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羽轩说到后面,单手一招,厉鬼小光就出现在他的身边,接着小光抬起头,目光冰冷的望着我,那双透着死意的眼珠望向我的瞬间,我只觉得身体一寒,连后脑勺都是凉飕飕的。
“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我眉头紧锁,眼神警惕的在任羽轩和女鬼身上来回瞄了瞄。
任羽轩还是那副淡漠的样子,也不见有什么表情,只是道:“嗯,我知道这不是一件正确的事,但没办法,如果你们团队活到最后,我们团队就活不下去。当初在山谷中,你们问我为什么不选择自己的团队去当诱饵,而是利用你们,我的回答是因果概率……”
因果概率?
我心中默念着这四个字,面露迷惘之色,任羽轩则是继续道:“所谓的因果概率拆开分成概率和因果。概率就是科学,即一枚硬币有正反两面,一面刻着生一面刻着死,任何人来抛从概率上来说都是一半一半,这叫科学判断;但因果是违背科学的,它会无视科学概率直接决定结果,就像有些人天生看上去就像短命鬼,这种人抛硬币不会出现一半一半的概率,而是抛之前就可以看到结果……”
任羽轩这段艰涩的话,凭我的智商还是可以听懂的,只是我不知道这和我们现在的立场有什么关系。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他。
而任羽轩讲到这里,沉默了一下,眼神中带着几分异样,他盯着我,道:“经过长时间的研究因果概率,我从其中窥探到很多将要发生的事情,比如哪些人更容易中彩票,哪些人会有好运,哪些人会有噩运……这不是算命,而是用科学的方式迷信。”
“我的第一个实验素材是龚杰,我将他和其他几个人置于同样危险的布局中,他们死亡的概率是一样的,但龚杰总能化险为夷,别的人却是死的不能再死了,从那个时候我就猜想,科学更近一步是神学!”
“神学……”我嘴角突然抽搐了一下,道:“你既然都准备杀我了,跟我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任羽轩沉吟片刻,道:“因为你也是我的实验素材之一,并且你的价值还在龚杰之上,所以请耐心听我讲完,我需要从你的身上找到因果概率中我最迷惑的一环。”
我闻言没有吭声,只是眉头皱的更紧了。
任羽轩走到旁边的沙发处,悠闲的坐下,继续道:“刚才说到科学的尽头是神学,如果这个理论成立,我们这个世界就是更高等的生物虚构的,我们的语言,行为,将要做的事,将会发生的事,都是提前设定好的,就好像电脑游戏里面的人物一样……”
“事实上人类和电脑本来就没有区别,人类有五脏六腑,电脑有各种零件;人类有思想,电脑有程序;人类活在充满了科学和物理框好的世界,电脑存在于编程好的程序中;电脑用久了各种硬件会坏,需要更换硬件,程序崩溃了需要重做系统,这跟人身体器官出现问题要治,到最后灵魂寂灭,重新轮回投胎如出一辙……一切都是那么的相似,但是我从无数的相似中,我找到了不同点!”
任羽轩讲到这里,眼中的异光越来越亮,然后他深吸一口气,仿佛他接下来要说的话非常重要。
“那么假设人类是三次元生物,电脑是人类创造的二次元生物,两个生物近乎于完全相同,唯一不同点是电脑没有灵魂,所以无法逃出人类定下的编程,可是电脑如果有灵魂,有情绪,会思考,懂得修改自己的编程呢?那么他们就不是电脑,而是彻底变成人!”
任羽轩的口气虽然平淡,却带着绝对的肯定。
我望着他,心中不自禁的思考起他的话,如果一切都是注定的,我们能活过死亡游戏吗?
还没等我想明白这个问题,任羽轩却是神叨开始给我将超越我理解的东西。
“电脑拥有灵魂,即会进化成人类,那么人类需要什么?才能进化成创造我们的那种更高等级的生物呢?我觉得人类缺少的这个东西,就在神学中,因为神学可以无视科学,就像灵魂可以无视编程一样,它可能是因果、第六感、绝对先知、创造力,也可能是我根本无法形容出来的某种东西……日日夜夜的研究,我始终不明白人类进化真正缺的是什么,直到遇见你!”
任羽轩说到这里,目光直视着我,看似平静的脸上,似乎多了几分异样的情绪。
而我的身体却是僵住了,不可思议的望着他,脑中回想着他刚才说的话,隐隐的,我好像知道他想讲什么,却又完全没头绪,这看起来非常矛盾,但也不矛盾。
任羽轩没有理会我的想法,仍是自顾自的说道:“在我初次见到你们的时候,心中就升腾起一种奇怪的感觉,你们的团队明明没有实力,却各个天赋异凛,你和楚牧虽然有些智商,但是相比于实力强大的钟明月,没有任何翻盘的机会!”
“甚至不要说钟明月,即便是我都可以轻松的利用你们,将你们推进深渊,就是这样一种势的对比,按照正常概率,你们二十多人,肯定会和圣德保镖公司、小南国、传销公司一样,被直接团灭!可是你们却几乎没死人,死的几个还都是和你没关系的!这就是典型的无视科学概率,直接注定结果!这是不符合逻辑的,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任羽轩讲到这里,直视着我,眼神中还散发出一种莫名的狂热:“你和你的团队是游离于这个世界规则之外的,换句话说,如果这个世界是一本小说,你和你的团队就是这个世界的主角!一定会在最终任务中走到最后!那么如果我在这里杀掉你!可以直接继承你的主角光环!甚至于通过你的主角光环,直接找到通往高等生物世界的大门!”
听到他的这段话,我脑袋中轰的一声大响,竟是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
此时,我已经彻底被他的理论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