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丫头吵的不可开交,朱氏领着冬香悄悄退远了,心里的震惊却是无法形容的!
她从来只知道姚启辰于女色上无节制,却没想到他连他老子的女人也敢动!那铃兰可是姚崇明亲从她那里要过去的,这么些年一直宠的很,姚启辰竟然有这么大胆子连铃兰都沾染。
还有那个琴儿,既然她现在成了姚启辰的人,不用想,当初姚可柔丢首饰一事儿肯定也是他弄出来陷害自己的。
朱氏在心里将姚启辰恨上了,记起刚刚姚崇明要暂停姚启辰婚事一事,暗想这婚事肯定是有不妥的地方,不过于姚启辰来说不妥,那于她来说可就妥当了。
定了定神,朱氏吩咐冬香道,“你悄悄往肖老夫人那里散些话,就说老爷恼了,嫌老夫人动作不够麻利,这婚事拖拖拉拉好几个月了都没定下来,要重新让我接来办,所以才交待让她停下的!”
冬香应了声“是”!朱氏自去取玛瑙盘子了,一路上想着希望独断专行的肖氏听了这话可不要让她失望,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将这件婚事敲定才好!
果然,肖氏刚接到朱氏通知时满脸的不高兴,跟儿媳妇直抱怨,“当初可是大侄子求着我帮衬的,现在倒好,一句理由都不说就要我停!合着拿我当下人使唤不是?”
吴氏小心安慰道,“许是二小姐婚期临近了,府里一时忙的没有多余的精力顾全二少爷那边了!”
肖氏不满道,“二小姐的婚事临近又怎么了?纵然是嫁到公主府去,那也不能越过嫡子的婚事!这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办的再风光那也是别人家的!”
“是是是!”吴氏唯唯诺诺,不敢反驳。
“我倒是听说这二小姐跟辰哥儿有些不对付,我疑心是二小姐刻意要压辰哥儿一头,故意怂恿朱氏来跟我说这话的,还要借侄子名头,我就不信侄子这么不明轻重缓急,为个女儿委屈儿子!”
肖氏这样冤枉姚可清真是毫无道理的,她本身对姚可清便有怨气,出了事自然下意识的往姚可清身上想了!
及至听到冬香散出来的话时肖氏顿时火冒三丈,“好呀!我还只当是二小姐挑拨的,原是大侄子嫌弃我老了不中用了!我倒要跟他理论理论,当初可是他求着我才答应的!”
吴氏忙拉住自家婆婆,“母亲稍安勿躁!侯爷对您一向敬爱有加,又怎么会这样说您呢?这里头怕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肖氏越发来气了,“便是误会那也只怕是他有这个意思,下头的人也才敢这样说!这侯府真真折煞人,你快去收拾东西,咱们这就家去!”
在侯府这边肖氏好歹还有所忌讳,对吴氏这个儿媳妇也不像在冒州那样呼来喝去的使唤了,在冒州吴氏几乎没有任何地位和自由,在这边好歹能喘口气,而且侯府的物资条件也比冒州好太多,吴氏并不愿意就这样回去,只好硬着头皮劝道,“母亲万万不可就这样回去!族长说过了,咱们一定得看着二小姐和三少爷,若是他们出了差错,可如何交待呀!”
肖氏一愣,刚刚在气头上,倒是把这事儿忘了,但是也不肯在儿媳妇面前坠了面子,生硬道,“以二小姐的精明何愁过的不好?哪用得着我个老婆子多事!”
肖氏进退两难的神态被吴氏看在眼里,提着的心慢慢放下来了,柔声劝道,“二小姐再精明那也是马上就要嫁人了的,二小姐一嫁人不就只剩下三少爷了?瞧着侯夫人便是个不好相与的,自己膝下又子嗣,这心可不就得偏了嘛!到时候三少爷日子不就艰难起来?可少不得母亲您庇护了,所以您呀,千万不能走!”
吴氏一番话说的肖氏心里舒坦了不少,只是犹还记着姚崇明不给她面子的事,不肯就这么低头,“罢了,为了三少爷,我就忍了这口气也没什么!只是大侄子的所作所为实在是让我寒心!”
吴氏道,“许是侯爷心疼母亲,不想让母亲受累,才起了这样的心思,偏下头的人胡乱说嘴,曲解了侯爷的意思!侯爷素来敬重母亲,怎么会这样对母亲呢?这其中必定有误会!”
肖氏顺着台阶就下了,“但愿如此!否则实在是让人寒心!我虽上了年纪,但这些许小事如何难得倒我,若不是钟家那边百般挑剔,这事儿早就定下了!”
俨然是将怨气转移到钟家那边了。
见肖氏不再提回去的话,吴氏也放心了,只是肖氏突然又道,“虽然大侄子体恤,但是既然是他交待了我的事情,岂有半途而废的道理?还该将这门亲事落定了才是!”
打定主意的肖氏瞬间容光焕发,一扫先前的郁气,雄赳赳气昂昂的吩咐吴氏,“把钟家送来的单子再拿来给我瞧瞧!”
只要肖氏不提回去的念头,别的吴氏也管不了,只得听令的去拿了。
肖氏不声不响的将六礼流程走了大半,直到定下了下聘的日子时姚崇明才知道,此时已经临近姚可清笄礼的日子了。
姚崇明以为是朱氏没有把话带到,劈头盖脸骂了朱氏一通,连他用不将姚可柔许婚给代明喜为条件从姚芳雨那里交换来的秘密都抖落了出来,“无知妇人!就因为你与表妹的那点儿陈年旧事就怀恨在心,要报复在辰哥儿身上!那钟家小姐不检点,跟家里的小厮有了瓜葛,岂是辰哥儿良配?将这种品性败坏的女人娶回来,我姚家还有何脸面在京城立足?”
朱氏没想到姚崇明突然叫停姚启辰婚事是因这个缘故,虽然走到这一步是她的算计,但是话她却是实实在在带到了,不怕跟姚崇明对质,当即也很硬气的反驳回去了,“老爷明鉴,老爷的吩咐我可是一字不差的带给了伯母,老爷若是不信,大可以叫伯母来对质!只是老爷疑心我瞒而不报,怎么就不怀疑怀疑是伯母没把老爷您的话放在眼里呢?伯母嫌弃妾身是乡下来的,看不上妾身您也是知道的,既然如此,伯母不愿意相信我说的话也没什么奇怪的不是?”
朱氏这样一说姚崇明也有几分明白了,这事儿还出在自己身上,是自己所托非人了,一时讪讪的看着朱氏。
朱氏却冷着脸告辞,“明儿就是清姐儿的及笄礼,妾身还有事,就先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