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锦,太子三兄弟在御书房里议完事出来,往太子东宫行去。
“大哥,你见过文小姐吗。”季流看向太子。皇上今日透漏未来的太子妃,乃是太子少傅文渊嫡长女文馨。文太傅此人规矩极严,也不拉帮结派,尤其是对子女教养甚是严格,很少看到文家女眷出府宴客,他觉得这样的女子定是很无趣。
太子脑海里浮现出一抹丽影来。女子娴静地坐在荷花亭子画画的样子,里虽是匆匆一眼,但还是印象深刻,“既然是父王母后定下的,想来有可胜之处。”作为未来的一国之母,父皇母后肯定是有过诸多考虑才定下。
刚入夏,京城就连着下了半个月的雨,安卿卿每日去锦年堂请安完后,回到院里看看话本,捣鼓捣鼓吃食。李清文倒是时常来这儿用饭,顺便给安卿卿讲些学堂里的事情,日子过得倒是悠闲。放晴的次日,卫昭就带上丫鬟来到了李府。这大半月没出府倒是把她憋坏了,说好明日里一起去安国公家庄子骑马。李府离城门倒是比其他几日要进一些,安卿卿整理好后早早地便在府门口等着了。四人碰了头各自上了马车,往着韩子逸郊外的庄子驶去。
不巧,在大街上碰上季锦一行人,薛沁雪也在。
季墨看着马上的韩子逸,卫泗像是要出城的样子,问道,“你们这是打哪儿去。”
“去城外骑马,一起吧。”
安卿卿在后面的马车里倒也听出了季墨的声音,挑开帘子看过去,见季墨身边跟着季锦,薛若扬,薛沁雪几人,正准备打招呼。
“安姐姐。”薛沁雪端庄地上前走两步,羞怯地看一眼季锦,向她打招呼。
安卿卿挑眉,这什么情况?!有些好笑地看着她,“姐姐?薛小姐好像比我大些,是吧。”
“姐姐?她真叫的出口啊。”卫昭凑近安卿卿的耳边,小声说道。
没想到安卿卿怎么不给自己面子,薛沁雪心里有些恼怒,便很是委屈地看着季锦。
季锦只在一旁站着,后面跟着清风青雾二人,也没看薛沁雪,只一脸邪魅地看着安卿卿的方向。想来她是真的生气了,这大半个月过去都还没消下去,只觉得这女人气性还真大!
安卿卿才懒得应付这两人,催促卫泗两人赶快走,“韩子逸,卫泗你们还去不去,不去我们先走了。”他们似乎还有话要说的样子,便放下车帘子,“林木,走吧。”坐着马车绕过前面几人,向郊外驶去。
“那我们也先走了,回见。”卫泗拱手上了马。
季锦看着前面跑远的马车,“青风。”
季墨微挑眉,和薛若扬也各自吩咐侍卫驾了马车过来。即便薛沁雪很不情愿,也随后上了马车。她费了好些心思才跟着薛若扬过来,没想到这安卿卿更有心机,简直天生就是她的克星。几人骑着马,很快追上了安卿卿她们的马车。
一行人到了庄子。“郊外就是好啊。”安卿卿看着远处的山峦,庄子里绿油油一片片的稻田,感叹道。
“那是。”卫昭也是个不拘束的性子,拿着马鞭,遂潇洒利落地翻身上了马,看着她,“走,赛一圈。”
“好。”说完接过伊兰递过来的鞭子,走到马前翻身上马,一系列动作端的是行云流水,甚是英姿飒爽。
两匹棕红的骏马奔驰在稻田里的小路上,四蹄翻腾,长鬓飞扬,马儿的嘶响回荡在这山野间。
见安卿卿,卫昭两人骑得这么畅快,韩子逸有些按捺不住,率先打马过去,“走,我们也去。”
“世子。”薛沁雪脸颊微红羞涩地看着季锦,“我不会骑马。”
“那便在这里等着。”季锦这人当真不是会怜香惜玉之人,说完打马离去。留下薛沁雪和一众丫鬟侍卫们站在那里,有些尴尬和恼怒。当然了,恼怒的是安卿卿。
翠竹和雪松,伊兰三人把带来的东西从马车上搬下来,卫昭的侍女千霜,千彤二两人上前帮忙。千彤打开包袱,见里面全是做饭用的东西,“你们怎么带了这么多东西。”
“这是烧烤要用的。只是没想到世子他们会来,吃的准备得到是有些少。”伊兰笑着回道。
“那你们看还需要什么,我去找管事问问。”几人行动开来。依着安卿卿的吩咐,最后选了一块林荫又透风的地方,找庄子里的管事抬了桌椅放在树下。翠竹架起带过来的烧烤架,便开始发火。其他几人把庄子里找到的食材,洗净,用削好的竹签全部穿上。
不一会儿,安卿卿几人老远闻到一阵肉香味。“走吧,我们过去。”说完,调马向翠竹那边驶去,她可是好久没闻到孜然的味儿了,有些馋。
“小姐,你要的羊肉,茄子烤好了。”烤架上都是安卿卿平日里爱吃得,拿起烤熟的签字放在盘里,递给雪松。
安卿卿接过盘子坐到椅子上,拿起羊肉吃了起来。看卫昭坐过来,拿着羊肉串“快过来尝尝。”
文昭津津有味地吃下串羊肉,又拿起茄子,赞叹道,“安卿卿,这是什么味道。怎么考得这么香。”
“独家秘制,能不香吗。”光是这孜然不是一般人能配出来的,有些嘚瑟道。
见这两人吃的欢快,季墨馋虫到也被勾了起来,“安卿卿,给我也来些。”
见翠竹一人又烤得不多,不够她们几人用。就放下烤串坐到另一个烤架上,说乐呵呵地说道,“我让你们见识下安氏串串香。”
这边翠竹的烤鱼倒是烤好了,伊兰端了过去让他们尝尝,只可惜一人只分到半条。
“这烤鱼竟然能烤的这么香。”韩子逸大口吃着烤鱼,还不忘拍安卿卿马屁,“你若是能开一家食楼就好了,绝对卖座。”他定会每日都去。
东辰虽近年来商人地位有所上涨,但在官家眼里依然是不屑的。就像薛沁雪,觉得商人浑身都是铜臭味,不免有些鄙视,“那不就成商人了?”
“你们都这样认为?”
安卿卿看着几人的表情,没想到东辰最为出色的下一代栋梁,竟如此拘泥,便不由地正色道,“东辰重农抑商,很多人以考取功名为荣,这无可厚非,功名在身就能得到尊重和地位,土农工商,以农为本这本是事,可商人在东辰地位却很低下,但若没有他们在中间流通,东西销不出去,银子便成了死物,而真正推动东辰经济的恰是你们所看不起的,地位低下的商人。”
这一席话引来几人沉思。季锦看着她半晌,问道,“贾商有了钱财买官挂名,应当如何?”
“买官挂名的实质不就是因为商人地位低下,才想买官改变身份?重本抑末,本就不该。为何不适时提高一些商人的税收,将商人地位提高,多了行商之人,货物便更好的流通,工农也不会满足税收后的自给自足,国库会更加充实,东辰将会进到全新的朝代,不是吗。”安卿卿这席虽说得浅显直白,但也是中华历史所总结出来的,只愿他们能听进去。季锦几人像是被打开了一个全新的领域,冲破了之前格局,仿佛能看到东辰几十年后的繁荣,有些激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