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衍,我以为经过这三年,你应该成熟了。”姜涞扯了扯唇角,黑黑的眸子里透不进一丝光亮,“我们两个早就没有纠缠的必要了。”
没有……纠缠的……必要了……
经过这两天的相处,看着她跟女儿的关系越来越亲近,陆时衍以为她心里已经放下了过去的那段伤痛。
当听完她的话,他胸口剧烈一震,漆黑的眸子牢牢锁定她,眸底深处似乎有什么在翻涌着。
静默了片刻,他动了动唇瓣,沙哑的嗓音从喉间溢出,克制而压抑,“小涞,你确定这是你真实的想法?”
“是。”姜涞那双漂亮的眼睛里,还带着一层朦胧的水汽,但是脸上的神情却很冷然决然。她微微仰着脸,一字一句道,“陆先生,过去的已经过去。我们之间已经没有可能,你又何必拿孩子来骗取我的情感?小白是无辜的,不觉得你这么做对她很残忍吗?”
她的每个字都像是无形的匕首,亮起锋利的刀刃,一下又一下狠狠割着男人的神经。
陆时衍额角的青筋突突地跳动着,紧抱着她的手慢慢卸了力道。
他收回双手,以居高临下的姿态睨着她,俊脸上一片清冷,只有唇角带起讥诮的冷弧,“姜涞,你就是这样想我的吗?在你眼里,我就是这么卑劣的人?”
三年了,这一千多个****夜夜,他其实也并不好过。
只要想到姜宗明的死,他就忏悔自责得恨不得当初中枪的人是他自己!
他悔了三年,也怨了自己三年,直到最近在姜宗明的墓碑前发泄过后,才渐渐放下当初的事。
在机场看到姜涞的那一刻,他是欣喜的,是激动的,觉得这也许是父亲冥冥之中,希望他们重新在一起,所以让她回来了。
他让她跟孩子多多相处,确实是存了私心,不过砚白依赖她,喜欢她也是事实。
可是,谁能想到,原来在她的心里,他早已变得用心恶险,不堪到面目全非!
姜涞闭了闭眼睛,眼前仿佛又是一片血海。
她脸色还有些苍白,却将脊背挺得笔直,“陆先生,我知道你很好,但是我们之间已经不适合了。”
呵!
陆时衍忽然有些想笑,没有想到他竟然也会收到好人卡,而且还是姜涞送给他的。
‘很好’不过是推脱的借口与说辞,如果真的那么好,她为什么不要?
是!
三年前的事,是他的责任,可是她真的连一次机会都不愿意给他,就要判他死刑吗?
陆时衍下颌线绷得死紧,俊美的轮廓也很僵冷,“小涞,这是你的真心话吗?”
姜涞身侧的手下意识地攥紧了床上的被单,脸色越发苍白起来,“是。”
即使知道她的答案是什么,可是亲耳听到答案时,陆时衍的眸孔还是激烈地收缩了一下。
幽邃的眼眸中带着叫人看不懂的色调,就这么盯了她,好半晌都没有开口说话。
姜涞被他看得很不自在,动了动唇,正想说话,男人已经从床上站了起来。
“如果这就是你的意思,那么我尊重你。以后我不会主动出现在你的视线里,也不会再去打扰你。”
丢下这么一句,男人便转身离开了她的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