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他们几个老一辈的聊往事,我心里一阵向往,听得聚精会神。
“想当年我们在吉沃特走镖,被那‘狮狼’盗贼暗算,恰巧得到阿尔德夫这老小子的救助,才有了我现在的今天。”举着酒杯,因拳上皇神色有些怀念的说。面容之上甚至还带着些悻悻之色。因拳上皇看起来很年轻,完全看不出和阿尔德夫叔叔同岁。
阿尔德夫叔叔挥挥手,“因拳,这些往事,你知道的,我不愿回忆起。也不要在孩子们面前提起。”
因拳上皇面色一正,笑了笑,不再说话。
“对了,你行走这些日子。前线的战事怎么样了?你行商走镖,不会没听到些消息。”阿尔德夫叔叔看着眼前手中的酒吧,愣愣出神地说道。
因拳上皇一顿,拿起酒杯,叹了口气,“是,最近帝国军队在前线节节败退。根本不是先祖神州的对手。无论是装备配置,还是士兵素质,我们的军队,跟先祖神州有很大差别。近来听说,帝国方面已经向先祖神州示好,要和谈。”
“这群高精灵。这些帝国人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如今的帝国,已然不是塔罗斯领导的那个帝国了,也不是龙裔血脉的继承了。我们诺德人当年打败先祖神州、矮人族,将称霸大陆的雪精灵族赶出大陆,塔罗斯更是统一了大陆,而今大陆到了这些帝国人手中,竟然要割地求和了。真是气煞我也。”平时沉默寡言的布朗叔叔,此刻发出沉闷的抗议,一口喝下闷酒。悲愤之色溢于言表。
“唉,算了,这些大事,我们几个老头也是瞎操闲心。”阿尔德夫叔叔猛地喝下一口蜂蜜酒。
“唉,帝国真是越来越无能了。”“。。。。。。。。。。”
我坐在一旁,看着眼前这两位老人。一位是如兄如父的老师,一位是把我当儿子一样看待的准岳父。
在这个小小的伊尔俄罗,他们都算得上是个人物。然而,整个泰姆瑞尔大陆,他们也只是沧海一粟。比他们更强者数不胜数。他们心系国家,那种赤诚,着实让我为之折服,敬佩。陪着这三位老人喝酒,听他们聊天,甚至再讲到我和若基的婚事,心里一股暖暖之意。
“哎,我说,布朗,阿尔德夫,你们俩这次收的女婿和徒弟,很是不错嘛?十七岁就有初级武士的实力,居然还能够独自战胜一只全胜的剑齿虎。很不错。”紫发中年男子因拳上皇,听得布朗叔叔和阿尔德夫叔叔讲了我的事迹之后,如此评价,“如果不是阿尔德夫你收了徒弟,这样的好苗子,将来一定能够继承我的商队。”说起来还有些颇有遗憾的样子。
听得老友如此评价,阿尔德夫叔叔面色泛起了笑容,“老友你也不必羡慕,我老了,又有幼女,天明能够继承我的衣钵,也能够代替我保护家人。你就不一样了,身后一群人。虽然东奔西跑,但是也是闯出了不小的名声。凡事你过道,周围的盗贼,多少都会给你面子。”
两位长辈在桌前喝酒大声聊天,笑声不止。而布朗叔叔则是一旁默无声息的喝着酒。
“哎,布朗,这你女儿找到归宿了,你这个当爹的,还有什么好烦恼的?”因拳到底是走南闯北的人,早就注意到布朗叔叔的情绪不对。如同
抬头看了两位好友一眼,布朗叔叔低沉的声音在这张长方形木桌上响起,周围商队的佣兵都四散守卫着,像保镖一样,“我在想。天明天赋这样好,我们要不要送他战士学院上学。不能让他这样的好天赋白白浪费。”布朗叔叔毫不顾忌我就在一旁,直截了当的说,丝毫没有把我当外人。低着头,我心里一阵感动。
“恩,这事,现在这帝国局面动荡,确实,布朗你考虑的也很对。让天明有个好前程,才能在未来的乱世之中站稳跟脚。哎,我们老家伙已经老了,未来,还得看你们年轻人的了。”阿尔德夫叔叔也是跟着这样说。
“这样说来,你们是准备送天明去报考战士学院了?”
“大概就是这样吧!”
..........
坐在桌子的一旁,听着几位长辈在决定我的命运,我眼中开始迷茫起来。我从何而来,又要到什么地方去?
我原本生活的环境很安逸,家境优越,不愁吃穿,到了这个世界,一面恐惧孤独,一面是对未知世界的畏惧,我不想呆在孤独的森林里,而走出森林;意外来到伊尔罗俄,认识了若基、阿尔德夫叔叔、布朗叔叔、村子爷爷,卡瓦大婶......,这些人。他们都很好。当然,也认识了一些混蛋的人,比如在酒馆里喝得烂醉如泥的醉鬼奥尔夫老头,我上次扶了他一把,而他却要偷我的钱袋,还有欺善怕恶的大荔,还有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的木精灵沐恩。
也许是喝了酒,走起路来不是那么稳,有些摆。不禁叹息自己的酒量真差,真是!
夕阳西下,村口的小河边。风吹动着村口大道两旁的几棵青洛树,如剑的叶子在风中摇摆,夕阳映出村口大道的商队,如光如鳞。
随着一声洪亮的号子:“出发~”,因拳上皇的商队又继续开发。因拳上皇的紫发在夕阳下映成紫金之色,十分柔顺,面孔也不显苍老,眼神带笑却满是沧桑,戴着棕色手套充满力量的右手一挥,商队在夕阳下渐行渐远,最后在夕阳下缩成一个黑点。远方黑暗笼罩,暗夜的清冷逐渐侵袭。
黑夜里,村中的木房子里灯火一盏接着一盏亮起,村子中央的酒馆灯火是最明亮的。而后是村中的九圣灵殿。而其他村中人家的灯火,就如同众星拱月般稀稀散散的散布在酒馆和圣殿周围,夜,也是如此辉煌。周天灿烂星辰,还有五色极光映空。
看了一旁还在沉思的师傅,又回头望了望酒馆方向,今晚,注定我的心不能平静下来。在我心中,我对这个世界的了解,仅仅是局限这个一个小小的村子。今天的商队来临,给我心中似乎灌输了一股新奇的魔力————外面的世界。我对这个世界的了解不再局限在这个小小的山村以及无尽的大山,似乎,山外面的世界充满了让人无法抗拒而又未知的魔力。这个夜里,望着村口的官道方向,我心里产生了一种难以言语的感觉,那是一种向往,那是一种从未体验过的心悸。
“阿明,我们回去吧!”阿尔德夫师傅充满中气却又低沉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我这时回过了神,跟着师傅的脚步。
穿过灯火通明的街道,有村人不时热情打着招呼。
一路无话。跟着师傅进了他的房间。转而进入地下室。
“师傅,”跟着阿尔德夫师傅来到地下室,灯火通明,透露出静谧和凌冷的寒芒,我低声呼呼。
“阿明啊,.......”阿尔德夫师傅似乎有什么想说,却又似乎无从开口,顿了一下,却又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定,语气低沉地说道,“我、你布朗叔叔的想法有些对。我原本的打算是收你为徒之后,你能继承我的衣钵,将我门的锻造术发扬光大。”长长吐出一口气,“而今看来,世道在变,天下将乱。我只能希望你能够保护好那些你需要守护的人。”
我抬起头看了一眼阿尔德夫叔叔一眼,只见他眼中满是忧郁。
“阿明,假若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会不会帮我照顾好希森娜,”
我当时感觉到阿尔德夫叔叔的眼角跳到了一下,声音微微有些颤动,我心里一跳,不知道脑子怎么反应的,直接就跪了下去。“师傅对我有再造之恩,又有授业之恩,师傅对我吩咐我绝对不说二话,我哪怕是死,也会照顾希森娜不受任何伤害!”我声音当时就颤动了,伏在地上没有起来。
我说完这话。顿了好一会,我感觉到阿尔德夫师傅松了一口气。心里怀着不安。伏在地上,突然被一双遒劲有力双手扶起。“好,我阿尔德夫没有看错你。”
我眼中泛着泪光抬头看着师傅。一瞬间,我们师徒做了一个眼神交流。
我在一旁站着,阿尔德夫师傅扶我起来,又只身走到墙角的镶嵌柜子前。那个墙柜里摆放着一柄漆黑的锻造锤,全身漆黑泛光,更加奇特的是在黑夜中————上面居然有一道红色流光在游走。看起来就像一条小长虫在黑夜中快速游走。
“阿明,这柄锻造锤是我的得意之作,现在就送给你了,还有,从今天起我将传授你真正的锻造术。看好了!”说着,就拿起锻造锤,双手把持。抡起锻造锤如同风轮,虎虎生风,一锤一锤,猛烈击打,而两腿如同生了根一样,无论上身如何击打站在地上一动不动,稳如泰山。锻造锤从各个方向击打,一锤接着一锤,一锤比一锤威力大,我数了一下,总共击打了六十一下。最后一锤击打在一块坚硬的碧玉钢岩上,“嘭”的一声,原本坚硬无比碧玉刚岩变得粉碎。
“嘶”,我倒吸了一口冷气。“好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