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呵……”金鸡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赤龙堂头领和金鸡之间有什么过节呢?
从他的表情看来,大可知道绝对是刻骨铭心的往事。想得入神,肩上突然被人拍了一下……
“喝!”金鸡暴喝一声,回身就是一顿猛打。来人也不弱,连连挡下了金鸡的拳头,只是一直在后退。
“喂,自己人呀!不用这么大的反应吧?”金鸡这才看清来人:“哦?是阿民,不好意思。”泰民拿出烟,派了一根给金鸡,自己点燃一根,说:“我在酒店里看到你无缘无故地走了,我就出来看看你有什么事嘛!”金鸡接过泰民的烟,拿出打火机点燃,说:“没有,有点不舒服想先走啦!”
“看你心神不宁的,有什么事不对劲吗?”金鸡没有说话,走到一旁猛抽烟。
泰民:“自己兄弟,不用怕说出来啦!”见金鸡还是不说话,泰民接着问:“是不是为了赤龙堂今晚没有到场的事?”金鸡勉强挤出一点笑容:“嘿,我早就知道他不会来的,他的为人,没有人比我更清楚……”‘呼’吐了口烟,接着说:“因为赤龙堂的首领,就是扫毒组警司叶龙华,他以前是我的师兄。”
“啊?”泰民很是惊讶,走到金鸡身旁:“那不是更容易谈了吗?”
“哈,如果是就不用愁了!很多年前,我们就已经翻脸了。”
“哦?”
“其实我跟他之间的恩怨,要追溯回十几年前。那时候我住在安仔点村子里,老爸以捕鱼为生……这种的背景,能读得到书才怪,十几岁的时候我就出来做车房的学徒。”说到这里,金鸡转过身靠在车身上,仰望夜空:“那时正流行李小龙,每个人都说要晚上吃稀饭才会变厉害。我也不服输,跑去村子里的武馆拜师。一切,就从‘渔民子弟协会’开始……”一段回忆——国粹,中国五千年的文化之宝,永远给人一种浓厚的神秘色彩。
刀枪剑影,每样宝物都充满威严感,令人望而生敬……十六岁的金鸡走进‘渔民子弟协会’,有如置身武侠小说,兴奋得脸庞发热。
更开心的是主持人是武术界名宿,被誉为一代宗师的洪光启。他的门下更有个天皇巨星叶龙华,如此亲近一个拳坛巨人,金鸡几乎有窒息的感觉。
面对崇拜的人物,全馆上下勤力苦练。洪光启偶尔会露一手‘明浪’,全馆上下叹为观止。
金鸡少年期已经拥有浓烈的争强之心,他以大师兄为目标,不断地操练着身体。
年复一年,平辈私底下的切磋,金鸡更是所向披靡。同门都称赞他的才华直逼大师兄,他满心欢喜。
只是古语有云:一山还有一山高。这天,金鸡坐在公交车上,旁边一个金毛大汉头靠在金鸡的肩膀上就呼呼大睡,口水都流了出来。
金鸡很不爽,大声道:“喂,先生你怎么睡成这样啊?”见没反应,金鸡直接推开他:“口水直流,滚开啦!”金毛大汉醒了,大声道:“SHIT,YOUAREBADKID!”金鸡没读过书,听不懂英语,也大声道:“你在骂我啊?不爽就跟我打呀,让你见识一下中国功夫。”‘隆碰零砰……’公交车一阵震动,没多久就见金鸡从车门被抛了出来,然后就见到洋鬼子站在车门那里一顿臭骂。
洋鬼子的英文金鸡完全听不懂,一定是粗话连篇。可是又能怎么样,是输给人家了。
天后庙——今天,是师傅洪光启六十大寿,祠堂内武林名宿群集道贺,场面盛大,就连叶龙华也来了。
这时,一个同门来到金鸡身边:“金鸡,今天这么好的日子,耍套‘套拳’让那些前辈们欣赏一下吧!”金鸡不耐烦地说:“不要啦,去找其他人吧!”叶龙华就坐在金鸡旁边,拍着金鸡的肩膀说:“洪师傅说的,你就耍套‘伏虎拳’,让那些大师傅们指点一下嘛!”坐在旁边的一个前辈也点头道:“对啊,我想你也有洪师傅的七成火候了。”金鸡猛地站了起来,大声道:“打什么鬼套拳啊,学了又有什么用啊?”
“啊?”众人一片愕然。金鸡接着说:“空有架势根本没屁用,你叫只鸡来跳yan舞还更好啦!还打什么啊?”
“闭嘴!”叶龙华突然站了起来,满脸怒气,拉着金鸡的肩膀:“你跟我来!”
“我说道不对吗?我是在点醒他们啊!”叶龙华拉着金鸡就往拐角处走去:“少说两句,大庭广众的乱说话,过来我再慢慢跟你谈!”走到墙角处,金鸡打开叶龙华的手,大声道:“不用啦,没什么好说的!”
“平时叫你表扬,你都很开心,怎么今天你会这样?”叶龙华问道。
“以前是我太笨,以为练好拳,会比别人能打。”金鸡越说越激动,咆哮道:“原来全是骗人的,就像昨天,我被一个洋鬼子打得跟猪头一样。你看,这些淤青到现在还没消!”金鸡说着,指着脸上的淤青。
“金鸡,中国的武术是用来强身健体的,修心为主,怎么可以以武力为先,好勇斗狠呢?”
“废话,打不过别人当然这样说啦!你也不是很厉害,还敢这么说。大师兄,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呀!”叶龙华拍着金鸡的肩膀,叹了口气,说:“唉,你毕竟太年轻了!你想想那些什么格斗的,不过是杀人的技术,跟野兽没什么不同,中国武术是救人的。两件事,根本不能相提并论啊。”
“你是大师兄,我不敢说你错了。但是,我也不认为是自己错了。”金鸡说完,转身就离开:“今天我正式脱离武馆,走出了这个门,我会走自己的路,我一定会证明给你看——武术只有一句名言:胜为皇,败为寇。”怀着理想,金鸡四处寻访名师,终于落脚在七十年代最风行的‘泰拳’式武馆。
主持人坝基,更加是暴力团白云区的掌舵人。这个背景底下,众师兄弟全是滋事份子,经常上演街头式斗,抢夺地盘。
身在其中,金鸡拜门坝基,展开凶残生涯。但他从没有荒废练拳,日操夜操……
“记住我金鸡,我打遍白云区啊!”当你专注于某事时,必有另类的收获——金鸡铁拳闻名白云区。
时势造英雄,英雄造时势?八十年代初期,暴力团进侵白云区,适值坝基带队励志扩张地盘,他就对金鸡委以重任,全力扩张势力。
金鸡雄心万丈,带领三五十人就上阵,人丁单薄,却个个猛料,一时之间与八方帮会拼得昏天地暗。
随后威猛事迹吸引年轻一辈,纷纷前来拜门,金鸡门生不断增加,实力强大。
更重要的是因为当时社团经济转型,老一辈上岸搞正行,看场之任顺理成章落在当时红的金鸡身上。
如虎添翼,重重原因底下,金鸡在洛克街发展雄图霸业,每天经手的钞票多得吓人。
有人说,他崛起的三年内,未计庞大开支,个人已经拥有千万财产——尽领风骚。
可是他没有忘怀一件事,他与大师兄叶龙华的意见分歧。现在大师兄在拳坛夺得无数奖项,与自己各有一片天。
等待多年的愿望,终于实现,在一场大型比赛里头,宣布两人即将碰头。
金鸡开心之余,却在某天的一间古老茶室里,遇上叶龙华和一帮武术界叔父。
金鸡叼着烟,很嚣张地走了过去,一只手支在桌子上:“叶龙华,比赛前在向这帮老叔父请教招数啊?”叶龙华抬头看了一眼金鸡,没有说话,自顾自地喝着茶。
金鸡接着说:“喂,这么有准备,不如照例,开个价赌一下吧!”叶龙华冷冷地说:“我不好赌,免了。”金鸡拍着自己的胸脯说:“你不会怕的,一定是没钱咯,那我就先借你,十万块怎么样?”叶龙华摆摆手:“你这么有信心,就当你已经赢了这场比赛咯!”金鸡听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大声喝道:“什么就当我赢了?你说这句话什么意思啊?你以为你品德很好是吧?省省吧!”叶龙华摊开双手,说:“不是,今晚我约这群叔父出来,就是要宣布我要退出比赛。所以你算是赢了,满意没?”金鸡多年等待的一战幻灭,内心愤怒洋溢在脸上。
突然,一脚踢在桌子上:“现在你在耍我啊?知不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几年啊?我要彻彻底底地证明给你看,武无第二!你那种狗屁理论,吃屎才对啊!你不上擂台,好,现在就跟我单挑!”茶室的茶客见气氛恶劣,纷纷离开……叶龙华大手一摆,说:“我现在入了警队,不会做犯法的事。”金鸡笑了笑:“哈,用警察的名义想逃啊?”说着,指着众小弟,大声道:“我这么多手下在这里,乱拳都能打死你啊!不过,动起手来可不好吧!这帮老叔父会不会被人打死,我就不知道了。”金鸡从旁边桌拿起一个茶杯,往地上一砸:“兄弟们,给我拉下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