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惠最后还是走了。
我们抱了很久,很舍不得彼此,可最后,我还是没能留下来她,我的错,我没有握紧白子惠的手,她如断线的风筝一般,飞走了。
心里面清楚,白子惠就算再舍不得我,她还是会走的,这不是自尊不自尊的问题,是做人原则问题,白子惠很有原则,如果违背,那就不是白子惠。
明白是明白,可我现在很晕,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我竟然失去了白子惠,这种事怎么可能发生,怎么会发生。
我怨恨我自己,我就是个废物,我就是个蠢货,我想死,不,我已经死了,从白子惠离开那一刻,我的心就死了,只剩下躯壳。
实在不知道要做什么,全身痛到无力,我哆哆嗦嗦的拆开了一包烟,真他妈讽刺,我拆开的是喜烟,是为明天宾客准备的。
抽出了一只,放进了嘴里,嘴唇一哆嗦,烟掉了下来,落在了地上,我捡了起来,又塞进了嘴里,点火,三次之后,才点燃。
缓缓的抽着,我的脑子里还是乱,不过没刚才那般混乱了。
现在的事实是我失去了白子惠,不过她还爱我,这是对我有利的一个因素,只要保持着这种感情,我便有追她回来的希望,可这也是一个不利的因素,爱多深,恨多深。
除了这一点,我开始琢磨起来,那个图片是谁发来的,能有那样的照片,只能是李依然,或者是李依然身边的人。
我想应该不是李依然,她不会选择这个时机,太巧了,明天就结婚,今天把照片发过来,这样做的只会是别有用心的人。
李依然的心思我懂,她不是那种给别人找麻烦的人,况且她觉得亏欠我,关珊的死,关珊肚子里的孩子,李依然觉得是李国明的错,是以,她要还给我。
那么,到底是谁。
突然我想了起来,变态的那个电话,他说有一个重要的消息要告诉我,难道就是这个消息。
这事,他干的?还是他知道谁干的?
乱,好乱。
因为我不知道对方这样做有什么好处,破坏我和白子惠的婚事,不是对我有企图,就是对白子惠有企图。
左看右看,没有这样的人。
之前有,王承泽虎视眈眈,想要得到白子惠,但他已经死了,我亲手杀的,死人怎么回魂,另一个,童香,她对我有那个意思,不过,童香根本就不要身份,她又没有跟我结婚的意思,只是要一夕之欢,想来也不是童香。
一根烟抽完,我感觉自己抽的不是烟,是愁绪。
我拿起了手机,找到变态那天打过来的号码,拨了过去。
铃响了五次,被接起。
我没来由的一阵紧张,变态会接起来这个电话吗?还是说接电话的是其他人?
“董宁,你主动给我打电话,还是在这个时间,一定是那件事事发了,对吧。”
听变态的声音,感觉他心情不错,很高兴的样子,好像是在笑。
我忍着心中的怒火,事实上,我现在没有多少怒火,我内心悲凉,我失去了对我来说极为重要的东西。
“是你干的?”
变态马上说:“怎么可能?拜托,你仔细想一想,要是我做的,我会拿来跟你做交易吗?再说,你有几个女人跟我也没什么关系,其实你的女人越多越好,到时候我用这些女人来威胁你,岂不是很容易就控制了你。”
“那是谁?”
变态说:“这个问题呢,我其实可以不回答你的,不过考虑到你的心情极其不好,加上咱们之间的关系,我就不卖关子了,其实我现在也不知道是谁搞鬼,总之应该是你小情人身边的人,她所在的那个组织,嘿嘿。”
变态说到这里,笑得很特别。
“那个组织怎么了?”
变态说:“那个组织大部分都是女人,还都是充满怨气的女人,所以你遇到这事就不难理解了。”
仔细想想还真是这么一回事,李依然所在的组织见李依然怀孕,生下了宝宝,肯定会问宝宝的爸爸是谁,李依然可能会说,可能会不说,那个组织在日本活动,对国内的事知道比较多,查到我的消息不难,知道我要结婚也不难。
发照片过来,不是李依然的意思,是那些人打抱不平的行为,这样理解,还挺合理的。
怨气,需要一个地方发泄,身为女人,见不得男人不负责,此时此刻,我是众矢之的,就是一个大大的靶子。
发李依然抱着孩子的照片,加一段文字说明,诉说详细状况,这报复只是小儿科,我觉得如果不是距离远,李依然身边的人能撕烂了我。
变态又接着说道:“我只查到有人查你的信息,追踪过去发现手机里有这样一张照片,想想就知道怎么回事,拿来想跟你做交易吧,你又不答应,希望你现在不要后悔,好了,不跟你说了,你现在就是炸药包,指不定什么时候爆炸,我可不想被你骂,就这样吧,挂了,还好没给你准备结婚礼物。”
忙音传了过来,我的手一松,手机落在了地上,咣当一下。
后悔了,我有点后悔了。
同意变态的要求,我便提前预判会发生的事情,我会做出选择,跟白子惠坦白,让白子惠心如刀割的是两件事,一件我隐瞒了她,没有告诉她事实,另外一件是时间问题,我们明天就要结婚,这个时间点,她知道这件事,打击非常的大。
提前坦白,白子惠会生气,可是不会这样生气,虽然感情出现问题,可不会这么决然,狠心的离我而去。
可是现在说这些都没有意义,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就算多么的心痛,也没什么用。
我站了起来,缓缓的往外吐出一口气,很现实的是我现在还要面对很多事,回头望了望,房间布置的满是喜气,本来就要在这里进行新的生活,我和白子惠在这里慢慢变老,拥有自己的孩子,看着孩子慢慢长大,执子之手与之偕老,可惜,都没了,都变了。
嗡嗡嗡!
电话震动起来,屏幕上出现的是白子惠的脸,她笑得很美,好像风情万种的看着我,我拿起了手机,按下了接听键。
白子惠的声音传来。
“董宁,我到家门口了。”
白子惠要走的时候,我说要送她,她拒绝了,很坚决的拒绝了,我理解,所以没有强求,现在,她到家了。
我嗯了一声。
事实上,我想说很多话,可是都堵在嗓子那里,说不出来。
白子惠说:“你说了吗?”
我说:“还没有,我还没下楼。”
白子惠说:“那你快一点,我希望咱们都能处理好。”
我说:“好的。”
我们又都沉默了。
过了一会,白子惠说:“没什么事我就挂了。”
我说:“子惠,我对不起你。”
白子惠笑笑,说:“好了,我们都是成年人了,过去就过去了,董宁,希望你以后能幸福,真的。”
说完,白子惠挂了电话。
说的多么的轻松啊!大家都是成年人,过去就过去了,真的那么简单吗?不,越不舍越要表现的洒脱。
白子惠,你是这么想的吧,以为这样便能把这段感情发下。
错了,事实上,你放不下。
我悠悠的叹了一口气,揉了揉眼睛,打开了门,没走电梯,走了楼梯,来到楼下,敲门,过了好一会,门开。
我妈的声音忽远忽近。
“儿子,早点休息吧,明天是大日子,咦,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我抑制自己,不让自己哭出来,声音颤抖的说:“爸,妈,我跟你们说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