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就是吃吃喝喝,这家吃完吃那家。
年三十,表姐表姐夫请客,在饭店吃的,之后,便轮到别家请客,因为年三十闹得不欢而散,我妈和我爸便没去。
初五,小姨妈请客,我妈跟小姨妈关系好,去了,带着姗姗,表姐也在,说了一些很不好听的话。
说姗姗的来历不明不白,说姗姗身上没准有传染病,总之说了很多恶毒的话,并且,实际表姐跟她的话一样,她坐的离着姗姗远远的,还鼓动其他的人,我妈当时就有点生气了。
表姐没感觉出来,她继续说,说完了姗姗说我,什么人穷下贱永远出不了头之类的话,当然她没说的那么直白,表姐还是挺会说话的,她说的很隐喻,不露骨,拦根本拦不住,我妈一气之下,便走了。
回到家,我妈哭了。
她少于人争斗,被一个小辈用这么恶毒的话抢白,她根本没有应对的经验,只是觉得特别的气,气的浑身颤抖,又觉得自己没用,儿子被骂,姗姗被骂,都是她心头肉,让她接受不了,所以哭了,越哭越凶,越哭越憋闷。
但这事,她不敢跟我说,她知道我容易冲动,怕找表姐表姐夫麻烦,在我妈心中,这些人都是亲戚,不能闹太僵。
可是,她没有想过,这些人根本就没有把她当亲戚,要不然也不能这么不给面子,说出那样的话来,那是侮辱人的话,不见没当我们是亲戚,更每当我们是人。
我真的生气了。
我妈这么大的岁数了,他们一点不体谅,有什么可以冲着我来,冲着我父母算什么,况且不就是赚了一点小钱而已,凭什么看不起人,又没有求在他们头上,非要当太阳,非要别人围着他们转悠。
再则,大家都是亲戚,就算嫌弃我们,不打招呼好了,当不认识好了,处处针对是什么意思,真当老子是病猫,随便欺负。
我妈说着说着又哭了,她说:“儿子,妈没事,就是心里不舒服,真没事,你别往心里面去,咱们是一家人。”
我很想反驳,可是我知道我说了也没用,我妈认死理。
我安慰道:“妈,你别不舒服了,做点好吃的,不愿意做就出去吃,不用担心钱。”
我妈说:“我知道了,你过的怎么样。”
我说:“挺好的,老板很器重我。”
又说了几句,便挂了电话,我想我妈明天应该就会缓过来,开开心心的,但这事,我忘不了。
去了曾茂才那里坐坐,饮饮茶,闲聊,过年的时候,曾茂才事情也多,人际关系需要这个时候维护,陪我坐了一会,他便出门了,据说是去看望某个老首长。
这并不惊讶,曾茂才也算是成功人士,人脉极广。
跟柳笙说了一会话,我也回了,虽然说的话没什么营养,但是关系的维持就要这样,是不是的联系一下,刷刷存在感,知道对方还在。
关珊的事没说,可能是大过年的,人家不想提,晦气。
初七,去上班,白子惠提前跟我说好的,她要安排一些事情给我,初八,还是去上班,不过晚上,要赴白家的家宴。
时间安排的真紧凑。
早早的我到了公司,公司有变化,我的办公桌已经有其他人坐了,我只好坐在休息区的沙发上,有点可怜,像是无家可归。
公司扩大,办公室也扩大,地址已经选好,正在装修,要度过一段艰苦的日子。
过了十多分钟,同事陆陆续续的来了,他们的脸上还带着过节的喜悦。
不过一旦进入公司,他们会马上调整,进入工作状态,白子惠调教人有一套。
B哥也来了,他看起来意气风发,白子惠的新公司水涨船高,空出来一些职位,B哥顺势升了职位,算是新公司的元老了。
有走的,也有来的,我离开的三个多月,有了不少新面孔,见到我都不当一回事,不过在老同事窃窃私语之后,眼神不一样了,大概知道我是老板的面首了。
B哥很热情,他说:“董宁,我都快认不出来你了。”
我笑了笑,说:“B哥,有那么夸张吗?”
B哥说:“当然了,人精神多了,干练。”
我说:“B哥,几天没见,你这拍马屁功夫见涨。”
B哥哈哈笑了起来,说:“你什么时候有空,咱们哥俩喝一点,好久没聚了。”
我说:“看老板给我安排什么活,不忙,咱们就去。”
B哥笑笑,说:“老板当然给你安排的是好活。”
我说:“谁知道呢。”
B哥暧昧的笑笑,意思是你跟老板什么关系,她能亏待你吗?别逗我。
笑笑之后,B哥说:“董宁,你没事了吧。”
我说:“没事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B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那你坐着,我那边还忙,等会老板应该给你安排。”
说完,B哥走了。
我坐回了沙发。
感慨万千。
B哥变了,比之前更自信了,说话也有派头了,不过人变得圆滑了,如果我们还是之前那样,他一上来应该问我好不好,要不要紧,这才是朋友,一上来恭维,这不算朋友,他没这么提关珊,最后才提了一提,因为他知道白子惠跟我的关系,他拿白子惠的工资,要拍白子惠的马屁,间接的要抬高我,也可以说是巴结我。
这样的变化是好是坏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和B哥的关系淡了。
这很现实。
过了一会,白子惠来了,又把田哲叫进了办公室,他还在,我也挺诧异的,不过总算是个熟人,虽然之前不太愉快,可他也说了陆明浩的隐秘信息。
三个多月没见,田哲更妖娆了一些,他看到我,眼睛一亮,说:“董哥,哎呦,真看不出来,你变化可太大了,原来的你看起来特别土。”
我说:“滚,好吗?”
田哲掩着嘴笑,也不生气。
我心中多少有些感慨,原来的B哥学会了虚伪,反而是田哲,还是那么讨厌,不过却真实。
交给我的任务是谈判,白子惠扔过来很厚的一沓资料,说有几家公司跟我们合作,从今天开始便来公司跟我们洽谈,白子惠让我接待一下,田哲负责这个事,不过他是我的助手,我主导。
吩咐完之后,白子惠把田哲打发出去了。
白子惠很认真的跟我说,“董宁,靠你了,你一定要猜到他们的报价和真实合作意向。”
原来是准备这样用我啊!白子惠还真是物尽其用。
我说:“好吧,我尽力。”
白子惠白了我一眼,说:“什么尽力,你必须用力,这是自己公司的事,你怎么不伤心呢。”
看白子惠那个意思,她已经是我的人了。
我说好吧好吧。
出了门,我问田哲,今天有人过来吗?
田哲说:“有一家公司联络人马上就到,我昨天晚上跟他们联络的,已经敲定好了,公司的实力还不错,负责人名字叫陶成,他还带了一个助理,兼职司机。”
我说:“你再说一遍负责人的名字!”
田哲白了我一眼,说:“讨厌,你故意的吧。”
我等了田哲一眼,说:“陆明浩又不在,你骚给谁看?”
我们在会议室,隔音,外边人听不到。
田哲没好气的说:“我早就跟他分手了,提他干什么,负责人叫陶成,陶成的陶,陶成的成。”
陶成,熟悉的名字,看公司地址,熟悉的地方。
表姐夫,我等你好久了。
你,终于来了。
实在,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