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回来了?”袁溪和胡珵吓了一跳,转头竟是瞧见是凤慕予站在门边,不知什么时候她推开了门。凤慕予见他们二人瞧见自己皆是愣愣的,转念一想,怕是这两人......也对,他们现在这关系自然是不会瞒着自己的,只是自己突然这样出现在他们面前怕是也有些不太好吧,如此想了想,便是笑了笑准备出去了。
“慕予,进来坐吧。”袁溪站起身来,跟胡珵对视一眼,自己方才同他说的话不知道凤慕予有没有听到,不过看她现在这样子,应当是没听见的,不过也不知道她现在过来是要做什么。凤慕予听了袁溪这话,便是收回了正要踏出去的脚步,走进屋子坐在了袁溪对面。
“方才在书房门口,瞧见你们回来了,便打算来看看你们。”胡珵听了有些个懵,自己方才与袁溪满脑子都是易乾堂和苏菁的事情,竟然也没看到凤慕予。“我们......我们没瞧见你呀慕予。”胡珵有些过意不去地挠了挠后脑勺。“无妨,你们逛了这许久才回来,怕是有些累了,我已经吩咐了厨房做些吃的给你们端过来。”
说到这儿,袁溪和胡珵才觉得自己当真是有些饿了,便是笑着对凤慕予道了谢。“你们今日去街上都买了些什么呀。”这袁溪同胡珵一道儿,隔三差五地就往街上跑,也不说是什么事儿,那孟清远也不来同自己说些什么,搞得凤慕予最近憋闷的很。这两日问幽问冥总算是肯同自己说说话了,只不过问幽还是有些不开心的样子,自己与她说话她还有些个爱搭不理的,搞得凤慕予时常有些不知所措,问冥还好一些,倒是挺谅解自己的样子。
现如今兄妹二人分了房间,也不是时常黏在一起了,只是文师仍旧会在自己面前夸他们。现下让凤慕予感到很骄傲的也就是这两个孩子没有因为自己和任宇漠的事情而慌了学业,这让她很是欣慰。除此之外便是太傅带来的那些个折子了,总想着抽个空要去见见母皇,只是一直不得空罢了。
“也没买什么,平日里总待在府上,难得出去透透气。哦对了,还去买了些药材,我最近在新配一种方子,还在试着。”袁溪有些底气不足,不过自己也确实买了药材的,这点凤慕予总不该疑心的吧,就怕她是觉得自己总是同胡珵一道出去是为了约会,那可就有点尴尬了,想到此处袁溪又想到了胡珵在易乾堂说的话,又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凤慕予轻轻瞥了眼,见桌上确实摆着两包药材,便轻轻笑了笑,“好,女神医,我就不打扰你制药了啊。一会儿小厨房的人便会端了那汤羹过来,你们也要记得用呀。”说罢便是起了身,理了理衣裳准备出去了。袁溪和胡珵站起身来送走了凤慕予,走回房中便是轻舒了一口气,“还好她没听见,不然我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袁溪有些幽幽说到。胡珵点了点头附和了下,便是听见了有人敲门,想必是汤羹到了。
待凤慕予回了书房,面对着面前那些个书,神思很是有些恍惚,不知为何,自己总觉得袁溪和胡珵有事情瞒着自己,可不管怎么看,他们都是自己信任的人,怎么会有事情瞒着自己呢,托着腮想了半天也没什么头绪,也就不再多想,甩了甩脑袋继续看其面前的书来,过两日可以让太傅暂时不必来府里了,自己不太放心,总觉得还是要去宫里看看母皇,方才能够安心的。
任宇漠安稳了几日,也不见苏菁来找她,心里头虽是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去深究,只当她是这几日忙得很没来找自己,不过心里还是希望她能一直这么忙下去。当然任宇漠最近觉得奇怪的事还有一件,就是他本来还有些担心这商会主理人的位置,可这么久下来,凤慕予也没有派了新的人来接替自己的位置,这是否意味着自己并不会因为废太子妃的身份就被剥夺了商会主理人的身份?想来也觉得自己应当晚上回去,问一问孟清远。
刚回了客栈就瞧见满身大汗的孟清远在同小二说些什么。“清远?你在做什么?怎的一身的汗。”孟清远回头,见是任宇漠便是笑了起来,“任大哥。你这不是让我多练武嘛,我就将屋子里东西搬了搬,将从前你教我的那些个招式都好好儿练了,方才才将那些家具放回原位,这不是下来让小二给我准备些热水,我要好好冲个澡,不然这浑身臭汗的,熏着您可怎么办才好。”听得孟清远这么说,任宇漠倒是很有些欣慰,自己说的话这孩子竟也记得清楚,还这么用心的去做了,当真是很难得。
两人回了楼上,没过一会儿小二就送了热水过来。待孟清远舒舒服服沐浴完毕,晚膳也送了上来,二人一道用了晚膳后,任宇漠便开始想着自己要怎么向孟清远问这事儿了。见任宇漠动不动看看自己,孟清远也有些迷茫,不知今日任大哥怎么了,难道自己哪里做的不好?总感觉他有什么话要说。“任大哥?”想到此处孟清远试探着问了一句,“您今日可有什么话要说?”
任宇漠见孟清远脸上有些郁闷不解的样子,便是略清了清喉咙,说道,“嗯,我倒当真是有件事情要问你的。”“任大哥您有什么话,但问无妨,我若是知道,必定会同您说的。”听了这话,任宇漠也算放了心,便开了口。
“你那日刚来客栈找我,我只觉得是......是慕予她派你来的,可是么?”孟清远听了,略是有些犹豫,自己确实是太子殿下派来的没错,可太子殿下让自己来的时候应当是不想让太子妃殿下知道的,所以自己到底该不该说实话呢,一时便是有些犹疑不定。看着孟清远一张小脸上都是纠结的模样,任宇漠心里也算有了数,约莫是慕予她悄悄派他来陪同自己的吧,想来还是有些心暖的。
“好了你也不必想了,我知道了。”孟清远还没有回答,忽然听得任宇漠这么说,不由得有些愣住了。“那现在我问你,慕予她让你来之前有没有同你说过将会让人来顶替我这商会主理人的位置?”孟清远认真想了想,摇了摇头,说了句没有。话一出口,便知道自己进了任宇漠的套,不由得暗自骂自己蠢笨。
任宇漠见他这样也是有些好笑,自己不过换了个问法,这孩子当真是脑袋瓜直的很,这下自己想问的和想证实的也都知道了,便是笑了笑,轻叹了口气同他说到,“好了,既然我想知道的都知道了,你就快去睡吧,我也准备休息了。”看着任宇漠嘴角有些得意的笑,孟清远心里很是有些糟糟的,怎么就这么轻易被任宇漠套了话出来了呢。不过看他这样子,知道自己是太子殿下派来的,竟也没有生气,倒像还挺开心的样子,一时也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也不打算在想什么了,毕竟任宇漠他已然知道了,自己在瞒着也没什么用了,便是去了榻上,过了没一会就睡着了。
今日任宇漠也睡得有些踏实,好歹自己知道了慕予她还是牵挂着自己的,并且似乎也没有打算让人顶替了自己这商会主理人的位置,这让自己心情突然变得很是不错,所以很是安逸地睡着了。
过了两日,凤慕予便是进了宫,这回是带上了问幽问冥的,两个孩子也是很久没见到皇祖母和皇姨姥了,约莫也是想了吧,这才同意了跟凤慕予一道去了皇宫的。果不其然见了顾惊鸿和顾权星,两个孩子当真是开心得很,问幽也恢复了从前爱玩闹的样子。不过问幽意料之中地问了关于父亲任宇漠的事情,顾惊鸿看了看凤慕予,也只是含糊说了任宇漠做了让凤慕予不开心的事情,是不可原谅的事情,再多的也没有说了,问幽一张小脸儿垮着,也是识趣儿地没有再多问了。
“母皇,这些日子......觉得身子如何?”凤慕予一开始还在考虑着怎么问出口,毕竟也只是自己不放心而已,一时也有些懊悔没有将袁溪带过来。顾惊鸿听得凤慕予这般问,心中抖了下,难道慕予她知道了什么?莫不是袁溪将自己的病情告诉了她?但面上仍是不动神色地说到“母皇康健得很,袁溪她给的药膳很好,母皇很是受用。”说这话也是想探探慕予,看看是否真的是知道了些什么。
听得母皇这么说,也见她气色确实不错,凤慕予便是打消了自己的担忧,看来真的是自己想多了,便是笑着说道,“那母皇这些日子给我这么多奏折,倒让孩儿我累的腰都直不起来了。”顾惊鸿听了这话便是笑着摇了摇头,轻声嗔了一句道,“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