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将襄王和那个看门的小太监丢了出去后,安平郡主一边帮姚可清处理伤口一边略带自责的问道,是自己大意了。
迷药的药劲儿已经过去了,姚可清神思开始变得清晰起来,从姚可柔泼在她身上的那杯水开始说起,“……一开始我只以为是四妹使性子,并没当回事,后来在宫女身上看到安二小姐的簪子时才觉得有些不对劲,却没想到她们会下药的下作手段!四妹应该是被她们挑唆来的,她大概是不知道那针上有药,她自己也是订了亲的人,我坏了名声对她没好处的,她还不至于蠢到这种地步!”
对于安裕瑚这种自掘坟墓的行为,安平郡主大为光火,“真是找死!皇后娘娘才警告过她的,还不长记性!”
姚可清听出了异样,“皇后娘娘警告过安二小姐?”
安平郡主点头,“不知道她从哪里听来风声,知道了姚景行的事,便以此为筹码想让皇后娘娘收回让她和亲瓦刺的成命!皇后娘娘以整个安家的前程为要挟,让她不得不将这事儿烂在肚子里,又将她禁足,要不是今天塔娜公主来了,她马上就要嫁去瓦刺了,否则根本没机会出来的!”
难怪安裕瑚这么恨自己,原来是知道自己即将要和亲了,再无更改的余地了!也正是因为她和亲在即,所以她有恃无恐,为了两国邦交,就是东窗事发也不能将她怎样!
姚可清看了看地上带血的簪子,那是她用银子从宫女手中换来的安裕瑚的簪子,今日算计自己的人,姚可柔算一份,安裕瑚算一份,姚可馨算一份,姚可柔的那一份且留着到时候与二房一起清算,姚可馨自有遭报应的时候,不用她动手,安裕瑚的那一份却是不能等的,再等人就走了,这亏她可不能白吃了!
姚可清捡起地上的簪子走到外间在襄王面前蹲下,好整以暇的欣赏着襄王那张痛苦夹杂着愤恨的脸,“馨堂姐要比芸堂姐好用多了是不是?芸堂姐虽然给你生了儿子,但是苗侧妃带着穆儿小皇孙回来后,长孙的名头也就没了,恩宠也就断了,于你又有何用呢?馨堂姐就不一样了,与芸堂姐有着一张一模一样的脸,却比芸堂姐聪明的多,用起来更得力!不然今天你在这儿等来的就不会是我了!”
襄王眼里浮现出惊愕,他没料到这样机密的事姚可清竟然也知道,连亲生父母都没有觉察到的事她又是怎么发现的?
襄王的神情告诉姚可清她猜测的没错,死的果然是姚可芸,现在的姚侧妃是姚可馨,而不是以前的姚可芸了!姚可馨果真心狠如斯,竟舍得让无辜的亲姐姐代替自己送命,她究竟是用什么做筹码让襄王答应了这件事呢?
腿上的伤口让姚可清蹲不了多久便起身找了椅子坐下,居高临下的看着襄王,“想必过一会儿就该有来看热闹的了,不知襄王有何打算?”
襄王极其不喜欢被别人这样俯视着,挣扎着要站起来,奈何裆下实在是太痛了,胸口断骨处也一阵阵钝痛传来,最后只能半跪半趴在地上,似是自嘲道,“我能有什么打算?我都落在你手里了,还是说你打算放我一马?”
“你似乎没太听明白我的意思!”姚可清淡声道,“有人来看热闹,不仅是看我的热闹,更是来看你的热闹的!”
襄王怔怔道,“什么意思?”
“你以为姚可馨是心甘情愿跟你的吗?”
姚可馨当然不是心甘情愿进襄王府的,既然她不是心甘情愿跟襄王的,又怎么会为了考虑,为襄王卖力呢?
今日的事明面上看是姚可馨伙同安裕瑚算计姚可清,实则是姚可馨想借机一石二鸟,一箭双雕,让姚可清和襄王一起身败名裂,以报仇雪恨。
安平郡主在一旁嘲笑道,“枉你自诩聪明一世,却被自己的枕边人拿着当枪使,可笑不可笑?”
襄王脸色暗了下去,羞怒渐渐代替了痛意,在怒火的支撑下人也有了精神,有些明白了姚可清来找自己的用意,“你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应该是看你想做什么了!”姚可清浅笑着反问,“看你的模样大约是寸步难行了,我大可以一走了之,我倒要看看等你的侧妃带着人来的时候你要如何跟人解释你为什么一身伤痕的出现在冷宫里!”
而且伤的还是某个特殊部位。
姚可清自信满满的样子让襄王心里升起一股难言的悔意,他怎么就信了姚可馨能算计到姚可清的呢?姚可馨可是在姚可清手下屡屡吃亏,从来没有讨到过便宜的,“难道你就不怕我实话实说吗?纵然我讨不到好,你也休想全身而退!”
姚可清毫无惧意,“襄王是在说笑话吗?我刚刚一直在坤宁宫陪着八皇子,如何有时间来冷宫呢?”
是呀!皇妹端元从她习字,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谊,只要皇妹开口,大把的人抢着给她作证。
襄王苦笑一声,“你说的对,可是我无论做什么也改不了自己的处境了,除非你愿意将我带离这里!”
襄王的眼里隐隐透出希冀的光芒,现在姚可清有安平郡主护着必然安然无恙,只要在姚可馨带着人来之前她将自己带离这里,不当场被抓住他就可以安全脱身了。
“只要你带我离开,我可以答应你任何要求!等我离开这里,我一定会重责姚氏,让她向你跪叩请罪!”
带他离开?姚可清笑的讽刺,今日自己遭遇的这些事他也有份在内,他真以为自己是菩萨,会这么大度的就对他既往不咎了?
“我是不会带你离开的!”姚可清斩钉截铁的打碎了他的希冀,“至于馨堂姐,她得罪的不仅是我,也还有你,相信你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她的,我一点儿也不担心!”
襄王有些发怔,又听姚可清道,“不过我却可以教你一个脱身的法子,你是听还是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