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之顿住,问:“干嘛?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安荞又退后了点,说道:“你个傻逼,这是蛇粪!”
顾惜之:“”
众人:“”
卧槽,一厢房的蛇粪,开玩笑呢吧?
可安荞的表情很是认真,那就是蛇粪,千真万确的蛇粪,而且还是特别有能量的蛇粪。这蛇好歹结出兽晶来了,也算是妖兽,妖兽拉出来的粪,那是可以用来用灵食的,绝逼是个好东西。
有这玩意在,外面那三百亩地就有着落了。
每次种地的时候撒上那么一点点,这些蛇粪足够养三四年的地,养了三四年以后,这地肯定会变得很好。
啧啧
安荞觉得自己又完成了一个任务,有银钱有良田有房屋,往后再找一个靠山,自己就等于是占了原主身体的因果了。
至于这靠山,安荞眯眼看向雪韫,貌似这家伙身份不简单呢。
只不过只有一个还是不太妥,不由得将视线落在蓝天锲身上,尤其注意其面相,这是拨开乌云见日月之相,也可以说是权相。
倘若只在丰县这一亩三分地里头,这南王世子会更有说话权,自是能护得安氏一族一世安康。
然而安荞最看重的却是县城关家,因为关家自古由来神秘,连官家都要给三分面子,倘若与关家有所牵连,那么一般人都不会惹上。
如此一来,对自己一家,最好不过。
只是杨氏
算了,倘若杨氏不愿意,她是怎么也不会逼杨氏。
名声这东西在安荞看来,那就是喂狗的东西,可挡不住有些人拿它当命根子。各人有各人的活法,又何必去干涉得太多。
蓝天锲不死心地又让人好生检查了一番,愣是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更是没有任何的危险,试着走出大院,甚至跑到大桥那里,也没有什么古怪的东西来把他给弄死。
简直哔了狗。
“瞧你好像不服,要不晚上留下来看看,说不准晚上会有鬼!”安荞说话的时候盯着黑狗看,心里头想着的是,要是晚上真的有鬼,那就把这黑狗给宰了,拿黑狗血挡煞。
蓝天锲竟然上当:“那就晚上看看。”
雪韫看了安荞一眼,视线缓缓落向那口池塘,不知为何竟倍感亲切,忍不住朝池塘那里走了过去。
安荞就说道:“那池塘里以前待了一只鳄鱼,开始进来这个院子的时候我跟大牛都不知道,被追杀了才知道的。”
大牛点头:“那条只鱼特别厉害。”
至于有多厉害,之前大牛已经形容过了,不用再多形容一次。
雪韫蹙眉说道:“不知为何,我感觉这池塘有吸引我的东西。”
安荞眼睛微闪了闪,自是知道那个池塘里的灵气比较足,说不准底下就是一个灵脉,或者这一片直到上河村那边,又或者更大的地方,都是处在一片灵脉之上,只不过有些地方离得近,有些地方离得远,而这口池塘正好接近灵脉。
不禁捏了捏五行鼎,问起雪韫的情况来。
五行鼎对安荞说道:“这小子体内被堵塞的经脉已经被你疏通,再加上体内印记被雷击弱,灵气会自动往他身体上钻,虽然很难存留在经脉当中,却能化成身体的能量,让他感觉到特别的舒服。”
安荞就问:“那如果给他功法,他能修炼吗?”
五行鼎沉默了一阵,说道:“有些困难,不过就算没有办法凝聚灵力,修炼下去对他来说也是有好处,可以让体质变得更好一些,下一次被雷劈的时候能够挺得更久一点,若是运气好,说不定只劈一次就成功了。”
安荞可是知道,这所谓的一次,很有可能是几道雷,十几道雷,甚几十道雷组成的。
只是还让雪韫被雷劈,安荞怎么都感觉过意不去。
五行鼎安慰道:“就算你不让他修炼,他也是要被雷劈的,身体好一点能活下来的几率就大一点。”
安荞冷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上一次他被雷劈的事情就是你弄的,真把老娘当成傻逼不成?”
五行鼎:快当老子不存。
只一句话就堵得五行鼎不吭声,直接装死,任安荞怎么骂都一副已经沉睡了的样子,安荞郁闷得想把它塞进蛇粪堆里头去。
可惜她也只是嘴里头说说罢了,对于五行鼎来说,扔粪坑里只是一件没面子的事情,事实上它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再臭它也就算闻着了也不会觉得那是臭,只会觉得那是一种寻常的味道罢了。
“给我功法!”安荞没好气地又在脑子里说了一句。
五行鼎不吭声,但一冰系心法却闪现在安荞的脑子里,这种心法难以用书写来形容,看了只会一脸懵逼。安荞赶紧朝雪韫走了过去,伸出手指往雪韫眉心上一放,将完整的心法一下子传了过去。
雪韫正疑惑安荞在做什么,忽然脑子里接收到东西,顿时就一脸懵逼。
这是什么鬼?
安荞瞪了雪韫一眼:“不许说话!”
雪韫:“”
安荞一脸不爽,谁知道五行鼎会这么不靠谱,连吭都不吭一声就给她,这玩意要是落在她脑子里太久,就得用她自己的力量去传递给人,只有刚到她脑子里的时候,费点精神力转移给别人,才不会那么费劲。
只不过懵逼的大有人在,好比如顾惜之,本来就不喜欢安荞靠别的男人太近,特别是那些长得好看的。
见安荞不但靠近雪韫,还伸出手指头,好像在帮抚平眉心的皱纹似的,这脸一下子黑成了锅底,气呼呼地冲了过去,伸手一推。
噗通!
雪韫掉进了水里,掉进了他感觉到很亲切的水里,然后划拉两下就不动了。
雪管家惊叫一声,立马冲了上来,要跑去把雪韫拉下来。
雪韫却一下子阻止了雪管家的动作,闭眼站在了水里头,也不知道是在干嘛。
雪管家一脸懵逼,觉得自家少爷很可能是刚掉进去的时候脑子进水了,要不然怎么可以会待在这么脏的水池子里,脑袋上还顶着泥巴呢!
安荞摸着下巴,看着雪韫,一副若有所思样子。
“你还看!”顾惜之一脸不爽,伸手将安荞的脸掰了过来,不让安荞去看雪韫。
夏天本来就穿得单薄,浑身湿透了的雪韫看着身材若隐若现。
只是身材真不怎么好,一副小受般的身材,不是安荞能看得上的。奈不住某人不知道,打翻了醋坛子。
安荞又盯着顾惜之看,突然就觉得,要是上次那雷劈的是顾惜之,那该有多好啊。
五行鼎突然冒话:“想要吗?我可以帮你。”
不自称老子了?一看就知道在憋着坏!
安荞是真想,可怕把人给劈死了。
不劈死还能好好地再活过五六十年,甚至更长一点,要真被劈没了,就只剩下一捧灰了。
到那时候,她上哪要人去?
五行鼎小声道:“我可以保证不让雷弄死他!”
安荞立马问:“怎么保证?”
五行鼎不吭声了,然后安荞就觉得五行鼎不靠谱,绝逼是故意想要坑人。
如此想着,安荞就懒得理五行鼎了,今晚可是要在这住下的,让蓝天锲派人到家里头说一下,然后就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小黑熊瞪着黑眼珠子跑了过来,也学着安荞的样子,往地上一坐。
这一人一熊,个头看起来差不多,一个黑亮黑亮的,一个白白嫩嫩的,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怪异,却又有种诡异的和谐。
安荞却不觉得这有什么和谐,摸了摸肚子,朝小黑熊一巴掌拍了过去:“去,给我弄头羊回来,晚上烤羊肉串吃!”
羊是什么鬼?小黑熊表示疑惑。
不过小黑熊虽然听不懂什么是羊,却知道安荞是让它去打猎,摸了摸脑袋,也不知道是不是安荞的力气太小了点,那一爪子没把小黑熊打疼,倒让它感觉挺舒服的,就跟挠痒似的。
举起爪子看了看,然后一爪子拍了下去。
啪!
安荞差点被拍趴了去,脑子都是懵懵的,回过神来后顿时就黑了脸。
“卧槽!”抽出柴刀就追了上去。
小黑熊见势不好,赶紧四掌着地跑了。
再笨也知道闯祸了,把两脚兽给惹恼了。
不过两脚兽真弱,白长了跟它那么大的个子,竟然一点力气都没有,那么轻的一拍,竟然差点就拍倒。
小黑熊以自己的经历来看,觉得两脚兽应该很疼,要不然不会差点就趴地上去。
疼了肯定就会恼火,恼火就会打兽,不跑在这里等着挨揍?
那东西可是比它爪子还要锋利,会死熊的。
安荞也没想真砍熊,一看小黑熊那动作,就知道小黑熊是在学她,只不过小黑熊的力气大,而她又很弱,才会被巴掌拍成那样。
可心里头就是恼,别的不学,偏偏学这个,真不是一般的欠收拾。
众人看着肩膀直耸,一个个拼命忍笑,觉得这一人一熊太好玩了。
汪汪
安荞斜眼,就连狗东西也在笑她,抬脚就踹了过去。
这狗东西还真成了精,一下就避了开,扭头就朝小黑熊跑的方向追了去。
顾惜之摸了摸安荞的脑袋,忍笑问道:“疼不?”
安荞不耐烦,甩开顾惜之的手:“滚,一边去!”
顾惜之手又伸了过去,给揉了揉:“乖哈,不疼。”
安荞:“”
尼玛把她当什么了?
扑哧!
终于有人忍不住笑了出来,声音是从那群官兵发出来的,并且有一就有二,接二连三地就发展成了一群,全都笑了起来。
安荞满头黑线,一群笑点低的智障,这事就有那么好笑?
“南王世子对吧?我家这地估计去找人来耕,一般的普通老百姓只怕不会来,我看你带来的这群官兵就挺不错的,不如让他们来我家收拾这地,等收拾好了明年也好种地不是?”安荞说完就在想着,现在是七月份,要是再种点什么的话,能不能来得及。
只是想来想去,好像也没有什么粮食能种的,除了菜。
种三百亩地的菜?
安荞抽搐,会不会把人给吃得脸都绿了?
蓝天锲摇扇子的动作顿住,嘴角微抽,这里头唯一没有笑的就是他好吗?怎么地这火就烧到了他的身上?
“我说你别摇了,那厢房里头一堆粪,你又刚抓了粪没洗手,你就不觉得恶心?”安荞翻了个白眼。
蓝天锲:“”
小烁弟弟,哥哥帮你掐死这媳妇怎么样?
顾惜之默默地看了看自己的手,然后缩了回去,在衣服上蹭了蹭,虽然那粪便是干的,丢了以后也没觉得手有多脏,可被安荞这么一说,立马就感觉有点脏了,最重要的是刚还拿这手摸安荞脑袋了。
希望不要被发现,要不然自己会被虐得很惨。
安荞又道:“我跟你说正事呢,这地你要不要帮忙?”
蓝天锲将折扇合了起来,稍微沉默了一下,就微笑说道:“这事情简单,包在本世子身上,定叫你满意了。”
一群官兵:“”
娘个希匹,咱们是官兵好吗?官兵是干啥的?除暴安良的好吗?不是给你个死肥婆种地的。
不就是笑了一下么?报复心真强。
可惜南王世子的话谁也不敢去反驳,不仅是如此,还得腆着笑脸去完成,再苦再累也得一副受了恩典的样子。
一个下堂的村妇而已,竟然还敢要求南五世子,你咋不上天呢?
安荞瞥了这群官兵一眼,让你们笑话老娘,早就把你们给盯上了,一个个壮得跟头牛似的,不利用白不利用。
“一会咱烤肉吃,谁去捡柴火,谁去买酒?”安荞斜眼看向蓝天锲,虽然嘴里头没说着让谁去,可那眼神真的太明显不过了。
蓝天锲不禁反思,是不是自己哪里没做好,得罪了这肥村姑。
可想来想去,没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啊!
自己一直以来温和对人,基本上只要不是大奸大恶之人,都会微笑对待的说。
“分一部分人去后山上捡柴火去,一部分人买酒去。”蓝天锲一时间想不通,只得吩咐人去做。
安荞立马说道:“石子村那里有酒。”
蓝天锲点头:“去石子村买吧。”
安荞又道:“烤肉最好就用果木,去捡柴火的时候看看,最好就捡梨木跟苹果木。”
蓝天锲嘴角微抽,但还是点了点头,又吩咐了下去。
去买酒的还好,没多远的地方,买了酒就可以回来了,可去捡柴火的就苦逼了,随便捡的还好说,可要讲究着来,却不是那么好捡的,一个个愁眉苦脸的。
安荞看着一脸感叹:“这他娘的才是王八之气啊,想要点什么只要嘴巴里头说说,就有一群傻逼赶着去做,自己却是啥都不用做。”
蓝天锲:“”
一群苦逼官兵:“”说得好想弑主!
安荞又兴致勃勃地问道:“南王世子,你说你会点啥?要是把你一个人丢到深山老林子里头,你觉得你能活着跑出来么?”
蓝天锲的脸是黑的,却仍旧一脸的微笑:“本世子自是能活着出来。”
安荞就问:“你身上带火折子了吗?带盐了吗?靠什么来分清方向”
蓝天锲被问得一脸懵逼,虽然没少被荣王妃坑过,可一直以来都被荣王保护得很好。可也因为如此,在成年之前很少有机会离开王府,就算是离开了也有一群人守在旁,什么事情都有人准备,根本不用自己操心点什么。
如今被安荞这么一说,蓝天锲突然就自己作为一世子,挺无能的。
安荞收回视线,一脸嫌弃的样子,跑到顾惜之旁边坐了下来。才发现顾惜之的样子有点奇怪,顺着顾惜之的视线看过去,发现顾惜之正在看雪韫,而雪韫则还待在水里头,仍旧闭着眼睛,雪管家一脸苦逼地看着。
怪不得这家伙那么消停,原来是在盯着别人看呢。
“咋了?咋看着个大老爷们眼睛不带眨一下的,别告诉我你喜欢上他了。”安荞用肘子顶了顶顾惜之。
顾惜之蹙眉道:“我怎么觉得雪韫那小子不对劲,明明跳下水之前还跟个弱鸡似的,在水里头待了一会儿后,反而变得厉害了。”
安荞
厉害了我的未婚夫,竟然被你给看出来了。
“总归是被雷劈过的人,以后肯定会牛掰起来的。”安荞说着就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脸嘚瑟地说道:“就跟我似的,被雷劈过以后,感觉神清那个气爽啊,都快要成神了。”
顾惜之:“别拍了,本来胸就够平的了。”
安荞
五行鼎:我跟你讲,生气是没有用的,把他给睡了,保证你会变得波涛汹涌,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安荞怒:再废话我会把你扔粪坑的我跟你讲!
五行鼎:
因为胸的问题,主人暴躁了怎么办?
“被雷劈过真能变得厉害?”顾惜之突然凑近,想起安荞飞针的事情来,视线却不由自主地落到安荞的胸那里。
咻!
三十六根银针飞了出来,密密麻麻地糊了一脸不,不是糊了一脸,离脸还有一公分。
顾惜之:“”
这是什么鬼?媳妇儿,小心针啊!
安荞阴恻恻道:“是啊,你要不要试试?”
顾惜之微移了移脑袋,瞥向安荞的胸,下意识想要点头,但瞅了瞅眼前的针,不确定自己点下去以后针会不会扎到自己的脸,摇头也会被扎,就往后退了一点点,觉得针跟着往后退了点。
“媳妇儿,小心针,我信你了行不?”
“要不要被雷劈?”
“可以考虑一下。”
“甭考虑了,准备吧!”
“”
安荞一把抓起五行鼎,往顾惜之的手里头塞了去,嘴里头威胁道:“我把丑男人交你手上去了,要是你不小心把他给弄死了,你就把你扔粪坑里去。”
顾惜之看了看手心里的丑东西,眼角直抽搐,到底是把谁交到谁的手上?
不过话说回来,胖女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东西你带好了,以后最好不要离我太远,特别是下雨天的时候,最好待在离我一百米以内的地方。”安荞看了一眼五行鼎,直接将五行鼎的抗议忽略了去,一天到晚说丑男人有多好多好,干脆就让它跟丑男人待一块好了。
顾惜之闻言将这丑东西拿起来看了看,然后慎重地塞进怀里,还拍了拍
可见鬼地,拍一下的时候还好好的,拍第二下的时候不见了。
安荞黑了脸,盯着挂在自己腰那里的五行鼎,这是真被赖上了。
顾惜之则一脸错愕,赶紧朝四周看了看,心中庆幸那些官兵都被派了出去,并没有人注意到这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作什么妖,到了怀里的东西,竟然自己长脚跑了。
“有些事情回去再说吧!”安荞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就算她是这破鼎的主人,也真是拿这鼎没有办法,毕竟力量悬殊,她没有办法压制得了这五行鼎,也没有办法驱使,只能是任由五行鼎调皮了。
顾惜之点了点头,又摸了摸安荞的脑袋,以此来安慰安荞,能感觉得出安荞很是生气。
安荞眉毛一下子竖了起来,抬手就拍了过去:“别拿你那抓过屎的手来摸我头,外院的井里头有水,你去打水洗手去。”
顾惜之心里头郁闷,还以为安荞没有想起这一茬呢,没想到竟突然就想起了。
“池塘里不是有水吗?我去池塘洗。”顾惜之打算洗手的时候顺便观察一下雪韫,看看到底是不是自己错觉。
安荞没好气道:“那池塘以前鳄鱼待过,我能感觉出那家伙很懒,肯定把粪便都拉水里头去了。所以别看池塘里的水挺清的,事实上都是粪便水。”
顾惜之:“”
哗啦!
本在水里头闭着眼睛的雪韫一下子从水里头跳了出来,火烧屁股似的朝外头跑了出去。
“少爷,少爷,你等等老奴。”雪管家正担心雪韫呢,就见雪韫从水里头跳出来,那个样子一看就很健康,心里头放下不少。
可心头也是郁闷得要死,这安大姑娘真是
说话就不能好好说?要么悄悄地说也行啊,说那么大声干啥?
顾惜之神情古怪了起来,也转身朝外面跑去,却被安荞一把拉了回来。
“跑外面干嘛?不是要到池塘洗手?洗去啊!”安荞翻了个白眼,那鳄鱼是个懒的,一般情况下不会离开池塘,可到底是有那么点灵智,不至于把屎尿拉在自己的窝里头。
那样说不过是骗雪韫而已,雪韫那个样子已经引起了南王世子的注意,安荞可不想南王世子怀疑点什么。
修炼心法已经给了,回去以后上哪修炼不行?非得在这里。
顾惜之抽搐:“你不是说池塘里是粪水?”
安荞冷笑:“你个傻逼,见过粪水这么清澈的?说啥你也信,一点脑子都没有,跟个白痴似的。”
顾惜之:“”
好吧,又被嫌弃了。
可这也不能怪他啊,谁让她说得跟真的似的,再加上她又是真的来过这里,能怪他轻易地就相信了么?
不过想到被坑了的雪韫,顾惜之脸上的乌云一下子就消去了,打从心底下乐了起来。雪韫那小子才是个傻逼呢,到现在都不知道被骗了,估计这会脸不知道难看成什么样子了。
“哎,媳妇儿,这水真的不臭,闻着好像还有点香似的。”顾惜之跑去洗手了,洗完以后还闻了闻,一脸的惊讶。
安荞瞥了南王世子一眼,朝顾惜之那里走了过去,往池塘里头看了看,然后对顾惜之说道:“若是有莲子的话,往里头丢几颗,等来年开了花,会有惊喜的。”
顾惜之赶紧问道:“会有什么惊喜?”
安荞微微一笑:“佛曰:不可说!”
顾惜之:“”
竖着耳朵的众人:“”
蓝天锲眼睛微闪了闪,朝池塘走了过去,也蹲下去洗了个手,盯着池塘若有所思起来。尽管相处的时间不长,蓝天锲却觉得安荞不简单,并非传说中的那般普通的一个村姑,这里头定然有什么秘密。
只是这秘密不由得瞥了顾惜之一眼,很快又收回视线。
这鬼庄就在这里,自然是跑不掉的。
安荞不能肯定小黑熊会不会把猎物带回来,若是一群人等在这里,到时候却没有猎物,那可就乐大了去了。正好刚蓝天锲看顾惜之那一眼被安荞给瞅眼,心头有些不得劲,干脆就开口说去打猎。
说到去山上打猎,黑丫头这野的最高兴不过,瞅着就跟打了鸡血似的。
不曾想打猎的时候遇到小黑熊,小黑熊虽然个子大了些,可看起来还是萌萌哒,只是这得看在它安安静静的时候。一行人遇到小黑熊的时候,小黑熊嘴里头咬着一头,爪子拖着一头,一共两头羊回来。
也不知道是碰巧了,还是真听懂了安荞的话。
有了这两头羊,自然是不用再刻意去打猎,直接就往回返了。
一路上也没打到什么,也就几只野鸡兔子,不够打牙祭的。
安荞对烧烤还算在行,就是懒得动手,调配好材料,跟懂得烤肉的官兵说了怎么烤,又示范了几下,然后就把事情丢给了官兵去做。
大夏天吃烤肉喝酒其实挺上火的,而且烤着火也挺难受的,可人多了热闹,喜欢热闹的人吃起来也显得香一点。
安荞其实不太喜欢热闹,但喜欢看热闹,自己拿了几串烤好的,就离火堆远远地坐着,看着他们闹腾。
愉快地玩耍闹腾,时间总会过得很快,眨眼间太阳就落山了。
眼瞅着天边的晚霞都快要消失不见,众人的脸色越来越沉,一个个的脸上都充满了凝重,再也没有人嘻嘻哈哈的了。
今日可是鬼节,这大院里会不会真有鬼?
鬼门关大开的晚上不回家,估计除了他们以外,也没别人了都。
安荞将一直藏在身上的兽晶来了出来,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不跟其他人那般畏惧。这世间人不能修炼,那么兽也很难化身为妖兽,人死了以后灵魂也难以存在。
因此虽在诅咒之下,却也有利弊,才会显得如此和平。
一旦这诅咒打破,将要面临的,很有可能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诅咒终将打破,只是安荞还在犹豫,到底该不该由自己来打破。
又捏了捏这兽晶,明显感觉到里面有着能量,能将其炼化吸收的话,修为定然更上一层楼。不过安荞不认为自己能炼化得了,再且身体里的能量都搞不定,哪有心思去整别的能量。
兽晶在外头待的时间长了,狗东西跟小黑熊就感应到了,直勾勾地盯着安荞的手。
安荞斜了这两家伙一眼,又掏出来一颗,然后就见这两家伙眼都红了。
两只智障,有本事来抢啊!
小黑熊有点灵性,开了点灵智也就罢了,狗东西竟然也不来抢。
好东西都不知道抢,果然是个智障。
安荞捏了一颗,往地上扔了下去。
小黑熊跟狗东西立马扑了过去,两只一起抢夺,眼瞅着狗东西要一口咬到,小黑熊一巴掌抽了过去,一下就将狗东西给抽飞到了一边去,然后愉快地叼进了嘴里头,连着泥一块咽了下去。
果然很智障,就不知道轻点咬,又或者是用爪子抓?
狗东西呜咽了几声,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可怜巴巴地看着安荞。
安荞手中剩余的那颗在手心上抛了抛,比之前扔下去的那颗要小一点,朝狗东西冷笑了一下,直接扔到了小黑熊的跟前。
小黑熊看了看,用爪子往狗东西那里推了推,然后趴到地上闭上眼睛。
狗东西可怜兮兮地看了一眼,然后飞快跑过去,一口咬了起来连泥一下咽了下去。
安荞:“”
莫不成这玩意要跟泥一块吃?
真尼玛智障!
天边的红霞彻底消失,月亮才刚刚升起,夜色还很是暗沉,夜风习习,明明就是大热的夏天,院子里的火堆也还着着,却明显感觉到一股凉气。
正闭目修炼着的安荞猛地睁开眼睛,以前总听人说鬼节一定要忌讳小心,却从不曾放在心上,毕竟很多事情都属于迷信,没有可信度。再加上年少轻狂,根本就没去注意过,因此从来没有感觉到鬼节有什么不同。
如今待在这之前没多少人气的大院里,却明显感觉到了一股阴气。
这阴气非仅大院里起,而是天地间生起的阴气,因而让人有种阴冷的感觉。
有鬼没鬼谁也不知道,正常情况下人看不到鬼,只能感觉阴气。
是不是鬼门关大开也不知道,反正这一天绝对不寻常就是了。
安荞抬头看向天空,不知为何,竟然感觉到天空之上,有什么在窥探着这个世界,带着高高在上的鄙夷。
猛然间安荞低下了头,闭上了眼睛,将外放的灵力全部收回体内。
真尼玛见鬼了,刚才竟然感觉到了危险,仿佛被什么盯上了一般,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不知过了多久,身体突然就被推了一下,耳边传了一道揶揄的声音。
“胖女人你不会是犯困了吧?在这么个地方你竟然也睡得着,心可真大。”顾惜之嘴里头笑话安荞,却伸手将安荞坐直了的身子掰歪,往自己肩膀头上靠,嘴里头嘀咕着:“看在你困得可怜的份上,肩膀借你靠一下。”
安荞:“”
这一瞬间的心情,还真是无法形容,总而言之这么个幼稚的未婚夫,她真的不太想要,谁要的话赶紧来挖走。
“你刚给那两家伙吃的是什么东西?它们俩吃了就睡,瞅着一点要醒来的意思都没有。”顾惜之问。
安荞将身体的重力全压在顾惜之的身上,说道:“那是兽晶,妖兽身上才可能会有。”
顾惜之觉得好沉,不得不伸手去撑住,脑子里却在想什么是兽晶。
可想了好久也没想明白,宛如智障!
后院里仍旧一片凌乱,不过被收拾过,总归是有落脚的地方,一群人就待在后院这里,你看我我看你,一个个都有些胆寒。
初时烧烤那般愉快的劲早就消失不见,现在只剩下对未知的害怕。
安荞突然心血来潮,一下子坐直了起来,兴致勃勃地说道:“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我给大家讲个故事怎么样?”
鬼故事哦,很惊悚的哦!
后院这里似乎形成了一个怪圈,众人越是害怕就越是安静,越是安静就越是安怕。安荞的吭声打破了这个怪圈,可那直勾勾的眼神,再加上那一副白渗渗的样子,实在叫人有那么点害怕。
对于安荞口中的故事,没一个人有心思去听,便没有人吭声。
安荞得了个冷场,不死心地再一次说道:“咋地一个个鬼上身了不成?我好心给你们讲故事,竟然一个吭声都没有,不给面子啊这是?想听故事就赶紧吱一声,要不然一会你们想听我也不说了。”
这是胡搅蛮缠,还是没人理安荞,都在防备着身边的人。
虽然对安荞口中的故事不感兴趣,可不妨他们怀疑身边的人,要是没有问题的话,为什么就不回答人家安大姑娘的话?
好歹人家姑娘说了两次不是?
安荞等了足足十息,还是没有等到半点回应,宛如一阵风刮着两片叶子打着卷飘走一般,感觉有点凌乱。
一群没情趣的家伙,竟然不想听故事。
那一群下等士兵也就罢了,毕竟他们没什么人权,可雪家那两个呢,南王世子呢,大牛跟黑丫头呢,又或者顾惜之呢,为什么一声不吭呢?
一群人绷着张脸,简直宛如智障!
安荞不爽地用肘子顶了顶顾惜之,顾惜之却不吭声,一把将安荞的手臂抱到自己怀里,然后继续竖着耳朵听着周围的动静。
尤其相信鬼神之力,又是鬼门关大开之时,哪里有心思听故事。
顾惜之尚且如此,别人就更别说了,生怕吭声的时候错过了细微的动静。
至于故事嘛,一个村姑而已,有啥故事好听的?
安荞:一群智障!
然而就算是面对一群智障,安荞仍旧不死心,眼珠子转了转,又道:“那你们是不想听故事吗?”
“不吭声是什么意思?”
“我跟你们讲,要是再不吭声的话,我就当你们默认了想听故事,要给你们讲故事了哦。”
安荞又等了一会儿,仍旧没有等到回应,立马精神抖擞,咳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准备开始讲故事了。
一群人下意识瞥向安荞,见鬼地竟然被安荞勾起了兴趣,在如此可怕的情况下,竟然还分心听起故事来。
安荞也不拖拉,立马绘声绘色讲了起来:“从前有个庄子,里头住了一百多个人,他们都是同一个宗族里的人,用着同一个姓。庄子虽然算不上太富裕,但日子也是过得相当不错,因为他们有着一片良田,产出来的粮食足够给他们富足的生活。”
“只是有一日天色暗沉,天空中乌云翻滚,大地笼罩在一片雾霾当中。庄子里有人从外面带回来一个美女,听说是遇到了土匪,被庄子里的人救起来,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好以身相许,就在村子里住了下来。”
“谁知从那天开始,庄子里每天晚上都会死人,开始的时候谁都没有注意,只以为是平常的生老病死,后来人越死越多,庄子里开始议论纷纷,后来经过商量,决定让夜里不睡觉,全都聚在一起探个究竟。”
听着好像有点耳熟,忍不住竖起耳朵听了下去,只是为毛听着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好像周围的气温都变低了许多,明明是最热的七月。
安荞一直盯着众人的表情,见状立马激动了,声音却变得阴测测起来:“那天晚上乌云遮月,四周响起了呜咽之声,仿佛谁在说话一般,如歌如泣”
此时的场景何其相似,众人都挺直了身子,变得更加警醒。
就在人心惶惶之时,一道白影从外面缓缓走近,走路的样子很是怪异,却走路无声,被对着门口的几个官兵看到,顿时僵住了身体。
那一瞬间,众人都感觉到怪异,也扭头看了过去。
故事声戛然而止,安荞扭头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