱过她,甚至,一直都在爱她,可是,你会祝福她,感谢她,因为,她曾经真实的存在你的生活里,你的记忆里。当你恍然醒来的时候,却发现,你仍旧还是一个人,只是孤单的一个人而已……”
莫言从来不会在台上独白着,他低调,音乐是他最好的诠释,于是他一向都是没有旁白的一首接一首,唱着自己想要唱的歌曲,今晚,第一次意外的深情对着嘴边的麦,说起这些深刻的话,是安慰伊诺受伤的心还是自己悲泣的吐‘露’。全场瞬间寂静着,似乎都在如梦般的沉思,想着那个属于自己孤独的夜里,是如何的辗转反侧,是如何的寂寞难耐,不曾说起的故事,不代表没有发生,不曾想起的悲伤,不代表没有经历,不提起,不回忆,只因为最心痛。
爱我的人对我痴心不悔/我却为我爱的人甘心一生伤悲/在乎的人始终不对/谁对谁不必虚伪
爱我的人为我付出一切/我却为我爱的人流泪狂‘乱’心碎/爱与被爱同样受罪/为什么不懂拒绝痴情的包围……
歌曲在继续,人生没有止步,伊诺喝尽杯中的酒,喝不尽细数的伤悲,含着眼泪的痴笑,笑自己的瑟瑟叹息,笑自己的潺潺相思,叹自己的似水年华,叹自己的浮生如梦,沧海桑田,不过一纸破碎,一生流‘浪’。经过无数渡口,徘徊无数彼岸,皆不是那个想要等的人;停留多少海角,止步多少天涯,皆没有那个想要盼的人,可悲、可叹,可痴、可怨,可惜、可恨……
“在忙吗?”伊诺在酒‘精’的麻痹下,拿起手机,给莱笙发去了一条信息。
“没,在躺着看电视。”
伊诺的眼泪狂‘乱’地划落,积压了太久的崩溃情绪,在这一瞬毫无预兆地决堤,一发不可收拾。
“怎么了呢?出了声,怎么就没有下文了呢?”莱笙见伊诺迟迟没有回复,便又发来了信息。
“突然好想你!”是醉是醒,是刻意是无意,还是因为此时耳畔响起了那首《突然好想你》的缘故,这句话,是伊诺全部心境,是伊诺全部柔情,从来没有说过想念,一直都不留痕迹的只在她的文字里出现,此刻,她不愿掩饰,却想任‘性’一次,就一次。
“怎么了呢?怎么就突然想我了呢?”
“可能,只是喝多了。”伊诺知道,他不会懂。
“你喝酒了?怎么了?”
“是,喝酒了,好多年,没这样喝酒了。”
“那为什么突然喝酒?”
“突然就想喝了,突然,就想你了。”
“这样会让人担心的啊,到底怎么了?”
“突然,好想你,好想靠着你,像以前一样,在你的肩膀不顾一切的流泪。”伊诺记得,就那么一次,因为会考的压力,心情极度压抑着,在湖边,看着自己偷偷‘抽’泣,莱笙将肩膀借给了自己。
“这个时候是不是觉得,其实距离并不能产生美?”
“是,太遥远的距离真的不美。”
“来,给你一个拥抱。”莱笙在文字后面配上一个拥抱的动态表情。
“如果当初没有选择到这里,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不用在每个夜深人静时,独自守着伤悲,孤单数着寂寞,也不会在失去时,后悔着懊恼着。”想起了爷爷,想起了爷爷对自己曾有的宠溺,伊诺不禁对自己的决绝深深自责。
“这样的感觉我也有,离开了熟悉的城市,到另一座城里工作,甚至生活,白天迎合各式各样的人,晚上恢复成真实的自己,一样的伤感,一样的无奈。”
“是吗?”伊诺以为莱笙会留在a市,但他却在大学毕业时,选择了另一座城市。
“是,一直都有这样的感触,白天迫不得已戴着面具。”
“如果,你在,那该多好,我是不是可以像以前一样,和你漫步在熟悉的湖边,听你最温暖的安慰。”原来,一直企盼能够留在自己身边的那个人,还是他。
“所以,不在身边,可以避免很多的冲动,对么?”
伊诺不知道莱笙所指的冲动是什么,是见面那天的举止?还是今晚的言语?只是,在没有了青‘春’痴狂的年纪,爱情,还会那般让人冲动得不顾一切吗……
“是,至少,只能是思想上的冲动。”
“我想你!”
“是因为听见了我说想你,所以才要附和着也说一句想念吗?”
“不是!是真的想你!”
“那你又为何会在今晚想起了我?”‘女’人,在这样的柔情蜜语前,都会毫无抵抗力。
“不知道,不知何时就会冷不丁的想你!你呢?又是什么时候才会想起我?”
“不知道,莫名的就会想起你……”意味深长的一句话,伊诺好希望莱笙会懂。
“可是我现在就在想你!”
“莱笙,其实我一直都想要问你,那天,在湖边,你难道不害怕我拒绝你,然后,我们连朋友都没得继续做下去吗?”想起那晚的温存,伊诺还是忍不住想要一个答案。
“怕!怕会是这样的。”
“既然怕,那你又何必……”
“你记不记得那天我说,男人有时喝酒,只是为了给自己增加一些勇气,其实,就是在说我自己。”
“是不是喝多了,所以认错了人?”伊诺有一刹那,感觉莱笙是因为在酒‘精’作用下,犯了每个男人都会犯的错。
“为什么这么说?”
“我以为,你是认错了人,把我当成了别人。”
“那你为何不拒绝?”
“还没来得及反应。”伊诺又怎会告诉他,那刻的拥‘吻’,让她多么眷恋着‘迷’,不拒绝,是真的不愿不想。
“其实,那天你说你赶来见我,我是真的意外,我以为,你是不会再见我,真的很开心,还能再见。我在酒店甚至都想好了见面时的情景,设计好了相见时的情节,等你敲‘门’,我开‘门’,然后,上前紧紧的抱住你!”
原来,那天在酒店看到莱笙不自然的手,伸出又放下,仅仅只是因为他想给自己一个拥抱,却又始终不敢迈进。那天的她,何尝不是冲动的想要上前紧紧的拥着他,始终,两个人都犹豫了。
“那后来为何没有按照你设计的那样?”
“这不是因为出来接你,和你在电梯里错过了嘛。”
到底,错过了十年,如今,仍然在错过……
“其实,那天也是因为两个人太久没见了,又喝了不少酒,所以就都冲动了。”伊诺想要给彼此寻找一个完美的借口,或者,只是为自己找一个健忘的措辞。
“好了,不要再为那天找任何理由了,我说了,见你,真的是因为想你,亲你,是因为喜欢你,不是因为冲动也不是因为什么认错人……”
喜欢?伊诺‘迷’糊着又仔细看了一遍信息,以为是自己喝多的幻觉,只是,莱笙从来不在自己面前,说过任何喜欢的字眼,是喜欢吗?朋友之间的那种喜欢吧,谁说过,要想成为朋友,大抵都是有些喜欢对方的,那种纯纯的喜欢,简单的情愫,和爱情无关,就像自己对莫言一样……
“为什么当初你不和我念一所大学?这样我就可以没有顾忌的追你了,我以为,你是一定会留在a市读大学的。”莱笙又接着发来一条信息,更是让伊诺陷入困‘惑’。
“喜欢?你不是说自己是被动的人,从来不会追‘女’孩子。”是的,莱笙谈的几个‘女’朋友,都是被动的被表白,然后,被动的接受。
“是,可如果是你,我就会追你!”
“如果真的是这样,我也只是在大学里听见你的风流轶事,又怎会还有我的存在。”也许,今晚醉的不仅仅只是伊诺。
“如果真的是这样,我肯定会主动的追你,但前提,那个人就是你!”
“是吗?你应该庆幸那时没有追我,不然,哪来你现在的幸福?”
“谁知道呢,说不定也是另一种更美的幸福。”
“是吗?”‘女’人最天真的时候,就是听见喜欢的人说着醉人的情话。
“那时候很傻,总以为感情应该专一,没想到是自己太傻。”
“这只是人生的一种经历,没有什么傻不傻。”伊诺知道,莱笙应该是想起了他苦涩的初恋,终是两败俱伤的收场。
“如果,那个时候追你,你会接受吗?”
“会!”伊诺只想告诉他,即便他不追她,她也已经爱上了他。
“真的后悔。”
“其实,你应该不会喜欢我。”
“为什么?”
“因为我和你的‘女’朋友都不是同一个类型,你又怎会喜欢。”莱笙的每个‘女’朋友太过光鲜亮丽,伊诺平淡无奇的默默无闻。
“你是我喜欢的类型!”
“别说我和你的‘女’朋友是同个类型。”
“不是,但是没有说我喜欢的就只是一个类型。”
“噢,原来是这样。”伊诺很想问,到底在他的心里,自己会是怎样类型的‘女’生,从未听过他对自己的评断,除了总说自己傻。
“你一直都是文静的,清新淡雅,安静得不争不抢,了解你的人,会知道你的温柔似水,不知道的人会以为你的冷若冰霜。”莱笙太过了解她,从不说,从不评价,却把她的一颦一笑都记在心里。
“我想你了。”伊诺所有情感终于决堤般的无法阻挡,她累了,隐藏得累了。
“我也是!”
……
人们总说距离产生美,可当真正遥不可及的时候,却才发现,那份想要靠近的无奈,于是,距离产生的就只是距离而已。
伊诺顿时想起自己看过的一本书,于自己再也合适不过:我所要的大学恋爱,不过是在图书馆里,两个人静静地坐在一起看书,因为太简单,所以很难。我喜欢的男生可以坐在我的对面,我们就这样静静地一起看书,想来有这一个午后,天地洪荒,后会无期,也是够了,够了……尔后,我打了一个喷嚏,他看看我微微一笑,我不敢抬头,后来,我也抬头看看他,我用尽力气藏住满心欢喜,此刻的恬静和谐,比满心欢喜更美好,我不过是想找个和我一起安安静静读书的人,但那个人,是你那就是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