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阿文确实不在南海,他之所以能升上龙头,完全是使奸计得来的,他怎么会说出来呢。
于是,阿文指着中西方则笑道:“你这么说就大错特错了!织田中秀的死和我升做龙头是两回事,不能混为一谈!我做龙头纯碎是精武堂撑腰的,可不可以啊!”
“你骗谁啊!精武堂怎么会帮你去做别的帮派的龙头?”渡边一男开口便骂。
阿文摇头笑道:“就是嘛,精武堂人多势众,那杀一个山口组成员就可以做龙头,太说不过去了吧!”
“喔……”阿文口若悬河,把一切都圆滑地带过,气得四大头目吹胡子瞪眼睛的。
竹中武微微皱眉,说:“阿文先生口才过人,我们说不赢你!实际一点,找人出来对质吧,看你又做什么解释!”说着,竹中武‘啪啪’拍了几下手掌。
竹中武掌声一响,背后暗门打开。走出来的赫然竟是杀死织田中秀的真凶——牛皮。
阿文脸色一变:“他不是玄武堂的双花红棍吗?”就连一旁的泰民也是大惊失色:“他来指证阿文,有没有搞错啊?”只见牛皮鼻梁上卡着黑镜,黄色衬衫,蓝色西裤,黑色皮鞋,披着一件黑色大风衣,打扮的很像小马哥。
等牛皮走过来坐下,竹中武说:“吉田先生(牛皮原名:吉田五郎),劳烦你大老远从南海飞来台湾,真不好意思!”牛皮微微一笑:“再怎么说,我也是半个日本人,帮同乡的人也是应该的!”牛皮怎么会跟山口组合作了呢?
他不但是杀死织田中秀的凶手,更是行刺上一代山口组组长——竹中正久(竹中武哥哥)的杀手!
一切疑问,要从十几年前说起——那时候竹中武跟牛皮是同帮派的好兄弟,两人经常出生入死,一起并肩作战。
由于牛皮淡泊名利,而且是杀手的身份所以一切的功劳都归于竹中武。
有这样的一位朋友,竹中武想登上组长的宝座,应该不是难事。岂料,结果居然是他的哥哥竹中正久夺得了宝座,叫竹中武怒气难平。
他千方百计的要夺得山口组龙头的宝位,正在大伤脑筋的时候,山口组竟然发生内讧,有人脱帮,自行创立了‘一合会’。
而牛皮也是叛党的一员,一合会派他前去暗杀山口组组长竹中正久。出卖组长行踪的人,其实就是嫉妒心极重的竹中武。
所以当年牛皮能够安全逃离日本,仿佛从世上消失了,也是因为竹中武在山口组中的势力所致。
直到去年,山口组才知道牛皮藏身在南海,特地派出织田中秀到南海追杀……不料却失败身亡了。
同时,竹中武也正式登上山口组代理组长的位置,他随便找了个替死鬼,就将牛皮暗杀上一代组长的罪名洗刷了。
当然,帮中也有不满的人,但以竹中武的地位,又有谁敢反辩?就因为这层复杂的关系,是以今日才会有此两雄相聚的局面出现。
阿文将脚伸到桌上,脱掉皮鞋,抓着满是泥巴的脚指头:“你们这帮人是傻瓜吗?全南海的兄弟都知道他才是杀死织田中秀的真凶!你找他来指证我,有没有搞错啊?”牛皮厌恶的向后挪动了一下:“我什么都没说,你就乱吠,是不是做贼心虚啊?”阿文:“我……”竹中武笑了笑,说:“不用‘我’了,当时杀死织田大哥的就是你!”牛皮别过头,说:“那次花炮会就是阿文代表暴力团去的,而我亲眼看见他杀了织田中秀!”说着,手指向泰民:“当时在场见到的不只是我,阿文身边的泰民也在场见到全部过程。”泰民先是一愣,然后恢复平静,说:“当时我的确在场……阿文他早就跟我说过,杀死织田中秀就一定可以升为龙头。他还叫我到时帮他,终于让他得手了!”阿文坐不住了,站起来推翻桌上的烟灰缸,厉声道:“你特么的说谎!”然后指着牛皮大声道:“我知道了!牛皮你是日本人,他打死了织田中秀对你们来说是件家丑,所以要把这笔账算在我头上,要我做替死鬼!但是我告诉你们,当时有几千人在场,我可以找一帮人来作证!”竹中武:“好,我给你个机会,你现在打电话去南海找证人过来!”
“哼,你以为我不会吗?”阿文拿起电话播了出去:“替我接线南海,电话是……”电话接通了:“喂,华仔,我现在在台湾跟山口组谈织田中秀的事…那天你跟那么多兄弟都在场,你去跟他们说,谁愿意来为我作证,每人十万。”说完,挂了电话,看着在场的人说:“哼,两个小时后,就会有一堆的证人飞来台湾!到时候看你们还有什么办法冤枉我!”对于阿文大老远的从南海召集人马,山口组众人好整以暇的等待,继续谈笑风生,完全无动于衷。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两个小时过去了,阿文开始有点不耐烦了。‘铃铃铃’电话响了,阿文赶紧拿起电话:“喂,华仔啊,那些人都死哪去了?”电话那头传来华仔的声音:“文哥,我还在南海呢!那天有参加花炮会的人都不见了,鬼都找不到一个!你们大哥在谈判,还是不要打搅了!你的钱我赚不到了,你就自己另外想办法吧!”说完挂了电话。
竹中武脸色一变:“阿文,你现在没有人证明你不是杀织田中秀的凶手了吧!”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把尖刀丢到阿文面前:“我这里证据确凿,你应该受到惩罚!依照大日本武士的规矩,你应该要——切腹!”阿文接过尖刀,直接插在桌上,喝道:“你们人多势众,想硬来……想都别想!”竹中武‘噌’的地声站起来:“八格耶鲁!我们山口组跟你讲道理,你还想不认账!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只会死得更惨啊?”阿文:“吓我啊?外面有精武堂为我撑腰,看你够不够胆碰我!我现在先走了,不满意就来找我吧!”说完,转身离开了。
刚才指证阿文的泰民没有离开,只是坐着看形势。等阿文等人远去,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进来的人竟然是陈学勇。
竹中武脸上堆满了笑容:“陈先生,刚才你在电话中说不打算再保阿文,我很高兴你明智的选择。这次,真的是谢谢你!”陈学勇嘿嘿笑:“千万别见外,大家友谊至上嘛!没必要为了阿文这种人而伤了和气!”说着,拔出桌上的那把尖刀:“因为他,鬼军和天收都没有好下场,而精武堂也被他利用了!我再多见到他活在这世上的一天,都觉得丢人现眼!这次,就请竹中武先生帮我这个忙了!”镜头转向外头,精武堂的车队正护送阿文离去。
炸鸡跟阿文坐在同一辆车上,说:“大哥,这次和山口组吵翻了,事情搞的很大哦!”阿文满脸怒色:“大个屁啊!我在台湾有精武堂撑腰,那帮日本鬼子不敢乱来!”说着,指着后面那些车队说:“我每天都像现在这样,出入有这么多人保护,看他们拿我怎么样!”炸鸡回头一看,发现后面的车都不见了:“大哥,护送我们的车子都不见了!”接着,‘轰轰轰……’一阵强力引擎声响起,十多辆插着山口组旗帜的车杀了过来。
隔着玻璃阿文听到一阵嘈杂的流行音乐,探出头看去,前方密密麻麻站着约莫上百个暴走青年,十来辆跑车被他们随意扔在了马路上,挡住了去路。
地上放着一台巨大的收音机,那音乐就是由收音机中传出的。司机急刹车,车身顿时在宽阔的高速公路上转了个急弯。
“妈的,这不就是传说中的漂移么!”炸鸡生死悠关的时候仍然不忘幽默一把。
这时,旁边已经有两台跑车追了上来,铁棍狠狠地敲在了玻璃窗上。接着,后面一辆车探出一个人来:“阿文,我们要为勇敢的织田中秀大哥报仇!”拿出一柄机枪就‘嗒嗒嗒嗒’一阵扫射。
阿文被几片玻璃划伤,骂道:“陈学勇,你特么的出卖我!”阿文的司机一加速,将车子开到另一车线,刚好有一辆大型货车迎头撞了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两辆车的车头已经撞成一团。一声巨响,车子向外横飞,直坠向悬崖下去。
车子翻滚到一条河的边缘,‘轰’一声,爆炸了。车的碎片四处散落,燃烧的火焰照得天地一片血红。
山口组的车队停了下来,从车上下来一大帮人。
“呵呵……阿文,终于被炸成灰烬了!”泰民看到这一幕,心里暗暗发笑。
高天杰大笑:“哈哈……好!这才是真的死无全尸!”梦娜松了口气,笑着说:“哈哈……总算杀死阿文了,真是老天有眼啊!”众人欢呼之际,却没发现残骸中有团黑影在水中。
黑影游到河的另一边,一只手伸了上来:“想要我死,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总有一天我会回来找你泰民报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