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灵风之前唱《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用了中频音演唱,音色圆润、和谐、自然,完全是自己正常的声音,犹如清澈见底的溪流,自然流畅。
在唱《枉凝眉》的时候她用高频音美声演唱,音色明亮清透、纯净甜美,恰似柔润透明的美玉,洁净无瑕。
而现在这首《光辉岁月》原本是男声演唱的歌,所以她用低频音来唱,音色浑厚、坚实、仿佛澄净深遂的天空,有着很强的穿透力,她的歌唱得娓娓动听,余音绕梁中散发出些许感伤。
“……
可否不分肤色的界线
愿这土地里
不分你我高低
缤纷色彩显出的美丽
是因它没有
分开每种色彩
年月把拥有变做失去
疲倦的双眼带着期望
今天只有残留的躯壳
迎接光辉岁月
风雨中抱紧自由
一生经过彷徨的挣扎
自信可改变未来
问谁又能做到
……”
杜子健闭着双眼认真倾听林灵风唱歌,细细品味她心中的感伤。
扬总摸着下巴感叹:“人才啊,没想到我们厂的设计师不但会治病救人,而且会唱歌,还唱得这么好听!”
“老爸就知道夸别的女孩,我也可以唱这么好嘛!”扬悦不服气地叫来服务生,挽着杜子健的胳膊说:“麻烦给我点一首张信哲的《有一点动心》,我们两个合唱。”
“啊?合唱!”
杜子健并不想和扬悦合唱情歌,何况还是这首肉麻麻的《有一点动心》,他怕看到林灵风那种失望、怨恨的眼神,他怕明天更加的难以解释!
“既然女儿不服气,那就去唱给爸爸听哦,我们一定会在台下给你们助威的,子健,你们可要好好配合哦,争取把台上的人比下去!”
“这……两个人比人家一个人,这不是以多欺少嘛?”杜子健以此当托词,只是不想和扬悦合唱。
扬老板指着和林灵风同桌的人,“谁说他们人少了?那边还有几个呢!你们先上去唱,他们肯定也会唱的,我可要看看你们这些年轻人当中到底谁才是实力唱将!”
扬悦握起小拳头说:“二叔放心,我们绝不会输给她们的!”
梅校长举起酒杯,“那好,我们大家先干一杯,就当一起给你们打气了。”
“好,干杯!”
五人愉快的饮了酒,扬悦此时兴奋不已,她早就等着这一时刻了,本来准备明天到厂里好好向林灵风说说今晚的事,好让林灵风彻底死心,没想到她今晚也来了,真是天助我也,让她亲眼看到不是比说的更好?
扬悦所希望的事却是杜子健最不希望的事,他怕被林灵风再次误会,那样会让他们之间的缝隙越来越大,好不容易才走到一起,他不希望他们的关系被任何事情所影响,可是眼下的事却又令他身不由己,杜子健郁闷透顶,端起酒杯再次一饮而尽。
歌声结束,林灵风柔柔的嗓音传到杜子健耳中。
“这首歌是我最喜欢的偶像黄家驹写的,我喜欢听他的曲子、喜欢去品他歌词里面的情感,因为喜欢所以便学着唱了起来,今晚我借偶像的歌曲来表达我的心声,我要把这首歌送给我的干哥哥……和我的干妈,我想对他们说,不管我们相处了多久,我的人生因你而精彩过,我知足了!我衷心祝愿干哥哥和干妈以及在场的所有朋友们幸福一生,健康一世,开心一辈子!”
“好!”台下一片喝彩!火爆的掌声持续好久,直到林灵风回到座位上。
杜子健脑海中清晰地回响着她讲的那句话,“不管我们相处多久,我的人生因你而精彩过,我知足了!”这是说给他杜子健听的吗?
是要放弃他们之间的感情了吗?杜子健心痛的难过,他很想过去问问林灵风这句话的含义,扬悦却拉着他的手走向舞台。
“子健哥哥快点,我们的歌曲开始了!”
听着台上的歌曲《有一点动心》,何静气愤地嘀咕着:“晒什么感情!不就是睡了一次吗?”
“说那么多干嘛?我都不生气了,你气什么?没听到我刚才说的话吗?人生因他而精彩过,我知足了!”
何静瞪大了眼睛,“你说的是真的?你一点也不生他的气吗?”
“为什么要为他的背叛而生气伤我自己的心呢?也许我们真的有缘无份吧,那又何必去强求?我已经为他伤了三年的心,生了三年的气,难道还要傻傻地折磨自己不成?既然一切都是天意!不如为他们祝福,也给自己新生!”
“你要真的这么想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这样也好,新的生活就从今晚开始,妹妹,我为你加油!从此以后我们联手一起打造美好生活!把那些负心的没良心的人都踩在脚底下!干杯!”
“干碗!”林灵风和何静二人碰了一下碗,一饮而尽!
“干碗?”何静差点没喝喷了,一口酒憋在口中好久都没能咽下去,她知道这是碗好不好?但也不用特意把干杯说成是干碗吧,多没情调啊。
一想到刚认了个干妈,再想到干碗,何静更觉得好笑,妈不是亲生的,所以叫干妈,这碗不是自家的,所以叫干碗么?
面对何静的欲喷酒状态,林灵风一本正经的问:“怎么?有什么不对劲吗?杯子可以干,碗不可以干么?”
何静忍着笑点点头,可一想到干碗,满口的酒在嘴里绕了几圈还是没咽下去,喷洒了一桌!
什么情况?附近好多人的目光都转向这里。
“怎么了?我就说了个干碗,你至于吗?”林灵风一脸不惑,“为什么杯子可以干,碗就不可以干?”
“哈哈哈哈……”何静忍不住放声大笑,再把干妈和干碗联系到一起,她更觉得好笑,笑的不禁捂起了肚子。
何静越笑,林灵风越不解,到最后板起了脸就要生气的样子。
“你能解释解释么?为什么我说了个干碗,你就不停的笑?为什么?”
“不是,我……我一想到干碗,就会想到干……哈哈哈哈……干碗……”
何静那个干妈的妈字始终没能说出来,又忍不住哈哈大笑。
金用和朱袁章好奇的盯着两位大小姐,满腹疑惑,他们刚才正在说话,并不知道何静为什么要喷酒,也不知道林灵风为什么要生气。
金用问林灵风:“何女侠怎么了?”
林灵风正想找人评评理,便一脸不服气的问金用和朱袁章,“我问你们,为什么杯子可以干,碗就不可以干?”
“你说什么?”金用和朱袁章一愣,这句话的意思他们并不能理解。
何静笑的更开了,林灵风撇了她一眼,没好气的道:“我们刚才拿碗喝酒,我就说了个干碗,她就不停的笑,有那么好笑吗?干碗,我说错了吗?碗不可以干吗?”
“不可以!”金用好笑的摇摇头。
在他附近另一桌子的人也一起搭腔,“碗怎么干?”
“是呀,碗怎么干?”朱袁章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
“那为什么杯子可以干?”林灵风纠结的问。
“杯子也不可以干!”附近所有男人同时回答,金用和朱袁章也不例外,二人嘴角上扬,弧度越来越大,像是随时要笑,却又硬绷住不笑的样子。
“为什么?”何静终于止住了笑,这下她也糊涂了,为什么杯子也不可以干?
林灵风更纠结,一脸疑惑的表情盯着何静,她开始怀疑某些人有不正当的想法,不然为什么表情那么怪?
附近,一群男人开始窃窃私语。
甲:“你们试过干杯子么?”
乙:“没有,其它的试过。”
丙:“那你们试过碗么?”
丁:“那怎么行?不吃饭了吗?”
甲:“其它的试过什么?”
乙:“各种各样,多了去了……”
一群男人开怀大笑,笑得满地鸡皮疙瘩。
“你试过杯子么?”金用悄悄问朱袁章。
“杯子可以干吗?”朱袁章明明想笑,却又假装困惑的样子。
“那你试过什么?”金用问。
“什么都没试过,该干的就干,不该干的就不干,我心理又不扭曲,为什么要做那些让人无法理喻的事情?”
“老实说你干过几个?”
“我,其实,人家是纯的……没有实干经验,你呢?你不会已经有过了吧,老实交待,几个?”
“我,其实,我也一样啦……一个都没有!”
……
林灵风似乎听明白一些了,却又完全不明白,这些男人口中所说的干和她所说的干完全不是一回事,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何静是个急性子,她早就听得不耐烦了,桌子一拍,“你们说的干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个嘛……”金用和朱袁章都笑而不语,难道她真的不懂么?那她刚才笑个不停,笑的是几个意思?
邻桌有两个男人走过来,大约30多岁的样子,胳膊上都纹着同样的老鹰头,鹰的眼睛犀利而敏锐,二人分别端着一杯酒,其中个头较高的男人问何静:“美女,干不干?”
何静一看那两人身上的纹身就十分反感,“我们这儿有人干,为什么要和你干?”
朱袁章和金用二人面面相觑,何静知道别人问的是什么意思么?她又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意思么?不管是什么意思,朱袁章和金用都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今天遇到麻烦了。
“吆喝!”个子稍矮的男人一脚踩在何静身边的空凳子上,指着先前说话的那人说:“知道他是谁么?黑鹰帮听说过么?他可是我们的四哥,绰号‘神枪手’,除了老大、老二和老三,他就是黑鹰帮权力最大的人,我们四哥要和你干是看得起你,美女,别他妈不识抬举!”
“你……懒得理你!”何静并不理她,端起自己的碗,一口饮尽。
那位黑鹰帮的老四见何静喝了酒,以为她服了软,便到林灵风面前说:“老六,我和这位黄头发的干,你降得住黑头发的,她今晚就交给你了。”
“好的,没问题!”叫老六的将自己酒杯中的酒一口喝完,完了把杯子放到何静面前,似乎告诉何静自己的酒喝完了,她得再倒上一杯。
何静瞪着那人的脸,一脸不解。
朱袁章已经快坐不住了,打算脱下自己的外套吓唬吓唬对方,金用按住他,示意先别动手,因为他看到老四的裤子口袋里揣着类似一把枪的东西。
“美女,不给面子么?今晚干一个行不行?”叫老四的人把杯子放在林灵风眼前,咄咄逼人的目光盯着她的脸,就等着她举杯了。
“真是抱歉,我不想与你喝酒!”林灵风微笑着很有礼貌的回绝。
“可以不喝,你就说干不干!”老四放下酒杯,一张棱角分明的四方脸凑到林灵风面前,不要说他脸色难看,口臭让人简直要吐,一双眸子如野兽一般腥红。
“走开!”林灵风端起自己的碗,一下子泼到他脸上。
朱袁章赶紧起身,他知道一场血腥的斗争就要开始。
“有点意思!够泼辣!爷今儿个要定你了!”那人说着就要去碰林灵风。
林灵风往后一躲,朱袁章冲上去指着老四,“你敢动她一个手指头,信不信我阉了你!”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林灵风这里,舞台上,杜子健突然见到林灵风这边的状况,已经无心唱歌,放下话筒就要赶来。
“子健哥哥,还没唱完呢,子健哥哥……”扬悦紧跟着追上来。
走到扬总身边时,扬总一把抓住杜子健,“先别去,她不会有事的,你去了反而添乱。”
“可是……”杜子健还要去。
“子健哥哥,不要去!”扬悦紧紧抓住杜子健。
梅校长说:“放心好了,这里的大老板不是一般的人,就让这两个不知好歹的人得意一阵子吧,好戏就在后头。”
杜子健十分不安的坐下来,和所有人一样,目光死死盯在林灵风这边。
那个叫老四的目露凶光,却并不说话,悄悄摸了摸裤子口袋。
老六倒是等不及了,一把拎住何静,将她搂在怀中,“老子就要她了,你能怎么样?”
“放开我……”何静大声尖叫。
朱袁章和金用连忙冲到何静面前,谁知那边的老四一把拖住林灵风,对那老六道:“废话什么,走人得了!”
“放开我……”林灵风吓得尖叫一声,这一来金用连忙冲到林灵风身边,指着叫老四的人道:“放开她,别以为你口袋里有东西就了不起,我提醒你,这是法制社会,你这么做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老四一惊,没想到口袋有东西竟然被金用看出来了,索性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手迅速伸进口袋,从里面掏出一把手枪。
“啊……枪!”好多人都抱着头,躲到桌子底下。
何静正要低头咬老六的胳膊,朱袁章也正准备给老六一点颜色看看,谁知老六的枪口已经指向了何静的脑袋。
“谁敢动一下试试?老子立马打爆她的脑袋!”
“别……别冲动!有话好好说!”朱袁章连忙止住拳头。
此时,老四的枪口也指向了林灵风,“谁再敢乱吼乱叫,老子立马毙了她!”
老四和老六一人一把枪分别指着何静和林灵风,在场所有的人都不敢乱动。
“风儿!”杜子健失声大叫一声站起来,还没来得及迈脚,赵六的枪口指向了他。
“你找死!”
一声枪响。
“咔嚓!”玻璃碎裂的声音,同时伴着顾客们惊悚的尖叫。
“子健!”林灵风定睛一看,还好,他没事。
赵六这一枪故意打向杯子,他还不想伤人,只是想证明自己的枪是真枪。
尽管如此,杜子健已吓得魂不守舍,现场尖叫过后恢复平静,所有人不敢再动一下。
“谁再动一下,我就打死她!”赵六的枪口指向何静。
“老六!走!”叫老四的一声令下,二人用枪挟持着何静和林灵风,一步一步往外挪。
林灵风和何静都吓得脸色苍白,叫也不敢叫一声,大气不敢喘一下。
杜子健在一旁急得不知如何才好,扬总等人也是焦急,他们到处张望着,为什么到现在大老板还是不出现呢?
赵凯急得自言自语:“老妈,为什么还不出现,你快来呀,再不来你干女儿都要被人带走了……”
“谁在嘀咕?”老四寻声望到赵凯,黑洞洞的枪口指向他。
“砰!”又一声枪响,子弹飞向了赵凯。
“大哥!”林灵风和何静一声尖叫,“神枪手”出马,赵凯必死无疑!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子弹即将落到赵凯心口,一个白影倏得出现,接住了那颗子弹。
李清荷出现在赵凯身边,只见她的指缝中夹着一只子弹,语气温柔的道:“儿子,没吓着你吧。”
“没……没有!我就知道老妈会出现的。”说是没有,赵凯额头已吓出一身冷汗。
“是啊!都这么大了,还怕什么?”李清荷亲切一笑,对老四和老六说:“一定是外地人吧,在我们洪泽当地来说,没有人不认识我李清荷的,也没有人不知道我李清荷的厉害,谁要是敢伤害墨荷飘香的顾客,那就说明他活的不耐烦了。”
老四和老六没想到李清荷居然能接住子弹,这是何等的神功啊?也太神奇了吧。
老六不甘心,对李清荷道:“功夫如此了得,看来你也是道上混的人,不如咱们交个朋友吧,只要今天的事情你不出手,咱们黑鹰帮以后就是你的朋友,咱们互帮互助,以后有福同享……”
“呸!真说得出口,我李清荷堂堂正正做正当生意,有必要交你们这些狐朋狗友吗?再说了,没有一个人会傻到用自己女儿和别人做交易吧,她们可都是我李清荷的干女儿,是我喜欢的宝,你们要是还不放下枪,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李清荷说着,一恍惚,人已飘到赵四和赵六面前不远的地方。
她是怎么来到这儿的?老四和老六吃了一惊,不止他们,所有人都不明白,各自揉了揉眼睛,再也不敢轻易眨一下,深怕错过什么精彩镜头,莫非大老板会什么绝世神功?
来到面前又如何?老四和老六不相信这女人在这么近的距离还能接住枪子,再说了,时间一久,万一警察来了,他们可就走不掉了,这女人无疑是在拖延时间。
“砰!砰!砰!砰……”一连十几声枪响,现场又是一阵骚动,胆子大的就睁大眼睛仔细看,胆子小的早已抱头躲到桌子下面。
枪声止,众人目光转向李清荷,只见她双手所有指缝中各夹着一颗子弹,口中还含着四颗。
“李总真乃神人也!”不知谁喊出一声,随之热烈的掌声响起。
李清荷把所有子弹放进掌中,微笑着说:“这是你们杀人的证据,如果不是我速度够快、本领够厉害,一定会死得很惨!你们是准备收手呢,还是继续玩会儿再收手呢?”
老六已经紧张的浑身发抖,他长这么大就没见过如此厉害的女人,他求助的眼神望向老四,希望得到一个答案,是收手还是硬拼?
就在老六犹豫的时候,朱袁章抓紧时机上前,一下子制止住了他,夺下他的枪对准老六。
“别开枪,别开枪!”老六苦苦哀求。
李清荷迅速将荷静推向了金用身边,又疾速来到林灵风面前。
眼看李清荷突然接近,老四枪口一转,指向林灵风的太阳穴。
“你能接住子弹是不假,我不信她也能接到!你再敢往前一毫米,我就一枪崩了她!”
“住手!你要是敢向她开枪,我就废了你的手!”李清荷目光一紧,一眸凶光闪现其中。
“哈哈哈哈……不开枪么,可以,你让我们兄弟俩走,既然她们是你女儿,我们也就不动她们脑筋了,但是她得跟着我走一节路,只要我们出了墨荷飘香的大门,等我们兄弟俩安全了,就放了她!”
“休想!你们开了枪,犯了法,还想安全的从我这儿离开?那我不成了包庇犯罪分子了?”李清荷虽然语气坚硬,却始终不敢上前一步。
“这么说,你是不要女儿了?”老四的手紧握着枪,有要扣动扳机的迹象。
“唰!”的一声响,随之听到老四的惨叫。
怎么了?怎么了?怎么回事?所有人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见老四痛苦的躺在地上,手腕上鲜血直流,一片白白的类似纸片的东西深深镶嵌在他的手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