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当天天收心神凝重准备离开投注站的时候,身边突然响起一阵叫骂声:“抢劫啊!别让他走了!”只见身穿着红色衣服跟黑色衣服的两个人,都带着安全帽,从投注站冲了出来:“警官,别碍手碍脚的!”黑衣人走在后面:“后面的人我顶着,你先走!”红衣人身手矫健,轻身一纵跃过一辆摩托车上,令人叹为观止。
但是,恰巧天收就站在她的面前。
“天收?”红衣人一见,急忙后退。这些投注站或多或少也与精武堂有着关系,天收也不多想,一个拳头就轰了出去。
“哇!”红衣人被轰出了七八米,所幸红衣人反应灵敏,一个跟斗,勉强站住了脚。
但天收岂会如此轻易地放过对方!他立刻掩至身后,用五根手指紧紧扣住红衣人的头盔,捏爆它对天收来说,只是平常小事。
‘啪!’的一声巨响,原本耐撞耐摔的头盔硬是给天收捏爆了,一时之间,碎片横飞。
电光火石之间,红衣人及时将头盔甩了出去,在天收的指缝间捡回了一条命。
红衣人的脸面暴露了出来,她竟然是——梦娜。看见眼前的女子,天收心底竟然泛起一阵莫名的激动,脸上的神色更充满了罕见的异样。
“梦娜,快点走开!让我来对付他!”刹那间,一阵惊天动地的引擎声响起,机车上的黑衣人就冲了过来。
不用想的,这个人就是——高天杰。天收就这样,毫无提防的被高天杰骑着机车装上了。
镜头转回陈学勇的办公室,里面坐满了人——
“干你娘!我白养了你们这群饭桶!要你们找出那个打伤天收的人,真的那么困难吗?”陈学勇暴喝一声。
天收坐在沙发上,低着头,冷冷道:“呃……都是我不好,害陈大哥出丑了。”陈学勇耸耸肩膀说:“你也是为了本帮才会受伤,要怪就怪那两个弄伤你的人!”眼看着就要比赛了,天收居然受伤了,陈学勇能不生气吗?
这时,一个小弟跑了进来:“陈大哥,有消息了!有人认出撞伤了天收哥的那两个人,女的叫梦娜,她在士林开酒吧!男的好像是从外地来的!”天收猛的脸色一变,声音也便的愤怒起来:“是不是眼睛大大的,短头发,讲广东话?”那小弟点了点头:“是啊!天收哥!”陈学勇扔掉手中还剩半截的烟头,笑道:“天收,你认识那个年轻人?”天收的脸瞬间变的冰冷:“嗯,我认识他的声音,他是高天杰。他是暴力团泰民的小弟,我曾经和他交过手!”陈学勇听了,大怒,扯着领带大喝:“艹他妈的!原来是泰民的手下干的好事!不管他是什么来头,敢动我的人,我就要他死无全尸!把他给我找出来!”陈学勇真的发火了,他所下的缉捕令,等于提前宣判了高天杰的死刑。
话说泰民原想来探望陈学勇的,却刚好碰上这一幕。泰民赶紧离开现场,出去拦了一部计程车,赶往士林。
‘沙沙沙’天突然下起了大雨,泰民找到高天杰时明显已经晚了。此时,梦娜正在给高天杰包扎伤口。
因为无处藏身,他们只有暂避于近郊的大桥下。泰民取出自己口袋里的万宝路分给高天杰一根之后,自己也点了一根,然后直接扔在桌上,淡淡的说:“在南海我都答应你会杀了阿文的,你干嘛还过来送死啊?”高天杰吸了口烟说:“你要杀他跟我要亲手报仇,根本是两回事!”泰民看向高天杰:“天杰,你还在怪我吗?”高天杰低下头,说:“上次你已经替我挨了一刀,大家就各不相欠了!何况……可恩已经被我杀死了!”听到这,泰民一惊,以为自己听错了。
高天杰继续说:“我记得你曾说过,那个女人早晚会害死我!越爱她,我就越不能容许她的行为,我来台湾的前一晚,我一时冲动就杀了她!”正在给高天杰包扎伤口的梦娜听到这,心中醋意大发,心想:“高天杰以前有个女人?”想着,用力将纱布一勒紧:“哼!绑好了!”说完,转身就坐到旁边去了。
“哎呀!”高天杰一吃痛,不觉叫了一声。泰民一看便知道两人的关系不寻常。
高天杰拿起衣服,一边穿一边说:“大哥,这次连累到你了!”泰民大声道:“艹!我们是兄弟耶!不过,这次的事还真棘手!”梦娜也在一旁插嘴:“有什么好怕的!我豁出去了!”高天杰也不理会梦娜,看向泰民,问:“大哥,现在怎么办?”泰民猛吸了口烟,说:“照这样躲下去,好像真的只有死路一条。唯一的办法,就是我们去找陈学勇。”
“这样不是去送死吗?”高天杰和梦娜同时叫道。泰民脸色一变,正色道:“相信我吧!大不了我陪你一块死!”‘轰隆’雨还在下,倾盆大雨的夜里,泰民带着高天杰前往陈学勇的别墅,精武堂的人看到泰民等人,手里都握着砍刀,无不严阵以待。
泰民眼前是几百名精武堂分子,各个都孔武有力,面容狰狞,无论怎么看都是混黑社会的,清一色黑色西装,清一色的黑色雨伞。
陈学勇从人海里走了出来:“干你娘!你竟敢自投罗网?你们打伤了天收,罪不可赦,你们知道吗?”阿文也跟在陈学勇身后,插上一句:“哼!连陈大哥的人你也敢动,不知死活!”泰民低下头,诚恳地说:“这件事是因我的手下而起,所以我特地带他来跟陈大哥认错。”陈学勇轻轻地笑着说:“嘿嘿嘿……一句对不起就算了吗?太便宜你了吧!”泰民面无表情地说:“我知道不太可能,不过我做人家的大哥,只有硬着头皮来了。”说着,手指向阿文:“就像我们龙头,也绝不会袖手旁观的!”阿文脸上一变,连忙道:“啊!你……你少拉我下水!我才懒得理你呢!”泰民:“你做暴力团的龙头一天,只要高天杰没离帮,你就有义务帮他!”高天杰也在一旁插嘴:“没错!没人罩着,谁要出来混啊?”
“啊!”阿文急了:“我不管,反正别把我拖下水!”
“阿文!”陈学勇喝住了阿文,这时从后面走出一名身高约19o厘米的壮汉走过来撑起一把雨伞为他挡雨。
陈学勇继续说:“他说的没错!当人家的大哥一天,一辈子就是人家的大哥。哪像你见死不救还落井下石的!”说着,吸了口烟:“不过天收这件事,泰民还是得有个交代!”阿文头低的很低,想了想,说:“这……和山口组说延期再战,不就得了!”陈学勇回头就是一声咆哮:“艹你奶奶的!这种窝囊事怎么开口啊!”阿文差点被吓得把手中的雨伞丢到地上,脖子一缩:“我只能想到这个而已嘛!”泰民走上前一步,说:“这件事因我兄弟而起,应该由我负责。这场拳赛,由我泰民来顶替!”阿文跑到泰民面前,大声道:“你哪根筋不对啊?就凭你这种角色!鬼军用小指头都能扳倒你!”陈学勇眉头轻皱,说:“这不是重点吧?你是怕天收不上场,你的赌局会搞砸是吧!”
“啊!”阿文被陈学勇说到了重点,没话可说了。这时,天收走了出来:“不必麻烦了!”他的上衣扯开着,棱角分明的胸口纹着一头血口虎。
他拍拍胸脯说:“这件事我不要人帮,我只有一个要求!”说着,走到高天杰跟前:“我要见和你在一起的那个女人!”高天杰也不示弱,抬起头看着天收,愤怒地说:“你想找她?别做梦!”天收闷声道:“我不会对她怎么样的!”
“你觉得我会笨到去相信你吗?”双方各持所见,火药味浓厚到极点,一触即发。
“天收,你现在上场有胜算吗?”陈学勇抽着雪茄走了过来。天收还是一贯的面无表情,说:“我既然要出场就不会输,除非我死了!”陈学勇看向泰民,笑道:“阿民,天收兄只是想见那女的而已,不然,由我来担保她的安全如何?”泰民想了想,大声道:“好!既然有陈大哥保证,我答应你!”
“大哥!”高天杰看着泰民,还是有点担心。泰民回头看着高天杰,小声道:“天杰,箭在弦上啊!”听到泰民答应了,天收的脸上露出了罕见的笑容,好像连天空也被他感染,雨也停了。
镜头一转,在一间破旧的木屋里。天收打算在这跟梦娜见面,这里对他而言,有着难忘的记忆。
屋内的摆设,都是七十年代的东西,虽然破旧,却非常整齐。对于天收而言,这个小天地是最后的净土。
每回到这里,天收就像回归到少年时代的纯真。甚至他总会以‘自渎’的方式来缅怀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