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空下了船,唐梦这才抬起头来,一脸无奈,道:“是玉邪。”
“玉邪……”
剑空紧锁眉头,锊了锊花白的长须,问道:“你遇到玉邪了?”
“嗯,险些就被扣上红玉石了”唐梦亦是紧笼着眉头,不见平日里那分闲适。
又道:“是唐影遇上的,玉邪却找到了我!”
剑空沉思,他当然知晓唐梦的身份,亦是知晓唐影的存在,却从未问起过关于唐影的任何。
“唐影如何会遇上?”
“是唐影先寻他的。”
“那与你何干?”剑空眸子掠过一丝不悦。
“师父!”唐梦难得娇声,上前扯住剑空的衣袂,与唐影有关,便是与她有关,她不管唐影究竟是怎么寻上玉邪的,如此隐患不得不除。
剑空挑扬剑眉,锊着长须,饶有兴趣地看着唐梦,道:“甚久没见你女子装扮,也都快忘了你是女儿身了啊!”
唐梦一怔,撇了撇嘴,放开了剑空,道:“师父,同你道正事呢!”
“梦儿,咱回空山去如何?”剑空突然问到。
“难道西界容不下师父了?”他待西界也有三年了吧,难不成鬼差来赶人了?
“难道梦儿想永远为唐家第七子,一辈子女扮男装?”剑空反问。
“同梦儿有牵扯人不多,你们知晓梦儿是女儿身这便够了,一辈子一身男装又如何?”唐梦笑着说到,心下纳闷,师父今日这是怎么了?
空山那地方,她才不想去呢?而且,更不想让唐影代替她困在皇城中。
“你娘近来好吗?”剑空又问到。
“还是老样子。”唐梦微微蹙眉,“师父你今日怎么了?!”
“就想起了问问。”剑空笑了笑,道:“玉邪并无传说中那么可怕,只要躲开他的玉便可。
“躲得开吗?”方才并没有试过,只觉得那男子眼中有种势在必得的可怕。
“躲不躲得开,要由他的玉来决定了!”剑空说到。
“玉?”这话似乎方才玉邪也说过,唐梦只是曾听过玉邪这人,了解并不多。
“玉邪手中有血红玉和黑玉,血红玉扣在额上,黑玉扣在颈上锁骨间,对同一个人,他只会出手一次,若是选错了玉,便再无机会了。”剑空解释到。
“那徒儿适合黑玉还是血红玉!”唐梦连忙问到。
“玉邪都不知,为师岂会知晓。”剑空却笑了起来。
“徒儿一直以为师父事事皆知的嘛。”唐梦亦是笑,这个师父只教她武功,从不教她用毒,只告诉她事,从不亲自帮她。
唐梦突然想起一事来,连忙又道:“玉邪可是狄胡的王子?”
“何出此言?”剑空纳闷了起来,玉邪的身世还从未有人查出过。
“我两回见到他时,他都是狄胡王族的装扮。”唐梦答到。
“狄胡王族?”剑空亦是惊。
“正是!”唐梦很肯定。
“好了好了,回去吧,你也不一定躲不过他,回去吧,睡觉的时间到了喽!”剑空却不再多问,转身便要上船。
“师父……”唐梦连忙拦住,还要问,剑空却伸手,顽童一般眯着眼看着她。
唐梦无奈,交上一荷包银两,自知多问无益,他不会再说了。
此时的西界已经完完全全安静了下来,只有几盏引路灯燃,人都隐了去,地上,太阳出来了,而这里,西界的深夜到了。
唐梦一步一步朝那长长的阶梯而去,却不见身后,剑空一直站在船头,锊着白须,蹙眉看着她。
唐梦啊唐梦,你事事都会来问师父,为何单单唐影一事从不问起呢?自小就从未问起。
唐影去寻玉邪了,看样子,事情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