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寻世子。”司徒玉急忙放下自己紧紧抓着宫若寻手腕的手,视线有些闪躲的看向窗外。
外面天色已经暗淡下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
暗骂自己太粗心,居然在人家一觉睡到大天黑,真是无语了。
“司琼是谁?”凤眸凝了凝,宫若寻看向司徒玉澄澈如水的眸子。
“啊?你怎么……哦,是我的一个朋友。怎么?我刚才喊了他的名字?”司徒玉抓了抓头,在人家家里睡着了也就算了,还做梦,做梦就做梦呗,还给她喊出声来了,这人可有点丢大了。
“什么样的朋友,居然连做梦都能够梦到?”宫若寻声音淡淡,凤眸中却是有着风暴渐渐凝聚。
“小时候的玩伴,话说现在什么时辰了?看天色应该不早了,若是再不回去我爹爹该惦记了。”嘴角扯出一抹笑,司徒玉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道。
“我已经差人跟司徒将军打过招呼了,今ri你在这里用膳,司徒将军回话说让你不用急着回去。”
“啊?哦。”司徒玉眸子一闪,司徒天这个老头,当真是要气死她不成,居然还说让她不要着急回去,合着她不回去他才开心是吧?
“饿了吗?晚膳早就好了,我见你睡的香就没叫你起来。”
“还好。”司徒玉有些尴尬的点点头。
饭堂内,桌子上满满当当的摆满了不少菜品,居然还有司徒玉熟悉的火锅,就连炉子也跟她的那个模样差不多。
司徒玉朝着宫若寻看了一眼,想着大神果然是大神,看过一次的东西就能给做出来,厉害呀。
“知道你喜欢吃,便吩咐人制作了一个火锅炉,你先将就着用,下次一定弄个好的。”宫若寻见司徒玉面带疑问的看着他,轻声的解释道。
司徒玉眼睛眨了眨,下次,还是不要了吧。
这一次都让她整个人都不好了,若再有下次可不得愁死她。
“玉儿小姐,听主子说你喜欢吃辣,奴婢就尝试着做了几道,你尝尝看,合不合口味。”金玉将几道辣味的菜品往司徒玉的跟前推了推,眉眼含笑的看着司徒玉。
她家世子从来没有带女人回来过,更加没有任何女子进过着梨园,而司徒玉却是一次两样都占齐了,她自然知道司徒玉之于她家世子是不同的。至于怎么个不同就不是她能够揣测的了,总之对司徒玉好是没错的。
“谢谢金玉姐姐,我来这里到让姐姐受累了,玉儿真是有些过意不去。”司徒玉对着金玉笑了笑道。
虽然她是被宫若寻威胁带利诱的给唬来的,可连累人家丫头做了满满当当的菜品却是事实。
“不累不累,你能来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金玉急忙摆摆手,自从司徒玉进府开始,她家世子的笑都挂在了嘴角,连带着他们这些当下人的也跟着高兴。
“尝尝这个。”宫若寻捡了块鱼肉给司徒玉,眸光瞥了眼金玉。
金玉赶紧闭上嘴巴,她怎么感觉她家世子又不高兴了呢?之前明明都好好的,怎么从书房里出来就变了呢?
看了眼慢嚼细咽的司徒玉,感觉司徒玉明显有些心不在焉,在看看她家世子冷凝的眸子,心里有些了然,赶紧低下头当布景,努力降低存在感。
“不好吃吗?”宫若寻见司徒玉不似上次一同吃饭时的狼吞虎咽,整个人有些怏怏的,眸光又凝了凝。
“好吃,可能是中午吃的有点多,又刚睡醒,有些吃不下。”司徒玉摇摇头,心里却是想着之前的梦。
司琼明明有机会全身而退,却因为早就知道她的意图故意让她误解他,成全她的自由。
为什么要那么选择呢?难道他不知道在那个冰冷的世界中,他就如同她的生命一般,如果没有了他,她也是不愿意独活的吗?
宫若寻抬眸看着司徒玉,见其神色黯然,眸光浅淡,整个人看上去颇有些伤感的味道。
凤眸渐渐泛冷,那个叫做的司琼的人到底是何人,不但能够出现在她的梦中,而且还能够影响到她的情绪,甚至还为他而伤感?
满堂从外面进来,躬身道:“主子,西楚月皇子求见。”
宫若寻夹了块菌子给司徒玉,头也没抬,“就说我身子不适,无法见客。”
“是。”满堂点头,退了出去。
司徒玉看向宫若寻,见宫若寻眸光清冷,心思百转,随即开口道:“时间不早了,既然你有客人,那我就先回去了,多谢你的款待,东西真的很好吃。”
“天色已晚,外面又下着雨,不如今日就在这里歇下,明日送你回去。”宫若寻夹菜的手顿了一下,随即看向司徒玉,凤眸中带着不容拒绝的坚持。
“啊?下雨?”司徒玉朝外面看去,果然看到雨点簌簌的击打在窗棂上,外面风大雨大,显然正下着暴雨。
心里暗暗吃惊,她之前怎么毫无所觉,现在雨下的这么大,马车肯定是不好走的,这可如何是好。
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若是就这样住在护国世子府,不晓得世人怎么编排谣传,自己名声早已狼藉不差这一桩,可若是连累人家宫若寻名声受累的话,那可有些不太妙了。
“那就等雨势稍微小些我再回去,你去见客人吧,不用陪我,我自己等等就好。”
“好好吃饭,不然今日别想离开。”宫若寻低垂着眸子,优雅的吃着菜,却不知怎地味如嚼蜡。
“哦。”司徒玉看了宫若寻一眼,貌似大神不太高兴?
拿起筷子仔细的吃着宫若寻给布的满满一碗的菜,时不时的抬眸看一眼宫若寻,见其一直埋头优雅的吃饭,卡在嘴边儿的话一直不能出口,只能垂下头安心的吃饭。
把菜都吃了,就不信他不放她回去。
满堂从前院回来,进了屋,迟疑了一下,朝着宫若寻看去。
宫若寻抬起眸子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道:“什么事?”
“月皇子说西楚圣女寒疾复发,听闻主子医术高绝,请求主子前去昭华别宫给西楚圣女医治寒疾。”满堂说着目光不着痕迹的看了眼司徒玉。
司徒玉闷头吃着菜,心中却是一动,早就听闻宫若寻颤长医术,如今西楚圣女病了不传御医,却跑来护国世子府求宫若寻来医治,看来他的医术比那皇宫大内的太医还要好?而且外面雨势这么大,西楚皇子却冒雨亲自前求救估计是八,九不离十了。
“西楚圣女病了应该传太医,我身子不适已经睡下了如何能出门给人医病?”宫若寻依旧是头也未抬,优雅的吃饭,不时的在夹些刚刚涮好的牛肉给司徒玉。
司徒玉看着宫若寻,这丫的明明在吃饭,哪里睡下了?说谎都不脸红的吗?
“是。”满堂也是诧异的看了眼宫若寻,见其目光也刚好看过去,赶紧低下头应了一声,迅速的离开。
“西楚圣女是东秦的贵客,人家求到你跟前,你不去瞧瞧真的好吗?”司徒玉想了想,还是没忍住开口问道。
“你想我去?”宫若寻淡淡的开口,眸光却是有些凉凉的看着司徒玉。
“医者父母心,袖手旁观好像不太好。”司徒玉有些担忧,若是宫若寻回绝了人家,到时候老皇帝怪罪下来可怎么好?
“你真希望我去救?”面容清冷,凤眸含怒。
“不是我希不希望,是你该不该救,而且好像跟我也没啥关系。”司徒玉看着宫若寻的眸子,不明白他的怒气何来。
“跟你没关系?”宫若寻放下筷子,目光直直的看着司徒玉。
“难道跟我有关系?”司徒玉反问,好端端的又跟她摆什么脸色?
“好,好一个没关系。”宫若寻站起身,“送司徒小姐去思玉阁休息。”
宫若寻说完径自走出门外,浑身冰寒的气息让金玉缩了缩脖子,随即眼神哀怨的看着司徒玉。
司徒玉看了看金玉,有些尴尬的道:“你家世子脾气真大。”不过她终于可以回家了,虽然宫若寻的脾气莫名其妙的,但能回家就是好的。
“玉儿小姐,你吃饱了吗?吃饱了的话奴婢送您去思玉阁。”金玉见司徒玉碗中的菜已经吃完,便开口问道。
“饱了,很饱,走吧。”司徒玉赶紧站起身,早点回去也好早些远离这个低气压的大神。
在大神跟前,分分钟要拎着脑袋做人,还是她的思玉阁好。
在金玉的带领下,经过亮着灯的书房,再穿过一道长廊,最后来到一个房间外面停下。
司徒玉左右看了看,有些疑惑的看向金玉,“不是送我回家吗?为什么来这里?”
“主子吩咐让玉儿小姐您在思玉阁休息,您有什么需要就跟奴婢讲,奴婢先行告退。”金玉说着将司徒玉推入门内,在司徒玉反应过来之前关上了门,最后还在外面落了锁。
司徒玉大惊,反应过来时已经被锁进了屋内。
“喂,金玉,你丫干什么呀?你家世子不是让你送我回思玉阁吗?这是哪里?你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司徒玉拍击着厚重的门板,心里却是翻起了滔天巨浪。
“玉儿小姐,这里就是思玉阁,您先休息,奴婢先下去了。”金玉说完未做停留,直接跑了开去。
司徒玉一怔,眸光在房间内扫了扫,思玉阁?这里也是思玉阁?什么意思?难道还想软禁她不成?
想着想着心里的怒火再也无法控制,左右这门窗都是木头的,她就不信她出不去。
怒火中烧的司徒玉搬来一个矮凳,对着那门用力的砸去,可谁来告诉她,这门到底是啥木头的?为什么矮凳都散架了它依然还好好的,当真是要气死她了。
司徒玉折腾了一阵,到底还是折腾累了,矮凳都全都报废了,屋内完好的也就只剩下一个*而已。司徒玉走到*边,无奈的坐到*上。
宫若寻这个黑心黑肝黑肺的大腹黑,不知道抽什么风,居然软禁她,呜呜,妈蛋,再也不能好好的玩耍了。
司徒玉爬*,在铺上翻过来,滚过去,心里琢磨着如何脱困,不知不觉间居然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睡梦中,身体一阵一阵的发寒,如同在山洞中那次一般,冷彻骨髓的寒意在全是上下蔓延着。
司徒玉艰难的睁开眼睛,看了眼空无一人的房间,挣扎着起来,身子却是如同灌了铅一般僵硬,接连试了好几次,终于是无力的倒了下去。
在司徒玉倒下去的同时,一道紫色的身影同时出现在她的眼前,她抬眸望过去,见宫若寻正一脸清冷的望着她。
“宫若寻,你放我回去。”身子难受,声音也是有些嘶哑,迷茫的眸子中带着坚持。
“你现在这个样子可以走?”宫若寻看了司徒玉一眼对着身后的金玉道:“药拿来。”
“是。”金玉将药碗递给宫若寻,心中却是暗暗吃惊,她家主子是要亲自喂玉儿小姐吃药?
宫若寻坐在*边上,在试图挣扎着起身的司徒玉身上点了一下,司徒玉立即无力的躺了下去。
如玉的手拿着汤匙搅了搅碗中的汤药,在用嘴试了试温度,然后送到司徒玉的嘴边,试图喂她喝下。
司徒玉虽然被点了穴道,但眼睛却是一眨不眨的盯着宫若寻,紧紧的抿着唇瓣。
汤药顺着司徒玉的唇角流到脖子之中,宫若寻的眸光微微泛冷,对着金玉道:“出去。”
金玉踌躇了一下,有些不太放心的看了眼司徒玉,还是走了出去。
“你如今解开封印,寒毒侵体,若不想死,便将药吃下去吧。”宫若寻见司徒玉正死死的盯着他,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颇有些无奈的开口道。
司徒玉眼睛眨了眨,他知道?他知道她身重寒毒,他知道她身体之中有着封印?那如此说来,当初在山洞之中他就已经知道了吧?也是他将她送回客栈的吗?
虽然如此,但是,现在他居然软禁她。
“不吃,我现在想回去,你凭什么将我软禁在此,你又不是我的谁,我干嘛要听你的。”司徒玉冷冷的回了一句,她最讨厌的就是限制她人身自由了,若不是念着他在仙人谷救了她一回,她何必为了知道他伤势如何才上了他的黑车,现在想想心里就郁闷的紧。
“不吃?”宫若寻面具下的眉毛一挑。
“不吃。”司徒玉看着*顶,她就不吃他能怎么地?
“呵呵,没想到玉儿倒是会撒娇,既然你不吃,那我要亲口喂给你吃才行。”宫若寻说着薄唇对着碗边,含了一口药汤。
司徒玉一怔,看着宫若寻镇定自若的喝下一口汤药,随即对着她就压了上来。
“你……唔……唔……”司徒玉瞪大眼睛看着上方的宫若寻,那眸子中波光潋滟,深邃的仿佛能将人的魂魄都吸进去。
汤药入口,司徒玉立即被苦的皱起了眉头,温热的唇瓣俯在她的唇上,软软糯糯的触感,清莲般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鼻间,久久的回荡在她的肺腑之间。
机械的咽下口中的汤药,目光紧紧的盯着宫若寻的眼睛,而宫若寻在喂下一口之后,不顾司徒玉出声反对,接连将一整碗汤药都如法炮制的给司徒玉喂了下去。
“宫若寻你丫*呀你?”在吞下最后一口汤药之后,司徒玉整张小脸儿都红红的,清澈的眸子也是恨恨的瞪着他。
“让你喝你不喝,亲口喂给你你却乖乖的喝了,如今喝完后就不认账,玉儿,你可真是矫情的很。”宫若寻嘴角勾起一抹灿烂无匹的笑容,眸光中也是带着少有的笑意看着司徒玉。
司徒玉眼睛一瞪,“你才矫情,你们全家都矫情,谁要你亲口来喂了,恶心死了,呸。”
宫若寻凤眸微眯,“恶心?”
她喝了他喝过的药,那里面掺杂着他的口水……“对,你喝过的还给我喝,如果是你你不觉得恶心?”司徒玉径自沉浸在喝了宫若寻口水的这个事实当中,不能自拔。
“那就好好恶心一下。”宫若寻说着对着司徒玉的唇就吻了下去。
司徒玉一惊,身子想动,可偏偏被点了穴道,而且宫家的点穴手法独步天下,基本没有什么人能够冲破穴道,跟何况是功力时灵时不灵的她。
温润的唇瓣贴在司徒玉的唇上,不似之前喂药时的浅尝辄止,在其附上司徒玉的唇瓣上之时,灵巧的舌头撬开司徒玉紧咬的贝齿,一路长驱直下。
司徒玉在其落下唇瓣之时,脑袋便轰的一声一片空白,只感觉一片灵巧的舌在口中婉转滑动,其上有着甘甜中还略带有草药清香的汁液不断的被送入她的口中。
下意识的将那清甜的汁液吞咽入腹,小小的舌头与之相触相惜,一时之间却也是沉醉于这个吻中忘了去拒绝。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外面的风雨又快又急,雨点不停的击打在窗户之上,噼啪噼啪的响着。
屋内的二人沉醉于这个吻中久久痴缠,在司徒玉感觉呼吸似乎被抽干之时,宫若寻终于是停止了这个绵长的吻。
司徒玉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那双深邃的眸子,眼睛眨了眨。
他们居然接吻,他……她……怎么会这样?他可是玉质华盖梳云掠月神仙玉骨生人勿进万人敬仰的寻世子,他们怎么能接吻呢?
她可是东秦第一笑柄,名副其实的草包废物三无小姐诶,他居然吻了她,这不科学,太过诡异,一定是她的幻觉。
司徒玉的一双眼睛眨了又眨,嘴中喃喃道:“司徒玉,你这个傻瓜,你怎么能做这种梦呢?他是谁?他是云端高阳梳云掠月玉质华盖神仙玉骨生人勿进万人敬仰的寻世子。你是谁?你是无才无德无貌的草包废物三无小姐。这么会幻想,真丢你身为现代人的脸,现在醒醒还来得及,若是被人知道你对人家世人敬仰的寻世子有这种心思,你分分钟得被人家给灭咯。”
宫若寻闻言凤眸闪了闪,他真是魔障了。
“先不说你会不会被人家给灭了,就说你现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你不夹着尾巴做人,还想这些个有的没的,你当真是死孩子没救了……”司徒玉无视压在她身上的宫若寻,独自巴拉巴拉的对自己是一通的劝说。
宫若寻的一双眸子越来越冷,到最后一巴掌拍醒司徒玉。
司徒玉朝着宫若寻望去,见其依旧压在她的身上,目光闪了闪。
“喂,你怎么在我身上做什么?”
“你似乎对于刚才的那个吻印象不是很深刻?”宫若寻神情淡淡,一双眸子也是淡淡的看着司徒玉。
司徒玉眼睛眨了眨,他说什么玩意儿?
“既然如此,那就让你更加深刻一点。”宫若寻说着对着司徒玉那略显红肿的却散发着妖艳光泽唇瓣又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