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溪,这里以后可就是我们住的地方啦,以后这里还会有小孩子......我们是要一个还是两个呢......”袁溪突然听得胡珵说这话便是白了他一眼,“姐姐还在这儿呢,说些个什么疯话?”凤慕予见他们这样也是轻轻笑了起来,“无妨,无妨,胡珵说的......也是实话嘛。”袁溪听得凤慕予这话也是有些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姐姐......你怎的也跟着胡珵说,说这些个......”袁溪果然是红了脸,“看来还是很害羞嘛。”凤慕予只是轻轻说了句这个也就没再说些什么,看了眼胡珵便是朝着屋内走去了。做工的人也是忙碌得很,因此也只是这么打了个招呼,所以就没有多说什么,凤慕予也是不在意这些,所以也就这么轻轻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带着袁溪和胡珵就这么四下看着,袁溪虽说是来过几次了,胡珵这才是第一次过来,所以见着什么心里头都是欣喜得很,紧紧牵着袁溪的手,“你说......我们什么时候成亲呀。”胡珵突然趴在袁溪耳边这么轻轻说了一句,袁溪只觉得耳边突然漾起一阵暖风,痒痒的,便是赶紧偏了脑袋,“诶呀,这大庭广众的,说这做什么。”
听着袁溪颇是有些嗔怪的语气,胡珵看着她满脸通红的样子也是觉得有些意思得很,但也就没有再调笑些什么,收敛了神色,静静看着这屋子的角角落落了。“胡珵,这屋子你也算是大体上都看过了,觉得如何?”胡珵听得凤慕予这么问便是连连点头,“嗯!屋子也好,离太子府也近,可当真是个好地方了。”听得胡珵这般说,凤慕予便是笑了笑看着袁溪,互相点了个头,也就回了太子府了,因着离得近,走路也不过一刻钟的样子,也就没有再坐马车而是直接回去了。
刚一回太子府,凤慕予就见到问冥居然顶着一盆水跪在院中,问幽在一旁看着问冥哭的小脸儿都花了。问幽抬眼见是凤慕予回来了,便是赶紧跑到凤慕予面前,“母亲!你快去求求父亲吧!哥哥不能再顶着水盆啦,他好累......”问幽一边说着一边已经哭的直抽气,袁溪在一旁瞧着她这副模样也是心疼的很,赶紧将她揽进怀里,“问幽,怎么了,问冥他怎的会被罚了?”
凤慕予走到问冥面前,见他两手高举过顶,托着半盆水,已然是有些支撑不住的样子了,牙齿咬的紧紧的,面上大颗大颗的汗珠滚落下来。“母......母亲......”问冥很是有些艰难地唤了一声凤慕予,随即又是咬紧了牙关。凤慕予见他这般模样心里已然是心疼的不行,转头就要找任宇漠问清楚他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自己不在家,他怎么突然间对孩子用了这么重的惩罚。正是要站起身来,转头就瞧见任宇漠铁着一张脸朝自己走过来。凤慕予站起身快步走到他面前,指着问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要你给我个解释。”
看着凤慕予分明是有些薄怒的脸,任宇漠低头看了眼仍旧是跪着的问冥,转眼便是对着凤慕予道,“这太子殿下就不用管了,既然您把他们交给我,我就要对他们负责不是么,问冥他犯了些错事,所以,受些惩罚也是应当的,不然他不长记性。”这是孟清远也是满头大汗地朝这边跑过来,看了看问冥便是对着任宇漠跪下了,“任大哥,我相信问冥他不会再这样了,你就饶了他吧。”见孟清远也过来了,凤慕予便是有些冷了眼看着任宇漠,“那你告诉我,问冥他究竟做错了什么让你这样罚他。”听着凤慕予这口气,任宇漠也是晓得自己不说出个所以然她是绝对不会放过自己得了。“昨日我教了他们一套拳法的前三个招式,说过了今日会来考验他们,可今日问冥却是只能准确做出第一个动作而后两个动作根本做不出来,我问了他什么原因,他说是自己惫懒没有好好练,既然这样,那我就只能这么让他好好练练了吧。”
听得任宇漠这话,凤慕予便是静静看着他,也不多说什么,过了好一会才将孟清远从地上拉了起来,转头便是对着问冥道,“既然这样,那我也不多说什么,你们师傅既然已经告诉了我缘由,那我也就不会袒护你们什么了,该惩罚的,还是要惩罚的。”说罢也是不再看问幽问冥,转身直接走了。问幽瞪着一双哭红了的眼睛,愣愣的看着走远的母亲,很是有些不敢相信,母亲何曾这样对待过他们,心下更是觉得难过,便是哭的更凶了。袁溪和胡珵一时也是有些手足无措,便是想着先将问幽带回房间去的好,只是问幽根本不买账,只是一直站在问冥身边,一边默默流眼泪一边气鼓鼓地看着任宇漠。
这下袁溪更是没了法子,只得别了任宇漠想着先去找凤慕予,同她说一说吧,没有想到凤慕予竟然也是这般狠心的了,心下便是觉得颇有些不可思议的。
任宇漠见问幽哭的眼泪鼻涕糊了一脸,便是朝她走了过去,正是想抬手给她抹一抹眼泪,不成想问幽却是抬手便打下了任宇漠伸过来的手,“问幽,你......”任宇漠话还没说完,问幽却是突然对着任宇漠大吼起来,“要知道你现在变得这般狠心,还不如让你不要回来!”说罢便是跑开了,留下任宇漠呆呆地站在那里。
问冥也是想说些什么,可实在是太累了,手臂酸麻疼痛让他无法开口。任宇漠怔怔地看着问幽跑走的方向愣了许久,随即低下了头,看着还在强忍着托着水盆的问冥,便是缓缓蹲下了身子,将那水盆从他手中端了下来。问冥的手臂垂了下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已然是虚弱的说不出话。任宇漠看着惨白了一张小脸儿的问冥,便是伸出手轻轻抚了抚他的脸,问冥已然说不出话来,只是慢慢抬了眼看着任宇漠,断断续续说了句,“父亲,我......我没关系,我......我下次一定......一定好好练习......”听得问冥已是轻喘着说出这话,任宇漠强压住自己心疼的情绪,轻轻环抱住问冥,眼眶竟是红了。
问幽那一句“还不如让你不要回来”还在他脑中重重回响着,如何能够不在意呢,如何能够假装自己不寒心呢,自己方才听到那句话时心里像是被灌了个巨大的窟窿,寒冬腊月的雪全飘在了里头。“父亲,问幽,问幽她不是故意要说出这样的话......你,你也不要太放在心上了......我们,我们看见你回来,都......都很欢喜的......”
听得问冥这话,任宇漠终究是忍不住了,紧紧搂住问冥,身子竟然是激动地有些轻颤了,已经说不出自己方才心里的情绪了,只知道听到问冥那些话的时候,仿佛又是在雪地里开出了暖阳般的花来。“好,好,父亲知道了......”任宇漠一边这么说着一边轻轻拍着问冥的背。“父亲,你终于......同意我们唤您父亲了么。”问冥这么轻轻说了一句,却是让任宇漠愣住了,自己方才一时心软,也是没想到这茬,这会子才反应过来,便是扶住了问冥的肩头,轻声说道,“只允你现在这一次,下次人前也是不能叫得了。”问冥听了这话便是轻轻咧了嘴,对着任宇漠笑了笑。“嗯。”
凤慕予房中。
“慕予,你方才为什么突然间又不为问冥说话了呢,他还那么小,任宇漠就给他这么重的惩罚,他那么小小的身板怎么受得住,更何况问幽那孩子也是向你求情了,清远也是,为何你......”袁溪话未说完,凤慕予便是轻皱着眉头打断了她。“现在府中没有什么太子妃,他任宇漠被我带回来,我说了他是这两个孩子的师父就是师父,徒弟犯了错,自然是要受罚的,就算今日不罚明日也是要罚的,怎么能够一直如此惫懒,我太子府可不是让他任宇漠回来吃这一碗白饭的。再说了,我也问过他,他也是给了我合适的理由了,所以我不会任由这样惫懒的事情发生的。”说罢便是满脸认真地看着袁溪。
袁溪这会子也算明白了,看来凤慕予真的是打定了主意要让任宇漠当真做了两个孩子的武师,而不是其他什么关系得了。想到此处心下也是有些说不出的感觉,只觉得也是有些心疼,但是也不能多说些什么,也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可是就算这样,不觉得也太严酷了些么,更何况......有没有想过,这样会让孩子们恨他呢。”胡珵在一旁竟是冷不丁说了这话。
听了这话凤慕予也是顿了顿,随即垂下了眼,“倘若这样的话......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了,还要他任宇漠自己解决了。”说罢便是偏了头也不再说什么。见凤慕予这样,胡珵也只能有些无奈地和袁溪对视了一眼,看来这事,自己是帮不上什么忙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