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梨花镇,董波师父家。
林灵风工作了一个上午,脖子酸得快要不行,就像落枕似的,转个头都费劲,她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得了颈椎病或者她曾经就有颈椎病,只是一直没发现而已,幸好来之前她做了个明智的决定:打短工。
她忍着痛好不容易将脑袋转到一边,盯着各位师父打量,林灵风真羡慕各位,他们的脖子居然不痛。是痛习惯了,还是他们真的不痛?林灵风越发觉得自己本来就有颈椎病,真的好痛啊~
可再痛,她也只会在心里头呐喊,这里没有一个人叫苦叫累,她怎么好意思说自己脖子痛?做了个深呼吸,缓缓将脑袋扭回去继续做活。
没想到做雕刻这么辛苦,怪不得木雕师父的工资有那么高,这也是劳有所得,没有精湛的手艺和超强的耐力,凭什么拿到高工资?
下班时间一到,楼小宝和乔玉峰他们都欢呼着往外赶,他们得赶紧买菜做饭祭祭五脏庙,林灵风本想随大伙一起去,可脖子实在痛得不能动,只得留下来休息。
师娘把林灵风叫到家里看电视,林灵风不停捶打自己的脖子,师娘问她是否患有颈椎病,林灵风摇摇头,她现在有些糊涂,自己也不清楚自己是否患有颈椎病。
师娘怀疑林灵风是落枕,便把她婆婆请了过来,她说董奶奶会刮痧。
董奶奶拄着拐杖缓缓走来,从衣袋中取出一只牛角刮痧板和一瓶红花油,让林灵风坐在小凳子上,她自己坐在椅子上,慢腾腾的替林灵风刮痧。少顷的功夫,林灵风的脖子后面已是通红一片,刮痧的确有效,疼痛缓解了不少。
一个年迈的行动不便的老人居然如此细心的为林灵风刮痧,这让林灵风心里很过意不去,为表谢意,林灵风提出要为董奶奶梳个头,奶奶推辞不过,只好接受。
林灵风极其认真的为董奶奶梳头,或许是她太想念外婆,也或许董奶奶和外婆都是慈祥的老人,恍惚间,她觉得董奶奶和外婆很像,就连说话的语气、神情也极其相似。莫名的,林灵风对董奶奶产生了亲切感,她和董奶奶很谈得来,虽说董奶奶普通话不是很好,林灵风连懵带猜也都能听懂。
师娘淘好米煮了饭,一边捡着菜,一边唱着好听的歌曲,林灵风听出来她唱的是越剧,一脸的惊喜,“原来师娘会唱越剧啊,唱的真好听!”
董奶奶微笑着说:“你师娘年轻时是我们这里很红的越剧歌唱家,后来嫁给你师父就不唱了。”
“那么红,为什么不唱啊?”林灵风好奇的问。
师娘咯咯笑着,自己解释起不唱的原因,“我们那时候唱歌的人身份很低,不像现在,唱歌的人都是大明星。我那时候家里根本不让唱越剧,可我自己喜欢呀,就偷偷跑去唱,没想到一下子就唱红了!你师父喜欢听越剧,老来听我唱,后来又拼命追我,我看他人品不错,个头高、手艺好、工资又多,就嫁给他了,从此放弃唱越剧,跟他一起做木雕。”
“那真是太可惜了!”林灵风觉得师娘天生一副好嗓音,就此不唱歌真是惋惜的很。
“有什么可惜的?她嫁给你师父可享福呢!好多人家的女孩子都羡慕的要死!”董奶奶语气稍硬,像是为自己的儿子打抱不平。
林灵风说的可惜是为师娘有这么好的嗓音不唱歌可惜,董奶奶却以为林灵风说的是师娘嫁给师父可惜,这是多么天大的误会?意识到自己话说的太不明确,林灵风连忙改口。
“奶奶说的对,师父师娘这么恩爱,没有什么可惜的,是风儿不会说话!”
董奶奶的脸当下多云转晴,亲切的笑着,“小风好聪明,奶奶一见就喜欢,小风,你喜欢唱歌吗?”
“喜欢啊!不过我不会唱越剧,我会唱黄梅戏,我唱黄梅戏可好听了!”林灵风自信满满的说,本来就是嘛,人家都出了专辑,还是静风组合里的小歌后呢!
“那你唱首黄梅戏给奶奶听好不好?”董奶奶慈祥的眸中充满了期待。
“好呀!那我就给奶奶唱首《女附马》里的选断吧!”林灵风说着,走到大厅中央的空地上,假装穿着戏服,官帽、状元袍、腰带,所有部位都像模像样的摆弄一番,每个动作都很仔细。
师娘见她这架势不一般,连忙关掉电视机和董奶奶二人端坐“台下”,婆媳俩认真的欣赏着林灵风的表演。
“为救李郎离家园,谁料黄榜中状元……”
林灵风一边唱一边演,唱腔婉转优美,动作水到渠成,眼神更是活灵活现,让人情不自禁陶醉其中,师娘和董奶奶看的连连叫好,林灵风高吭甜美的嗓音吸引了车间做活的董师父。
董师父是个老戏迷,不仅喜欢越剧,对黄梅戏也非常热爱,董师父匆匆赶来的时候,林灵风已经唱到了尾声,一曲结束,师父师娘和董奶奶齐声喝彩。
董师父意犹未尽的道:“小十,你唱的很专业嘛!有首叫《天女散花》的黄梅戏你会唱吗?”
院子里响起一阵嘈杂的声音,是买菜的几个人回来了,林灵风不想太引大家注意,微笑着回:“师父,《天女散花》是我的拿手绝活,不过,今天我已答应三师哥和八师哥要做淮扬菜给他们品尝的,所以就先告辞喽,改天唱给您听吧,师父、师娘、奶奶再见!”林灵风说着,一跳一蹦的赶到小厨房那里。
楼小宝无意中瞥见林灵风的脖子,十分担心的问:“小十,你这脖子是怎么了?红肿的都要出血了!”
“少见多怪!一定是奶奶替她刮过痧了,我刚做木雕那会儿,脖子痛的要死要活的,奶奶就帮我刮痧来着,刮一次就好了。”三师兄乔玉峰一边洗菜一边说。
林灵风听到这个消息,乐得咯咯直笑,原来不是她一个人脖子痛嘛,“看来三师兄做木雕也吃了不少苦,三师兄,你和小宝都别忙了,快歇着去吧,今天全部让我一个人动手,饭菜好了我会叫你们的。”
“真的?那我们可不客气喽!”乔玉峰放下手中的活,对楼小宝说:“八师弟,咱们去下盘棋吧,好久没有下棋了,我都快忘了马跟相是怎么走的了。”
“马走日、相飞田,这事你也能忘?”楼小宝憨笑着,和乔玉峰一同往楼上走,“三师兄,什么时候你要是忘了泡姑娘呀,我就真的承认你了,你呀,得老老实实找个好女孩子谈对象,别再耽误自己了。”
“要说好女孩,我现在还真找着一个,可不知道人家能不能看上咱呀!”乔玉峰说着,眼神痴痴的瞥向小厨房里的林灵风。
楼小宝见状,轻轻捅了乔玉峰一拳,“想得美,我早就提醒你了,别打她主意,你要是不听我的,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怎么了?八师弟,咱们可是好兄弟呀,你怎么就不帮着点我呢,说话老是针对我!”
乔玉峰似乎有些生气,但见楼小宝站在楼梯口,用目光守护着小厨房里的林灵风,深怕别人打林灵风主意似的,呵呵笑起来,“我明白了,原来八师弟自己喜欢她对不对?要真是这样,师哥我就成人之美,把她让给你,怎么样?”
“你说的什么话!还下不下棋了?不下我可走了!”楼小宝转身作势要离开。
“下!下!快走吧。”乔玉峰硬拖着楼小宝往楼上走。
小厨房里的人都听到了乔玉峰和楼小宝的对话,大家的目光同时转向林灵风,想必她也听到二人的对话了吧?
林灵风假装什么都没听见,洗好了所有菜,专心的切着土豆丝,一刀一刀,切的极细,极均匀。
假装没听到?隔壁灶上有人突然来了兴致,七师兄银桥特意来到林灵风身边,一脸坏笑着:“小十啊,你刚才有没有听到老三和老八的对话?他们好像提到你呢!”
林灵风抬头看了眼问话的人,微红着脸说:“啊?我不造啊,我、我切土豆丝呢!”这家伙准不是好人,林灵风把头埋的低低的,并不想搭理他。
银桥和大伙都呵呵笑起来,看样子她一定是听到了,七师兄又问:“小十啊,师哥我很想问你一个问题,你是我的小师妹,一定得认真回答,千万别糊弄我啊。”
“问吧,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林灵风依然低着头。
七师兄故意清了清嗓子,问:“你喜欢胖点的还是瘦点的呀?”此言一出,大家都明白,他其实是在问林灵风,喜欢乔玉峰还是楼小宝。
林灵风切好土豆丝、姜丝和葱花,又打起蛋花,淡淡的道:“我喜欢不胖不瘦的。”
“那是不是像我这样的?我就不胖不瘦,身材刚刚好!”七师兄一脸的坏笑。
“不是!”林灵风答,她背对着问话的人,就是不想看到对方的表情。
“那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能告诉七师哥吗?”银桥突然出现在林灵风面前,挡在她的灶前。
林灵风正准备开火烧鱼,见七师兄挡在自己的液化气灶前,眉头微蹙,却客客气气的道:“七师哥,麻烦你让一让,我要做红烧鱼。”
银桥微微一笑,并没有让开,却说:“你先回答七师哥的问题,答了我就让开,不答我就一直站在这儿,看你怎么烧鱼!”
站在七师兄身后的冯洋很看不惯他的样子,一脸正义的道:“银桥大哥今天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为难自己的小师妹呀?人家不想答干嘛非要逼着人家!小风姐姐,他要是不让开,你就让他一直站着,到我们的灶上先烧着吧!罗威,我让小风姐用咱们的灶具先烧菜,你有意见吗?”
“没有啊!反正我也不饿,不急着吃,小风姐,你到咱们灶上烧鱼吧。”罗威热情的邀请林灵风,还主动帮林灵风把切好的葱姜和要烧的鱼都端到自己的灶具旁。
银桥脸一沉,“冯洋,罗威,你们这是做什么呀?我又不是大恶人!我只是想问小师妹一个问题,哪里想真的为难她?”
“那你还不让开!你不急着炒菜,人家姑娘可要炒菜呢!再说了,楼上那两个也不是好惹的人,你是想找麻烦吗?”个子最高的扬申江冷着脸来到银桥面前,银桥个子本来就不高,和林灵风差不多,扬申江这一出现,银桥的视平线只能对着他的心口,真是一点自信也没有。
扬申江这一说,倒提醒了林灵风,她是有“后台”的,忙把鱼和葱姜等调味品从冯洋和罗威的灶前端回来,不紧不慢的说,“没事,我也不急着炒,我先去上楼看看他们俩下棋,等会再来炒菜。”
“小师妹别走,我让开就是了。”银桥连忙让开,回到自己的灶前摘菜,他的好搭挡是曹靖。
曹靖好笑的说:“哟,银桥大人,您回来了呀,您不打算一直站在那儿啦?这追女孩子呀可不是这么追的,我看你呀,还是好好向乔玉峰讨教讨教经验吧,人家女朋友多得都能绕清风河一圈了,你要想追女孩子得向他拜师。”
“做菜吧,别乱说,小心乔玉峰听见对你不客气!”银桥小声警告。
扬申江见事情摆平,便回到自己灶前,帮着好搭挡赵星雨打下手,赵星雨道:“你呀,什么事都喜欢打抱不平,什么事都要插一杠子。”
扬申江一边剥着大蒜一边说:“这叫路见不平拨刀相助,做人就要像我这样,欺负女孩子算什么本事啊?”
扬申江的话让七师兄银桥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本来就不是个自信的人,他出身在彩南一个偏远的小山村里,家里穷,弟妹多,父母都体弱多病,自己呢,个头不高,长相又一般,好多女孩都不愿意理他,平时只有拼命做活来掩藏自己心里的自卑,刚才对林灵风这样,只是因为林灵风和其他女孩子不一样。
林灵风愿意对他笑,还总是甜甜的叫他七师哥,这给他的心里产生了一丝幻想,他很想有小师妹这样的姑娘做女朋友,可他也想知道林灵风喜欢什么样的人。他更想知道自己和林灵风喜欢的人之间到底有多大的距离,仅此而已。
他并没有想欺负小师妹啊!他想疼她还来不急呢!想到扬申江的话,银桥委屈又无奈的叹了口气。
林灵风听到银桥的叹息声,忽然想到师父对她说过的话,“老七叫银桥,是从彩南过来的,是苗族人,他家里很困难,是我这里最肯吃苦的人……”
看着旁边一声不吭的银桥,再想到师父的话,林灵风莫名对七师兄产生了同情,要说起来,七师兄并没有为难自己呀,他只是想知道那个问题的答案而已。
林灵风开了火,往锅里倒入油,把姜丝和葱蒜都炸出香味,然后把鱼放入油锅中焯一下,再放好各种调味料,便盖上锅盖煮,她喜欢把鱼肉烧得烂烂的,让各种调味品的香味都浸到肉里边去。
扬申江闻着香气扑鼻的鱼香味,赞不绝口,“香,小师妹这鱼烧得可真香,等会烧好了先让我品尝品尝,看看这淮扬菜到底好不好吃!”
“我也要尝尝,小风姐姐,不如让咱们都尝尝吧,要是真的好吃,以后咱们就跟你学做淮扬菜!”罗威乐呵呵的说。
林灵风嫣然一笑,面若桃花,“没问题呀,那就每人都尝一块,我包你们好吃到家。”
隔壁灶上的银桥一句话也不说,专心的做着一款与众不同的菜,林灵风从没见过那种菜,仅凭那样子便知道是风干的蔬菜,林灵风仔细闻了闻泡在碗里的干菜,问:“七师哥,这是什么菜呀?闻着好香啊!”
银桥朝她笑笑,并未理她,默不作声的切起肉片,片刻才张口,林灵风以为他要告诉自己那是什么菜,可他却对身边的曹靖说:“曹靖,帮我把大葱洗一下吧。”
“好呐,银桥大人,这就来!”曹靖拿着两根大葱到水池边去洗。
林灵风很不甘心,又问:“七师哥,你是打算用它烧肉吗?一定很好吃吧!能告诉我这到底是什么菜吗?这菜卷卷的,好好玩哦!”
银桥又对林灵风一笑,继续不理会她。
林灵风恍然大悟:“我明白了!”
之前银桥问她问题,问了几遍,她都没回答人家,现在还指望人家回答她的问题吗?
“你明白什么了呀?人家都没告诉你,你就说明白了!”扬申江见银桥不理林灵风,就知他是故意这么做的,心里很不高兴,又想打抱不平了。
林灵风觉得鱼肉煮得差不多了,揭开锅盖,撒上少许盐,待盐充分溶解,便关了火,用盘子将鱼盛起,撒些香菜末在上面,将做好的鱼放在灶台边,对小厨房里的人说:“红烧鱼做好了,请各位品尝吧,淮扬菜真的很好吃,只是我不常做菜,厨艺还不到家,欢迎提出宝贵意见!”
刚出锅的鱼香味四溢,大家拿起筷子,每人挑了一块鱼肉品尝,唯独七师兄没有尝,他正在自己的灶台上爆炒肉片。
“不错,又香又嫩,真的好吃!”赵星雨夸赞。
“不是好吃,是太好吃了!我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鱼肉,我还要品尝一下。”罗威说着又挑了一块鱼肉。
“我也要再品尝一下,从明天开始,我要和小风姐学做淮扬菜。”冯洋说着,也跟着多挑了一块鱼肉。
“好吃,好吃!”曹靖忍不住多品尝了n遍。
林灵风做的菜实在太好吃,大家都吃得停不下来,林灵风刷净锅,一脸欣慰的笑着:“谢谢各位的夸奖。”
扬申江只吃了一块鱼肉,便放下筷子,不是他不喜欢吃,而是他又要打抱不平了。
“我说各位,你们都品尝够了没有?这可是人家三个人的中饭菜,瞧瞧你们,把个鱼肉品尝的都露骨了,一半的鱼肉都尝没了呀!”
他说的是,鱼肉的确露骨了,几人不好意思的放下了筷子,各自忙活着自己的菜。
林灵风微笑着把鱼给翻过来,这一看,又像一盘刚出锅的鱼,她把鱼端到银桥面前,极其诚肯的道:“七师哥,您也尝尝吧,尝尝我的手艺!”
银桥瞥了眼林灵风盘子里的鱼,淡淡的说:“既然大家都说好,我还有品尝的必要吗?省着点吧,楼上还有人没吃呢!”
林灵风浅笑,莫名有些失意,把鱼放到台子上,开始炒土豆丝,接连炒好所有的菜,糖醋藕、鱼香肉丝、油闷茄子,待五道菜都做完,便用一块比菜板稍大的香樟木板当托盘,将所有菜重叠着放,一起端上了楼。
曹靖满脸崇拜的神情,“她好厉害呀,一下子端走五个菜!银桥大人,你说我们以前怎么就没想到用木板端菜呢!”对银桥说。
银桥把自己烧好的菜分成两份盛出来,淡淡的道:“因为我们每天只做两个菜,一人一盘就端走了,没必要用木板!”
曹靖望着面前的四盘菜,不解的问:“银桥大人,今天怎么每个菜都盛两份啊?这是什么意思?”
银桥嘴角微勾,回道:“你刚才不是吃了人家的鱼吗?咱们不能白吃人家的菜吧,你把这两份端到八师弟的房间去,顺便告诉小师妹,这一盘菜叫‘龙爪菜烧肉’,这一盘叫‘泡椒野山菌’,快去快回!”
“好呐!”曹靖一手端一盘,“蹬蹬蹬”跑上楼。
其余的人见状,纷纷照做,把自己做好的菜匀一半出来,递到楼小宝的宿舍里。
楼小宝和乔玉峰都在宿舍里抱怨林灵风,居然把这么好吃的鱼给那么多人品尝,这哪里是品尝啊,一半都没了!
二人正抱怨着,却见同事们纷纷往他们宿舍跑,左一道菜又一道菜的端上桌,二人那个乐呀,尽管林灵风一直劝着大家把菜给端回去,但楼小宝和乔玉峰还是一一留了下来,不一会儿的功夫,桌上有了十几道菜。
林灵风实在过意不去,就想了一个好主意,通知所有人都到楼小宝房间会餐,大家坐在一起,边聊天边喝酒吃菜。
众人求之不得,一个个屁颠屁颠的把饭菜端到楼小宝房间。这一来原本就不大的桌子已然不够用,幸好楼小宝的房间还有一张做雕刻用的打坯桌,大伙就把打坯桌和餐桌拼到一起,凑活着吃起来。
众人都来了,唯独银桥不愿意来楼小宝房间,少一个人,大家都不好意思开饭。林灵风只好对曹靖说,只要银桥师兄愿意来,她就会回答银桥的问题。
这一招果然奏效,银桥满面春风的端着另两盘菜来到这里,众人举杯同饮,把酒言欢,好不热闹。
等大伙的菜都吃的差不多,林灵风对银桥说:“七师哥,之前你问我的问题,我并不是不想回答,而是还没想好怎么回答,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吧。”
“什么答案,快说吧!”
银桥这一催,所有人都竖起耳朵听着,这么敏感的话题谁不想知道内幕啊。
林灵风放下碗筷,沉淀一番自己的情绪,柔声道:“我喜欢的人,不是一个,他们的身上充满正义,为了维护人类和平可以奉献自己的生命。他们很善良,也很勇猛,可他们为了我都做出了很大的牺牲。他们都深深的爱着我,我也深深的爱着他们,我们之间的爱不是一天两天可以说清楚的……”
众人听着林灵风的话都感到莫名其妙,莫非她爱过好多人?恋爱了很多次?
“小师妹,你谈了多少次恋爱?最长的一次恋爱谈了多久?”银桥问。
“多久?记不清了!”林灵风表情有些伤感,“说不清那是多少生多少世的爱,可那爱既刻骨,又难忘!我在不同的时空,不同的地点爱上了不同的人,可现在他们居然出现在同一个时空,这让我很难选择,真的很难很难,我明明很爱他们,却不能选择其中的一个……”
“为什么?选你最爱的一个,或者最爱你的一个不就行了?”乔玉峰说。
“没那么简单,不管我选择谁,另外的人都会感到痛苦,他们若痛苦,我会更加痛苦,所以,我选择了放弃,也许我这一生都不会再有爱情,不只这一生,恐怕生生世世都不会再有爱情……”
“小十,别这么伤感,我能问问你是为什么离开家的吗?”扬申江问。
“我离开家就是为了寻找其中的一个他,他离家出走了,他的家人很担心他,我答应过他妈妈要把他找回去,可是,我找了这么久都没有找到他,我根本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想到龙俊未知的状况,林灵风伤感的落泪。
她这么一哭,师兄弟们都不忍心,个个怜香惜玉的劝慰着。
楼小宝把纸巾递给林灵风,劝道:“小十,别这么伤感,你那么爱他,一定可以找到他的,我祝福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谢谢你,八师兄。”林灵风擦擦眼泪,露出一抹感激的笑。
冯洋脑洞大开,一脸天真的道:“小风姐喜欢的人居然会为了维护人类和平而奉献生命,这么牛的人应该不是凡人吧?听上去好像地球超人、奥特曼、蜘蛛侠之类的!小风姐,他是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