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默默的流泪,一直流到了天明。在一片混沌中竟然昏昏然的睡去,梦里还不能忘怀他对她厌恶至极的面孔,那双冷峻的目光足以将她千万次的杀死。
天亮以后,她拿着床上一件脏兮兮的被子盖着身体,狼狈不堪地逃回了家。
她以前缠着他的时候,他的眼中也会流露出那种不耐和厌烦,但却不是如此让人寒彻入骨的,但这一次不一样了,她想他一定是将她恨到了极点,因为她伤害了他最爱的女人,并迫使那个女孩人间蒸发。
在那一刻,她彻底明白了,原来爱一个人,不可以将他逼得那么紧,不可以让他如此的没有尊严。
她从小就没有妈妈,这些女孩子的私房话没有人对她说过。被父亲宠坏了的她,任性的认为,凡是自己喜欢的东西就要抓住不放,就要以死缠烂打的方式去获取。
“上车!”夏候成铭迈着修长的腿,玉树临风地站在了她的面前。
三年不见,他越发的英俊了,他一出现他周围的气场就足以令任何一个为他牢牢地吸引。一定有更多的名媛淑女爱慕他,追求他吧?
但是对于她有的却不是吸引力,而是森寒的怕意。夏候成铭这个名字恐怕日后在她的字典里永远都代表着危险人物了。她见到他的第一个反应,应该就是远远地逃离。所以现在也不例外,她几乎没有抬起头好好看他一眼,就转身飞也似的逃离了。
留下他站在原地目瞪口呆,这是江欣语吗?那个刁蛮任性,死缠烂打的丫头。在他的车停下之前的那一刻,他还做好了她会一下子扑入他怀里的最坏打算呢,怎么现在她竟然逃了?
哼!可恶的女人!红润而性感的唇畔抿得紧紧的,他绝不会相信她会改,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一定是她使的欲擒故纵的花招。他倒要追上去看看,她能出什么新招?
她一边跑,一边心惊胆战地想:她欠他的债三年前不是都已经还清了吗?为什么今天的他还不肯放过她?难道真的要毁掉她的清白他才甘心?
但是她的两条腿又怎么能跑得过汽车?
这一回,他的红色法拉利直接拦住了她的去路。绝美的男人昂首挺胸地走下车来,带着至高无上的命令口吻,再一次说道:“上车!”
“不,我不去!”欣语抱紧手里小小的行李袋,坚定地摇头拒绝。
三年不见,她原本白皙的皮肤变成了健康的小麦色,虽然人很瘦弱,但看起来倒比以前结实了。应该是三年的体育劳动造就她现在这样的身体。此刻,她如受伤的小鹿一般往后后退,明亮如黑曜石的眼睛里却闪着坚定的光芒。
“我让你上车!”她的样子更是激起了他的愤怒,这一定又是她新使的花招。装什么柔弱?装什么矜持?他敢断定,一会儿,她就会露出本来面目,缠着他“铭哥哥,铭哥哥的叫。”
“你要带我到哪儿去?”欣语一边后退,一边发问。可是这个绝美男人却明显没有放过她的意思。
她一边退,一边紧紧地攥起拳头。她决定,如果他胆敢还像三年前那样对待她的话,那么她一定要跟他拼个鱼死网破。
他一边往前迈步子,一边却在情不自禁地在她眼里探寻着他曾经熟悉的东西。然而,却发现她的眼睛中除了对他深深的恐惧和严密的防备以外,竟然再无别的东西。他的头忽然有点蒙,难道这个可恶的女人真的变了?
看他停住了脚步,她便如发现了契机,转身又飞快地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