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佑堂见广门出现,便取出一张黄色的符纸来,再次滴上自己的鲜血,然后用笔在上面写下自己的名字:“各位窦家的先祖,我是窦家“佑”字辈的家主!”
说着,他便将手中的黄色符纸甩了出去。
符纸在出手的一瞬间,便化作了一道金色的光亮,钻进了光壁之中。过了一会儿,这道光壁竟然开始发出了咔咔的声响,伴随着声音,一道道的裂缝张开了,从符纸钻进去的位置一直向着四周延伸。
转瞬之间,光壁便裂成了一道蜘蛛网,轰然倒塌。
光壁之后,一对雕刻着兽纹的大门挡在了面前。这大门上的画,分为四个部分。第一个部分便是一群长着翅膀的怪物突然从一个怪洞里面钻出来,扑向人类,人类惊慌四散,夺命奔逃。
第二个部分,云端之上,出现了一队队执长枪的士兵,面对着对面漫天的怪物。这一队队的士兵之前,停着一架六龙牵引的马车,马车上站着一个高大伟岸的人。
第三个部分,这些士兵和那些长着翅膀的怪物打斗了起来。那个高大的人正执剑和一个生着两对翅膀和四只手的怪物打斗,那怪物手中握着一杆戟,看着甚至诡异。
第四个部分,只有一个坟冢,孤零零的坐落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那些长翅膀的怪物的尸体就躺在这个坟冢周围。
在坟冢的上端,一个长方形的物体漂浮在空中,上面还刻着字,但是看不清上面是什么。
豆佑堂见大门出现,便扶着膝盖跪了下来,磕了三个头,挪一步,再磕三个头,再挪一步。这短短的一点距离,豆佑堂足足跪走了十几分钟。
等挪到近前的时候,豆佑堂慢慢的伸手进口袋,再次拿出了那个木盒子。这个木盒子的另外一端放着一个小瓶子,豆佑堂将小瓶子拿出来,然后挤了挤自己的中指,再次滴了几滴血进去。
之后,豆佑堂抱着瓶子低头喃喃的念叨着什么。不一会儿,豆佑堂摇晃了瓶子一下,然后慢慢的倾斜瓶子,准备将里面的血液倒出来。
但是令人意外的是,倒出来的竟然不是血液,而是一种黑色的液体,一种神奇的可以浮在空中的液体,看起来就像是在太空中的那样。
这些黑色的液体在被倒出来之后,就开始不断的变换形态,最后竟然慢慢的汇聚凝结,变成了一把钥匙的形状。
这把钥匙形成之后,豆佑堂念了口诀出来,钥匙便突然环绕盘旋起来。这门似乎接收到了钥匙的感应,竟然这幅画的中央部分慢慢显出了一个小钥匙孔。
钥匙孔出现的一瞬间,这把钥匙便突然飞了过去,直接嵌进了钥匙孔之中。钥匙和孔契合的一瞬间,大门突然猛烈的晃动了起来。
紧接着,门上竟然出现了两个黑色的无尽漩涡,漩涡之中慢慢的伸出了两只戴着头盔的石雕人头。
那人头出来之后,看了一眼豆佑堂:“豆佑堂?”
豆佑堂叩首:“是”
人头嘴巴动了动:“辛苦了!”
说完之后,这两个人头突然炸裂,碎在了地上。人头像炸裂的一瞬间,大门应声而启,石头摩擦的声音刺的人耳朵疼。
大门之后,一间金光遍布的小空间便显了出来,豆佑堂看到这个空间之后,才松了一口气,一边磕头,一边说道:“终于打开了!”
他磕头起来,还未迈步走进去的时候,身后却突然传来了跑动的声音,不待豆佑堂反应过来,那脚步声已经很近了。
短时间之内,豆佑堂的余光还扫不到后面,一只手却已经扼住了他的脖子,一把匕首便顶在了他的腰间:“老东西!你终于舍得来看这个宝贝了!”
这个声音豆佑堂再熟悉不过了,他一惊,下意识就要去掰这个人的手臂。但是他刚要有动作,这个人的刀子往前顶了顶:“别动老东西!再动一下,别怪我刀子不长眼!”
豆佑堂叹了一口气:“建明,你想怎么样?”
豆佑堂身后的人靠近豆佑堂的耳边,轻声说道:“不怎样!我只要魔王仙符!”,金光透出来,照在窦建明的眼镜上,两片反光很是吓人。
豆佑堂又叹了一口气:“父死子承,兄终弟及。现在建坤不在了,窦家只剩你这一脉,这东西,迟早都是你的!”
窦建明闻言,却突然狂暴了起来:“不!闭嘴老家伙!我当这个家主有什么好?不过是一个虚名而已!被这个东西牵绊在窦家,一辈子见不得天日!有什么好的!”
“那你想怎么样?”
窦建明又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很简单,我要带走魔王仙符,然后用它来换取金钱,财富和真真实实的权利!我要见天日!我要活在阳光下!我不要呆在窦家这个阴暗的地方!我讨厌这里!讨厌!”
豆佑堂又尝试要动:“建明,你···”
豆佑堂还没有说完,窦建明便粗暴的打断了他:“闭嘴!进去!快进去!慢慢的走!”
无奈,豆佑堂值得按照他的要求,慢慢的朝着小空间走去,每一步都走的很小心。窦建明则扭着豆佑堂的一只手,另外一只手举着匕首顶在豆佑堂的腰间。
索性,并没有什么危险,两人越来越靠近小空间,里面的东西也就越发看到分明。
这个空间大概有十个平方米大小,四周一片空旷,空间的中间却悬着一个黑色的木盒子,散发着不一样的五彩斑斓,在一片金光之中,格外夺目。
窦建明挟持着豆佑堂一步一步的走进空间,靠近到黑盒子的近前。窦建明对豆佑堂吼道:“拿盒子给我!快点!”
豆佑堂的手开始颤抖了,泪花在他的眼角片片泛起:“建明,你果真要这样吗?你忘记了吗?你是窦家的人,小时候你最乖了!你现在为什么···”
豆佑堂还没有说完,窦建明便将他的话打断:“我蛰伏待机,忍耐了将近三十年,就是为了这一天!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过的吗?每天做足功课,努力,懂礼貌,不攀比,知道问候人,什么事都让着大哥,什么错事都包容大哥!你受够了!”
“哈哈哈,老天有眼,有眼啊!终于让我等到了这个机会!等到了这一天!我马上就要脱离苦海,马上就要去过自由自在的生活了!终于···”,说到这里,窦建明突然忍不住流下泪来。
“我等了这么多年,忍了这么多年,终于,终于要出头了!”
豆佑堂停着,静静的听着,眼泪也止不住掉了下来:“我何曾没想过,你来做窦家爱的家主,只是,只是我自己过不去那个坎啊!唉!”
“你勤学,你温和,你识大体,一切的一切,都是做家主的不二人选!我···”
“够了!”,窦建明突然大吼起来:“别废话了!快给我拿盒子!”
豆佑堂还是没有放弃,闭上眼睛,握紧拳头:“建明,你真的要如此吗?现在回头还来的及!”
“让你拿盒子,你费什么话!快给我拿!”,窦建明的嘶吼将豆佑堂的话打断,他用刀子将豆佑堂的衣服刺破:“快拿!”
豆佑堂一边摇头,一边伸手过去,攥住盒子,眼泪亦是流的听不下来。
在他将盒子拿下来的时候,窦建明一把将盒子抢了过来,抬脚便将豆佑堂踹在了地上:“我终于拿到了!我终于拿到了!我终于要离开这个鬼地方了!哈哈哈!”
这个盒子并没有任何的禁制,窦建明在拿到盒子的一瞬间,迫不及待的将盒子打开,将里面的东西取了出来。
在看到盒子里面东西的一瞬间,窦建明的脸瞬间就沉了下来:“老东西!你找死啊!”
说着,他便举起刀子朝着豆佑堂挥舞过去。
盒子里面拿出来的东西飘飘悠悠地落在地上——是一张白纸,上面写着:“你中计了!”
“我早就说过,窦建明早就已经丧失了心智,你偏偏不听!”,窦建明扑向豆佑堂的时候,身后突然就传来了一阵说话声。
他下意识的回头去看,却是谭子彰,而他的身边,正站着豆佑堂!
窦建明大骇之下,再回头来看,刚才还倒在地上的豆佑堂却在此时不见了踪影。
窦建明赶紧转身过来,握着匕首,横在面前:“你们早就知道我要来!早就已经在这里等我了吧!”
谭子彰随身靠在墙上,掏出一支烟点上:“我们要是不走,你恐怕是不会来的!这一切都是设计好的!”
窦建明咬牙道:“你!”
谭子彰抽了一口烟:“果然是一个好苗子,可惜没念警校,可惜了!单凭你在我们房子里面装窃听,同时通过窦启元来给我们传递假信息这一手,就不是其他人所能比的!若不是亲眼所见,我真的不能相信,这是一个连门都不出的人能想出来的办法!”
“一切的一切,你做的每一步环环相扣,抛出一个又一个干扰,将我们绕的晕头撞向!真的很厉害了!”
窦建明自知不是谭子彰的对手,干脆扔掉了刀子,盘腿坐在地上,扶了扶自己的眼镜:“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谭子彰伸手弹了弹烟灰:“很早就开始怀疑你了!大概就是我找豆佑堂,问豆建坤脾气秉性的时候,豆佑堂不在书房,我摸到了祠堂之外,听到了豆佑堂说话”
“就在我听他说话的时候,我突然发现有一个黑影也在偷听,我便猫在转角的黑暗之中,顶着那个黑影。不久之后,那个黑影便离开了,我就跟了上去,结果跟到西跨院的时候,那个黑影竟然不见了!”
“我追到西跨院门口的时候,找了一圈,也没有看见。恰在此时,我看见你的房间里面还亮着灯,我当时就泛起了嘀咕。按照你们的说法,你们是睡得很早的,但是那个时候,已经是十一点快十二点了,你还没睡,在干什么?”
“好奇之下,我准备过去和你交谈。但是走了两步,你屋子里面的灯却突然又灭掉了!我听见了你屋子里面细细碎碎的说话声。查察之下,发现你竟然不再屋子里面!那么问题来了,你大半夜去了哪里?”
“之后,我去找豆佑堂说话,回来的时候却看见你的书房里面亮着灯!于是便有了我们交谈的那个场景!另外一个让我惊叹的事情发了,那就是你对刑侦的痴迷!我回去之后,对成材他们说,你的奇怪!”
“对刑侦这么狂热的人,只有两种,一种就是警校的精英学生,那么另外一种,便是之上非常高的罪犯!只是后一句话,我没有说出来而已!那个时候,我们在屋子里面说的每一句话,你都能清楚的听到了!”
窦建明扣着双手:“仅仅只有那一次吗?就凭一次,你就认定是我?要知道那个时候,我还没有干掉豆建坤呢!”
谭子彰摆了摆手:“当然不是!听我慢慢给你讲!”
“其实,在第一次窦启元给我们说话的时候,窦莹月就已经告知你了!她的本意是让你阻止窦启元,不要让他什么都说。但是你却想到了另外一种方法,那就是让窦启元给我们说假话!这才有了后来窦启元问成材说谎话对不对的一幕!”
“当你听到我在屋子里面的话之后,深感恐惧,如果再让我查下去,排除了洛天豪之后,下一步很可能就要搜查窦家!那个时候,豆建坤还被你藏在窦家!你应该猜到了,我不信豆建坤被人劫走了!”
“所以,你实行了你的备用方案!你骗常婉婷,让她亲手杀死了自己的丈夫,然后教他伪造外人进院子的痕迹。这一招可真是狠毒啊!不管最后我识破那个假痕迹,锅都是常婉婷背,你可谓是高枕无忧了!”
“但是,这个时候,偏偏就发生了一件你意想不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