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马散心过后,灵楚身心疲累,早早便睡下。秦知贤守在床头,目睹她安然睡着后,轻声慢步退离房间。
辗转来到书房,听侍卫禀报今天发生在府中的一切事宜。
倏然,他眉宇一皱,幽深的凤眸泛起一股寒意。
倾斜的月色打在他的身上,带着魄凉的寒意,随着珠帘哗啦叮响,沉睡中的花颜,娥眉紧蹙,手下意识地摸往枕后的暗器。
黑暗中,她闻着对方的气息,让呼吸尽量的平稳,对方是谁,他要干什么?
直到烛光亮起的那刻,她揉着惺忪的眼,一手扶腰一手摸着肚子,随着她的动作,宽松的衣衫有些滑落,优美的颈项暴露无遗。
“王爷,”她佯作讶异,“奴家失礼!”急忙福了福身子,松绾的青丝垂散肩头,给美丽的脸添羸弱之态,惹人怜爱。
还没等她回神,秦知贤骨节晰明的手掌已圈住她优美的脖颈,压迫的气势令她节节败退。
被压在床榻的花颜,指节泛白的手艰难地抓着床沿,艰难出声,“王爷,放,放手!”一张脸霎时失色。
秦知贤凤眸冷挚,气势咄人:“说,谁派你来的?”
花颜涨红着脸,“奴......不知道......王......说些......什么!”
“嘴硬!”秦知贤颓然松手,花颜刚吸一口气,秦知贤手中冰硬的匕首抵在她的肚子上,花颜瞳孔赫大,她感受到腿间又什么东西滑下。
她捂着肚子,气喘说道:“王爷,奴家......没有,这孩子真的是你的,那日......草屋之期,你真的......忘了吗?”
听着她低泣的声音,秦知贤烦闷不已,只道她死到临头还不知,匕首的尖端在她的肚上划过,幽深的凤眸带着寒意锁住她盈泪的眼。
衣衫划破的声音,花颜瞳孔扩张,指甲断裂,她倏然收回眼中的泪,盈盈转头,存泪痕的脸我见犹怜,声娇百媚。
“王爷,奴家说,奴家说......”
她的眼就像盛了一池碧水,澈然中勾魂摄魄,直击人的心房。
“王爷,王爷......”
耳边是她宛转低扬的呼喊,眼中是她如梦如幻的身影。匕首滚落,毫然未知。
白袖轻飘,馨香漫过,双眸就像打了结,坚硬的意识缓然被攻破。
他低喃了一声,“灵楚......”便云里雾里不知归处。
花颜紧绷的心陡然落下,双腿疼得下张开,有丝丝液体流出。她慌了神的呼喊,“来人,来人!”她护着孩子,惨白的脸上汗珠滚滚。
灵楚这一觉睡得极熟,醒来时已是如日方中。房间异常的安静,令她有些不安。
推开门,滴答滴答的雨声像在弹奏一曲妙音。空气的清新让她的头脑更加清醒,也顾不上肚子的空荡感,便往青玄房间而去。
“听说了吗?王爷昨夜留宿冷园了!”
“你哪里听来的,可靠吗?凭王爷对王妃的宠爱,怎么可能呢!”
“你还别不信,我亲眼看见王爷从冷园出来的。”
“那你说说,王爷出来是喜还是忧?”
“这话从何说起,喜怎样,忧又如何?”
“你傻啊!喜当然王爷是自愿的呀,忧肯定是王爷觉得做了对不起王妃的事呗!”
“姑姑说得真有道理,可是......”
“可是什么?”
“冷园戒备森严,冷园那位哪有勾引的机会呀!”
“也就是......说!”
颓然,一盆冷水淋在了她们中央。暮霭丢掉手中的盆,插上腰,横眉相对,“你们胡说什么,王爷是绝对不会做对不起王妃的事的。你们......”
见她们突然垂下了头,你看我我看你,也不做何反抗,暮霭有些慌。
背后突然的脚步声,她慌忙的转身,果然......
“小姐,你千万不要相信,全都是婢子们乱嚼舌根的。你要相信王爷呀!”说到最后,已然她自己都没有了底气。
而灵楚的“面不改色”更令她慌张。想着两人不会又有事了吧!还是矛盾根本就没解除过,她真的乱了。
灵楚舀着汤药,凑近唇边呼过后,再喂予青玄,动作一气呵成。
面上的清冷,眼里的专注,暮霭望着心急,跺脚大叫出声道:“小姐,你说句话呀,王爷他昨晚留在冷园,你......”怎么想的,相信还是怀疑呢?余下的话,她没说出口。
碗中最后一滴汤药被喂完,灵楚漆亮的眼几分闪动,定睛望着暮霭:“我相信他!”简单的几字就像宣誓,一许千金。
暮霭从她的双眼里,看到了迷人的色彩。
夜色深浓,阴冷偏僻的处所,一男一女在交谈。
“他没死,没死!”女子的声音有些急切,“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他就算没死如今也与痴人无异,你怕什么!”男子的声音暗哑深沉。
“不行!我不允许有一丝意外发生,他不死始终是我心头大患,”女子带着决绝,威胁的意味,“你别忘了,我一旦出事,你想要的也得不到。”
鬼魅如风,女子浑身寒毛立起,男子冰凉的手已掐住她脖颈,狐狸面具泛着冷硬的光。
“你以为......”男子的手掌一下一下收紧,女子捶打着男子的手,竭力地喘气呼吸。
稀薄,死亡一点一点临近。
‘砰’然倒地,女子抓着地上的泥尘,大力呼吸。
“这世上没有人能威胁我!”
女子眼睛里噙着泪光,她咬着唇,不甘垂首。她把这一切因果都怪在了一人身上,她发誓要让她受到生离之痛。
另一边灵楚的房间,本该早早熄灯的她,却独立在窗边,望眼欲穿。
她相信秦知贤不会做那样的事,可事实却将她打入深渊。白天她表面无所谓,冷静自持,只有她自己知道脑中闪现的无数画面,攻打着她的防线。
她需要解释,哪怕是他出现抱着自己,什么都不用说不用做,她便安心了。近来发生的事已让她溃不成军,她好不容易抓到的浮木,她怎么也不要轻易放手。
可是......
“冷园那位被接出来了!”
“啊!什么意思?”
“太后懿旨,如今她是我们王爷的侧妃了。”
“那......王妃娘娘......”
嘘!
灵楚不愿听来的消息,却总是传入耳中。她的坚韧就快被消磨殆尽。
门发出咯吱响声,风恰巧吹入眼,灵楚揉着眼,揽了揽披在外的衣衫。
“暮霭,你放下便去睡吧!”
身后动静极小,灵楚以为‘她’还没有走,擦掉眼角的湿润,欲转身,一个温暖的怀抱将她包围,再熟悉不过的气息。
她本想捶打,让他放手,可她怎么也做不到,原来她是如此贪恋背后人身上的味道。
“卿卿!”秦知贤汲取着怀中人的味道,双臂愈发收紧。
就像寻到千年的恋人,她呼吸急促,慌忙转身,双手圈在他的脖颈,澄澈的眼染上胭脂色,娇软的唇瓣疯狂地啃咬着他的薄唇,毫无章法地伸进、勾舔。
急切地让他难以招架,眨眼回过神,紧圈着她的细腰往怀中带,脚下凌乱的步伐寻找着依靠,一把将她压在门板,几近缠绵。
全然不知远处一双眼,带着嗜血的恨将一切印在心头,蔓延全身。
单薄的衣衫一件一件被脱下,炙热的吻落在她的每一处敏感,青涩的回应更让他不知疲倦,直至夜停。
疯狂过后,全身如被碾压一般的疼。
秦知贤轻柔拨动灵楚鬓角汗湿的发,凤眸柔情蜜意,健硕的胸膛性感袒露,如墨长发为俊美容颜添慵懒飘逸之美。羽毛温和的吻落在灵楚眉间,鼻梁到唇角,灵楚被下拉衾被的手一再攥紧,烟霞美丽的脸媚色无边。她快忍不住醒来了,一想到昨晚,她的脸就像红透的醉虾,想找个洞将自己藏起来的感觉。
昨晚的大胆与无休止,她知道了一个道理,就是男人如虎如狼,一点儿也不假,尤其是床上。
“楚,我只要你!”
颤动的睫翼扫在灵楚的鼻尖,温热的气息喷洒唇边,蜜人的味道含入口中,辗转难分。
你说我便信。
皇帝昏迷的消息不胫而走,一时朝堂乱慌乱,后宫不安。贤王以摄政王身份代理朝务。
皇帝寝宫,肃穆、清冷,充斥着药味。
响亮的巴掌声格外刺耳,只见一衣衫裹薄的女子披头散发跪在地上,巴掌不留余力地打在脸上,像不知疼痛一般。
红肿充血的脸,眼角娇艳绽放的桃花凋零无余,勾魂的眼眸也没了色彩,只剩死寂。
“让臣妾见皇上一面,求你,求你!”
“太后,太后。”
女子正是未央宫的云妃。
太后拿起身侧的桃木拐杖,便往云妃身上打去。一场病后,她仿佛一下老了十岁,这一棍用尽全身的力气。
顾嬷嬷忙搀扶到,太后气息粗重,“都是你,你......害皇帝,哀家......要将你......碎尸万段!”
皇帝与云妃欢好时突然吐血昏迷,当秦知枫双眸淤青,满脸暗沉躺在床上时,在场的人诧异不已,再见云妃妩媚勾人的模样,让众人相信了这世上真的有狐狸精,会吸男子的精气,达到自己容颜的姣好。
云妃否认,一面她不能说出‘桃花散’的事,另一面又要保自己性命,她选择了苦肉计,她要用真情打动人。
“来人呐!将云妃关进天牢,择日处斩!”太后一锤定音。
云妃慌了神,颓地起身,往太后跑出,没几步便被拦下,她疯狂地挣脱喊叫。
“太后,太后,你不能杀我,不能杀我,我是皇上的妃子,是皇上的宠妃,你不能杀我,不能......”
“唔!”侍卫一剑打在云妃腰处,云妃疼地晕了过去,嘴里的血染红了整个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