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凤慕予!”
凤琦渊向来在相府中横行惯了,哪知道有这么一天会吃如此大的亏,更没有料到凤慕予居然会变得如此难对付。
对方字字句句都在点名她与自己身份之间的沟壑,嘲讽之意溢于言表,凤琦渊失态,气急攻心,上前便伸手想一把将凤慕予推倒在地,谁知这一次凤慕予居然是不闪不避,任凤琦渊一把推在自己身上,手中簪子划破凤琦渊的手掌,便被推倒在地。
哈,原来也是外强中干,还不是只有被自己欺压的份。
凤琦渊正得意想着,突然却听到身后一声暴喝:“你在做什么!”
凤琦渊得意的表情顿时凝固在脸上。
这声音正是丞相凤天的声音。
早在方才凤慕予惩罚丫鬟的时候便朝自己的婢女使了暗示,让她们去请丞相过来,兴许正好赶得上一出好戏。
这不,刚好赶上,只不过这出戏额外多了一个没有料到的人。
任宇漠眯着眼睛,饶有兴趣的跟在丞相身后看着被推倒在地的凤慕予,眼中闪过一丝戏谑。
原来她是相府的嫡小姐。
他是来相府与丞相议事,顺便打探手谕之事,谁知道却看见了这样有意思的事情。
“爹!我没有!是她自己栽赃我的!”
凤琦渊慌了手脚,再一看跟在丞相身后的人身着不凡,非富即贵,更是气急,顿时狠狠的还想要上去对凤慕予动手,“都是这个贱人!……”
听到自己的女儿不仅行为出丑,更是口出污言秽语,何况现在是当着世子的面,丞相连忙喝住:“住嘴!”
“父亲。”
凤慕予倒在地上,表情楚楚可怜,一副受尽了委屈的样子,“妹妹……妹妹说她想要我这只簪子,我只说是太后钦赐,怕她弄坏,谁知她就要来抢夺,甚至不惜划破手掌还对我动手……”
此时凤琦渊手掌带红,簪子也掉落在旁边的地上,可以说是人证物证俱在,凤琦渊更是百口莫辩。
凤慕予一面哭诉一面眼角却是瞟到了站在一边的的任宇漠,顿时嘴角抽了抽,接着继续演下去。
任宇漠当然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当下眼里便带了笑意,决定不动声色继续看下去。
“什么?”
凤天顿时一阵头疼。
事关太后钦赐的簪子,又是任宇漠在场,自己若是处理的不当恐怕就会留下把柄给北国候那边,哪怕是旁枝末节无关痛痒的事情也能被夸张成对太后的大不敬。
自己这个二女儿,莫不是真的被自己惯的无法无天了。
“爹爹你要相信我啊,你别听这个贱!……”
“闭嘴,你还要再丢人吗!”
凤天口气严厉,“那是太后钦赐给慕予的东西,平日里别的任你胡闹也就罢了,如今这是太后的旨意,难道你也敢对太后不敬吗!”
“我……爹爹,可是我才是嫡女啊!”
凤琦渊不服气,咬牙,“那个女人都过世那么久了,为何我和母亲……”
这次丞相还未开口,便听得丞相身后的男子凉凉的笑了两声,悠然开口:“难道开国皇帝过世了,下一任帝王就能自称开国吗?”
敢拿帝王当例子的人,这世间少有。
不巧,北国候世子便是其一。
凤天听任宇漠有插手之意,连忙将话接了过去,严厉道:“渊儿!这次你太不知礼数了!还不快向世子赔罪!”
世子,北国候世子。
凤琦渊傻了眼,还没反应回来,便又听见任宇漠轻嗤一声:“不必。”
面容俊美的男人转眼看向坐在地上垂着眼睛的姑娘,道:“既然嫡小姐是受害者,应当由嫡小姐来说才是。”
转手便将决定权交给了她。
凤慕予轻笑:“赔罪就免了。不如禁足一个月,《女诫》二十遍,哦还有,再吃一个月素吧,给妹妹消消火,免得下次还是这么……”
最后的话免去了,听来更是嘲讽的很。
“爹爹!女儿不要在房内待一个月啊!”
凤琦渊听了又气又急,顾不得同凤慕予争辩,便转头朝凤天哀求道。
“这……”
禁足一月确实狠了些,再说凤天当然是不大舍得的,刚想开口妥协,就听见身后的世子道:“禁足抄写,修养身心,女子之德也,嫡小姐所说方法甚好,甚好。”
凤慕予坐在地上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堂堂北国候世子,居然配合她演了这场戏。
纵然凤琦渊再不愿,世子开口丞相自然无法再反驳,凤琦渊狠狠的瞪了凤慕予一眼。
贱人就是贱人,居然敢这样算计自己,等会还有她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