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商会的事情之后,任宇漠回了太子府。刚一回府,便瞧见那胡珵忙前忙后的身影,随即就问了身边的一个下人,略一抬了抬下巴,“他,在做什么?”
那人瞧了瞧,福了福身说,“侧妃听说太子桂花酒酿小圆子,正在小厨房忙着呢。”任宇漠听着这话,一声轻哼,“这才刚来,就这么会巴结人了么。”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倒也没说出来。背着手就去了书房。
只见胡珵在厨房忙的热火朝天的,任任宇漠再也看不下去了,拂袖而去。胡珵搓完小圆子忽然想起来他的房间里有上好的蜂蜜,等煮完了滴上几滴,桂花的清香中萦绕这个蜂蜜的香气,想来也是会更好吃的吧。
待他转身去了房间拿蜂蜜的空当,只见一个鬼祟的身影闪进了厨房……
“慕予,我为你做了桂花酒酿小圆子,还特地给你放了一点蜂蜜,你尝尝吧。”胡珵小心翼翼地端着这花了很多心思才做出来的小圆子,满脸期待地看着凤慕予,想着若是她能说声好吃的话,自己以后也会更有动力去做更多她爱吃的吧。
“嗯……我现下暂且没什么胃口,不如你且吃了吧。”凤慕予现在是真的没什么心思去吃这些,他还想着任宇漠的事情,自从自己纳了这侧妃之后,任宇漠就再没有主动找自己说过话,日日也只是闷声做事情,只是每次见到胡珵时的眼神都很是不友好。
胡珵端着酒酿小圆子闷闷不乐的回了自己的房间,边走边嘀咕她声嘀咕着:“她为什么不吃呢,难道是嫌弃我做的不好吃?可她还没吃的呀……”想到这里胡珵拿起调羹舀了一颗小圆子放入口中,味道不错啊,可能是她真的心情不好,不想吃吧。胡珵也没有吃晚饭,心里有些个委屈,就浑浑噩噩的上床睡去了。
翌日,胡珵的侍女觉得很奇怪,这都快午时了,自己家主子怎么还没起呢?她有些疑惑地走到房门前,轻轻的推开了房门,只见自己主子面色泛青,似乎是不大好了,赶紧上前推了推胡珵,一边推一边喊:“主子,你怎么了,你快醒醒啊。”,但是胡珵没有任何反应,她冲出门去,跌跌撞撞的跑到凤慕予房前大喊:“太子殿下,快救救我家主子吧,他好像不好了。”,凤慕予一听忙:“他怎么了?”,侍女回答:“我也不知道,昨天主子没吃晚饭就睡了,今天到现在也没起床,奴才好奇,就进去看了看,但是主子面色铁青,喊也喊不醒。”“是嘛,快带我去看看,”凤慕予边走边吩咐身边的下人:“你赶紧去太医院唤刘太医来!”说罢,便疾步走向胡珵的房间。
但见胡珵躺在床上,凤慕予唤他也是没有回应,一时也是有些着急了,这才刚进府几天,怎的就出了这样的事,自己同母皇和胡尚书又该如何交代?一时心下也是没了个主意。
待刘太医前来,把了脉,细细看着胡珵的面色,转头对凤慕予说,“太子殿下,可否介意老臣查看一下侧妃其他部位的状况。”凤慕予现下只想救好胡珵,便毫不犹豫地点了头。于是摒退了下人,刘太医轻轻拨开胡珵面前的衣服,只见从脖子一直到胸口处都有些微的青紫瘢痕,血脉隐现,很是蹊跷的症状。如此一见,便也证实了心中所想,转身对着太子跪下,说“禀太子殿下,此乃千花毒,是十余种奇花配置所得,这些奇花单独所属并无甚毒性,可按一定数量配制便可成为这剧毒。老臣对此毒无能为力,世间唯有一人可解此毒,此人名唤葛老仙,传闻世间没有他治不了的病,解不了的毒,只是此人行踪不定,唯有一关门弟子在空华山,但是也只能是去碰碰运气。。”
凤慕予听刘太医如此说,紧皱了眉头,只问,“这空华山在何处?”“出城门向南,快马加鞭五日内即可到达。”刘太医说罢又转头看了看胡珵,说道,“侧妃所食此毒似是不多,半月内及时进行医治应是可以救活的。”
“那还在等什么,快快随我去这空华山邀了此人前来。”凤慕予虽还是有些不放心胡珵的现状,可为了早日请到此人,也是不能将他带上的,路上难以照料不说,若是遇上个什么事,怕是对胡珵更不好。
凤慕予也不再多想,即可便是带上了侍卫赶去空华山了。一路上快马加鞭,夜晚也只是略作休息,这时间也是日益紧迫。五日后果真到达了空华山,凤慕予紧着时间上了山,只见山中有一间好似废弃道观的地方,已然是没了牌匾,外面的石阶看起来倒还干净,看着倒像是有人住的样子。
轻轻叩了门,不一会儿只见门轻轻半开,入眼即是一双清冷的眸子,苗条修长的身姿,亦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了,“有何事?”美人开了口,没有称呼,没有做礼,只简单的问了这一句。“劳烦姑娘,可知这葛老仙在何处?我有急事需求他帮忙。”
“葛老仙是我师傅,他云游去了,不知何时回来,若找他,改日吧。”说罢便是要关了门的意思。“姑娘且慢,原来姑娘是葛老仙的弟子,失敬了。只是在下着实有非常紧要的事情需要他的帮忙。不瞒姑娘,在下府中有一……有一重要的人,被人所害,中了千花毒,我也是听闻这世间唯有葛老仙可解此毒,因此才快马加鞭来了此处,但求能够救他一命,在下自是不胜感激。”凤慕予怕这葛老仙的弟子不管此事,因此也就一股脑的说了这些话。
美人叫她的确也是连日赶路的疲累样子,眼神中却很是真诚。于是也不再说什么,打开了门,“进来吧。”随后看了看凤慕予身后那些人,又说,“只你一人进来。”凤慕予回头让侍卫们在门口等候,便随她进了门。
但见这仿佛从前的确是道观的样子,只是东西少了许多,显得很是简洁,屋内亦是打扰的很是干净。“你方才所说,中的是千花毒?”凤慕予找了张椅子坐下,回答道,“是,五日前中的此毒,我已问过太医,太医说许是所食不多,因此半月内医治是可以救活的。”
美人听罢,略垂了头,也不知她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儿,抬了头却问,“你叫什么?”凤慕予略愣了下,这……问得好直接?“在下凤慕予,不知姑娘如何称呼?”“袁溪。”美人看了看凤慕予,“此毒我亦是有法可解,但也只能是试一试。”“姑娘若肯帮忙,那在下也是感激不尽了!”
袁溪听着这话也只是略笑了笑,站起身也就说,“走吧。只是……若医不好不可怪我,还得把我送回来。”凤慕予现下已是欣喜,认真点了点头。当下也就带着袁溪依然是快马加鞭赶回都城。因着来回路上也并没有什么事耽搁,因此也是五日也就到了,赶回了太子府,刚回府便见着任宇漠,他见自己回来,竟是大步走过来,一把抱住了自己,“你可回来了,你可回来了,回来就好……”
自从凤慕予纳了侧妃,任宇漠再没有与她主动说过什么话,凤慕予心里也是一阵感动,可又挂念着胡珵的情况,也只是在任宇漠耳边轻轻说,“我回来了,没事没事。我带了个人回来,说是应该可以医好胡珵的。”任宇漠这才见着凤慕予身后还站了一个人,当下便觉得自己有些失态了,略做了个礼,对凤慕予说,“这几日你不在,下人们也只能尽量给他喂些水,大多也不太灌得下,每日给他擦洗身子。”任宇漠说着又偏了头,“我也没怎的去看他。不知他现在怎样,你且去吧。”
凤慕予见他这样,也知他心里有些吃味,便也没说什么,就带着袁溪进了胡珵的房间。
走到床边,袁溪见面前这人脸色已经很是不好,也是轻轻拨开了胡珵的衣服,凤慕予见她这样,有些惊讶,倒也没说什么。只见那原本不甚清晰的青紫瘢痕已然变深了许多,原本隐隐浮现的血脉亦是清晰得像要透出皮肤了。不走皱着眉头,担忧问道,“可还有救?”
“现下我也没什么把握,你且去给我备一碗灵珠蛇的血,将其蛇胆泡在里面。”凤慕予听罢,便说,“此蛇虽是稀少,但也不是找不到,我这便派人去找。”当下也就派了些人去寻灵珠蛇。耗了大半日,也方才找到了一条,便赶紧按照袁溪说的给她备了去。
“你们且先离开一会儿,好了我自会找你们。”凤慕予听罢,也只得带着众人下去了。
待他们出去了,袁溪掏出了怀里的小瓶子,倒出一颗极小的药丸,辅着药引子掰开嘴也就喂下了。而后她轻轻脱下胡珵的上衣,摆出了一排细小的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