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知的蠢货！”
唐冥轻轻嗤笑了一声，墨色渐染的眸子像看死人一般的平静，无波无澜。
“你们可以交代了，过时不候。”
唐冥的话意味着什么，没人不知。这样狂妄，无人怀疑。
张强是不可不信的，在这个社会，金钱与权势，足够让他们这些仰人鼻息的蝼蚁死一百次，甚至一千次。
“我说！我都知道！”
周文豪再也忍受不了这压抑得不能喘息的气息。
“放开他。”
头顶上传来幽冷的声音，像万年化不开的寒冰，使人心底寒意满布。
三人皆是被特制的铁链绑在墙上，唐冥微微颔首，黑衣人在一旁递过笔记本。
唐冥手指翻动，便接了锁。
“别杀我，求你们别杀我。我都是受人指使，是张强，一切都是他，我什么都说！”
“张强派我去看好那个女人，不……不……尊贵的夫人。”
周文豪左脸的刀疤已经狰狞，丑陋的样子，是人性的求生欲爆发。
“张强侵犯……夫人未遂，张强就让夫人在花月会所陪男人……夫人不肯……”
“这是我知道的，我全部说了，别杀我，求求你们别杀我。”
周文豪毫不犹疑地出卖了张强，把一切罪责都推到了他的身上。“噗通——”
周文豪重重跪下。
唐冥眸中异光闪现，啧，人性啊，丑恶至极。
“不，你别听他瞎说！夜先生，我是无辜的，是周文豪。一切都是周文豪做的！”
“那她今晚是答应了。为什么？”
他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含在嘴里，不舍得受一点委屈的宝贝……
潮湿的空气中有一瞬的沉默。
系统的叮铃声打破了一室的静和悚。
夜衍孤眸子微颤。
黑衣人上前一步，把笔记本递给唐冥，唐冥输入密码，放到夜衍孤身前的桌子上。
一张张不堪入目的照片在那醉蓝色，如海般清澈的眸中浮动略过，他的瞳微缩。
大手一佛，笔记本应声而落。
竟然敢……竟然敢这样……不可饶恕！不可饶恕！
是的，那是那间出租房里的照片，所有，每一个角落。
唐冥的电话又响，他退出房间，不一会儿又返回。
“兄弟们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屋里有摄像头，一共三个。”
“还有这个。”
秦胜把自己的手机递上去，这是最后一张照片。
在受潮的墙角落，在坚硬的地板上，刻着歪歪扭扭，又极近疯狂的字迹。
杀了他。
杀了他们。
杀了他们。
杀了他。
深蓝如海的眸再也支撑不下去淡定与默然，他的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猩红，嗜血。
“摄像头？”
他轻轻一盒
他轻轻一呵，竟是莫名地笑出了声。危险而又美丽的笑，杀戮四起。
偏偏，有不知情的人。
“夜先生，是张强让的摄像头，我这里有视屏，对！我交出视屏，你们放了我。”
“你们夫人一直想要这段视屏……就是因为这段视屏，她才答应的……才答应的……”
或许是因为气压太低，周文豪甚至说不了一句完整的话。
“啪——”
夜衍孤手中的高脚杯随之炸裂。
“交出来，自然放你。”
他轻轻一笑，如沐春风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