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墨很清静的在家里呆了十多天。
回来大概一个星期左右,接到了田美的电话,请教了云墨一些专业知识。
因为是跨专业考试,所以田美的问题很基础,云墨很有耐心的给她解答了,抛开旁的不说,田美的确天资聪颖又很谦虚好学,云墨是应该喜欢她的。
后来云墨干脆关了手机,也不上网,每天昼伏夜出。后来的几天妈妈都在家里陪她,什么也没问就是变着法的给她做好吃的。
苟烟波最近遇到的案子很棘手,一家上市公司的融资案,那段时间他几乎绑在当事人老总的身上,国内国外跑了十多个城市。
还好律所有王珂,这些年他俩配合默契,内外调和。
在公司决策上王珂给了苟烟波绝对的自由,他想走就走,想去那就去哪,愿意接什么案子就接什么案子。
这些王珂从来不多问,用他的话说:只要公司账上有钱进就行。
苟烟波老笑话他财迷,王珂是家里的独子,经济条件还是很宽裕的,可他就是抠搜,就上次买房,还逼着苟烟波给他出了一半装修。
苟烟波在成都的时候接到了李星辰的电话,说爸妈的房装修好了,准备等这个夏天过完就搬家,问苟烟波什么时候回来?
苟烟波自从读了研究生就很好少回家,上次回家还是去年他的小侄女出生,他回去看了一眼。
小丫头皱巴巴的脸蛋上一颗圆溜溜的大眼睛骨碌碌的乱滚,好看极了。
苟烟波这些年手里有了些钱,就给父母在苍云市换了套房子,不是他不愿意回去,主要是妈妈催得厉害,街坊邻居的女儿都让他挑了个遍,苟烟波最烦这个。
李星辰到底还是和吴雯雯结了婚。
妈妈如愿以偿没有给彩礼,倒不也不是李星辰开窍。
郑洪涛这些年在苍云很吃得开,帮忙给李星辰弄到了市教委工作,妈妈笑得合不拢嘴,又加上长久的相处下来吴家也觉得李星辰是一个值的托付的人,于是两家找了个时间就把婚礼给办了。
苟烟波知道的时候,李星辰已经在市教委上了两个星期班了。
他打电话过去,郑洪涛好还给人骂了回来,说兄弟之间不说这些见外的话。
这些年郑洪涛没少照应苟烟波的家人,还出资帮家里翻新了火锅店,招牌到底还是没变还叫“状元火锅”。
小侄女出生的这两年,妈妈饭店也不开管了,每天都去和亲家母抢孙女带
苟烟波事务所开起来后,顺理成章的代理了郑洪涛公司的法务,这些年两兄弟你还我往,很是亲密。
苟烟波记得小时候妈妈看过一部电视剧叫作《钻石王老五的艰难爱情》,苟烟波觉得这部剧完全就是在说郑洪涛,这几年他和汤米分分合合,几时上百个来回,到现在都没有修成正果。
汤米从本科读到博士,郑洪涛一直苦等着,好不容易毕业了,汤米居然留在了北京,郑洪涛一气之下说了分手。
虽说分手,倒也真没见两人有其他情况,苟烟波看得出来,两个都是长情的人,没那么容易真的分开。
云墨临走的前一天,妈妈试探的问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处?
云墨说没有。
妈妈还是不太放心,但也什么也没有说,云墨一向很有主见,这点妈妈是知道的。
回北京的航班刚刚落地,沈洋的电话就打了过来,问她最近怎么样?都联系不上她。云墨诚实的说刚回来,回家不想开机。
沈洋笑了,说她不给机会,来不及去接她。
云墨也笑了。
“不知道今晚有没有这个荣幸,和章博士共进晚餐呢?”沈洋低沉的嗓音很好听。
云墨想说:“有点累改天吧!”
那边沈洋像是看出了他的心思,正色道:“墨墨,我明天要出差,可能要开学才能回来。”
云墨只好答应。
两人约在云墨家附近的一家川菜馆子。云墨喜欢吃川菜,沈洋老早就知道。
老板和沈洋很熟,见他俩进去了,热请把他们请进里面的包间。
包间是个大圆桌,两个人不太好坐,沈洋隔了一个位置坐定后,叫服务员撤了中间那把椅子。
沈洋亲自给云们倒了茶,又从服务员手里接过热毛巾递给云墨,云墨擦了手,喝了口茶,他才开口:“墨墨,回老家感觉怎么样?”
云墨说:“还好!”
沈洋两手交叠,胳膊肘撑着桌面,微微侧头认真的看着云墨,那是一个交谈的姿势。
云墨似乎猜到他要说什么,然而并没有。
沈洋缓缓开口:“我这个人吧,不怎么会和女孩相处。但是,我由衷的希望我身边的朋友和我相处能够舒服自在。”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这样。
简单的一句话,像是什么也没说,但又什么都说了。
云墨注意道他的言辞,他说得是舒服自在,而不是开心快乐。
这两者之间有着最本质的区别。
云墨点点头,到底还是没有瞒住,虽然她并没有想可以隐瞒,但沈洋这么快就知道了还是让她有些意外。
他也是上次录节目才发现的,云墨的眼神偶尔的不聚焦,与异性稍微的肢体接触,就会让她产生焦虑不安。
再结合这次长时间的不与外界联系,还有见面后云墨的状态,他很容易就发现了云墨的问题。
他是心理专家,常人一些细微的反应都瞒不了他,尤其云墨还是他在意的人。
云墨的表现很轻微,但这更让他担心,因为他知道这只有两种可能:
一是云墨的症状本来就轻微。
二是她在无意识的刻意隐藏,是内心自我保护的结果。
云墨自己就是心理专家,如果是第一种可能,她自己完全可以自我调节干预治疗。
因此,她只会是第二种可能。
“什么时候的事情?”沈洋也不绕弯子,直接问。
云墨答:“很早了,大约高中时候吧!”
沈洋有些意外,因为在他看来云墨以前都很正常,至少在国外那几年是的。
“我很抱歉。”良久沈洋才开口。
他显然是误会了,以为云墨的困扰来自于他的殷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