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霄确信她真是醉了,不然她不敢跟他提这么“过分”的要求,平日里她看他一眼都含羞带怯的。
虽然她背地里没少直勾勾的偷看他,但那也只是君霄怕她尴尬没有当场戳破她而已。
他依言俯身背着她,张鹤瑶欢快的揽着他的脖子,贴着他的脸,脸上露出了痴汉般的表情。只不过从君霄的角度看不到而已!
她的身上萦绕着淡淡的酒气混着若有似无的药香,这种气味糅杂在一起,那味道胜却了世间所有的脂粉香。君霄的心神出现了片刻的恍惚,但也不过是瞬间而已,本能趋势他立刻便收敛了心神。
接着,他便听张鹤瑶絮絮叨叨的说起来从前的事情,她说她自幼跟着爷爷奶奶长大的,她的爷爷是个中医世家的人,后来动荡的时候,去山里定居遇到了她的奶奶,从此便留在了山里没有回城。
她自幼跟着爷爷学习医术,熟读医书,十岁的时候就能给人问诊瞧病,后来如愿考上了大学中医药系,在毕业返乡的途中遇到了车祸,醒来便成了张鹤瑶……
她口中所说的那些事情对于君霄来说是匪夷所思的,什么汽车,火车,还有飞机,甚至是高楼大厦,各种电器……
但他知道张鹤瑶所说的都是真的,从她表现出来的那些闻所未闻的经商手段,管理制度等等的一切,就注定表明她并非这个时代的人。
他对于她口中的世界充满了好奇,若是有机会,他倒真的想去一探究竟。她所描述出来的简直就是世外桃源般的存在!
后来,张鹤瑶的声音越来越低,最终她沉沉的睡了过去,但即便是睡了,她手中的那两瓶红酒也紧紧攥着,当真是守财奴!
君霄忍俊不禁的勾了勾唇角,回到住处,他把她给放到床上,而后拿开了那两瓶酒。这红酒的酒瓶是用琉璃做的,光这瓶子都可以作为价值不菲的艺术品。
酒瓶拿开,张鹤瑶的手中忽然空了,她眼睛未睁的就随手攥着个东西这才缓缓的睡了过去。君霄无奈的看着被她攥的发白的手指,试着抽动了一下,她立刻攥的更紧了。
她的酒品倒是还好,没有发酒疯,也没有胡言乱语,安安静静的挺让人省心的,除了抓着他手指不放这一点!
他多用点力气倒是不难把她给掰开,但他却不想掰开了,就这样吧!君霄当即便脱了鞋子上了床,他倒要看看,明天一早她看到自己的床上多了他的时候,会是什么反应!想想,还挺期待的!
张鹤瑶醒来的时候觉得身下有点不对劲,她猛然睁开眼,却发现自己正扒在一个人的身上,这人一看就是个男人,看衣服很像是……君霄!
顿时,她的心“咯噔”一下子,这也太刺激了一点吧!君霄怎么会在她的床上?她还把他给压到了身子底下,虽然两人都穿着衣服,但是……都有点凌乱!
更惊悚的是,她的大腿堂而皇之的压在他的小腹处,甚至稍微一动,就能感觉她的腿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
“嘶……”张鹤瑶下意识的抽了口凉气,现在她根本就没脸抬头去看看君霄的表情。
她料想他早就该醒了的,因为贴在他胸口处,她甚至能听到一声细微的轻笑声。顿时,她的脸更红了,滚烫滚烫的洒点水就能冒烟了!
她现在简直紧张到手足无措的地步了,她一边思考着对策,食指却无意识的画着圈圈。这是她紧张的时候惯常做的动作,此时却忘了她还整个人贴在君霄的身上,她的手也正放在他的胸前。
张鹤瑶觉得自己昨晚上喝的不多,但后来她只记得自己和君霄一起往回走,之后怎么回来的,她半点印象都没有了。
事情是如何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的,她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至于要如何收场,她现在脑子不够用,根本想不出对策来,真想干脆晕了算了!
偏生君霄还怕她不够窘迫似的,直接开口慵懒的道:“上瘾了?”
张鹤瑶,“……”
“压了我一晚上了,可以起来了吗?”君霄又道。
张鹤瑶咬了咬牙,死猪不怕开水烫般的抬起头来,迎上他的视线,讪笑道:“反正压了一晚上了,也不差这一会儿了。”
君霄,“……”
难得把他给堵得说不出话来,张鹤瑶心中十分高兴。这一高兴,反而冲淡了几分心底的窘迫。她准备适可而止,见好就收!反正这也算是睡过她的男神了,不管怎么说,她也算是赚到了!
就在她刚要缩回手脚的时候,君霄却猛然翻身把她给压到了身下,他素来凉薄的眸子里染上了点点笑意,嘴角噙着惑人的浅笑,低声道:“怎么?占完便宜就想走吗?嗯?”
张鹤瑶感觉心脏要超负荷了,浑身的血液极速的涌动着,像是随时要冲破身体喷发出来一般。
她感觉灵魂开始发飘,飘到了一个满是粉红色的世界里,如果一定要给这种感觉找一个定义,她想,这或许就是被幸福冲昏了头脑的感觉。
“呼吸!”耳边忽然响起了君霄的声音,张鹤瑶这才恍然回神,她猛然深吸一口气,这才知道,刚才自己竟然高兴的忘记了呼吸。不知道如何君霄不提醒她的话,她会不会就这样晕了过去,简直丢人丢到家了!
她在心中欲哭无泪的甩了自己一巴掌,而后强迫自己再次正视君霄,鼓足了勇气道:“事已至此,我会对你负责的!”
闻言,君霄眉头微挑,这一幕落到张鹤瑶眼中又是一阵恍惚,妖孽!她又默念了一遍“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才勉强稳住心神。
“你要如何对我负责?”君霄似笑非笑的道。
强压着心底的燥意,张鹤瑶紧声道:“自然是娶了你,从此你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保准不会受委屈。”
说完这些,她差点没绷住笑出来。君霄眉眼间亦是笑意,他望了她一眼,忽而起身坐了起来,穿鞋站到床前,居高临下的望着她道:“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