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歌被百晓生控制的动弹不得,春萼在一旁抱着匣子吓得浑身颤抖,但却也不愿意抛开自家小姐去逃命,直哭喊道,“你赶快放了我家小姐!你可知道我家小姐是谁么!”
百晓生充耳不闻,只将林昭歌箍得更紧,笑着说道,“小姑娘,委屈你了,要是你今日命丧此处,怪只怪你对面那个大块头,是他非要要我的命,不是我要要你的命。”
相比起春萼的惊慌失措,林昭歌则异常镇定。
她头也不回地说道,“百晓生是吧?我似乎听出来了一些,你害了对面大哥妹妹和孩子的性命,人家找你偿命乃是天经地义。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我劝你还是别再挣扎了,乖乖地跟对面大哥好好认个错,没准人家会原谅你也不迟。”
她边说着,便从袖中拿出一只藏好的簪子来。
那簪子本是原主在梦中留给自己的一支。林昭歌因疑惑着这簪子的来历并未戴在头上,而是将这簪子放在袖口中,想着哪日拿给这京中做簪子的工人看看到底是何来历。
而今日,却不想成了救她一命的重要东西!
百晓生并未感受到林昭歌的小动作,而是冷笑一声说道,“哈哈!想我百晓生风流一世,岂是一个陈圆圆和陈莽就能困住我的!我告诉你陈莽,今日你若不让我离开,我便杀了怀中这女子!让你的冤孽中再添一缕亡魂!”
说完百晓生便捆着林昭歌慢慢向前。
说时迟那时快,林昭歌将手中簪子对准百晓生抓着自己的手狠狠地扎了下去!
只听身后的百晓生痛苦地‘啊’的一声喊,抓着林昭歌的手也立即痛的松了开来!林昭歌趁机赶紧逃了开,却未往陈莽的方向跑去,而是向着百晓生相反的方向跑开。
百晓生恼羞成怒,气的挥起剑来便想着林昭歌刺去。
顾回朗看到此景,立即从对面施展轻功,纵身一跃飞到林昭歌身边,在一把抱住林昭歌的同时将百晓生向他身后踹了过去。
而陈莽此时也追了上来打算砍向百晓生,百晓生被顾回朗强有力的一脚踹得节节后退,不成想一下子撞向陈莽的砍刀,一刀直接穿入百晓生的身体。
只听噗嗤一声,刀身没入百晓生,就连陈莽都被吓了一跳,虽没有立即将手中的刀放下,但看向顾回朗那惊讶的眼神还是出卖了他惊慌的心情。
“你……难道你是……”
顾回朗抱着怀中的林昭歌,冷哼了一声,“滚,别再让我看到你。”说完,他将林昭歌抱起,转身离开了。春萼赶紧跟了上去。
百晓生到死都没闭上眼睛,而是用恐惧的眼神看着顾回朗离开的方向,从此便定格在哪里。
林昭歌看着满面阴霾地顾回朗,心中竟生出一丝害怕之情来。要知道,刚才那百晓生捆着自己的时候都没害怕过。
“恩……那个……王爷还是将我放下来把,我自己……能……走……”她话说到最后的时候声音已经越来越小,几乎听不见了。
原来顾回朗听到她的话之后便粘住了,用生气的眼神看着林昭歌,吓得林昭歌一时间不敢再出声。
顾回朗见林昭歌安分起来,才继续抱着林昭歌走到自己的马车前,将林昭歌直接送上了马车,自己也跨了一大步上了车。
春萼见状有些迷糊,邢风便说道,“走吧,看这样子我家王爷是打算送你家小姐回府了。”
春萼听到后这才松了口气,“哇!刚才看你家王爷的架势,简直要把我家小姐丢到江里去呢!吓得我都不敢出声!”
邢风微微一笑,“放心吧,我家王爷向来都是冷面热心。再说王爷对你家小姐……额……另眼相待,不会有事的。”
春萼听不懂什么叫另眼相待,只得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随着走动的马车在一旁跟着走了气来。
林昭歌在马车中看着生气的顾回朗,想了想,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便犹豫这说道,“昭歌还未谢过王爷的救命之恩。”
她不说话还好,一开口便让顾回朗想起了方才的惊险,便用冷冽的眼神看向林昭歌,“为何不回家?”
“恩?什么?”林昭歌被问的有些摸不着头脑。
“从船上下来,为什么不直接回家?”顾回朗只得耐着性子再问一遍。
林昭歌这才反应过来,这是顾回朗在问自己方才的事,便只好坐直了身子,捋了捋耳边的碎发,小心翼翼地说道,“昭歌见天色还不算黑……便想着去凤来楼听听戏喝喝茶,可没想到……会遇到这种事。”
顾回朗担忧的心情此刻才平静了下来,依旧恢复了往日冷冷的模样,“既然如此,那么我们算是扯平了。他日若被本王发现你将当日救我的事情说出去,就别怪本王不客气了。”
林昭歌一听有些愣住了,随后便想起前些时日自己救了顾回朗的那次。
没想到在顾回朗心中,林昭歌她竟是这种卑鄙小人。思及此,林昭歌心里不禁对顾回朗失望起来,就连语气也变得生硬了起来。“请王爷放心,民女不是那种贪图富贵之人,更何况王爷与民女无冤无仇,民女也不会卑劣到在人后做这种事情,王爷大可不必为此担忧。”
顾回朗话一出口时便已后悔,但奈何却无法收回,在听到林昭歌的话后更是如鲠在喉一般被噎得说不出来,只好硬着口气说道,“如此最好。”
一时间,马车内竟无人说话,而这安静的空气似乎将周围的一切都凝固住了,仿佛过了许久这马车才停在相府门前。
“多谢王爷送民女回来,改日父亲定会向王爷道谢。”林昭歌用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说着,随即便下了车。
春萼看着自家小姐冷着脸从车上下来,还未问出什么来就听见林昭歌喊道,“春萼,回去。”
邢风疑惑地看着马车,春萼也更是好奇地看了一眼邢风,便抱着匣子跟着林昭歌进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