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泛起了一层鱼肚白,太阳就要出来了。.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
秋意很凉,白素坐子在龙脉口,望着下方一片寂静和荒凉的杀戮惨景,整个人就这愣着。
从昨夜愣到现在,而身后的人早已不知去向了。
谁都守不住龙脉,一夜之间,狄胡一批一批的大军命丧血族之首,此时,血族已经将整个龙脉都占领了。
他不知道去哪里,只说一定在明日天凉前带她上龙脉顶看日出。
即便他不在身旁,她依旧逃不了,整座龙脉都是血奴把守,她一有动静,他便知晓。
风吹过,几句秃鹫在空中盘旋鸣叫。
白素这才缓缓回过神来,心下一惊,连忙站了起来。
趁着这机会,她必须尽快把事情办了,她也不知道这样可不可行,只有一搏了。
急急转身入了龙脉,这山‘洞’的整条主干道都是亮堂堂的,两旁的火把都亮了。
在一次拐弯处停了下来,确定四周无人之后才小心翼翼地撕扯下衣角来,咬破手指,在衣料上细细写了几行字。
并不能‘交’待地太过清楚,只是言简意赅要那陪同那个男子再她坠崖的时候同她一起。
她的手在颤抖着的,寻到了那个同那个男子一道挖掘过的地方,慌慌张张将东西埋了下去。
就静静地在一旁等着,双手紧紧地握着。
五百年后,那个船长挖掘过这个地方的,他应该可以看得到的!
那日在西界底,她看到的是他,看到的正是那样她同船长一起看到千丝‘精’灵的那个场景!
司夜的泪痕,是他!
她并知道自己穿越而来,究竟能改变多少历史,她只知道,上一回那金步摇她都拿得到,至少说明到那个时候为止,历史没有改变,五百年后的她已经是同一群探险者入了万重大山的魔刹遗址。
她管不了自己五年后究竟会在哪里,也不管如果那船长同她一道穿越过来,这期间的历史又会有什么变化,她只知道,那个男子是司夜的泪魂,她必须想尽办法把他带过来。
天火已灭,当年的咒诅已破!
三魂便能相聚!
等了良久,四处依旧一片寂静,什么都没有改变。
她的手依旧紧紧攥着,大水止于狄胡,白狄和狄胡皆败,整个天下便只有狄胡和万重大山可立足。
一点司夜他们的消息都没有,她根本想都不会去想,他们现在究竟怎么样了,不敢想。
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在她穿越的那个时候,想办法改变一切,改变这段历史!
等,继续这么等下去。
一身的疲惫,缓缓靠着冰凉凉的墙壁坐了下去。
没有消息便是好消息吧,司夜他们说不定就藏身在这万重大山里,司夜他那么聪明,说不定正准备这反攻,说不定下一刻就潜入了龙脉发现了她了。
就这么窝在墙脚里,她白素何曾这么狼狈过,都怪凌司夜!
都怪凌司夜!
他现在是生是死啊!?
血族如今亦是四处打探着七魔七煞他们的消息,四周一片汪洋,先前就寻不到了,现在更是极难寻找。
就在龙脉原本血魔的宫殿前,三大长老恭恭敬敬站在左右,而羲风同几个血奴站在右侧,血影慵懒地倚坐在石榻上,静静地听着他们的汇报。
“白狄那边也是一片汪洋,那边的水同帝都的水差不多,没有立足之地,根本过不去,什么都看不到。”幻长老如实禀。
“白狄里龙脉更近,若是上龙脉顶定能看得到。”术长老开了口。
“定也是一片泽国,我看这帮人定是藏在万重大山里了,大军都在龙脉,他们不可能不在这里的。”羲风分析到。
“这可不能推断,我还是上去瞧瞧!”幻长老说着便要往龙脉顶而去。
只是,一道凌厉的血光突然从他身前闪过,血影缓缓抬起头来,低声,淡淡道:“那是尊上的寝宫,传令下去,谁都不许擅自上龙脉顶!”
“是!”幻长老恭敬应了一声,不敢再多出声,而白素为何还或者,他们亦是无人敢多问,这主子‘阴’晴不定,脾气变化无常,根本不是能伺候的,若想保命,只有惟命是从,不多问话。
“彻底搜查,人族皆赶到白狄去,万重大山不许任何人族进入!”血影冷冷开了口。
“是!”三大长老领命而去,羲风却是不动。
血影挑眉看了他一眼,懒懒道:“还有何事要禀的吗?”
“羲雨怕是落在他们手中了。”羲风如实所到。
“你的妹妹,难不成要我去寻?”血影反问到。
“属下不敢!”羲风连忙回答,说着便急急退了下去,他怕的事情终究是躲不过的,魔煞若是以羲雨为人质,怕是羲雨是活不了的了。
众人散去,血影这才伸展了身子仰躺着,似乎很是疲倦,从这山口望去,天只有山口这么大。
龙脉成了一座山,像极了火山。
对面那漆黑的‘洞’口便是右使魔煞曾经的宫殿了。
他一定会把这批人都寻出来的,就臣服在他脚下,否者格杀勿论。
他改变了灭世的主意了,他留下了狄胡,留下了大批人族百姓,他要同白素共享这江山,他为魔刹,白素仍旧为魔尊。
待彻底收拾了那一批人,他便可以同她举行大婚了,就在龙脉顶。
这一场婚礼,迟了五百多年!
白素昨日一整日都不理睬他,一句话都不同他说,定是生气了吧。
他可以给她时间,给他千百年的时间,时间总能让人淡忘掉很多事情,包括事,包括情。
他可以等,不久以后,白素亦可以等。
会有人陪他千万世,消去他几生孤独。
他最可怕的武器,不是他的獠牙,亦不是他的黑血咒,而是他的时间,无穷无尽!
阳光还没到中空,从上方落下了的只有风。
他亦累了,缓缓俯下一颗‘药’丸,他该睡一会儿了。
他知道,白素就在龙脉‘洞’里,或许,不一会儿她气消了,就会来找他了,她还得问他凌司夜的下落,不是吗?
白素还在等,双臂抱膝,蜷缩在角落了,她已经‘混’‘乱’了所有的逻辑,她等不到任何变化,亦等不到那船长的到来。
她就这么沉沉睡了过去,梦里,她又回到了穿越之前,那个船长,又一艘十分昂贵的船,似乎就在这河流上接送探险者的。
他三十出头的年纪,一身利索的黑衣,一头黑‘色’短碎发,刘海恰好遮住了眼角,五官十分俊朗,没有这个年纪该有的沉稳,像个玩世不恭,游戏‘花’丛的‘浪’子。
他喜欢以水晶为武器,那一夜她挡了他的暗器,落了一地的细小水晶。
他定是个富甲一方的主儿,却不知为何偏偏在着深山里当起船长。
她已经穿越而来六年了,不着地他们还在不在,只是,她所出的时间比他们早,只要她将东西埋在他曾经挖掘过的地方,若期间没有被人动过,他定能收到的。
她的穿越确是改变了历史,上一回她并不知道,只认为自己并不属下这段历史,因而那金步摇回到了她手上,而这一回,她是再赌!
当一切都这么亲身经历过来了,她终于‘弄’明白了。
其实历史早就改变了,只是结局似乎五百年后她再次踏入了万重大山。
这是一个循环,没动一步都会有变化,结局一样,并不代表过程是一样的。
白素猛地睁开了双眸,从一团‘乱’的思绪里惊醒。
四周已经没有任何人,这里已经是龙脉,什么都没有改变。
她一脸疲惫,一脸面无表情站了起来,只是瞬间,却是一惊,察觉到了身后有人在接近。
迈出步子,没有回头,却是越走越快。
是监视她的人吗?
还是血影回来了?
想不到其他的办法,直直朝前走,就想去见见山魅,已经化作一推白骨的山魅。
突然,一只五彩千丝纸鸢缓缓从她身旁飞了过来,她一眼便看出来了,这五彩千丝纸鸢是活的,是千丝‘精’灵!
宁洛!
这个名字骤然浮现在脑海,急急转身,却见身后空无一人。
而那五彩千丝纸鸢却朝另一侧拐角处飞了过去,渐渐收起了光尾,无声无息。
白素又惊又喜,却也戒备,见四下没人后这才敢跟过去。
这个山‘洞’,正是当初她同凌司夜发现无数史书的山‘洞’,纸魔宁洛的住所!
昏暗里缓缓走出了一个人来,一身白衣,墨发高束,十分俊美,只是一脸苍白,仿佛风吹便倒一样。
“宁洛!”白素一惊,看出了他身子的虚弱来。
“尊上,好久不见。”宁洛淡淡笑了。
“你没死!这是怎么了?他们呢?”白素一开口便是三个问题。
“尊上放心,殿下他们在奴宫。”宁洛低声,朝前方看了一眼,便带着白素从一旁一个小‘洞’口而入。
整个龙脉都被血族占领了,他不得不小心翼翼。
这个‘洞’口入,便是一座被石封的宫殿了。
“奴宫?”白素一脸的狐疑,白狄奴宫,不应该是早被大水淹没了的吗?他们怎么会在哪里而不在万重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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