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天朝西北边境最后一个城镇,往正北而去便是狄胡了,往正西而行走便能到白狄。。шщш.㈦㈨ⅹS.сом更新好快。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而西北方向,却是万重大山,仿佛永远都到不了尽头,出不了深山老林,鲜少有人往这个方向而去,谁也不知道重重大山之后有没有国家部落,是洪荒之地还是繁华之都。
高大的城‘门’,异域的风格,竟和帝都里那白宫赌场有些类似,白衣男子落了马,驻足仰头看去。
城‘门’上,“诀别”二个大字很是端端正正,清晰可见。
这个小城镇名为“诀别城”,诀别、诀别,定是有传说由来的吧,男子仰着头,迎着阳光,看得痴愣,多年前从此离开便再也没回来过了。
诀别城后,万重大山之中,第一重山岭之后便是空山所在了,其实,不算远的。
良久,‘唇’畔浮起一丝暖暖的笑意,蝶形银白面具之下,那双眸子依旧温润如‘玉’。
终于,又到这里来了。
方要迈出步伐,身后便来人了,皆是一袭利索的黑衣,落脚之后,急急上前将他拦了下来。
“少主,你要去空山?”一人不解地问到。
“那孩子呢?”唐影避而不答,淡淡问到。
“殿下灭口了。”一人如实答到。
“回去吧,不用跟了。”唐影说罢便入了城‘门’,双眸里仍是平平静静。
二人皆‘摸’不着头脑,血狐出现在塞北狄胡,少主不是一直都往塞北去的吗?
“少主,宗主催促过几回了,塞北的消息都还未确定真假,还是别多耽搁了,错过了今年八月十五,又得等一年了。”一人低声劝说。
“八月十五?”唐影止步,缓缓回过头来,很显然,这二人知道的比他还多。
“八月十五流离江的大‘潮’啊!”另一人提醒到,在他们眼中,少主几乎等同于半个主子了,定是什么事都知晓的,何况这大事?
“唐梦当年就为没能赶上看流离江的大‘潮’大半天都不理我呢!”笑着摇了摇头,自言自语,他没有那么多兴趣探究宁亲王多年来的计划,寻到血狐,引得凌司夜知道身世,宁亲王便履行承诺解了他的易容禁术,然后……然后他也不知道怎么办,决定权在唐梦。
好久好久没见了,好生怀念,最喜她一袭轻纱拖地,长发三千及腰,睡眼惺忪地走出留梦阁,仰头看他。
“唐影,你怎么还没走呀?”
“唐影,让纸鸢飞下来吧。”
……
唐梦,留在凌司夜身边,习惯了吗?
二人不知说什么是好,就这么愣愣地看着少主慢步而前。
“少主,若真放不了手,趁早!别再耽搁了!”一人忍不住喊出声提醒,在路上见太子殿下和唐梦二人,俨然就是对恩爱夫妻,若是迟了,怕是少主这么多年的努力和等待都会是一场空吧。
“少主,去塞北吧,趁早把血狐寻到,你就自由了!”另一人亦是喊出了声。
“顺道去旧地重游罢了,你们回去吧!”唐影只是扬了扬手,仍旧超前而去。
空山,本以为不会再来了的。
帝都西北郊外。
小道上,凌司夜整个人都赖在了唐梦身上,背上的伤口虽是都处理过了,却仍是疼痛着,毒为解之时尽是麻木不觉得疼痛,这毒一解了,反倒是疼了起来。
唐梦搀扶着他,额上早已出了薄汗,两人就这么善良而有志气地离开了那小客店,都走了大半日了,才远远看见前面的小城镇。
“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吗?”唐梦突然开了口。
“嗯?”凌司夜不解。
“活该你别那蝙蝠撕扯。”唐梦说得狠毒。
“可喜可贺,夫人懂得心疼为夫了。”凌司夜认真说到。
“若不是你自作主张,这会儿,我早在宫里泡澡了!”唐梦不悦地瞪了他一眼,肚子早已饿的咕咕叫了。
凌司夜只是看她,没有说话,心里清楚,这‘女’人不会真心疼。
“想个办法联系宫里的人,云容该知道我们的行踪吧?”唐梦问到。
“这回她也不知道,联系不上。”凌司夜说着,放开了重重压在她肩上的手臂。
“你们平日里都怎么联系的呀?”唐梦好奇了起来,在一旁大石上坐了下来,走了那么远的崎岖小路,小脚早已酸痛无比了。
凌司夜蹙眉,这话听着相当吃味,眸中掠过一丝复杂,避而不答,道:“歇一会,我去给你答些水来。”
说罢便径自朝一旁的溪边而去了,唐梦却是一脸狐疑,这家伙和云容定没那么简单!这次回宫了,她正好得闲好好试探试探个究竟
凌司夜好不容易寻到大大的树叶,汲了水便快步给唐梦送了来,干粮都在马上,那马儿都不知哪里去了,若是他原先那马定会自己寻来的。
思及此,眸中顿时掠过怒意,有仇必报是他一贯的作风,即便伤的是他的马。
那水才挨近嘴巴,唐梦便推开了,天‘色’见沉,气温又降,这水冰凉凉的怎能下肚,惟愿能赶紧到了前方那小镇,用仅剩的金步摇换个温饱。
“怎么了?”凌司夜问到。
“凉。”唐梦答到。
“很饿吗?”凌司夜又问到。
“嗯。”唐梦点头,双眸一转,顿时一脸楚楚可怜,道:“又冷又饿又累!我不想走了!”
一路上他都以有伤在身为由,‘逼’着她贴身搀扶,落得如此地步,皆是因他那率‘性’而为,既然他乐意,这后果自然是该他来担着的。
唐梦如是想着,越发的心安理得了,便是整个人都无力地完完全全瘫坐了下来,娇声道:“我不走了,脚痛死了!”
凌司夜蹙眉,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替她退去了鞋袜,见她脚趾上几处都磨出了水泡来,双眸渐渐地沉了下来。
唐梦亦是蹙眉,难怪会那么疼痛了,原来是磨出水泡来了,这下子更是心安理得地要他背了!
只是,话还为说出口,凌司夜却先弯地身子了,淡淡道,“我背你吧。”
这下子正合唐梦心意,毫不客气地搂住了他的脖子,整个人贴了上去,自是记得他背上的伤的,最好是更痛一点,痛到他后悔不该总是率‘性’而为,自作主张,面对的是万蝠‘洞’窟他也敢如此嚣张,真让她生气。
凌司夜微微蹙眉,一脸依旧苍白,咬了咬牙便迈开了步子。
唐梦贴在他背上,绣着草‘药’的味道,还不怎么刺鼻,‘挺’好闻的,闻着闻着就给睡了过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凌司夜摇醒了她,这才发现,早已漫天的繁星了。
终于到了小镇子了。
“快,我的金步摇。”仍是赖在他背上,一醒来便确确实实地感到辘辘饥肠了,第一个念头便是换吃的。
凌司夜这才将她放了下来,大冷天的却是满头大汗,一身虚弱,一袭白衣在风中微微飘起,
完全没了他平日里那狠绝凌厉的气质,恰恰却有股病弱的俊美。
“到逍遥楼去!,我那金步摇够我们俩大吃一顿的!”唐梦这下子终于‘弄’明白自己身在何处了,这小镇已离皇城很近很近了,离她的紫阁更近,她来过的,镇子虽小了点,却也繁华热闹。
“丢了。”凌司夜语气很淡,明显也是饿到了极点,倚着一遍墙上,一脸苍白,这个镇子他只路过过,不曾留意什么逍遥楼,看样子她是来过了。
“丢了……”唐梦不明天他什么意思。
“嗯,刚路上丢了。”凌司夜说得很不打紧。
“什么!”唐梦这才明白过来,一脸愤怒,这下子可真真是身为分文流‘浪’街头了!
凌司夜仍是无力地靠在墙上,仰头看漫天的星辰,‘唇’畔不由得泛起了一丝苦中作乐的笑意来,他也好饿,第一回尝到真正饿的滋味,回头看唐梦,笑着道:“夫人,咱现在也算是对贫贱夫妻吧?”
“殿下……”唐梦却是特意拉长了“殿下”二字,继续哀怨道:“臣妾饿了……”
“怎么办呢?这儿爱妃似乎比本太子熟悉。”凌司夜眯眼,心中已有了主意。
“就路过几回罢了,殿下,这贫贱夫妻,谋生之道,还是该夫为‘妇’随吧?”唐梦见他那神情便开始戒备了,这家伙定是打她的主意了。
“某生之道自是为夫的责任,只是这三餐温饱,该是娘子来惦记吧?”凌司夜说得头头是道,好不介意,谋生和三餐温饱其实是同的意思,依旧靠在墙上,墨发是用随意折来的短树枝挽着的,俊美的面容苍白着,只是‘唇’畔隐隐的笑意不减。
唐梦看了他良久,想起了那日在云烟谷他抚琴时的情景,脑袋里突然又冒出了两个字来,这下子也有了主意了。
“要不……”
“要不……”
两人突然齐齐开口,异口同声。
“相公请讲。”唐梦眯眼笑着,想知道他打她什么主意。
“娘子一路劳累,不如先在逍遥楼住下,为夫回城后立马差八抬大轿来接娘子回去。”凌司夜认真说到。
“这个主意好,那走吧?”唐梦一脸恍然大悟,急急便拉起凌司夜的手。
凌司夜却是不动,又道:“为夫在这里等便是了,娘子先温饱了再差人给为夫送饭来,顺带熬碗‘药’来吧。”
“这儿风大,相公还是同我一起去吧!”唐梦扯着他的衣角。
“不了不了,娘子自己去吧,快去快回。”凌司夜那苍白的‘唇’畔噙着灿烂的笑意,很是好看,他去了,然后把这‘女’人独自一人留下,这可不是大丈夫所为,他才不去!
“嗯。”唐梦难得温柔乖巧地应了一声,转过身,晶亮的双眸顿时沉下。
原来是这就是他的主意啊!
逍遥楼是大酒楼,自是没有那小客栈的霸王条款,离开时才付账的,这家伙的意思明显是要把她装模作样去光顾,然后差人给他送顿大餐,而她就老老实实在楼里过夜,说白了就是押在那儿当人质,等他明日来赎回!
这么明显的意图说的那么冠冕堂皇,还死要面子不同她一起去!
才走了几步,回头看他,只见他整个人都还是倚在墙上,不曾动过,远远地朝她无害地笑,墨发被风扬起,真真是个美男啊!
唐梦亦是回以无害的笑颜,转过身来,笑着一步一步又朝他走了来,掌中缓缓运了气。
凌司夜正纳闷着这‘女’人怎么突然好商量了,尽看她那笑颜,顿时戒备,“唐梦,你想做……”
话语未落,直觉眼前一黑,终于是支撑不住了,整个人直直朝她倒了去,唐梦仍是眯眼笑着,轻轻抚‘摸’着他那俊美无比的侧脸,脑海里再次浮起了“绿坊”二字来,她才不去逍遥楼,她自有她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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