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很轻描淡写，不过顾止汀光是看他衬衫上那片血迹就可以推断他受的伤不轻。
盯着他捂在额头上的那只手看了几秒钟后，顾止汀上前一步正想检查一下他的伤，可是鼻子却率先闻到了他身上的酒味。
鼻子又在男人身前嗅了两下，顾止汀顿时皱起眉头，音量也不由拔高了好几度，“陆时衍，你不会是玩酒后驾车了吧？”
喝过酒之后，人的方向感也会变差，在这种状态下开车，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眼风淡扫，陆时衍看着他俊脸上大惊小怪的神色，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只喝了三碗而已，我又没醉。”
三碗还少吗？
不过现在明显不是计较这种事的时候，顾止汀将他的手从额头上拿开，发现靠近头皮的地方被车窗玻璃划开了一道很深的伤口。
还好陆时衍及时止了血，否则他现在估计应该是失血过多躺在地上爬不起来的状态。
皱了皱眉头，顾止汀冷着一张俊脸开口道，“你赶紧跟我回医院，检查一下除了额头上的伤，还有没有别的伤。”
“嗯。”陆时衍没有距离，跟在他身后上了他的车。
顾止汀调转车头，朝着自己医院的方向驶去。
双手握着方向盘，他微微侧目瞥过男人的脸，翁声翁气道，“你应该庆幸伤口在头皮那里，要是伤到你的脸，破了相，看谁还会要你！”
陆时衍神色淡定地往后视镜中看了一眼，然后很随意地往身后的椅背上靠了过去，“现在的女孩子难道都肤浅到只看脸，不看别的了吗？”
“关键是除了这张脸，你还有别的吗？”顾止汀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开始不遗余力地打击他，“你又不像我有这么惊为天人的医术，明明可以靠脸蛋，非要靠才华吃饭。”
陆时衍很赞同地点了点头，“等于说我应该感谢划破我额头的那片玻璃，感谢它没有划到我的脸让我破相。”
“那必须的！”顾止汀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转脸又朝他看了一眼，才接着说道，“看你说话条理还算分明，思路也算清晰，应该没有伤到脑子，这才是不幸中的万幸。”
陆时衍听着他的调侃，薄唇一牵，不由地轻笑出声。
“是啊，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呢！”
说完这话，他微微垂眸，望着自己的手掌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车窗外，路灯的光不时地落在他的脸上，男人半边脸埋在阴影里，侧脸线条性感中却又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落寞。
顾止汀从下车看到他的第一眼起，就发现他的心情不是很好，所以才故意开玩笑，想让他的心情轻松一些。
“其实，人生就是这样，上帝在为你关上一扇门的时候，肯定会给你打开一扇窗。往好的方面想，人生才会充满希望。”
陆时衍清冷的眼眸中似乎有了些许热度，他挑了挑唇角，唇畔的笑弧更深了几分，“不愧是修过心理学的专业人士，听了你的开导，心情确实好了许多。”
“当然！我的博士学位证也不是摆设！你呢，有什么事也别总藏在心里，可以随时找我聊天。”