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歌被带到沈如是的办公室门前,优雅大方的秘书小姐露出恰到好处的微笑,“沈总在里面等您,请进。”
其实说起来这是席歌第一次到沈如是的办公室,她们在这行摸爬滚打,免不了碰面说话,她虽然有他的联系方式,但要真说起来,还真是第一次这么正式的见面。
沈如是已经泡了茶坐在沙发上等她,见她进来,手朝向沙发,“席小姐请坐。”
沈如是给席歌的感觉是,有点熟悉,大概那种感觉因为是和沈求之有几分相似,但又有不同撄。
席歌的手搭在腿上,“沈总,我今天来,是为了许宴秋的事。”
沈如是好像很惊讶,微微挑着眉,“席小姐怎么会想到来找我?要说了解的话,求之好像更了解一点。”
这点她当然知道,只是,“沈先生和许宴秋自然是好朋友,但是正因为这样我觉得沈先生才不会告诉我想知道的。”
“但我可能满足不了你的好奇心。偿”
“没关系,沈总,我想知道的,也只是皮毛而已。”席歌微微动了动身子,“不知道沈总能不能告诉我。”
沈如是挂着淡淡的笑容,“你说。”
“当初方喻也小姐闹出被包/养的丑闻,是不是许宴秋做的?”
“席小姐,说一句不该讲的话,许先生是你的男朋友,你问这种事情出于何意?”
席歌却摇头,“这话的确是不该讲,所以我也不会回答。”
沈如是第一次对这个女人产生一种好奇感,他手肘撑在沙发扶手上,轻描淡写,“不能说是他做的,但也不是完全与他无关,是他跟我提过这一点。你应该知道,有一个各方面都合适的对手,是很难得的事情。所以我欣赏他所做的,自然也就答应了。”
静了静,席歌没有在他说完话就继续下去。
因为他说的这些,许宴秋也这样说过。当然她指的是方喻也的事情。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想来问这些,不是她不相信他说的话,而是她现在所了解到的事情,并不能让她再像以前一样毫无顾忌的面对他。
或许来弄清方喻也的事情只是一个开始,她想知道的,还有其他的。
想到这,席歌抬眼,“沈总,可以问一下,你知道沈先生和许宴秋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吗?”
沈如是突然看着她,好一会儿才慢慢升起笑意,“席小姐,其实今天我完全可以拒绝见你,再不然你问的这些,我也可以不说。但是我选择见你和跟你说这些话,就只是因为我有兴趣而已,但不代表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
他这么说,席歌也没有觉得很惊讶和尴尬,似乎是早在意料之中,撩了撩头发,道:“你自然是没有义务替我解疑,你们做生意的人,向来都讲究有利可图,沈总不是例外我当然也明白。我之所以会来找你的原因我开始也说了,因为你和许宴秋认识,但又不是朋友的关系。既然沈总不想说,那我就不打扰了。先走了。”
席歌起身,刚走出两步身后就传来男人的声音,“江州许家的人,三年前才在国外出现。”
沈如是也站起来,“席小姐,我只能告诉你这些,想必你也好奇。”
席歌往后看了一眼,“谢谢。”
从一方娱乐离开,在路上席歌却收到许宴秋的短信,让她去第一医院一趟。
席歌掉了车头往那方向驶去。
想必是有了什么新进展。
现在她频繁出入公共场合,一时间没有留意,等红灯的时候才发现好像被人跟踪了。
于是该左转的车直行,席歌看了眼后视镜,点开了车载电话,“我现在被人跟踪了,所以可能会晚一点才到。”
许宴秋只是沉声,“现在在哪?”
“春山路,附近有一个大的广场。”
“好,注意安全,我让曲一下去接你。”
席歌看见曲一的时候,她已经绕着后面那辆车二十分钟了,最后走了近路才过来。
好在之前为了景行不被发现她熟悉这边的路,不然自己也要绕晕。
一起上楼的时候,席歌把口罩往下拉了拉,“怎么样了?”
“我不太清楚,不过陆副总也过来了。”
席歌挑眉,然后便明了了。
还是在关卿的办公室,那个姓季的护士也在,这次连院长都在。
姓季的护士低着头好像在哭,院长在训她。
许宴秋见她来了,几步走到她身边,附在她耳边轻声:“这个护士之所以不解释那天的举动,是因为她拿了关卿一块手表。”
席歌微微睁大眼睛看着他,后者点点头。
然后席歌听见院长说:“没想到你的手这么不干净!就算你自己先说出来了,我们医院也不敢要你,还是另谋高就吧!”
护士一急,抓着院长的白大褂,“院长,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犯这种错误了。我不想离开这里,院长!”
院长头疼的不想看到她,然后视线对上许宴秋。
许宴秋说:“季小姐,我有一点很好奇,为什么你拿了关卿的东西还要放回来?”
护士抹了把眼泪,小声的解释:“我也是一时鬼迷心窍,拿了关医生的手表之后心里总觉得慌慌的,生怕被她发现。然后四号那天晚上,我值白班,关医生把我找过来,突然提到她丢了东西,还说了很多。我以为她知道了,就想找个机会随便给她放哪,让她以为是放到别的地方没找到而已。”
她抬头看了看院长,“那天上班的时候她一直都在办公室里没离开,下了班门就锁了我也进不去,所以那天那个小孩子来体检之前,我趁关医生去洗手间,才找到机会给手表放进那里。你们问我的时候,我才不敢说,但是我怕事情会闹大,到时候我的职业生涯就完了。”
她说着又抖着肩膀哭起来。
席歌看着关卿办公桌上的手表,出声:“但是你当初偷拿别人东西的时候,就应该想到这一点了。”
护士动作一顿,接着又继续抹眼泪。
办公室里陷入安静,陆雁南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对许宴秋说:“她应该快来了。”
话音刚落没多久,关卿就出现在门口,看着这么多人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很快就恢复自然。
“各位怎么又来了?院长,你也在这儿?”关卿跟院长投之一笑之后就把随身带着的包放在桌上,然后看见自己的手表,伸手拿起,“这不是放在那里的吗?”
关卿指了指桌子上的书立架,“这手表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院长严肃的喊她一声,“关医生,小季已经交代了她做的事情,所以你身为医生泄露病人的事情,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关卿明显对他的话一愣,然后反应极快的去看一直低着头站在那的小季,微拧着眉,“什么意思?”
“关医生!我没有泄露人家的资料,我只是拿了你的手表而已!”小季像豁出去一样,喊出这句。
关卿愣了几秒钟,然后笑着看着她,“你胡说什么呢?你偷了我的手表?”
陆雁南觉得有点奇怪,于是他打断她的话,“现在的重点不是这个。那天的监控我也看了,既然不是她,那就只有你。”
“你也这么说我?”关卿有点不敢相信般的看着陆雁南,“景行是我手里的病人,他的病例我有,所以这些事情就该是我做的?”
陆雁南眼神沉冷的看着她,这个时候倒显得异常冷静,“别弄得那么难堪。”
关卿笑出声,“现在是逼着我承认吗?我说了我没……”
她的话在陆雁南举起手机之后硬生生的顿住。
她看见屏幕上熟悉的对话。
陆雁南往后翻了一张。
关卿又看见自己当初拍景行病例一样的照片,不同的是,陆雁南的照片,是拍她手机里的。
快速的想到陆雁南上午跟她借了手机,她没有对他产生防备,却没有想到最后还是他亮出这最后一张牌。
“这些都是我在你的手机里拍到的,你总不能再说跟你无关了。”
关卿哑着声音,“陆雁南,我对你没有防备,你却这么对我。”
席歌这时候朝陆雁南望去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