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儿看着浑身是血的如吟被绑在十字桩上,边踱步边捏着下巴想着,今天该如何折磨她,无意间看到如吟纤细的手指,依旧白皙嫩滑,犹如婴儿的肌肤一般,再看看自己的,因伺候主子干粗活,布满老茧,关节处又肿大难看,便心生嫉妒:“上夹棍,给我废了她那双手。”
侍卫们将如吟的手指一个一个套进夹棍间,一人一边开始用力拉绳子,逐渐收紧的夹棍瞬间夹得她的双手不再纤细白皙,而是红肿。一阵叫声过后,如吟的嘴唇已经失去了原本的颜色,额头上都是汗珠,她头无力的靠在木桩上,看着莲儿发笑:“哈哈哈……”
“贱人,笑什么笑?”莲儿一拍桌子气的站起身,两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
“我是……笑你太可怜了。”
莲儿挽起袖子,指着如吟就开始咆哮:“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杀了我!”如吟绝望的看着别处,心里尽是失望,莲儿又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让她死?颜妃娘娘所吩咐的事,谁敢不从呢?
“杀了你?哈哈……你想得美,看样子,三王爷和大王爷都对你十分迷恋啊?尤其是那个白头发的男人,那如果刮花你这漂亮的脸蛋,你说那些男人还会对你这么着迷吗?哈哈……”莲儿手里拿着匕首轻轻的在如吟脸上抚过,大声的笑着,一副在看戏的眼神看着空洞无神的如吟。
就在莲儿吩咐下去要刮花如吟的脸的时候,老远就传来男人因生气放大的声音:“住手,我看谁敢再碰她一根汗毛试试?”
莲儿听到这个声音,冷汗已经湿透了手心,呆呆的看着门口,一步一步往后退着。如吟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嘴角无力的向上勾起,到最后,你还是来救我了,是因为我这副漂亮的皮囊?还是我对你来说依旧有利用价值?
刑房的木门被一脚踹开,三王爷气喘吁吁的出现门口,目光锁定在十字桩上的如吟,刚好如吟正吃力的转过头看着他,两个人视线对到一起,如吟微微张开嘴用极度虚弱且沙哑的声音说:“你……终于……来了……”
说完头垂在胸前,晕了过去,三王爷眼里布满红血丝,恶狠狠的瞪着莲儿,就如下一秒就张开血盆大口吃了她一样,莲儿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用胳膊挡在面前,整个人已经吓得面无血色。
“你给我记住这一天,终有一日,我定会让你生不如死!”三王爷跑过去顺手抄起一把匕首就割断绑着如吟的绳子,她身上的囚服都被血染成了红色,可想而知,她到底是受了多少伤,现在还能活着真是不容易。
李公公宣布完圣旨,跪在地上不住颤抖的莲儿一下子吓晕了过去,李公公鄙了一眼地上的莲儿,一甩拂尘转身离去。
三王爷打横抱着如吟一路跑到宫外的马车上,琰默在马车上铺了三床被褥,生怕把受了重伤的如吟再磕着碰着:“怎么让打成这个样子?”
“我进去的时候,她已经被打的只剩半条命了。”说着,三王爷拳头攥的紧紧的,手背上的青筋暴起,心疼的看着她,完全不顾自身的身体状况,清晨跪了那么久,面色苍白,一条腿毫无知觉,这些拿来跟如吟在牢里所受得罪来说算的了什么?
“御医来了吗?”
琰默沉默了,坐在那里一声不吭,低垂着头,不敢看三王爷的眼神。三王爷不用问也猜到了,肯定是颜妃那个女人把御医都收买了,不让他们来管这件事:“那城中最有名的医者呢?”
“已经吩咐人去请了,不用担心,他们只要给足钱,都没问题。”琰默看着三王爷动都不动的看着如吟,眼睛从没离开过她的身上,难道?寒玥所说的都成为事实了?
回到府里,三王爷把如吟抱到自己的床榻上,命医者给如吟诊断,医者走过去仔细看了看如吟的表面伤,又把了把脉,然后脸色瞬间变得灰暗:“这……”
“什么情况?到底怎么了?但说无妨!”三王爷坐在桌边,拖着额头闭着眼睛。
“这位姑娘不仅受了鞭伤,手指被铁针钉,还有水灌入鼻腔,以及肺部,而且嗓子受了极大的伤害,恐怕连药都喝不下去……”医者支支吾吾的,治疗起来也是个麻烦事。
三王爷怒皱着眉头:“到底能不能医好?她的手还能保住吗?”
“这……很难说,我先几副药,尽快抓回来!”医者打开随身带着的箱子,从里面拿出创伤药和绷带。这时琰默带着几位婢女端着热水进来,把剪刀和毛巾都已经准备好放到了医者手边,医者用热水把毛巾浸湿拧干,把如吟的外伤全部处理好了:“外伤我都已处理好了,至于衣服里面的伤处,就由这几位婢女来吧!”
婢女们拿着毛巾站在塌前,看着她身上被血浸透的囚服都已经紧紧的黏在了伤口处,不知该如何下手,三王爷不耐烦的走过去,一把拿过毛巾:“都出去!”
三王爷先用剪刀避开伤口剪开如吟身上所有的衣服,再用毛巾沾着热水敷在黏在伤口处的囚服上,过了一会儿血痂变软,便能轻松的将囚服整个掀下来,仔细的清洗玩伤口上了药再小心翼翼的缠上绷带包扎好,待处理完所有的伤口,他才意识到如吟现在已经是****的状态,吞了口口水,只觉心跳加速,体温迅速上升,三王爷连忙给她盖好被子,别过头整个人都已经虚脱了,再也坚持不住的晕倒在地上。
当琰默抓完药回来的时候,推开门就看见躺在地上面色苍白的三王爷,于是连忙跑过去将他扶起带到另一个房间里安顿好,这刚治好一个,又倒下一个,可把琰默忙坏了,忙里忙外的两头跑,照顾完一个又得照顾另一个。
过了一夜之后,三王爷已经能下床了,他只是体力透支,右腿有些暂时性的麻痹,再无大碍,大清早,这刚一睁开眼就跑到如吟塌前,看着她苍白的脸色,不带任何血丝,三王爷忍不住伸出手轻轻的摸着她的脸蛋,生怕把她惊醒一般,满眼的怜惜。琰默推开门端着药走到他身边说:“药已经煎好了,昨日婢女们喂她吃药时,怎么都喂不进去,她现在的状况已经失去了吞咽的能力,怎么办?”
三王爷没说话,只是先将如吟扶起,然后让她躺在自己的怀里,从琰默手里接过药碗,自己喝了一口没有咽下,然后低头吻上如吟惨白干裂的嘴唇上,将药一点一点滑进如吟的嘴里,就这样重复着将一整碗药都喂了进去。
琰默看着这一切,不忍的转过头,在走之前又回头看了一眼三王爷和他怀里的如吟,眼睛里的泪花都快掉下来了,只好速度离开,关好了门,一个人坐在池塘边,看着那平静的湖面,硬是把眼泪憋了回去。好好的两个人,明明心里都有对方,却都忍着不说,这样互相折磨着,究竟是为了些什么?
在如吟病倒的这些日子,四国还是没有动静,都各怀鬼胎按兵不动,而卫明熙也不闲着,整日都在各处军营笼络军心,并且招兵买马,扩大势力。
借着此事,颜妃又在借题发挥,让高丞相继续在朝上多番提到立太子之事,而皇上也因为如吟入狱那件事动摇了决心:“那诸位爱卿以为大王爷如何?”
“回皇上,大王爷性情维诺,恐怕不宜立为太子。”朝中重臣都觉得三王爷比大王爷更适合立为太子,可这次,皇上不这么认为了。
“那三王爷就适合了吗?在朕的面前,居然包庇袒护一个女人,想必这件事众位卿家都已经知晓,今朝可以手捧毒酒伴人,他日呢?是不是就要喂进朕的嘴里了?”
朝中大臣们议论纷纷,都出面劝阻:“皇上三思,此事定有内情,请皇上明查。”
“颜妃娘娘已经替朕审问清楚了,并且母仪天下为榜样,饶了她的死罪,没必要再查下去了,朕已经决定了,就立大王爷为太子,等一黄道吉日便举行册封大典,退朝!”皇上一刻都不想多留,说完便连忙离开了这里,不管大臣们在身后的言语劝阻。
当高丞相将这件事告知颜妃的时候,颜妃顿时喜笑颜开,开心的不得了,一下子赏了高丞相许多宝贝,也算是不枉这些日子以来的“努力”。莲儿乘机拍起了马屁:“恭喜娘娘贺喜娘娘,终于心想事成了。”
“还不到时候,离事成还差一半。”颜妃扭着那婀娜的身姿走到鸟笼前,拿起毛签子逗着鸟儿。
“那还不是水到渠成的事儿嘛!”莲儿继续奉承着。
颜妃实在是听这些话听的多了,都有些腻了,直接赏了莲儿一些银两打发她走了,免得在耳边没完没了的,怪烦人的。只要大王爷立为太子,再死死掌握着他的把柄,那么,封后之事定是不会远了,这么想着,颜妃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屋子里笑的转圈。
大王爷听闻此事后,只是笑笑说:“做太子应该也蛮好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