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三日,东宫的事便已传出了宫墙,不过一个侧妃被罚,且又不是抄家灭门的大罪,所以并没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
陆如雪****,因她少了这一世的记忆,所以大部分的事,都由陈侧妃帮其分担。
所以这些日子以来,陈侧妃常来太子妃的寝宫,时不时的就会碰到太子。
穆玄阳对这个陈侧妃,虽无什么好感。但念其辅助太子妃有功,几次相处下来,也不再对她黑沉着一张脸。甚至有时还会关心一下的问上两句。
对于太子态度的上的转变,陈侧妃心中暗喜,可在面见太子妃的时候,却不敢有一丝的表露。
这日晚膳前,太子在东宫殿,与太子少师,左右詹事等人商议事毕,刚从书房出来,便见一眼生的太监等在殿外,正和罗成说话。
见太子出来,罗成带人上前来见礼,“太子,这人是陈侧妃殿里的管事太监姜海。”
“奴才姜海,给太子请安。”姜海跪伏了一个大礼,这才等着太子问话。
“是陈侧妃叫你来的,什么事?”据罗成报,陈侧妃对太子妃很是恭敬。
遇到一些小事,多主动替太子妃分担,不会去麻烦太子妃。且在大事上,处处以太子妃马首是瞻。对于陈侧妃如此知分寸懂进退,穆玄阳还是很满意的。
所以陈侧妃派人来,他也给了几分面子,多问了一句。
“回太子的话,皇后刚召了太子妃去了中宫殿,晚膳时怕是赶不回。陈侧妃让奴才来请太子示下。不知这晚膳,要摆在哪里?”
陈侧妃助太子妃掌东宫事,太子妃被皇后召了去,太子的晚膳,自该由她来操心。
不过,这陈侧妃却没告诉太子。太子妃在走前,早已将这些事情安排妥当,备了晚膳在自己的寝殿之中。
陈侧妃就是想趁着这个机会,引太子去自己的寝殿。
朝中近来事多,穆玄阳脑子里,想的都是前朝的事,对于这些小事,并没上心。所以,没看来陈侧妃耍的这些小计俩。
想着妻子即去了中宫,那他在哪里吃,都是一样的。刚想转身,下令罗成,将晚膳摆在书房偏殿,却见那姜海,又跪伏下身子。
“侧妃知太子辛苦,所以特备了些酒菜,请太子移步。”
穆玄阳想了想,去陈侧妃那里吃顿饭而已,也算是一种奖励吧。毕竟这陈侧妃出身平江伯府。且这个女人也算是可怜,嫁给他这个太子,终不会有什么幸福。
点了点头,这才由着罗成等人跟着,去了陈侧妃处。
这陈侧妃虽让姜海去请太子,可没想过太子真的会来。听殿外传来太监的通传声,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一个趔趄,险没从椅子上摔下来。掩不住脸上的欢喜,几步跑到殿外跪低迎接。
“臣妾恭迎太子。”她早也盼,晚也等,如今总算是得偿所愿。道了声安,一时心里五味杂陈,忍不住哭了出来。
又怕太子看了会心烦,强忍住不敢出声,偷拿帕子拭泪。
穆玄阳眼光锐利,即便现在夜幕低垂,可仍将陈侧妃的小动作,看得仔细。心中多少有些不忍,毕竟这陈侧妃没有做错什么,也不是她主动想要嫁给自己的。一切都是依皇命按旨行事,要怪只能怪这女人命不好,偏就嫁给了他。
就因为心中的这一丝不忍,下意识的伸手,将陈侧妃扶了起来。
“侧妃助太子妃理东宫事,辛苦了!”
陈侧妃满心的激动,太子主动来扶她,这还是进宫以来的头一次。下意识的反手想去抓太子的手,却被太子侧身半步,给躲了过去。
他虽心怀不忍,可并不想与陈侧妃有什么身体上的接触,这会让他觉得对不起妻子。
陈侧妃也知急不得,至少如此局势,越发的对自己有利。笑迎着太子进殿,忙着吩咐奴才们布膳。
皇后召太子妃去中宫,倒也没什么大事。只是近来内宫事多,晚上睡得不安稳,想叫太子妃来给她把个脉,开些宁神助眠的方子。
所以刚到了晚膳时分,陆如雪便匆匆忙忙的赶回了东宫。可等进了寝殿才发现,太子并不在。
叫了白广来问,“太子可是还在书房议事?”
白广不敢有所隐瞒,“回太子妃,太子去了陈侧妃处用膳。”
陆如雪听得一愣,太子对两个侧妃,从不假以辞色,今儿怎会趁着自己不在,而去了陈侧妃处。
“难不成,以往那些,都是装出来的?”心存芥蒂,不怒自恼。
想也是,陈侧妃也好,郁侧妃也罢,说出去那都是太子的女人。太子去陈侧妃那里,原本就是应该的。
就算她是太子妃,也不可以阻拦,甚至连吃醋都是不应该的。心里面泛堵,只是陪着儿子用了晚膳,自己却是一口都没吃。
穆玄阳在陈侧妃那里用过膳,又喝了杯茶,这才见罗成来报,说太子妃已回宫。
将手中茶杯一放,一句话没说,起身便出了殿门。
陈侧妃在后面紧追了几步,远远的给太子服了一礼,眼中闪过恼恨的不甘。
只差一点儿了,若是太子妃能晚些回宫,也许太子就会歇在她这里了。狠瞪了太子妃寝殿的方向一眼,这才由着宫婢们扶着回殿。
心中起了涟漪,多了一丝希望,陈侧妃迟迟下不定的决心,在这一刻瞬间在心中扎根。
太子进殿时,却并没有见到妻子。问了白广才知太子妃去了皇长孙处。
见采苕留职,顺嘴问了一句,“太子妃可用了晚膳?”
“回太子殿下,太子妃离开前,吩咐了奴婢们备了晚膳,留了皇长孙在此,想陪太子用膳。”
“刚才回宫时,知太子妃去了陈侧妃处,这才吩咐了摆膳,陪着皇长孙先用了些。可太子妃自己,却是一口都没吃。”
今儿太子被姜海请去了陈侧妃那里,采苕也是刚从白广那里得了消息,自然要替太子妃鸣不平。
太子和太子妃许是看不出,可她们这些奴才,却是看的明白。那陈侧妃分明就没安什么好心,得了机会就想钻空子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