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错啦!那年没一跟你走,留在台湾帮梦娜重建黑蛇帮,日子也很艰难。好在陈学勇念在杀了梦娜的大哥的份上,所以鼎力帮助我们!”高天杰说着,看向泰民说:“有精武堂撑腰,哪有人敢动黑蛇帮?不就这样让我混出了江湖地位咯!”泰民笑道:“哈,说得这么容易,我也想去混个地盘呀!”
“好啊好啊,看看我们谁厉害。”
“哈哈……”忽然两个人从一条小巷字里跑出来,一把拽住一位摆地摊买衣服的老奶奶的胳膊,恶狠狠的说:“干,收个保护费还要废话一大堆!”
“发生什么事?”高天杰说,然后就跟泰民等人走了过去。周围可谓是人山人海,可是却没有一个人出声,只是默默看着老奶奶被那两个大汉欺负。
这也是中国人的‘传统美德’——看热闹发挥的淋漓尽致,一个个在旁交头接耳着。
这时,一个女孩走了过去,一把推开那大汉的手,说:“先生,收保护费是犯法的,况且阿婆是真的没有钱呀!”大汉一拳打在摆衣服的推车上,大声道:“一句没钱,我不用吃饭啦?”老奶奶此时已经被吓哭了,满脸泪水地说:“先生,我出来摆摊子也是为了能赚点钱过生活,通融一下,一有生意我马上就给你。”大汉不管三七二十一,把车上的衣服全推到地上,大声道:“我不管那么多,总之没有交保护费就不准摆摊子。没钱就滚吧!”女孩将那大汉推了一把,说:“先生,你说就说,不要动手动脚。”
“你这死八婆在这里碍手碍脚的,是不是欠扁啊!去死吧!”大汉说着就抡起拳头。
泰民一把抓住那个男人的头发狠狠向后一扯,对准他的肚子就是一拳,然后推开,说:“人家老弱妇孺,你一个大男人用得着动手动脚的吗?”女孩走到泰民身边,说:“先生,他们很凶的,不要跟他们吵啦!”泰民回过头看向那女孩,原来是个美女。
女人美貌与否,绝对是见仁见智的,但长久处在夜生活中的男人,平时见到的都是被厚厚的胭脂粉掩盖着的面孔,而现在这女孩清新脱俗的装扮,标致的五官和一脸纯真的表情,直叫泰民看得入神……
“特么的,你们是混哪里的?是不是想跟我们玩啊?”大汉的声音突然响起。
红发走上前,指着大汉喝道:“玩你不起啊?你是哪条道上的?”大汉大拇指指着自己,嚣张的说:“问我?我大哥是飞仔华呀,够不够看啊?”红发听了,双手环胸,说:“哇,飞仔华这么厉害呀!他大哥很猛的吗?”
“那还用说!”红发突然笑了,说:“猛就行啦,飞仔华是跟我的,我叫红发,就是你们的老大。顺便告诉你,这个就是青年区掌舵人泰民哥,听到了没呀?”两名大汉听了,当场就傻了:“我们有眼不识泰山,老大不要见怪呀!我们下次不敢了!”泰民挥挥手说:“收保护费是公司的事,不是你们想收就可以收,况且那么多店家不去收却跑来欺负一个老婆婆,成什么样子?出来混也要混得像个人!现在马上给我消失!”
“是……是的,大哥。再……再见,老大!”两大汉转头就一溜烟的跑了。
泰民突然看向红发,说:“阿二,收了小弟要先教才行啊,否则这些新人越来越不像话了。”红发摸了摸头,傻笑着说:“知道了,民哥。”泰民捡起地上的衣服放回去,说:“阿婆,那些年轻人不懂事,弄乱了你的摊子,真是不好意思。”老奶奶激动的说:“别那么客气。”夜,路边的霓虹灯也都亮了起来,一个个花枝招展的妹妹(或姐姐)也都挽着身边的‘凯子’上街购物。
偶尔也会有那一两个专门靠向客人递钳子讨生活的朋友。泰民带着高天杰、红发、肥仔和阿冠来到凤凰夜总会,红发叫出声来:“哇,陪天杰哥做了南海一日游,终于有时间HAPPY一下了。”泰民笑骂道:“死小子,艳华一去上班就想造反呀!”红发笑了笑,说:“嘻嘻……划划拳对身心有益呀。”泰民‘啪’一巴掌拍在红发的脑袋上,说:“艳华对你那么好,你可别乱来呀。”这时,经理走了过来:“民哥!”泰民点了点头,说:“阿洛,生意还不错嘛。”阿洛笑着说:“还好啦!对了,有个美女找你呢。”说着,指向角落的那个位置。
泰民看了过去:“是她?”那人正是今天在青年街看到的那个女孩,阿洛说:“她上来说要找民哥你,我就请她先坐一下咯!她已经等了两个小时了。”红发露出一脸坏笑:“嘻嘻……民哥,那女人看上你了,爽到了呀!说不定今晚会走好运哦!”泰民冷哼道:“说什么呀,她可能是有正经事要找我谈呀!”说着就走了过去:“小姐,你找我啊?”女孩抬起头看见是泰民,拍着沙发笑道:“是呀,民哥坐呀!”泰民一屁股就坐到女孩身边,说:“是不是今天那两个家伙又去找你阿婆麻烦了!”
“我阿婆?”女孩突然捂着嘴笑了,说:“哈哈哈……你误会了,我不认识那个婆婆的!”泰民一愣:“哦,那你找我有什么事?”女孩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笑着说:“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雅雯!”泰民接过名片一看,外展社会工作者王雅雯,眉头一皱:“怎么你是社工呀?”
“嘻……这次大哥可糟了。”红发笑着头转向一边,抽起烟来了。泰民点了根烟,问:“小姐,你究竟想怎么样啊?”雅雯笑了笑,说:“不要叫我小姐,叫我雅雯亲切点嘛!其实我见到你今天的行为,我觉得你是黑社会里的好人,我希望你能帮我开导那些小混混呀。”
“哈哈……”红发突然笑了起来,说:“雅文姐,你该不会是想叫我大哥帮你劝那些年轻人不要入黑社会……最好是解散帮会?”雅雯笑道:“能这样当然是最好啦!”红发看向泰民,嘿嘿笑道:“民哥,她疯了?”
“阿二,别玩她了啦!”泰民说道。雅雯笑了笑,说:“我知道要你们完全脱离是很难的,可以慢慢来呀。现在我只是希望你们能劝那些年轻人重新走入正途,起码也要变成像你们这样的好人。”泰民站了起来,说:“小姐,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是我是走这行的,你叫我劝人别入这行,哪会有说服力?况且我只知道怎么去赚钱,其他的事我是不会管的。教育下一代的事,就留给你们这些社工来做吧。不好意思,我现在有事,没空和你聊了。”
“民哥,我等你……”雅雯站起来的时候,泰民等人已经走了。泰民摆摆手,说:“嘿,不用等了,我们没什么好谈的。”雅雯还是很坚定的说:“不会的,我会用诚意打动你的。”第二天早上,康怡花园附近一间很有格调的咖啡厅里。
既然是很有格调,这里的消费便不是一般的高。坐在位置上,听着咖啡厅内传来的阵阵古典音乐,泰民感觉自己都快被熏陶成艺术家了。
虽然他很喜欢听流行歌曲。这时,雅雯突然走了过来,泰民刚喝了一口咖啡差点喷了出来:“怎……怎么又是你?”雅雯笑着说:“对呀,我一直跟着你,不过看你玩得那么高兴,所以不想去打搅你。”泰民干笑两声,说:“大姐呀,你知不知道你好烦啊!”雅雯很自信地说:“我知道,但是这样才表示我有诚意啊!只要我认为对的,我就会努力去做。正如我希望你能帮我一样!”泰民说:“你不觉得很浪费时间吗?”雅雯笑道:“没关系,只要教好一个小孩子,我觉得都是值得的。”雅雯不顾一切的死缠,只为了某些失落的人,这种热爱生命的人,世间少有。
泰民笑了,说:“OK,但是我不能肯定能说服那些年轻人!”
“没关系,试试看嘛!喏,我约到时间地点就打电话给你。”雅雯说完,开开心心的走了。
康兰酒店,高天杰正在屋里跟梦娜看电视。梦娜却是一点心思也没有,独自一人对着电视发呆。
高天杰坐在梦娜身边,问:“怎么?在台湾看包青天看厌了,不喜欢看电视了?”梦娜说:“不是……”高天杰直勾勾地看着梦娜:“那怎么会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梦娜皱眉,说:“我正在想,如果不要让天收哥去挑战鬼男,会不会好一点?”高天杰突然笑了:“哈哈……怎么你担心天收会输呀?别傻啦,他这么厉害。”梦娜摇摇头,说:“但是今时不同往日呀。”高天杰惊讶地问道:“喔,你们有什么事瞒着我啊?”梦娜低下了头,说:“天收哥本来叫我不要说的……其实他上次和大嘴打时,就已经发现自己的身体有点不大对劲……后来回台湾检查才发现,天收哥患了——脑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